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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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最后这支援兵部分不支又转身逃奔回了奇亚尔特,成功冲入哨堡城门里的不足三百人,且大多带伤。。。。。。
“这还不如不派遣援兵呢,简直是对城内我们士气的损害。”穆什格而后看着哨堡里到处都是伤兵的惨状,忍不住大发牢骚。
“先给他们简单包扎下,马上我当引导将他们送入到主堡里去。”而瓦萨克则自告奋勇道。
“不,还是由我送去。”穆什格好像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下便对瓦萨克要求道。
很简单,他一直被安排在瓦萨克的旁边,就是要代表马哈德泽里对这位勇猛但又来历不明的佣兵实施监察职责。
瓦萨克倒也没有说什么,“那好吧,入夜后我在这里留守,保护这座哨堡。”
但穆什格又不安起来,似乎觉得让这位留在哨堡里也是极度危险的,万一自己刚走,他就将堡垒献给敌人又该如何呢?那样敌人便能利用这儿架起攻城器械了。最后他极力请求,等主堡专门派人来接应这群援兵即可,而我俩谁也不要走。
而瓦萨克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提醒“入夜后,南坡上那么多敌人很可能会来夜袭我们,希望主上庇佑我们,能得到主堡的及时援助。”
听到这话,哨堡里许多守兵的脸色浮现出惊恐和悲壮来,这里毕竟只有百余人的戍守力量,再加上援助来暂时停留这里的三百来乔治亚士兵,也就四百人出头。而占据南坡的敌守卫者旅团和柏勒洛丰旅团即便攻不下城防坚固高大的主堡,但绝对是会来攻击他们的。
深沉的夜还是到来,哨堡和外墙相连的内墙上,许多守兵都呆在其后,紧张万状地看着宽阔的南坡上累累建筑废墟,那里应该到处暗藏着敌军士兵,好像各处都有锋利武器的反光,如鳞片那般。
哨堡顶端的扁形塔楼里,则到处点着火把给自己壮胆,穆什格也是胆战心惊地扶在垛口上,和上下士兵所望的方向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敌人攻来,我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旁边的瓦萨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接着郑重地举起了手里的桑木弓,语气深沉,“反正我会射光自己的箭箙里的所有箭矢的。”
话音刚毕,几声恐怖、凄厉的声音窜空而起:巨大的飞舞着银色、红色和橘黄色火轮的“契丹花”(西方和撒拉森人对当时焰火的称呼)旋动着,尾巴拖着长长的青烟,升起在主堡和他们这里哨堡间的山脊上,照得周围满是雪亮。
第17章 潜行的守捉官()
契丹火瞬刻的光耀当中,整个山脊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士兵身影,好像喀尔斯主堡里也杀出来大批大批的人,双方接下来就开始互斗起来,当契丹火沉寂下去后,就剩下刀刃的格战拼交之声,“看来主堡的士兵是来接应我们来了!“穆什格大喊到。
立刻,在靠近哨堡仅四五百尺的地点,即另外个哨堡所在地,忽然又尖叫着升腾起几颗“契丹花”来,各色闪光牵拉着那哨堡石壁的影子急速旋转,照亮了其后守兵的身影,而后南坡的黑暗里忽然带着阵阵骤响,射出了数十虾须炮的烟火,劈头盖脑地对着那哨堡扫射而去,“他们在攻击那边的哨堡!”惊慌的喊声四起,下面就有人叫着要去增援。
“不要乱动。”穆什格急忙要求镇静。
但这时候自己所处的这座哨堡的门吱呀拉开,许多白日里刚刚增援来的乔治亚士兵,一侧举着火把,一侧举着刀剑、战斧,勇猛地呐喊着轰然冲了过去,前去支援友军的哨堡。
忽然于穆什格所在哨堡的不远处,又有很多虾须炮排射而来,震天动地,“我们的哨堡也遭受袭击啦”这样的叫喊震得穆什格心脏乱跳,他呆在塔顶的垛口后,亲眼看着又有几枚契丹花升起在他的面前,照亮他有些惨白的脸庞——在塔下他清清楚楚看到,三百名、五百名这样的敌人从南坡的各个暗影里冲出来,开始对这座哨堡发起猛攻。
“瓦萨克,瓦萨克!”穆什格这会儿猛然想起了这位来,但此刻的瓦萨克已经举着桑木弓,绑着他那标志性的彩旗,和许多守兵一起奔了出去,黑夜里到处都是混战,已经无法分得清敌我。
外面就像是洪水决堤般吵闹,虾须炮打在哨堡石壁上,发起啪啪啪的连环响声,还夹杂着飞溅的火花,倾泻四散,很快就有人暗中架起梯子,把点着的铁火毬接二连三地隔着石墙往塔里扔,穆什格扶着受伤的手腕,亲眼看着冒着火星的铁毬顺着石板到处翻动旋转,接着爆裂开来,毒雾和硝烟横飞四溢,熏得穆什格和不少伤兵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喘息着——其外传来各种咒骂和威胁的声音,是敌人在爬动梯子,他们要攻进来了,要攻进来了!
穆什格缩在墙角,而后他被一股强大的气浪冲得差点倒翻了过去,那是塔最底层的铁栅门被敌人用盛满契丹雪的盏车给轰开了!而后半昏迷的穆什格,就看到烟雾里,到处是黑色的人影和雪白的剑刃在闪烁、跑动,接着他索性仰头,咕咚声倒在石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当晚,守卫者旅团选出了所有杂装散兵,而柏勒洛丰旅团也选出了五百名精锐,实施了收获颇丰的夜袭战:两座哨堡都被他们夺占了,至此喀尔斯只剩下单独的内墙和主堡了。
而第二天的凌晨时分,“瓦萨克”和许多满身带伤的士兵——他们组成很杂,有的是昨晚自主堡出击的,有的是失陷的哨堡里逃进来的,还有部分是建造者大卫送来的援军残兵——拥堵在“贝尔兰姆”门两侧的通道上,吵吵嚷嚷,瓦萨克不动声色,他的箭箙里还剩下六支箭羽,“终于能看到城堡内部结构了,这里最多只能容纳八百到一千二百人,南北的内墙长度。。。。。。大约只三百尺不到,但守备非常牢固,是多层的城墙。。。。。。西侧的门,好像通往水闸处,而去北门则必须要绕过这座半圆形的石塔。”为了将喀尔斯堡的内情探查得更加清楚,守捉官决意要冒险穿过眼前这座巨大的半圆形石塔,走到城堡北门去。
于是他便稍微左右晃了下眼神,接着一步一步谨慎地贴着内墙根,朝着那嵌入城墙的石塔挨去,东张西望后摸入了兽嘴般的石塔门。
“他在做什么。。。。。。那个波斯豺,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贝尔兰姆门塔上,马哈德泽里将军透过狭长的射击孔,眯着眼睛望着下面守捉官的背影,沙哑着嗓子判断道,“那根本不是来报效我们的佣兵,应该是塔尔苏斯方的间谍,长着张波斯人的脸,简直叫人感到厌恶。”
说完,马哈德泽里回头来,对着自己身后的八名卫队武士摆摆下巴,“跟他去下面那座石塔,杀了他!”
八名卫队武士瞪着眼睛,挨个抽出佩刀,向将军施礼后即冲下了门塔的旋梯,而后鱼贯着跟在守捉官的后面,穿过堡场也对着那石塔而来。
守捉官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要给他找麻烦,迅速加快了脚步。
他走入后,扫了石塔的底层大厅两眼,几乎是没人的,大厅对面是个能走下去的双向阶梯,并从那里传来隆隆的水声,“是通向城堡西侧水闸的。”
判断完,守捉官即一晃身影,闪入了大厅中道和偏厅间的一个夹层里,那里停着辆小型的骡车车厢,是用来送辎重的,他很巧妙地把自己隐蔽在黑暗当中,后背贴在墙上,眼睛一下都不闪,看着夹层对外的“洞口”。
脚步声清晰可辨:那八名马哈德泽里将军卫队的士兵赶到,站在中道和夹层交通处,而后全都举起了佩刀和弓箭,眼睛都望着水闸门的方向:他们应该是认为守捉官已经朝那里逃走,其中有一位转头来,眼神投向了夹层里面的这辆骡车,暗影里的守捉官一动也没动,继续沉着地蹲在远处。
那士兵皱着眉头伸着脖子,好像在判定骡车车厢边和墙之间,这团黑影到底是人,还是堆在那里的杂物。
很快就同伴召唤了他,这士兵愣了下,就顺着中道走上前去了。
脱险的守捉官迅速脱下原来的罩袍,扯下头巾戴上帽盔,举起桑木角弓,狠命拍打了下现在已有些颤抖的手腕,“古丝云可别抛弃我,马上让我仅存的六支箭都能遂心。”
想完后,他立刻站起来,猫着腰贴着夹层的边墙转出半侧身躯,手指已经捻住了一支箭的箭羽,弓弦与极度弯曲的弓背互相牵拉,发出了轻微地吱呀声,箭簇伸向处豁然清晰:
这时,八名敌人都背对着他,呈扇形站在大厅的西门出口处。
第18章 背后()
“去。。。。。。”守捉官心里电光石火,手猛地松开,弓弦弹动,第一支箭簇头急速旋转着掠过石塔大厅,闪电般贯入最侧边一名卫队武士的后脖颈,对方一声没吭就跪了下来,接着晃荡两下,倒毙在地上。
此刻其余七人还在全神贯注盯着西门,他们尚以为守捉官会暗藏在那里的台阶下,或水闸后,故而对最先倒霉的同伴暂时没有任何察觉。
守捉官转过来,迅速再度搭弦上箭,而后大步走出,长臂伸直,又飞去一箭,这箭直穿过几名卫队武士的身旁,将站在大厅西门最前头的那位,射了个背透,对方惨叫起来,双手颤抖着抓挠着中箭的背部,慢慢歪倒在地,其余人也惊吓起来。
这时候守捉官趁机用亚美尼亚语大喊声,“快避开,后面有人在暗处射我们!”说完披着锁子甲的他低着头,混入在乱作一团的这群人当中,还抓住第一个中箭的家伙,像他的同袍那般将其半扶起来,后厉声指着石塔的入口处,“就在那里,箭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剩下六人慌乱里也搞不清楚在场的人到底有多少,就顺着守捉官所指的方向,纷纷转过来,将弓箭和盾牌伸往反方向。
“那里,快射!”守捉官猛然像发号施令般再次喊起。
三名卫队里的箭手被喊得一个紧张,纷纷将箭射往石塔的入口处,结果发觉那不过是座门边扶手上的石狮子雕像而已。
而此刻守捉官立起身躯,跛住后足,闪电般拉弓射箭,当即又自后背处射毙了一名盾手。
“快逃跑,敌人不止一个,在这边也射箭了!”他继续喊到。
这下,剩下的五人轰然声,也不管到底什么情况,都破了胆没命地朝着石塔入口处奔逃。
守捉官一口气将箭箙里剩下的三支箭矢飞射出去,挨个点没入他们的背脊,中箭的三位几乎同时跌倒在大厅当中,最后两位是夺门狂逃。最后已无箭矢的守捉官,又把最先中箭的两位敌人尸体上的箭拔出,又是一箭射中了刚刚跑出石塔门的名卫队武士,那家伙后腰中箭,直接顺着多级的石阶惨叫着滚了下来。
最后个好运气的,也是抱着头顺着台阶翻滚下来的,也伴着见了魔鬼般的哀嚎。
“怎么回事!”对面门塔上看到这幕的马哈德泽里大怒又疑惑。
而石塔大厅西门处光亮里,守捉官单身立在彼处,四周满是昏暗,望去从他的脚下,直顺着大厅中道处共横满了六具尸体,他还在举着桑木弓,弦上还剩一支箭。
这支箭接着嗖的声,射上了大厅上悬挂的灯枝,“感谢你给我的桑木弓,马哈德泽里将军。还有穆什格,我说过,我会把所有的箭都射完的(穆什格这会儿真的是被俘了)。现在喀尔斯堡的虚实我已完全清楚。”
这下再没有瓦萨克这个人物,恢复身份的狄奥格尼斯抛下弓,自主堡西侧的水闸门灵活如猿猴般攀下,跳入喀尔斯河里,泅水向着那座圣使徒大教堂的红手旅团阵地而去。
二日后,狄奥格尼斯在绯帐内已经用白蜡和细木做好了喀尔斯主堡的城墙、城门和塔楼的沙盘模型,并对高文说,“主堡是不甚规则的四边形,北门是主门,西边水闸门和悬崖、河流间有条湮没在岩石间的小径,可供攀爬上去。”
“大胆说出你的想法。”
守捉官用手指着沙盘模型,“即刻让两个攻占南坡和东面哨堡的旅团,架起器械和火炮猛攻喀尔斯堡的东门。城内的守兵不带伤的只剩下七八百人了,按理说凭仗多层的石墙与充沛的物资马哈德泽里还能固守段时间,但我会带着突袭队伍在西门和北门转角处的那条小径上,趁着他应接不暇时攀爬上去,夺取喀尔斯的主堡。”
“你要多少人?”
“三十人到六十人,但要给我最好的战士。”
“没问题,我马上从吉麦吉斯和红手旅团里简选出来。”高文说完,看着守捉官狄奥格尼斯,伸出大手来,“你得手后升旗为号,布拉纳斯和我都会在不同方向全力策应你——狄奥格尼斯,就像我们当初对付海盗那样去做,配合得会天衣无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