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3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位阿基坦公爵的营帐上装饰着金碧辉煌的彩带和饰物,游吟诗人在其间出入如梭,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在营帐群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而巴里港口外海岸边,格拉纳爱和侍从们正登上一艘船的甲板,这是艘属于威尼斯的船只,船主正在和伙计、船员们举着表册计算着:这船能装载多少人,上面的舱室收取多少钱,有床位的收取多少钱,没床位的收取多少钱,挤在甲板上的又收取多少钱。
当格拉纳爱微笑着提着个装着七个苏银币的钱袋,送到船主手里时,对方受宠若惊,随后坚决抵住,因为他知道这位女医师是巴里和塞琉西亚的人,“其他的朝圣者是要在莫东港上岸的,而后我的船会继续送您前去塞琉西亚港才行。”
“听说塞琉西亚正在和希腊皇帝打仗,前往塞琉西亚海域的船只会被忠于皇帝的热腊鸭船只给封锁住了。”
面对女医师的疑问,那船主哈哈笑起来,接着低声说,“我们不顺着士麦那港走就是,离开莫东后我们就驶往克里特岛,那里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接着,我们就直接去塞浦路斯,再绕往塞琉西亚。放心吧,一定将您送到,顺便我们还得运些克里特的精硫磺送到那里贩卖,最近高文大主保人很喜欢购入这些物资。”
“如此便劳烦了。”女医师温婉地笑着,坚持将钱袋送到船主的手里,“我们要所宽敞的舱室,因为行李和文书比较多。”
结果在格拉纳爱准备指挥随员侍从们,将东西搬运下去时,她忽然看到两位蒙着十字斗篷,挎着剑的男子,也大剌剌登上船舷,跟在她队伍的后面,结果被船主一眼认出,“你俩没交钱就混进来了?”
走在当前的老者,大约已有快六十岁的年龄,但眼神却精光四射,淡黄色的须发梳得整整齐齐,挤眉弄眼撩着格拉纳爱,并且带着轻浮的语调回答说,“你们没看到吗?这位美丽娴熟的女士需要优雅勇猛的骑士护卫,才能平安无事地抵达目的地。”
“尊敬的骑士,如果我想在这片蓝色海洋来段感情的冒险,也一定会找您儿子这样年龄的。”格拉纳爱的答复,让侍从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老者身后,年龄稍逊于他,但看起来却十分低调的骑士也噗嗤笑了出来。
可是老骑士却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他很有礼貌地朝女医师鞠躬,“乔瑟兰,来自库尔特奈,尤斯塔斯家族末流的亲戚。后面是我不成器的弟弟加里兰,向美丽的女士问好,另外我的年龄并不阻拦我使用‘骑矛’的勇猛。”
“所以说你的船费。。。。。。”旁边的船主不耐烦地继续问到。
“到底你们兄弟俩是不成器,还是‘小器’?”格拉纳爱的第二个微笑着的答复,继续让身边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能听出女医师这种针对乔瑟兰“下流梗”的回击——格拉纳爱既然当年孤身追随高文的远征军上路,自然也不是什么羞涩无方的闺阁贵族少女。
但乔瑟兰还是毫无愠色,继续攀谈着。
“所以说你的船费。。。。。。”那边,船主第三次提问。
最终格拉纳爱还是给了眼前两位个台阶下,她爽快地加了两位骑士的船费,因为她明白乔瑟兰兄弟肯定是落魄的贵族,要去东方碰运气翻身的,“两个甲板上的席位,一来可以离我远些,二来这位乔瑟兰大爷可以在晚上对着月亮弹奏琴弦。”
“感谢,恰好我们兄弟俩想去投效阿达纳伯国的亲戚,也就是鲍德温阁下,同为尤斯塔斯家族的,他想必会给我们碗饭吃。”被垫付船费的乔瑟兰大言不惭,接着靠在船舷上,“不过这位女士身为塞琉西亚大医院主保人的医师,想必要为将来的第二次东征的人数、领袖和路线问题充满兴趣吧?”
听到这话,格拉纳爱的眉毛倒是微微挑动了下。(未完待续。)
第18章 内情()
毕竟她也肩负着刺探周边情报,特别是第二次东征作战的任务,那箱箧里繁多的文书就是如此。但让格拉纳爱苦恼的是,她遭遇了几百年后克劳塞维茨相同的感受:“绝大部分情报都是虚假的。”所以当乔瑟兰主动要以“轻车熟路”的掌故人身份,告诉她东征队伍内情时,格拉纳爱没有拒绝,而是又送给了这位落魄混船的老骑士个钱袋,“这些足以在阿达纳的集市上购买件漂亮的丝绸披风,在那里这东西要比亚平宁卖得便宜得多。”
“我认为最美的丝绸,就是夫人您的肌肤。”乔瑟兰依旧厚颜无耻。
“我丈夫是塞琉西亚军械司的总司长,年俸丰厚地位优越,在他用烧红的铁杠射穿你脑袋前,你应该学会对女士真正的尊敬。”
乔瑟兰笑起来,高举双手表示恭从,而后他便转身小声指着岸边和城郊无边无际的营地说到,“其实阿基坦公爵吉约姆殿下,是被迫东征的,因为先前圣座给他的破门绝罚还没有解除,必须要在圣地才能赎罪。”
“哦,听说是因为他企图擅自武装吞并图卢兹、普罗旺斯?”格拉纳爱表示这个情报早已在掌控当中。
原来,那位雷蒙德爵爷原本只是圣吉勒伯爵,而图卢兹伯爵威廉四世是他的兄长(他也是纳尔邦和普罗旺斯的公爵),十一年前威廉伯爵(不是卖金坷垃的那位)前往圣地朝觐,却没有合法的儿子替他监管领地,因为威廉的两个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只有个叫菲丽帕的女儿,故而只能把领地托管给了雷蒙德。
威廉四世在圣地呆了五年死去了,这样雷蒙德就处于个绝妙的位置:普罗旺斯没有让女儿继承领地的先例,这样说他兄长威廉的遗产,雷蒙德可以加以继承。
然而,菲丽帕此刻却是阿基坦公爵吉约姆的第二任妻子,而吉约姆很快以死鬼威廉女婿的身份,对图卢兹和普罗旺斯提出了“宣称”——有点心虚的雷蒙德,这才主动第一个跑到勒芒,成为东征的急先锋,并号召整个图卢兹、普罗旺斯和圣吉勒的爵爷、骑士们从军,准备以“光复圣城”的功勋争取道义上的主导权,在将来名正言顺得到兄长的遗产。
雷蒙德前脚刚走,吉约姆不闻不顾,直接带着军队入侵了图卢兹地区,惹得教皇大怒,“忠勇东征的将士,岂容你这样的宵小在背后捅刀子摘桃子?”直接对吉约姆下达了破门令。
吓得吉约姆立即告别了他充满男女****、靡靡之音的阿基坦宫廷,和美丽蜿蜒的加龙河,来到罗马城于濒死的乌尔班榻前领取了十字架并沉痛忏悔,而后又马不停蹄地抵达巴里城准备过海,沿途追随他的阿基坦、法兰西等地的朝圣者不计其数。
“我的意思是,若是吉约姆能到达黎凡特海岸,和那位雷蒙德间可就热闹非凡了。”乔瑟兰举起了手指说到,这才是他有价值的分析,“这队人马渡过巴里城后,应该会穿行过帖萨利,在那里他们可能和滞留在彼处的布洛瓦伯爵斯蒂芬和诺曼底伯爵罗伯特会合,而后从君士坦丁堡渡海,可能而后会顺着塞琉西亚和奇里乞亚进发,因为参军的法兰西王宫总参事瓦洛,企图要查清休遇害的真相,甚至用武力压迫你的主人高文都有可能。”
“布洛瓦的伯爵就那么怕他的妻子?”格拉纳爱机智地岔开了话题。
“老夫怕少妻,至理名言。所以我也需要位年轻漂亮的妻子,就像夫人您这般贤淑刚烈,来驾驭我这匹放荡不羁的骏马。”乔瑟兰回答说,原来斯蒂芬伯爵在安条克之战前逃回君士坦丁堡,果然被他妻子阿黛拉来信痛斥,吓得这位只能呆在原地不敢回去,等着第二波朝圣者的到来,以期将功赎罪。
“那么,其他的朝圣者情况呢?”
“第二路大部分是德意志兰人,这部分人可能有八万人,其中有不少军队护驾,领袖人物正是亨利凯撒(亨利四世)的宫廷大元帅康拉德爵爷,他们出军的目标是声援希腊的科穆宁皇帝,跑到亨利册立的伪教皇那里领取十字架,也要在东征里博取声望资本,继续和教廷圣座分庭抗礼。这路的路线应该是顺着匈牙利和保加尔,直抵君士坦丁堡。”
“这可就热闹了。”女医师继续微笑,波澜不惊。
“第三路可能出发得最迟,他们全是反亨利党,幕后的策划者是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这位强势的女人逼迫她的小丈夫韦尔夫担当领袖——刚才我对您说的有错,有时候少夫也怕老妻——还有奥地利女伯爵伊达一并从军,他们的人数也是最少的,大约四五万人,军队数量不足。至于路线,我想玛蒂尔达一向和你主人交情匪浅,她是会让自己小丈夫,直接从士麦那上岸,走劳迪西亚和弗尼吉亚山区,来到你主人的领国。。。。。。”
当乔瑟兰说完后,船只的风帆升起鼓荡起来,随着号子声划桨开始顺着船舷两侧拨动着蓝色的海浪,巴里城的海岸开始远离。格拉纳爱原本糊涂一团的情报,就这样被乔瑟兰顺顺当当地理清楚了,顿觉得扑面来的海风格外清爽,她不动声色地又给了这位老骑士个钱袋,“里面是足色的金币,够你置办卡帕多西亚骏马和全套的军备了,还有你弟弟的。”
而那边,乔瑟兰的弟弟加里兰面容呆滞地抱着剑柄坐在甲板上,对他们的密谈充耳不闻。
“船主,我需要个舱室,和这位女士相邻的,今晚我想攀折朵娇艳的玫瑰。”谁想乔瑟兰转脸就提着钱袋,对那边船首喊到。
“如果你想来就来吧,但是周围的舱室全被我租赁下,供我的这群侍从居住,他们的武艺可都不逊于你的。”格拉纳爱转身绕了下裙裾走开,她身旁的几位孔武的侍从都回眼望着乔瑟兰,也陆续离开了,“还有这群朝圣者的局势将来必然会比下泽诺棋还要热闹,但乔瑟兰阁下你这条蠢蠢欲动的鱼前往阿达纳的话,也会是会将水给搅浑的。”
“瞧您说的,我永远爱我的表哥伯克伯爵,我也永远爱我的宗主亲戚戈弗雷爵爷和鲍德温伯爵。我永远效忠他们!”乔瑟兰在女医师的身后,高声表着决心。(未完待续。)
第19章 苏丹夫妻()
小安条克城堡的荒原上,裹着刺绣丝绸披风的皇帝,头戴金色小皇冠,骑着马在布雷努斯及数名皇宫侍卫的伴同下,自对峙的军阵下步出,他身后打着紫色的大御旗和蓝白相间的军旗,慢慢走到了相距自己约六十尺开外的高文处。
高文身边也只有名背着箭袋、肋部裹着疗伤布条的突厥军仆相伴,还有具装骑兵团的统领官沃尔特,和副统领官高蒂。
两边,密密麻麻排列着约两万名双方的士兵,“罗马城的西方牧首已经晏驾了。”皇帝拉着辔头,侧过身去对高文说道。
“是的,大约二十万的朝圣者正领取十字架,浩浩荡荡朝着陛下的皇都而来,局势又要大变。”高文在马背上抚胸回答说。
“里面必然混杂着些像你这样的豺狼恶兽,朕必须返还皇都主持这一切,朕最理想的人选,是让萨利安凯撒的宫廷大元帅康拉德爵爷主持这支庞大的朝圣者队伍。”皇帝眼中的杀意却未曾消失,“一旦击灭达尼什蒙德酋长,下面高原的全局可就在朕的掌握当中。”
“达尼什蒙德骁勇善战,是比科尼雅苏丹要野蛮的多之存在。陛下万事小心。至于鄙人(高文不再自称为臣仆),定当负责出兵卡帕多西亚,横扫围攻达尼什蒙德的开塞利要塞,自南部牵制敌人力量,以助陛下一臂之力,此外年贡金也会准时交往皇都。”高文表情恳切。
皇帝冷哼了声,随后他低下眼眉,“阿帕忒腹中的孩子,你不允许给他起个非正教的蛮子名字。朕已经想好,就赐予他赫利斯托弗的教名,将来他生下来后,如果朕已攻灭了你,你不可以杀害自己的孩子,把赫利斯托弗送到皇都来,朕会将他送去修道院善终,会把他培养成合格的神学家和文化人。”
“多谢陛下的厚待好意,如果我进入君士坦丁堡后,也会同样善待皇后和陛下的幼子阿德约安的。”高文说完,接着同样狠狠拉转了辔头,策马离去,“此外我的孩子不会接受神学教育的,他会学习很多知识,但神学我会叫他敬而远之,瓦良格人的孩子无须在成年前惊惧什么!”
“狂妄的瓦良格蛮子早晚会在这片高原灭亡。”皇帝恼怒地看着不识好歹之人的背影和马蹄扬起的灰尘,“布雷努斯,我们班师回阿菲永。”
宏大的科尼雅城,几名戍守的士兵疲累地拄着旗帜,站在刚刚修复不久的城堞处,忽然一阵鸟雀从初升的旭日当中掠过,黑色的影子遮蔽住了日光,“敌军退了,敌军退了!”带头的那位小头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城堡外围各处山地里,到处都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