鹰扬拜占庭-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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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夺回约翰皇子的保育权,目的却不是将他扶上御座。”
皇后笑笑,表示了对高文猜测的默认,“我喜欢安娜,陛下也是,整个杜卡斯家族也是,马上我的兄长就会给安娜提一门新的亲事,这样一来,安娜登上女皇的御座,面前还有什么人阻挡?”接着,皇后的目光锁住了高文,“而你,履新的带剑贵族、伯爵指挥官,恰是颗冉冉升起的明星,你也衷心希望长公主能如愿以偿,对不对?”
“是的,我不讳言,鄙人与长公主确实有过誓约。”高文实话实说。
旁边的狄奥格尼斯心中充满了矛盾苦涩,他不认可这种做法,倒不是因为他不拥戴安娜,对这位犬性格的边境守捉官来说,安娜和约翰谁登上皇位都没任何差别,但他只是认为,这种神圣的事情居然成了杜卡斯家族的私相授受,简直无法忍受。而皇帝呢,皇帝陛下到底扮演什么角色?那边,凯撒得意的笑声,打断了守捉官的痛苦,麦考利努斯下面的话,像是对高文,也像是对自己说的,“老朽倒是可以告诉你们,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现在整个帝国的权力,是分享在三个阵营的手里的。第一个阵营就是我们杜卡斯家族,所有的军功贵族,都毫无例外地拥戴我们,所以老朽在这个帝国里多少也算有点呼风唤雨的权力;第二个阵营,就是首都的那群官僚文吏,他们是尊帝国宰辅、大主计官伯里尔为首的,可能在五十年前这群人是最有权力的,但而今他们却衰微下去,伯里尔也只能与我联手,以求不倒。最后一个阵营,是陛下的阵营,也就是他所亲信的那波人,科穆宁家族、宫廷里的衣橱总管尼克德米亚、直系的廷官钦官,还有他尽心尽力希望培育出来的年轻侍卫们。”
说到这里,麦考利努斯也没有了吞吞吐吐的意思,他对高文说,“在这个帝国里,不管你怎么努力怎么上进,是摆脱不了这三个阵营角逐的影子的,它就是你自己的影子。类似的话,以前有人对你说过没有。”
“有,我记得是我在镇压典厩长叛乱时,御用衣橱大总管在塞给我那个吊坠的同时,对我说过——从我挥剑那刻起,就等于有了立场。”高文回忆起了那个焚风飞舞的傍晚。
听到这话,麦考利努斯更是喜笑颜开,“以前你是无意挥剑下被动拥有了立场,现在的局势如此明朗,我想只有呆傻之人才不会主动寻求栖息的高枝。这没什么大不了,恰如我的妹妹刚才所言,安娜是所有阵营里最没有异见的人选,你应该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承担?”接着,凯撒贴着高文的鼻尖,“到时候你的爵位可就不同了,带剑贵族算什么?大公、宫廷伯爵,乃至乔治。帕拉罗古斯的典厩长位子,将来都可能会是你的。”
“我会好好完成在阿普利亚的征伐事业的,当然也会完全忠于长公主殿下。”高文下面的回答滴水不漏,让皇后与凯撒霎是满意。
这时候,一名身着红衣的内卫骑兵,在哨卫的带领下,急匆匆走入了营帐内,“高文阁下,长公主在皇宫里不幸病倒,想见你一面。”
赶到皇宫圣玛丽教堂旁侧小寝宫时刻,高文听到了绵延不绝的,雨中修道院的丧钟声音,到处都有宫人冒着雨在跑动着,高文心中涌起了担忧,他不知道安娜是何种病,皇后的肩舆为了避免耳目,在他随后便会赶到,而高文在皇宫马厩边下了马后,也顾不得找寻遮雨的衣物,就穿着甲胄,奔上了安娜寝宫的台阶。
“长公主等你很久了。”在拱门后,米哈伊尔站在那里,接着就把高文给带入进去。
“丧钟是为谁鸣的?”
“君士坦丁阁下,他今天得了急病薨去,据说长公主也受到了惊吓,才病倒的。”两人一边朝内室走,一边交谈着。
而后,在走廊终点垂帘处,米哈伊尔转身将高文拦下,“到此为止,前面是禁区,皇帝陛下规定的。”
高文点点头,垂帘后的烛火处,染出了安娜与床榻的影子,“是大蛮子你来了?”安娜虚弱的声音传出。
“是的。”
随后,高文就对米哈伊尔说,烧得很厉害,不过不用担心,看起来神智还很清楚,这时两个使女捧着盘子和器皿走来,高文看到,里面有装着酒水的绿松石瓶子。
“莱茵河谷的酒水,德意志兰地区最好的,马上擦拭长公主躯体用的。”那使女对着两位解释说。
“不可以,会加重病情的。”高文拦下来,断然说。
第18章 温水()
使女有些害怕,她不清楚是该听眼前这位高大的蓝眼睛蛮子的,还是该听里面医官们的,接着她把眼光投向后面的皇帝侍卫长,见到米哈伊尔点点头,才退转了回去。
里面的医官喊起来,询问葡萄酒水为什么还不送来。
“安娜——不,长公主阁下,请听听我的建议吧。”高文隔着帘子,侧过身来说到。
一会儿后,安娜嗯了声,“也许瓦良格蛮子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方法。”高文听到了她是如此对医官解释的。
没有心思听医官抱怨的高文,直接走到了柱子边的一座卧榻椅上,看了看,抓起了其中的刺绣靠枕,拔出弯刀,划开后将里面的羽毛掏得四处飞舞,这可把使女给吓坏了,但高文我行我素,完了他对使女吩咐说,“宫殿里这个季节有可用的冰吗?”
在米哈伊尔再度点头后,使女答复说有,每年皇宫都会从保加利亚的山峰上运来不化的冰雪,藏在地窖里备用。
“取来,塞些进去。”高文把瘪下的靠枕扔给使女后,又来到了帘子前,对其间的医官说,“请让另外使女进去两位,为长公主阁下更换轻薄宽松些的衣服。”
里面的医官又不满地呱噪起来,高文不耐烦了,“你们有谁想看着长公主换衣服吗?”话音未落,三四名希腊医官立即低着头猫着腰闪电般地挨个出来,两名使女便从宫殿边的衣橱里取出了衣服,掀开帘子又跑进去,“找出炉子来烧水。”高文对脸上还带着伤痕的带头使女说,让对方眼睛都瞪圆了,“什么,烧水?是要洗浴吗?”
“是的,烧水。”高文比划道,看对方还不明白,“这样好了,你取来装水的器皿。”
带头使女点点头后,不久后就取来了纯银的壶,“不要这个,要异国送来的,那个瓷壶。”
还真送来了,这布拉赫纳宫里还真是东西荟萃。
高文则搬来了盥洗用的架子,把它架在最下面的隔板上,接着在下面摆上木炭和柴草,摸出了火镰啪啪打着了,就将自己的猩红色披风围在了鼻子前,“来,不断朝里面添。”
被塞入冰块的靠枕送来了,“送去垫在长公主的脑勺下面。”水好不容易滚沸了后,高文就继续用披风裹住了手,咬着牙提着那壶,冲入了杯子当中,就不断吹气降温,还在那里抱怨这里是没有那东西的,惹得使女与米哈伊尔都呆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水煮沸而后再去吹。
最终,还是帘子那边的安娜笑了出来,“你在干吗呢?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塞入冰块的靠枕,好像很舒服。”
“端入进去,给长公主饮用。”高文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了有点温的其中一杯,对带头使女说,接着又忙着吹下一杯。
连续喝了几杯温水之后,长公主的反应很明显,不久带头使女就走出帘子,“长公主要小解,你们退出三十尺。”
大约小解了两三次后,安娜的情况很快就好转了,体温也降了下来,高文便叫使女将靠枕换成正常轻便的了,长公主已能半靠在床榻上休息了。
“火把水烧沸后,居然有这种功用?”米哈伊尔还在大大咧咧地看着那个被烧黑的盥洗架,不断琢磨比划着。
“侍卫长阁下,长公主请你退出六十尺。对,就你一个。”这时,带头使女继续要求说。
米哈伊尔沉默了,接着就识趣地退出了规定的距离,直直站在殿门口的廊下,不像是皇帝派来的卫士,倒像是个把风的。
“高文,你相信我看到了君士坦丁的幽魂吗?”隔着帘子,有了气力的安娜让使女们退到了不足以听到谈话的地方,接着就如此说到。
“我相信你看到了比幽魂更为可怕的事。。。。。。”高文按照皇宫里事先的守护要求,满身甲胄,将磷火之剑握住,端坐在了帘外四五尺的坐榻上,低声回答——他当然明白现在的内里态势如何。
安娜沉默了,而后与高文好像达成了默契,不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总是觉得能和高文互相明白了解对方在想什么,“那你会在这里继续守护下去?”
“再多喝些煮沸后的水,大约两日后你就会彻底痊愈了。”高文移开了第二个话题,但是也等于给出了答案。
“也就是说,最多两日后你就得离去,去阿普利亚?”
“是的。”
“按照大蛮子你的说法,好像眼泪也可以把热给流走呢?”安娜的话语,带着点鼻音。
“想听些开心的事情吗?”高文仰起脑袋,“今日我得到了一大笔‘超级天使投资’。”
“超级——天使——投资,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我这种年龄的女孩都不会感兴趣。”
高文倒是笑起来,“所以我不能辜负投资人的期望,必须得去意大利,与诺曼人作战。”
“明白了,活着——回来。”
说完这个,安娜侧过脸来,借着烛火,看着高文印在帘子上的影子,就这样横在自己的面前,心中顿时涌起了无比安全的感觉,便解开了发髻,合上了困倦的眼睑,沉沉睡去了。
同时,皇帝阿莱克修斯走到了首席贵妇的宅院当中,看到了凄惨的火光下,君士坦丁正按照传统罗马人的习俗,包着裹尸布,脸上被涂上了很厚的粉,嘴唇上摆放着钱币,脖子上则缠着各种圣像吊坠和饰物,僵直地躺在了尸架上,玛莲娜垂着睫毛,脸色苍白,坐在了旁边。
“我要在埋葬君士坦丁后,进入修女院。”
“何必这样,我会要求大牧首的认可,把约翰过继给你当养子。”阿莱克修斯压抑着伤痛,走到了尸架前,他已经不关心君士坦丁到底是怎么死的了,总之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另外,在此时他的内心居然还有点欣喜,君士坦丁虽然很凄惨,但没了他,帝国的秩序仿佛也就此安宁下来了,起码他的心中少了一层担忧,那么给予玛莲娜适当的宽慰,也是理所当然。
“这也算是最大的补偿了,我向来,不,是已经把约翰当作自己的孩子来看待了。”披着丧服与面纱的玛莲娜似乎终于有了点表情,眼圈开始红起来。
第19章 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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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雨停了,鸟儿的鸣叫隐隐约约从屋檐那边传来,使女们开始蹑手蹑脚地于殿堂内走来走去,点燃了熏香,驱散潮湿冷寂的空气,微微摆动的垂帘后卧榻上,安娜还在甜甜睡着。
高文脑袋低着,支在了磷火之剑的剑柄上蹭来蹭去,眼睛也要睁不开了。
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了他的身上,高文抬高眉毛,是艾琳皇后立在他的面前,对着他微微点头,表示非常满意,“看来安娜的情况就此可以稳定下来,我听说了你昨日对长公主的关怀,有你这样的勇士守护,安娜可得到了休息。”
高文便站起来,对皇后抚胸欠身鞠躬。
“这里交给我就行,你尽快前往萨拉布瑞亚军营里,带着陛下许诺你的军队,朝着意大利出发吧!”
“对了,还有。”在高文离去时,皇后忽然想起来,提醒他站住,接着笑着说,“马上在军营当中,我会派钦官送来一份礼物,那是安娜特意给你的。”
萨拉布瑞亚的营地里,守捉官已经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摆在中央的巨大甲胄,确实是帝国皇家军械库里精心锻造出来的具装“圣铠甲”,浓浓的波斯风格,内衬华美的皮革,外面扎满了轻巧坚固的甲片,闪烁着夺目的光耀,肘部、肩部、肋部防护无一不具,接着高文就看到了,在铁盔之上,竖着用牛角片和美丽红色羽翎做成的“羽饰”——一个伸开的手的形状。
“红手分队……”高文抬起手来,抚摸着那羽饰,喃喃着说。
“是长公主与皇后派人亲自送来的。”守捉官的语音都开始摇摆了,他也不由得激动无比。
“狄奥格尼斯,明日我们就从萨拉布瑞亚出发,与阿马尔菲商会约定的日子,也已经过去七日了。”高文说到。
听到这话的守捉官,眼光也闪过一丝不自然,便走到桌面上整顿书状,并告诉高文,“现在皇帝的另外个处断下来,加利波利圣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