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4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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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而高文的骑兵却无法突袭到皇帝的施工士兵人员,因为前往那里的通道,被皇帝方的“铁壁之墙”的一面控制着:许多帝国的佣兵箭手和火铳手,都在“X”形盾后,可以从缝隙间注射出可怕的箭矢,高文的骑兵通过的话,是肯定会遭到猛烈的侧射。
暂时,高文和他的将军也没能想到更好的破解方法,若是集体出去决战的话,反倒会自投到皇帝车垒方的杀伤射程内。
现在的局势就是,在静态的对峙里双方谁都不愿意主动进攻,但皇帝却利用富余的军力,不断延伸着阵线,要从容扼杀自己。
“就没有办法了吗?”高文将所有百夫长和军士们都轮番召来,询问对策。
后来在先前梅利泰内战役里表现出色的那名叫科隆纳的军士,提出“皇帝军队的盾牌高度毕竟是有限的,若是我方能用香水瓶俯射到他们的话,便能破解”的方案。
“然而掘起土山太费时间,完工他们可能将封锁线构筑完毕了。”乔瓦尼皱着眉头。
“不要犹豫,用木材在篷车上筑起高屋来,并将香水瓶吊上去,用枢架往下扫射!”高文当即下达了这样的决定,并将科隆纳拔擢为连队首席百夫长。
很快,高文方的士兵运作起来,他们选择好面向皇帝盾墙的篷车们,先在篷车厢板上模仿皇帝方,用木材打好“X”形支架,并悬上盾牌和皮革,而后于支架上搭上层木板,再盖上砂土——接着再往上同样打好“X”支架,一共如此垒上三层梯形的车塔后,便用小型的轱辘和卷扬绳,将轻炮车及香水瓶的炮管、炮尾和枢架都陆续吊上去。
在此过程当中,大普拉尼砲不断抛射石弹,为工程提供掩护,反制皇帝方抛石机的危害。(未完待续。)
第82章 僵持()
皇帝盾墙之阵后,敷皮的鸢盾间,后方列阵的士兵们看到面前,地方车垒神奇而迅速地立起一座座塔楼,便纷纷在各自的位置上骚动起来,人头到处摇晃,心中产生了很大的犹豫诧异。
不久,对方塔楼下开始伸出了一根根青铜炮口,在阳光下闪亮亮地发光,黑洞洞地居高临下瞄准着己方。看到这个情景,皇帝的士兵仰起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展露出恐慌来,“不准退,不准退!”压阵的普洛尼亚骑士和皇帝官僚们骑着马,扬起马鞭抽打着,但是许许多多的轻装士兵、异族佣兵还是迅速丢弃了自己的站脚岗位,争先恐后地涌回到己方车垒当中,许多人边飞跑还边往回看,生怕自己在背后还处在波斯香水瓶射击杀伤的距离内。
“不准退,不准退!”皇帝车垒的箱板和车轮边,督战的人员还在不断扬手喊着,但根本无济于事,四千多盾阵里的士兵当中大部分成排成列地跳过堑壕,有的在入口处拥堵住了,就攀爬车辆和土垒翻回去,整个场面十分混乱。
得到消息的皇帝,也大惊失色,急忙带着御营和卫队前来重振声势。
不断掠过石弹的天空之下,高文车垒出击口处,排列的大型鹿角被挪开,红手骑兵们微微驼着背虎踞在鞍上,扛着锋利昂然的刺矛,马头和马胸都覆盖着精良的甲片,战旗的角卷打在士兵的甲胄上,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顺着空旷的出击口处,在一马平川的对面,皇帝的盾墙后大部分的士兵已经退潮般溃走了。
还留在原地的皇帝士兵也在犹豫,有的颤抖着举着长矛,有的勉强在盾牌后拉满弓弦。
“砰砰砰”,高文车垒上塔楼火光开始依次错动,香水瓶开始迅猛射击了,一发发黑色的铅丸闪电般、雨点般打在皇帝盾墙后的纵深处。
赶到当场的皇帝,只看到眼前都是在爬动翻越的人,在更前方的空地上,他那些还忠于职守在战列上的士兵,正在遭受着屠杀:不断有人被香水瓶射来的铅丸打中,衣甲和武器就像被恶魔的利爪猛然撕裂,身躯被贯穿,有的直挺挺地倒扑在地上,有的瞬间被撞飞好远,有的在原地,看着同袍的阵亡和被铅丸砸出的团团烟尘而茫然无措。
己方营城塔楼上,高文同样立在那里,在侧边沉默地看着这个战场。
大片的硝云喷出,声响震天——车垒后的掷火兵们齐射了一轮,以壮声威,接着红手骑兵们齐声呐喊,在这片密集炮火和箭矢的猛射后,迅速冲出了车垒,列成了前后相续不断的队伍,两侧有举着弓和梭镖的边民与乌古斯义勇兵的掩护,在半刻后即彻底将皇帝几乎已无人看守的盾墙洪水般冲垮:无数马蹄践踏着尸体,许多骑兵甚至一鼓作气冲到了皇帝车垒的堑壕边,狠狠用骑矛投掷、戳刺,而后再拔刀和钉锤猛砍猛砸,将落后的皇帝士兵杀死在壕沟当中。
皇帝方的不朽军和遗孤军箭手们也攀登上了车辆,他们要勇敢地镇住这颓丧的局面,而同时高文方有数百名掷火兵,同样飞奔到了红手骑兵的后方,半跪下来,双方夹着长长的堑壕开始激烈互射,一时间火花和烟尘狂欢起来,弥漫得到处都是。足足对射了一个时辰,待到高文的步骑士兵都撤回去后,皇帝方的数百面制作精良的盾牌也被当作战利品给拖走了。
接下来两日内,高文主动派出了四十辆篷车和五百名精锐掷火兵,沿着己方的车垒前方,布置出个凸出的“临时营垒”,并同样于车辆上筑起木塔,将香水瓶火炮吊上去,居高临下控制周围的战场,并且将精锐骑兵藏于其间,伺机突击——由此,皇帝方的士兵再也不敢出垒,也不敢再往前掘壕立营,工程就此迟滞下来。
由是两军进入了长时间的僵持对峙,各自无所作为。
皇帝是因为遭到了反制,而高文则是因为军力不足尚没有底气决战。
时间慢慢进入了四月中旬,天气暖和起来,但好在并没有下雨,营地的居住还算是舒适的,皇帝和高文几乎不约而同地在营垒安全地带,设立了营市,还从各自领地引入了娼妓:高文的来自塞琉西亚城浴场,而皇帝方则从阿塔利亚、士麦那召来舞娘。
士兵们在漫长的营砦战当中,除去要忍受掘壕和岗哨这种繁重无聊工作外,还要承受着填饱肚子之余的情欲折磨,总得让他们有个轮流舒散的空间和机会。
就这样消磨了很多时间后,到了四月底,皇帝得到了战况的报告:安格拉斯堡围城的高文第三个旅团(守卫者),有部分步骑忽然出现在高文前往菲罗梅隆的“故道”上,据斥候的报告,这支队伍携带了辎重车和不少行李,似乎是企图前进到我方营垒的侧边集结。
“这说明高文的后备部队已经抵达安格拉斯堡下,接手布拉纳斯那个叛徒,继续围困安格拉斯,而布拉纳斯和他的旅团要抽身,威胁朕的侧翼?可恶。。。。。。早知道朕多给狄奥格尼斯多一些辖区和军队就好了。”得到如此情报,皇帝有些悔恨,接着他在沙盘前沉吟思考了会儿,“毕竟。。。。。。高文的旅团战斗力朕得给予承认,布拉纳斯旅团当有四千人,一旦让他们得逞,就像把锋利匕首插在朕的肋部。所以朕必须要派出六千到八千人的别营,才能抵挡住这个额外出现的敌人旅团。”
考虑再三后,皇帝决定让马休将军分出八千士兵,在己方侧边外,额外列营,准备阻遏住布拉纳斯的进攻。
这会帕弗拉哥尼亚和锡诺普的战况也不断传来:哈罗德和马林努斯两位将军各据一军,互相间配合不甚良好,谁都指挥不动谁,闹得现在一个困守锡诺普海港,一个拘身在卡斯塔莫努新建的堡垒里,整个周边的乡村和通道都沦为西奥多罗天下,这位老将军据说真的戴上了高文馈送的雄狮之冠,并且又让昔日“篡位者利奥”复活了(找了个洞窟修道士冒充,反正大家都是轻车熟路)来作为自己旗帜,大肆在新占乡村与军镇分配“农兵田产”,队伍急速膨胀起来,不但西奥多罗原本的农兵们夺得大批田地,许多渴求产业的普通农夫也如急雨般投入到他的队伍里效劳,“几乎一日内,特拉布宗的军队扩充了一倍,他们在阿米苏斯和普韦拉尔锻冶武器,农夫和牧人走入军营接受训练,心甘情愿地为逆贼作战。”(未完待续。)
第83章 回忆与现实()
焦头烂额的皇帝,决定要派遣个德高望重的人物,前去统一哈罗德和马林努斯的行营,挡住西奥多罗——一旦让这老家伙得势,他也能和高文实现事实上的战略配合,若南下急袭皇帝军营后方,阿莱克修斯可真的要从御座上跌落下来。
这会儿在紫色帷幕的御营当中,胡须有些长和坚硬的皇帝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明显,回想起先前高文送来的画,他不由得开始背脊发凉,接着便是阵阵涌起的痛苦和不信: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厌弃艾琳让帝国产生内讧,还是当初放任高文这个毒瘤壮大,抑或是朕当初就应该把安娜嫁给这个瓦良格蛮子。。。。。。”丝丝燃烧的蜡烛前,皇帝的眼睛几乎昏花,他叹息着起身,踱到了营帐的立镜前,看着自己的身影,他确实老了,老到几乎不像是这个年龄的人,他为帝国疆域的恢复殚精竭虑这么多年,击破了那么多危险的敌人,几乎要重振罗马帝国昔日的威望了,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有些对手,似乎是他无法战胜的。
比如罗伯特。圭斯卡特,当年轻的阿莱克修斯带着大军,在都拉佐堵截他的攻势时,比自己年长许多的圭斯卡特无论在战场经验上,还是果决狠辣上,都凌驾于自己,并狠狠给自己个致命性的打击。
皇帝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二十年前,第拉修姆的旷野草地上,诺曼骑士们围住了正在逃走的阿莱克修斯,黑色的骑矛被当作标枪掷来,年轻皇帝穿戴圣铠甲,锁环链甲紧密覆盖的手臂绑着华美的圆盾,骑在装饰华美的骏马上,沉稳不乱地调整着马的步伐,尖利猛烈的撞击声响起,诺曼人掷来的骑矛陆续折弯在皇帝的铠甲前,有的则掠过阿莱克修斯的身侧,扑腾扑腾扎在地上。
最终,两根飞来的骑矛,一根刺在皇帝的肋部铠甲上,但是只刺裂了几根系绳而已,还有一根刺在皇帝的头盔上,折弯了落在地上——镜子前的阿莱克修斯竖起手指,慢慢拂起盖在额头前的头发,接着镜子里一道疤痕宛然可见。
急中生智的皇帝垂下胳膊,夹住肋部上的那根骑矛,并歪着脑袋。诺曼骑士误认为皇帝被刺中了身躯,便欢呼着停止了攻击,纷纷纵马来抢最荣耀的功勋。
忽然暴烈的啸声响起,阿莱克修斯胯下的神骏被马刺狠狠踢打下,驮着皇帝如龙般腾跃而起,在目瞪口呆的诺曼追兵前,踏上了面断壁悬崖。叫骂声里,阿莱克修斯将一根根继续飞来的骑矛、梭镖抛诸身后,三步两步便如风般盘马跳上了小悬崖的顶部,消失在追兵的视野当中。
不久后圭斯卡特死了,死于莫名其妙的热病,还有传言说被他妒忌的妻子盖塔给毒死了,而盖塔则是被皇帝唆使的。其实这些东西,连阿莱克修斯自己都说不清楚,谁知道呢?反正圭斯卡特就是死了,皇帝的心腹大患就这样除去,诺曼人纷纷扬帆归去西西里和阿普利亚争权夺利去了,帝国西部疆域危机告一段落。
而后在东方,塞尔柱各方势力因马立克沙汗的死而分裂内战,不久皇帝也组织起军队,陆续渡海反击,虽然有得有失,但总的来说在而后教皇组织的朝圣者大潮里,皇帝也趁机光复了许多的领土。可以说假以时日,只要他运用巧妙的军政和外交手腕,是足以在有生之年恢复昔日帝国的疆土的。
“在高文出现前,朕的事业和运势都是不可战胜的啊。。。。。。”想到这里,皇帝不由得悲哀地喟叹起来,他现在真的很憔悴,为了尽快恢复帝国军队的力量,他不得不承认各地“普洛尼亚监领地”的权益,让土地贵族拥有对佃农的司法权和税收权;他不得不割让特权给意大利城邦,让他们在君士坦丁堡、士麦那等城市拥有商埠、浮动码头,并无限制地倾销商品,垄断帝国的特产;他也不得不疯狂地派出“世俗主保人”去管理修道院、寺庙,为自己从正教僧侣集团头上盘剥出金钱收益,忍受着对方的指责和暗中辱骂。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罗马尼亚帝国能在我科穆宁的手中,完成复兴壮举!
这是皇帝自己矢志不渝的“罗马梦”。
但现在的结果呢?虽然他现在拼凑起了比昔日都要庞大的军队,足有五六万人来出征高原,但帝国的财政却由此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先前他嘲笑高文领国的人口只有自己的四分之一,但是细较起来自己所能动用的也不过是直属皇产司的那部分金钱而已,其余的便是靠无限度透支皇帝的信用来实现的。
可恶的西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