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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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哉,麻罗拔之地四季无雪,唯有无边瀚海。这烹茶赏雪的雅兴,决计是享用不到了。”那男子叹息着,摆下了小剪,说着字正腔圆非常悦耳的调,但阿马尔菲的商人却不明白内容,而后那长须老奴仆拱手立在主人的身旁,通传翻译了番。阿马尔菲和塔尔苏斯商人们才稍微明白这位神秘人是在抱怨整个埃及全都是砂子而没雪,干扰了他啜饮那个泡叶子饮料的兴趣。
商人们很不懂,砂子和雪到底有什么区别,但也没有发问。
接着那两名少女听到了炉子上的瓶壶发出了细微的沸腾声,便说到,“主人,背二涉三矣。”那人便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圈碧绿色的瓷盅排开,“虫唧蝉催,松风桧雨,正是时候。”
而两名少女将瓶壶从炉火上取来,搁置在坐榻边的小几上,等到沸腾声完全平息下去后,然后又用另外个沸水壶,挨个冲洗预热那些绿瓷盅——而神秘人则手握一个瓷匕,从瓶壶当中舀出些煮后如油膏般东西,而后冲点点沸水进去,再用瓷匕不断在杯盅里细微拍打,然后再冲沸水进去,再用瓷匕在里面迅速轻捷旋转,好像在编织一朵五彩的云彩般。。。。。。如此往复了足足七次,这人才笑着将完工的绿瓷盅送到了带头商人的手中。
商人低眼一看,不由得大呼惊奇,那碧绿的瓷盅当中,凝着“什么都适中完美,颜色、清浊、轻重”(商人也只能用这些词语来形容)的琥珀色汤水,环绕着乳白色的香雾,而汤水当中白色的细沫勾勒出细线,居然绕成个振翅欲飞的鸟的图形,惟妙惟肖。
“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主人看着众人的惊愕表情,霎是得意,便吟哦出来这个语句,好像苏菲派神秘主义的歌谣般。
然后,主人看着那带头的商人却捧起杯盅,仰脖子咕噜噜一口气喝下了他精心调配的饮料和“鸟”,那脸上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接着微微叹息下,但还是很礼貌地继续吟哦,“人生所遇无不可,南北嗜好知谁贤——给诸位客人入姜盐。”
结果,当这汤水里被放入生姜、粗盐和花椒后,阿马尔菲和塔尔苏斯商人顿时喝得津津有味。(未完待续。)
第30章 经行漫记()
“鄙人赵昭,贱字明友,草号审云。久仰高君风华,坐屈明府冠盖。”最后,这人用什么人都不懂的话语,算是自我做了个介绍。
当船只扬帆离开亚历山大里亚有点淤塞的港口后,这位赵昭依旧在甲板上正襟危坐,手提他所说的“竹管笔”在塞琉西亚纸上“倒着”书写着方方正正美丽的文字,算是他的《经行漫记》:
“余自绍圣四年舟行适麻罗拔(即开罗)来,已经四年有余。。。。。。兵戈四起,人心凄惶,生灵涂炭,谁执其咎?先是,拂菻大君波多黎(罗马皇帝希拉克略)广有四海,率土臣服,现传于阿列赛(当然是阿莱克修斯),已逾十世矣,拂菻遂大衰,四夷交逼,风雨飘摇。波多黎之治,于全土内开牙建幕,广置军府,以御大食,然嗣后各节度觊觎神器,频置频叛。。。。。。三纪年前,又有突厥大侵,阿列赛遂求援于西土诸蛮,诸西蛮遂入麻罗拔以北疆土,累战于突厥。膏腴之地,辐辏之处皆为焦土。。。。。。然西蛮宿无礼仪道统,出身全不问门荫、举荐、制科,单凭蛮力勇武,鸠占鹊巢,以御突厥为名,实裂阿列赛之土,僭诸大君之号,已非一日矣。。。。。。”
待到船只靠在马尔鲁斯港后,赵昭的《经行漫记》又有新的内容:
“自麻罗拔行数百里海路,即至阿达纳州。州刺史出身西蛮,人曰鲍氏,身长七尺五寸,美姿颜,善骑射,其兄曰戈氏(写到这里赵昭未免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亦猿臂善射,喜结纳天下英雄,兄弟并受阿列赛大君白麻宣下,镇备阿达纳州府,此时已远行征突厥于东方矣。留守为鲍氏妻,曰鲍歌氏,受封为马米斯县(约为马米斯特拉)太君,摄统大小庶务,此西蛮俗也。鲍歌氏太君因避寒疾,深居于宫中,未得见也,实乃憾事。。。。。。阿达纳州,广约五百里,神祠、宫城、雉堞、寺舍、仓廪莫不具备,与中土相较,多用砖石而已。。。。。。然无宗庙社稷,足见西蛮之无体统父君,又与拂菻、大食争驳天父竟为何者,刀兵构祸累世,似有类大乘小乘之别,实不可理喻。。。。。。邀我者,乃大数(塔尔苏斯城)经略相公高氏讳文也。大数近阿达纳州西,往来百里上下,拂菻至圣先师圣保禄公桑梓地也,迄今仍有神祠享四海香火不绝。。。。。。高公起微于阿列赛牙兵行伍间,现妻阿列赛长女,除大数、塞西、乞亚‘三道都防御使’,实荷拂菻之方岳重任。高公身长八尺余,美须髯,有绝力,腰大十围,弓马娴熟,声震远塞。于战阵,左盘槊,右挟锤,出入如飞,突厥人皆曰‘撼山易,撼高公军难’是也。其军亦以精锐夸于四方——其一军曰‘死士军’,人马皆披甲,列阵如铁壁,视死如归;其一军曰‘大劈军’,人皆持大长矟,临战如林而进,坚不可摧,陷陈如锋劈竹,锐不可当;又有一军曰‘鸦火军’,器物即我俗发砲药、霹雳砲之谓也,飞掷爆裂,糜烂数十里,敌酋莫不气绝烧烂而毙。。。。。。”
而这时,塔尔苏斯城中,急忙从卡帕多西亚赶来的要塞区的民政副首长瑞恩斯坦,正在和高文夫妻商议“关于湖盐的产销问题”。
“阁下,此年湖盐的收获如何呢?”垂帘后的安娜喜滋滋问到。
“非常顺利,原本我只准备让四千名盐户收获,但后来把所有六千盐户都投入进去。边民军也四处巡警,禁绝了所有的马匪觊觎这些盐场。不过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白盐堆积得和阿尔盖乌斯山峰那般高,但是运输和销售却成了大问题。”瑞恩斯坦这年,刻苦学习希腊文,现在总算是说得有模有样。
“顺着希德努斯河,用船只运载下来,在塔尔苏斯、塞琉西亚、阿达纳和马尔鲁斯港分开销售。”安娜说到。
“那样的话,征调船只、水手的花费都由我们承担。况且,希德努斯河和萨努斯河、费拉米斯河、泽菲拉姆河互不相通,不是十分便利,并且事端繁多,会耗费大量人手,得不偿失。”那边座椅上的高文立刻回答说,垂帘外的瑞恩斯坦也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开凿运河?”但安娜随后也觉得自己说得不妥——现在塔尔苏斯国亟需的是铁矿、道路铺设,运河的问题为之尚早,并且也没有余裕。
这会儿,高文索性站起来,“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在塔尔苏斯城设立集中的盐场,随后统一价格,统一抽税,由本地商会和外地商队来塔尔苏斯自由采购行销就行。虽然价格可能会低些,但我们船队和外在商队都能供销两便,反倒能真正赚取到大额利润。”
这个提案没有任何不妥,于是众人都对此表示同意,安娜更是喜悦,因为一旦那些白色金子般的盐,进入整个国度士兵和农民的餐桌,或销往其他国度,既可以抵挡威尼斯食盐分走本国财税金钱,还能让盐税成为国家的经济支柱。
散会后,安娜微微凸起了腹部,神色幸福,挽着高文的臂弯,走在段带顶的柱廊上,“黎凡特的局势如何应对?”
“如你所料安娜,博希蒙德派遣密使来了。但我不准备接待。”
“哦?”
高文笑笑,看着柱廊边怒放的牵牛花,“因为我需要这场密议升格——会谈的场所继续设在叙利亚门的梅登斯堡,我、博希蒙德还有阿普索玛特斯三者亲自参加。”
接着,他很体贴地让安娜坐下休息,“进行什么样的利益交换,难道和拉塔基亚有关?”
“没错,拉塔基亚港在黎凡特宛如孤岛,它现在有一批帝国士兵驻防,是当初泰提修斯留下的,内里的居民也都倾向帝国。但博希蒙德很渴望得到这个海港,不,博希蒙德现在的想法很赤裸裸,他不但想得到拉塔基亚,还想谋取塔尔图斯(拉塔基亚以南的地区),并且想把雷蒙德的势力完全驱逐出安条克。至于阿普索玛特斯也想保住塞浦路斯,这就是我们三人合作的基础。”
“要对付雷蒙德了。。。。。。他现在几乎和所有的朝圣者都断绝了关系,正是我们出剑的好时机。。。。。。”安娜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不,要把雷蒙德彻底赶出黎凡特才对。”(未完待续。)
第31章 金苹果()
就在高文准备动身前往梅登斯堡,去和“在那里翘首以盼”的博希蒙德会晤时,塔尔苏斯城门前刚刚抵达的赵昭毕恭毕敬地对着警备的卫士递上了名刺。
搞得那卫士也对着赵昭鞠躬行礼,他实在没见过这样儒雅的人物,不管是贵族,还是商人。
名刺门状送到了安娜和高文的手里,上面规规整整书写的楷书,“皇宋试通直郎(因为经商小有名气,被挂衔的)赵昭,谨抵侯参三道都防御使高公讳文,伏听裁旨,谨牒。”
结果高文迷迷瞪瞪看了个大概,安娜则好奇万分,她被这名刺上面的文字给吸引住了,因为希腊文、撒拉森文也都是讲求书法的,而这种字体的精髓安娜也能完全感受得到,“这样的人,会说希腊语吗?”因为按照她的认知和骄傲,不会说和书写希腊语的都是蛮子,所以当高文现在会读会写后,安娜很少在公开场合称呼他为大蛮子了。
“尊敬的使节,你带来了艾弗德勒什么样的讯息和请求?”当赵昭步入了厅堂,很雍容拜谒施礼并坐下后,垂帘后的安娜率先发问,高文就坐在旁边先观看着。
而后赵昭表情淡然,没有回答,因为他听不懂公主所言为何,“此乃拂菻的公主,以着紫衣者为最贵,容貌虽美,惜乎所言似同鸟语。”这是赵昭对身旁伴同来的长须奴用汉话说的内容。
于是公主只能依仗通传翻译了,“麻罗拔枢密院使知院事艾弗德勒阁下,希望和贵方消弭战争,维持贸易。”
这话说出来后,公主顿时就把“你会不会希腊语”的倨傲语句给压下去,她能在这商贾使节的谈吐声调上感受到,他所出身的文明绝不会比罗马要逊色——这在安娜这位罗马公主接待外来人员时,还是首次,让身旁的赫托米娅和阿格妮丝都感到讶异。
“这点完全没问题,我已经和威尼斯人、阿马尔菲人达成协议,即便耶路撒冷爆发战事,但依旧和艾弗德勒阁下贸易,并会尽快仲裁这场战火,未来将双方的边界维系在亚实基伦和犹大山地间,互不相侵。”还没等安娜作答,高文巨大的身影就从垂帘后转出,赵昭认识到眼前这位这就是他思慕已久的“经略使相高公讳文”了,便急忙起身拜倒,高文则急忙走下台阶将他扶住。
而后宾主相谈甚欢,赵昭完成了使命后也倍感轻松——高公果然是个直爽慷慨的豪杰,又听说高文和安娜刚刚燕尔,便忙不迭地将礼物奉上,“鄙人惭愧,本困身于科场之中,晋身无路,后方随阿勒德色(以色列)商队经海路,先到苏吉丹(爪哇岛)、鹏加罗(孟加拉),又顺风至上岸,至波斯、麻加(麦加),后到麻罗拔之地。然而麻罗拔商贸多被阿勒德色人占据,枢密使艾弗德勒又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彼处想要打开方局面也真是不容易。”
“这样好了,我在塞琉西亚给你专门拨出商埠,并且低价优惠将两所货仓租赁给你,租期五年。作为交换,你可以呈现你有价值的礼物,如果礼物很好的话,那我可以考虑赠给你某些物资的专卖权,比如湖盐或番红花。”在通传艰难地将两者的对话各自解释清楚后,赵昭受宠若惊,便叫长须奴捧出个带个隔板的盒子出来,“鄙人的礼物,可不单单是鬻物、鬻技那么简单。”
随后安娜也在垂帘后好奇地站起来,她看得清楚,赵昭的盒子是装的是明亮亮的谷物种子,“一侧为稷,一侧为稻。前者是鄙人自天竺购得,后者是鄙人自占城购得。”
“请阁下略谈下,稷和我们推广的荞麦间的区分。”安娜很客气地询问说。
“稷天性最为耐寒,而大数以北皆为高原山丘,特别适宜推广这种粮食。另外稷为谷神,也就说明了它们不择地不择天不择水,是为三不择,易活自也易活人,颇有佛陀的气性。我观经略相公的边塞地区多为苦寒山地,此物正可作为军屯之资,谷可食用,亦可酿酒,其草可食战马驮兽,一举多得。”
这位的解释让安娜和高文都十分欣喜,而赵昭又说了稻种的好处,“大数(塔尔苏斯)方圆则多为平野河流之地,适宜稻麦混种,一旦大成,此后便无有荒年矣。”
“我也知道稻的妙处,然而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