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48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指令。
随着这个讯号,最当先的轻兵线原本绵延极长的稀疏阵线,忽然聚拢在了一起,各族箭手们冒着炮火和火铳的射击,密密挨在一起,一片响动里将箭矢自囊中抽出,俯身将其顺势在弓上搭好,而后一声号令,所有人都将弓举高,成百上千箭手的目光,死死盯住高文车垒处的各个晃动的敌兵,随后慢慢拉动着弓弦,直到极满为止。
“放!”(未完待续。)
第98章 “大敌酋”()
轻兵线上的所有蛮族箭手,前脚用力深陷泥土之中不松,后脚侧后拖着,弓弦猛然弹出如骤雨巨响,弓弰像疾风而过的草丛般急速摆动,一片乌云般的箭矢,齐齐忽地升腾而起,而后铺天盖地朝着高文车垒而下。
无数箭矢,先后密密麻麻地射入了一排排车厢板上、车塔的支架上,和车垒后的泥土和泥土当中,和支架上悬挂的盾牌,雷暴急雨般不可名状,短短几秒钟过后,皇帝整个轻兵线的对面的高文车垒各处,宛如披上了层层霜雪般的“毛毡”,它们其实全是箭矢白色的箭羽一根根立在上面形成的。而其后的车厢当中,所有的敌方士兵都好像被射杀或者崩溃隐藏了一般,丧失了所有气息。
“偏转过去射!”
接着,轻兵线上各箭队旗标摆动,一波波强劲的箭矢,呼啸着瀑布般,砸向侧边“凸”形的车垒,不久皇帝左翼的四百名不朽军队员开始齐步上前,他们的甲衣肩带上悬着各种装着契丹雪的牛角、小木筒,用绳索串连起来,左手举着仿制的火铳箭,右手举着长杆戟钩,排成三排线的阵队,昂然阔步朝着被压制住的目标车垒而去。
几发香水瓶自对方车垒的木塔射孔里,忽然射出烟火,几名最前面的不朽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喊叫示警,就颓然倒下,被射中毙命,但皇帝侍卫出身的塞利拉鲁乌斯将军奋勇下马,拔剑引导所有人高呼着,继续朝着那车垒前面木栅壕沟处猛跑,“抵进再射击。”将军如此高喊道。
其后的瓦兰吉亚外宫卫队和帝国的矛手、剑手士兵共有近三千人,也都迅速迈开阵脚,成群成队,打着旗帜高呼着跟在塞利拉鲁乌斯将军之后,同样向着目标义无反顾地冲去。
按照先前被挟持来雷斯波斯岛的小翻车鱼,给皇帝的规制:火铳箭射击,尽量在逼靠敌人阵线一百尺内发射才有杀伤效果;而若是敌人有轻量级的工事掩护,则要抵进到六十尺开外。
这时,此车垒四角的木塔,几乎全被射入的箭矢给覆盖包裹住了,皇帝轻兵线在数声号角声里,轰然停止继续射箭,严谨地后撤回去,接下来六个前后相续方阵的普洛尼亚下马骑兵,纷纷叠起手里的盾牌,举着剑和战斧,开始竖起旗帜向着高文车垒的中央阵线齐齐逼靠而来。
“陛下,左翼和突击线都动起来了,进攻非常有士气和秩序。”御旗下布雷努斯有些喜悦地对皇帝赞美道。
而阿莱克修斯也满意地微微点头,“只要朕亲自督战坐镇,这群将军大公总该要竭诚团结一起,那样高文是不可能战胜朕的!”皇帝在心中如是想。
忽然两名骑着马疾驰来的传令,自菲罗梅隆的南侧道路奔来,他们疲累到要死的地步,穿过一列列士兵,似乎带来了不详的消息。
看到这个情景,阿特列提斯和旁边的士兵们,都窃窃私语,心中涌起了隐忧。
当被皇帝卫队给拦住后,传令的马抽搐着,人则直接自鞍上滚了下来,“陛下,我们在塞琉西亚城惨败!”
“什么?”皇帝大愕。
布雷努斯、雷蒙德、策策斯的脸上也即刻都浮起复杂的神色。
扎哈斯、阿普索玛特斯、阿萨西都斯三位的船队和士兵,都败了?
简直一堆人形废物!
“把这两人拘禁起来,不准再说任何话!”电光石火间,皇帝没说任何其余话,直接用马鞭指着传令。
于是几名卫队武士将两人摁住脑袋直接拖走。
“不用管塞琉西亚,不管如何,高文都被朕的行动给拖住了。只管前进,攻下他在菲罗梅隆的此处车垒野营,便万事大吉了。”皇帝断然喝到,他害怕塞琉西亚的战况会影响这里的士气。
话音未落,自北方又有两名盔甲上带着折弯箭矢的传令,凄惨地骑着马纵来,他们带来了安格拉斯堡的消息,“陛下,敌军的别路军完全放弃了对狄奥格尼斯将军的围攻,他们应该迅速南下至此不远处了!”
“拖下去!”皇帝打着马鞭,一切照旧,“朕在那边有马休将军的别营卫护着,敌人的援军根本到不到这里,也对朕形成不了任何威胁。”
最后,御营之中阿莱克修斯驱马朝前冲了数步,接着挥起“圣海”佩剑,剑刃直指远方高文的营城和车垒,回头对所有将官喊到,“高文根本被朕的计策给牵制走了,攻下这里,他将必败无疑。所以现在起,不允许有任何蛊惑军心的行为。”
这时候,布雷努斯的目光盯住皇帝的剑刃,而后他的眼眶和瞳孔在惊恐的呼吸里陡然扩张起来,“陛,陛下。。。。。。”
几乎同个瞬间,雷蒙德和策策斯也颤抖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预感到什么的阿莱克修斯,迅速将目光转回来,也顺着自己剑刃所指的方向。
凌厉的剑锋前处,越过层层海潮般的士兵队形和升腾的硝烟、尘土,一只乌黑的鹰隼在箭雨和抛石间穿梭飞动着,它振翅盘旋,直到吉麦吉斯营城的角楼高塔上,一名彪形大汉忽然登上那里,举高了胳膊,鹰隼落下,停在其上。
即便相隔了很远很远,但皇帝还是第一眼就能认出这只鹰隼的主人,斯蒂芬。高文。卢塞尔!
他根本没走吗?
他就高高站在土台上,俯瞰着两道车垒线间如火如荼般的军阵,背着灿烂的烈日阳光,一手紧握着磷火之剑的剑柄,一手举着细长的马头权杖。
同样精致坚固的圣铠甲裹覆在他熊般强壮的躯体上,腕部和胫部都有银闪闪的精钢甲片保护,头盔上红手羽饰高耸摆动,棕色的胡须淡蓝色的双眼充满杀气,宛如战神玛尔斯的雕塑立在云天之下。
“是卢塞尔,是那个大逆贼卢塞尔!”很快,皇帝向前的军阵当中,轻兵们、普洛尼亚下马步兵们,都暂时停下步伐,惊恐敬畏仰着面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高文,不断大声喊着。
这样的喊声闪电般一队穿过一队,很快后卫阵线上的阿特列提斯和其余人也都抬起头来,注视着红手大旗下立着的凶残敌酋。
波斯塔上观望的士兵,忽然伸出头来,不断打着手势,诉说着什么紧急的新情况。
“射出信号箭,木扎非阿丁。”高文将权杖指挥棒伸出,对着脚下云涛般的敌军沉声吩咐道。(未完待续。)
第99章 埃特纳火山()
突厥军仆立刻用手指捻住箭羽,拉满了弓弦,而后一声尖利的啸声,射出的漆成朱红色轻箭“呜呜呜”,像是红色的流星尾巴,在敌我车垒战线间的上空前划出道醒目而优美异常的弧线,最后坠落了下去。
大约半分钟后,已经奔到“凸”形车垒前不到二百尺的皇帝左翼不朽军士兵,忽然看到对面的数面车厢板,忽然被推杆给推起,自里面一个接着一推出了几颗气势威武的铜蛤和大箍铁捅,“大口”正对着他们的队形,里面纵横着插满了箭簇锋利的大火矢,微微晃动。
同时,中央的车垒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面厢板被推开,香水瓶黑洞洞的细长炮口也陆续被推了出来,短暂的沉默当中对着普洛尼亚下马骑兵队伍。
“不用管它,逼近过去后射击,掩护后面的瓦兰吉亚士兵扑过去。”见状的塞利拉鲁乌斯挥剑摆手疾呼起来。
“狠狠打啊,神和上主的战士们,大主保人的掷火兵和掷弹手们,乌古斯的勇士们!”此刻车垒、车塔的各处厢板后,密密麻麻的箭矢所射入的土筐、厢板、支架盾牌后,顶着伞形羽饰头盔的掷火兵、翠色羽翎白毡帽的乌古斯义勇兵、半圆形铁盔的边民箭手,呼啦啦全部在很长很长的车垒防线后,随着这声叫喊全部手持射击武器起身,尤其是“凸”形那部车垒上更是密集,许多掷火兵站在那里,用手举着或用腰部抵着铁铳,还有一批人抬起的是乌黑的长铳,铁管下有弯曲的木托,其下还有桦木或铁做的叉架,肩膀上挂得全是定装好的契丹雪纸筒,一手捏着两头燃烧的火绳,其中一段夹在长铳尾部的狗头形状的铁钳上。。。。。。
“什么,他们分明还距离我们一百五十尺开外,这样他们的火铳是无法射击到我们的啊!”瞬间塞利拉鲁乌斯惊呆了,心中却依旧不敢相信,而他身旁的皇帝不朽军士兵们也开始慌乱起来,有的人在喇叭声里继续扛着火铳前进,有的看到对面车垒上居高临下出现的敌军射手,开始将钩戟的尾端插在地上,架起了自己的火铳,并乱糟糟举起药壶、牛角、木筒开始往里面装填,而后抽出钩戟上夹着的搠杖开始捣塞,并准备朝铳口里继续搁入火矢,一时间响声起伏大作。
而高文处的车垒上,所有掷火兵的火铳已经预先装填好了。
原来搁在篷车竖起的车厢板后,已用销钉模仿城墙围篱,打上了一圈圈隔开的小木棚,士兵们可以低身在其下隐藏,射击后可以从小木棚的间隔处持武器起身,这样可以避免弓箭流矢的伤害。
此外在车垒后高文驻守的士兵也早已往地面下掘出四五尺深的矩形坑,上面敷上扁平的棚架帐篷,士兵蹲伏其中,加上车垒和己方抛石机的掩护,可以有效规避飞石,战时便从坑中跃出,守备在各车厢之后,十分便宜。
由是即便皇帝登上波斯塔,也很难凭借肉眼目视,看出这种低矮半地下式的棚架和正常的帐篷有何区别。但其实早在凯撒时代的阿莱西亚战役的罗马围城阵地里,就开始使用这样的工事了。
“施放!”车垒中央位置的一处木塔上,掷火兵统领官利奥提乌斯劈下小旗。
“当时敌我双方所有士兵,都感觉是西西里埃特纳火山爆发了。”后来安德奥达特。尼西塔斯在史卷书稿里如此记录到。
火铳箭、波斯香水瓶、飞火铜蛤、双面火箭桶、五杆炮、轻炮车抛射的火毬,还有那神秘的带着狗头铜钩的长铳,几乎在第一时间喷射出去团团或大或小的火焰,声音真的如同火山忽然爆发那样。
整个车垒间的大地都战栗摇晃起来,哪怕是后卫战线上的阿特列提斯也觉得靴子下的泥土刚才剧烈抖动,头盔嗡嗡作响,“整个土地都好像朝着我脚后忽然平移了三尺,我踉跄不已,死死抓住了长矛才不至于跌倒,耳朵要聋了,咽喉不禁想要呕吐。大团大团的白色‘契丹云’在两三个古里长的战线上同时浓浓升起,无数灿烂激烈的‘火轮’、‘火线’、‘火团’从烟雾里扑出,飞出去足足快两百尺,碾过所有地面草木,在密集无比的帝国士兵攻击前线里炸裂开来。。。。。。接下来顺着风吹来的,全是刺鼻和血腥的味道,魔鬼的味道,我可以想象出那日那个时刻在那里的同袍们遭受了何种打击和痛苦,死亡、伤害、灼烧。。。。。。”
硝云由原本团团的形态,迅速拧成了一条整体如巨蟒火龙般的景象,浮起在战场上,沉沉的翻滚着,上上下下,雷鸣般的声音远在伊科尼乌姆或阿菲永都能听到。
波斯塔上的了望员、指挥车塔的麦莱斯,御营里的皇帝和诸多将军、爵爷,都无法看清楚前方到底是什么样的景象。
而御营当中的“remount”即备用战马,和所有人胯下的马匹,都狂躁惊恐不宁。
但阿莱克修斯脸色却是青白色的,他怔怔地看着硝云之中,对面土塔上站着的高文。
而高文也在那里看着他,即使看不清楚他的面貌,也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的大皇家御旗。
硝烟渐渐散去了,凸形车垒下壕沟和木栅前,不朽军指挥官塞利拉鲁乌斯的铠甲上中了几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血流了出来,流在他的胸部和腹部,但他本能知道,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罗马将军精良的扎甲挡住了大部分杀伤能量,塞利拉鲁乌斯低下头也没看到没入自己躯体和甲片里的箭羽或弩箭的鳍,他用手套拨弄了下,几颗扭曲的黑色铅丸冒着丝丝热烟,跌落在了脚下——刚才那神秘的黑铁长铳里,射出的是这样的东西,一发能打出三四颗,极小型的“香水瓶”吗?
但他身边其余不朽军士兵的境遇显然没自己这样幸运,满地躺着被击中的伤兵,来不及射出去的火铳不断贴着地漫无目标地喷着火花,几处钩戟支架残留原地,呻吟声和咳嗽声远远近近,看起来被伤害的人数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