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拜占庭-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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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退了他们,保全了安娜的圣洁尊贵。”接着,在辉煌的烛火当中,看着顶上飘动着的挂毯,皇帝好像看到了安娜还小的时候,格格笑着,在他的身边无邪地跑着说着,“父亲,你为什么还没有休息?父亲,你为什么老不和母亲在一起呢?”
想到此,阿莱克修斯的眼眶也有了点湿润,但他是这个伟大帝国的舵手,是不能让众位臣仆看到他感情感性脆弱的一面的,于是皇帝把视线避开了众人,转向了个僻静的角落,努力抑制住了自己起伏的情绪。
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安娜成婚后,也应该让约翰开始摄政锻炼,母亲已然年老,不能老是依仗我。”
“是的,母亲。”皇帝微笑着,握住了母亲有些干枯的手摩着,“是不肖的儿子,拖累了您。。。。。。不过今晚后,科穆宁家族会很快走上正轨的。”这时候,始终站在旁边的伊萨克有些尴尬地笑起来。
而已经就座的玛莲娜,听到了达拉赛娜的话语后,骄傲地将约翰的手握得更紧了。
圣阿特金斯的门前,无数的士兵列成了两排,从皇陵直到城门前,晃动着手里的松明,高声祝福着,刚刚被释放的布雷努斯,精心打扮了番,没有骑马,而是坐在了肩舆当间,泰提修斯与狄奥格尼斯穿着戎装,与旗幡一起,伴随左右。
目的地是圣使徒大教堂,布雷努斯微笑着,摸着手指上的戒指,也就是说在今天晚上,他将见识到富丽堂皇的由皇帝新筑的伟大建筑,同时也能把与这所建筑一样美丽的长公主拥入怀中了。
车仗队伍,在雪地缓缓前行着,布雷努斯不急,因为那样就显现不出他身为罗马荣耀名门的矜持和骄傲了,“急”那是卑贱的平民才会有的举动。
大连队营地当中,绯红色营帐当中,高文站在那里,缓缓将盛着金色发辫的丝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英格丽娜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你就当是我被魔鬼蛊惑了。那个恶魔,当我坚定的时候她从来都会来撺掇嘲笑;但我迷惑的时候,她却永远不见踪影。罢了,不管是通往上帝,还是堕入火狱的道路,就由我高文来一手开辟,高文从不假手乞求他人,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拥抱或拒绝这个世界,我的剑,就是我的眼。”
随后,高文将磷火之剑与锋刃弯刀给悬挂好,没有戴着红手羽饰,而只是将披风的斗篷给蒙住头颅,木扎非阿丁挎着弓箭,布兰姆森还穿着皮甲,握着标枪,将他夹在了中间,萨宾娜低着脑袋,蹭着主人的手,好像明白了高文的心思,不断在“鼓励”着主人。
天色微微开始,有了些光亮,整个漫漫的雪地上,泛着幽蓝色的光芒,与高文佩戴的剑融为一体,高文提着辔,轻快地纵马走出了营砦的大门,军仆与布兰姆森跟随在他的身后——顺着君士坦丁堡南面城墙的朝圣者营地,到处都是燃着的篝火,许多人敲着钹儿吹着笛子,簇拥在街道的两边,对着帝国新女婿的车仗队伍,表示祝贺,讨要钱财。
火光当中,在车驾肩舆边的狄奥格尼斯,提着酒囊,微醺着,不断地对跟在他身后,骑着骡子的古丝云说着,“马上进入皇都,凡事都要按照礼仪规矩来,也许随着布雷努斯阁下觐见完陛下,与长公主完婚后,陛下会在君士坦丁城墙后赐予我俩一座宅子,此后日子可就安定下来了。”
接着,一闪间,守捉官瞪大了眼睛:他明明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骑着标志性的黑色母马,很快就横着从街道边的洼地,走向萨拉布瑞亚的方面而去。
“高文。。。。。。”狄奥格尼斯心中一沉,随后他急忙对泰提修斯说到,“是高文,我刚才看到他了,朝着萨拉布瑞亚的方向去了!”
“不必如此大惊小怪,来自北方的瓦良格或法兰克贵族,是很喜欢在这时候出去打猎的。”泰提修斯根本漫不经心,继续随着肩舆,悠悠地骑马行着。
但裹着头巾的守捉官心神无法平静下来,他对泰提修斯告了假,而后便拉转马头,对着昏夜当中高文消失的踪迹,提着铁连枷追了过去,“古丝云,不要跟着我,快回去!可恶,高文你这次又要耍什么鬼,一切都应该结束了,不是吗?”但执拗的诺曼女子,也骑着骡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雪在马蹄下,发出了杂乱无章的声响。
圣使徒教堂的钟声响起,前来观瞻典礼的贵族、外宾与民众集体举高手,欢呼了起来。
布拉赫纳宫当中的档案馆当中,御墨官麦莱斯认真地将先前帝国与各方交涉的文书,仔细检阅后归着档,当他听到了黑夜里飘来的响亮钟声后,也笑了笑,“现在还是职责最为重要。”他默念着这句,这种态度也是皇帝最信任他的原因所在,马上还要向城外的戈弗雷、鲍德温,还有即将赶到的休、罗伯特、雷蒙德等外国显贵发出邀请函,希望长公主的这次婚礼,能正式成为东西方和解的盛宴,为此忙累也是值得的。
但很快,在烛火前,麦莱斯就把目光盯在了一摞文书前,立刻就愣住,先前他只是负责起草内容,阅读和署名都是陛下和长公主的所为,这些文书全是针对高文发出的,但天生对文字敏感的麦莱斯,迅速抓起了一封起来,眼珠急速划动了几下,而后又抓起了第二封,接着是第三封。。。。。。“砰”,麦莱斯将这些诏书全部扔在了桌上,双手撑住自己,冷汗顺着他的脖子和额头,潺潺而下,“主啊,我不知道该如何对陛下说这件蹊跷无比的事情?也许这只是个无心的巧合,但也许这会成为科穆宁皇室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我该如何去做。。。。。。”但最终,对皇帝的忠忱,还是让他将这些文书纳入了匣中,急匆匆地走出了厅堂,“快,给我备上车马,我要去觐见,安娜公主——不,是皇帝陛下!”(未完待续。)
第93章 无影无踪()
多日的阴冷天气后,在耶诞节的当天,居然出现了阳光,凌晨时分的红色旭日,突破了云层,将久违的光明,投到了君士坦丁堡灰蓝灰蓝的海面,和鳞次栉比的典雅白色宫殿、教堂之上,尖顶上的镶金闪烁辉映。
万姓胪欢里,布雷努斯的车仗顺着街道,一直走到城市核心的圣使徒大教堂前,接着挂满了饰物的他,走下了肩舆,赢得了热烈的欢呼,扬着手昂首阔步地踏上了大台阶。
“是何人!”布拉赫纳宫门阍处,几名重甲的瓦兰吉亚武士,拦住了疾驰而来的马匹,“陛下御墨官麦莱斯,有要事需要向陛下禀告!”对方将令牌一扬,就将武士们扔在后面,顺着箭道,飞也般地朝着教堂的后院而去。
接着,抵达目的地的麦莱斯从马脖子的褡裢上,取下匣子,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将镀金的令牌高举,一路闯入了殿堂当中,在那里皇帝见到他的到来,脸色也开始惊诧起来:按理说,御墨官若非遇到特别重大的事情,是不会在这个时刻来到此处的,难道是那群法兰克蛮族领主,在书信方面表露出要对帝国有所不轨?
麦莱斯站在皇帝面前,用手背擦了擦汗水,便将三册诏书送到阿莱克修斯的手中,“全是给高文的,里面的内容朕全都参阅过。”皇帝以奇怪的眼神,将诏书递还给麦莱斯,暂时陷入了糊涂。
“请看安娜公主的手印!”麦莱斯急匆匆地喊着,这话语也惊动了达拉赛娜,便也靠近过来。
此番说法,也让阿莱克修斯猛地惊醒,他取来了第一册诏书,这是先前给高文的交涉;还有第二册诏书,是给高文的册封的;第三册诏书,是授予高文官衔的——因为安娜身份是这位的主保人,所以他出于对女儿示好缓和的目的,便也叫安娜在其上署名,并且用印泥摁上了手印。
安娜的手印,是凌乱无章的,在文书上到处皆是,一般还在其上摁上了数处。
原本,这些根本没有被阿莱克修斯注意到。
“看起来副本,是与送给高文的不同的,但是我看出来了公主殿下,是在,是在向陛下道别。”于麦莱斯的指引下,阿莱克修斯的脸色都震恐起来,握着金册诏书边缘的手,在剧烈抖着,“这些全是副本,是归到档案馆当中的,朕不相信,那个蛮子高文能懂这些东西,朕不信,朕不信!”皇帝的语气接着都产生了变化,尖利而悲怆,惹得周边的廷官和奴仆们都侧目而视。达拉赛娜急忙摁住了儿子的肩膀,用眼神告诉他要保持冷静再说。
圣使徒的大教堂门打开后,阿莱克修斯与麦莱斯,换上了侍卫长米哈伊尔,与十余名禁军武士,佩戴着武器,骑着马顺着箭道,在门口处皇帝看到了抬着新娘肩舆的队伍,正在朝着大教堂赶着,皇帝快速翻下马来,接着拔出了佩剑,肩舆四周的奴仆使女吓得全部拜倒在地,不敢动弹。
阿莱克修斯第一次,让自己的剑刃有些颤抖,他踱到了沉默停下的肩舆边,接着猛地,挑开了垂帘,寒风呼啸着灌入了其间,接着皇帝差点昏厥过去——内里的座垫与靠枕上,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负责礼仪引导的宦官,看到这个情景,吓得伏在了皇帝的靴子前,“安娜殿下先前得到了陛下的许可,前去参觐皇后殿下。。。。。。”接着就被皇帝抬起脚,一下踢翻在地,“去艾琳的寝宫,快!”
一行人,快马加鞭,穿过了广袤的御苑,接着皇帝在围墙边,看到了个大大的豁口,坍塌着,风在其中进出,发出了怪异的声响,“这里有如此大的缺口,为何朕始终不知?”
“会不会公主自这里逃走了?”旁边的哈罗德焦急问到。
皇帝将剑柄扭转着,他显然在思索着,在与女儿作着超越心灵的对决,没有武器的碰撞,也没有硝烟的弥漫,“不,不对,安娜若是自这里跑出来,必然会惊动奴仆和禁兵,因为艾琳的别宫距离此处,就只有一条道路。更何况,她在文书上展示的地点,是给高文看得,根本不会故弄玄虚。丢弃这里,我们继续前往预设的目的地!”
待到皇帝踏入了那处带着花园,幽静的寝宫时刻,艾琳正躺在垂帘后的榻上,气定神闲的样子,“艾琳,艾琳!”皇帝急躁而恼火地踏入进来,“够了,游戏和玩耍已经结束了,亲爱的安娜,父亲已经没有兴趣再陪你捉迷藏下去,从你母亲的衣柜,从你母亲的盥洗浴室,从你母亲的床榻底下,走出来吧!出来安娜!”皇帝最后的声音是咆哮着的,气急败坏地拉开了帷幕,榻上的艾琳抚着肚子,开始低着头笑个不停,好像在嘲弄所有人似的。
而小女儿黛朵,则脸色苍白地坐在床榻的旁边,满脸无法相信的表情。
柜子等家具,各个房间都搜过了,黛朵的目光也随着手忙脚乱的禁兵与宦官游动不已,可是阿莱克修斯得到的答案并没有——安娜就这样消失了踪迹,好像她从来没有进入到这里。
阿莱克修斯走到了寒风呼啸的露台,顺着四周下看去,但是却没有任何人,除去举着火把,在御苑和花园里到处寻找的士兵们,很多人甚至连猫狗出入的小洞都翻寻了起来,就像安娜被魔鬼的法术变为了个小动物,溜走那样。
皇帝的手,在战栗着,在抖着,慢慢移到了额头前,想要让自己冷却下来,但是触到的,却是如一团火般的灼热,难道他受寒了,发烧了?他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女儿安娜给耍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她利用父亲的爱,在政变后取得了父亲的谅解和宽容,却反过手来,把他给彻彻底底地欺骗了,她一定是和艾琳,是和高文串通好了,用这种连他都没有看出来的方式。
“朕的女儿是多么聪慧。”以前阿莱克修斯提起这点,总是充满了骄傲,但而今女儿的聪明,却变为了父亲酒盅里的毒液。
“安娜到底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阿莱克修斯再也受不了,他屈服了,半跪在艾琳的面前,握着妻子的手,带着悲哀乞求的语气。
“她在这儿消失了,并且永远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来了,阿莱克修斯。”皇后就是这样,带着冷笑回答的。(未完待续。)
第94章 逃跑的新娘()
“别企图吓唬朕,朕完全能从安娜的文书当中,得知她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只不过朕认为安娜会采用声东击西的策略而已。”阿莱克修斯恼火地甩开了皇后的手,接着下令所有的武士和宦官,将这所别宫的所有通道封锁起来,不放任何人进出。
圣使徒教堂的喜庆钟声还在不断地传来,应和着皇帝纷乱如麻的心神,他叉着腰,在满脸得意快感的艾琳面前,不断思索着,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瑟瑟发抖的黛朵身上,“最乖的乖女,现在告诉你最亲爱的父亲——那就是你的姐姐,刚才到底去了哪里?”阿莱克修斯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