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讨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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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侦讯室,关上房门。天花板上的摄影机此刻并没有在录影,所以他们拥有隐私。如果她要打他耳光,他会承受。如果她要踢他胯下要害,他猜他也会咬牙忍下。他愿意承受她的一切惩罚,只要她肯在事后原谅他。但她毫无动静,即使他在椅子旁蹲下时。
“韩鲁提会送你去旅馆让你休息,”他轻声说。“我们会收拾你的衣物送过去给你。让他用假名替你办入住手续,以免记者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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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被逮捕?”她有气无力地问。
“莎兰……我们知道人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有新的证据出现吗?今天早晨你认为我有罪。”那不是指责,语气里没有激动,只有在陈述事实。他觉得她在心理上离他和任何人都好远、好远。似乎唯有如此,她才不会崩溃。
“我错了。”他简单明了地说。“对不起。天啊!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抱歉。事情实在是太巧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在我接到电话离开后外出。”
“我了解。”
她毫无变化的语气使他瑟缩了一下。“你也原谅吗?”
“没有。”
“莎兰──”他伸出手,她立刻一脸惊乱地往后退缩。
“不要碰我。”
他垂下手。“好吧!我现在不碰你。我知道我搞砸了,但我不会放你走的。我们对这件案子已经有了头绪──”
“由不得你。”她打断他的话。
“什么?什么事由不得我?”
“放我走。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觉得脚底好像裂开一个大洞,他整个人正向无底深渊坠落。如果失去她──不!不会有那种事,他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等最初的震惊过去,她至少会听他说。莎兰是他认识中最通情达理的人。如果她不肯听,那么他不介意无所不用其极;他要不择手段地留下她。
“我们等一下再谈。”他说,退后给她此刻所需的空间。
“没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现在我会给你一些空间和时间,但绝对不要以为我会放弃。绝对不要。”
“你应该放弃。”她说,继续凝视着墙壁。
十五分钟后,鲁提带着她从后门离开,快步穿过停车场走向他的车。守在前门的报社和电视台记者看到他们,摄影记者拍到一些画面,但仅此而已。一个比较积极进取的记者跳进他的汽车里开始跟踪,但一辆白色积架切到他前面挡住他的去路,等记者将车驶入车流中时,那辆未标示的警车和白色积架都已消失无踪。
第十五章
看到记者暗示莎兰被当成嫌犯拘留时,狄雷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太可怕了。他们怎么会……没有任何不利于她的证据,一点也没有。怎么可能有?他昨晚粗心留下了弹壳,但那些弹壳不可能和莎兰扯上关系。至于他自己,他接下来只要扔弃凶枪就行了,当然是在磨掉注册号码之后。他讨厌做那种卑贱的工作,但总不能叫他的秘书代劳,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确定莎兰平安无事。她在新闻画面里好苍白。罗法官和蓝氏夫妇的尸体都是她发现的,暗示她可能像纵火犯在放火后报警来转移嫌疑。警方了解这种作贼喊捉贼的伎俩,他猜这就是她被列为嫌犯的原因。但是,天碍…他害她受到这么大的委屈。
他没有想到发现尸体的人会是她,连一次也没有。他早该想到的,因为认真勤奋的她一定是最早开始工作的人。他害她受的惊吓一定很可怕。他想不出他有什么办法让其他人发现尸体,但他至少可以用毛毯之类的东西盖住尸体,减少莎兰受到的惊吓。
他为自己的考虑欠周苦恼不已,因此叫秘书取消当天的会议,提早离开办公室。怎么办,怎么办?
当务之急是使她获释,但要用什么方法?他不能打电话到警局要求他们放人,除非他能给他们很好的理由。接着他想到一个妙计,那个计划很冒险,但只要能使莎兰获释,冒再大的险也值得。
即使办事极有效率,他仍然花了几个小时才把事情搞定。接下来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开车到镇警局,把车停在附近银行的停车场里等待。他不知道他的妙计成果要多久才会被发现,但在莎兰获释时,他打算在场表示支持她。
回想起来,这样的结果反而更好。她会伤心难过,需要安全的避风港。他可以给她庇护,以及更多、更多的东西。
幸运之神站在他这边,但话说回来,向来如此。他越等越不耐烦,那群无能的乡巴佬怎么这么久还没发现?就在他忍无可忍,准备回家时,他看到莎兰从大楼侧门离开警局。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男人,可能是警探,因为他护送她穿过狭窄的车道前往警察专用的停车常他们进入一辆不起眼的公务车时,被新闻记者看到。一个记者冲进他的车子里,但雷弗算准时间把积架流畅地切入车流中,挡住正要倒车出来的记者。紧跟在他后面的车辆不知情地继续阻挡住记者。
雷弗盯紧那辆公务车,但至少让一辆车隔在他们中间。说真的,他越来越擅长跟踪了。
他要载她去哪里?回蓝家吗?肯定不是。但她没有其他的住处。那么就是朋友家或旅馆了。好消息是她显然没有遭到逮捕,只是被拘留问话,现在他们认为没有理由继续拘留她。他不清楚警方办案的程序,但知道如果她被逮捕,那么她会被羁押到开庭决定能否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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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只须跟踪公务车看她被带到哪里,然后再来决定用什么方法接近她最好。这次她一定会到他身边,他有十足的把握。
☆☆☆☆☆
“你有比较喜欢的旅馆吗?”韩鲁提警探问她。
“随便。”
鲁提不知所措地瞥向她。他进入侦讯室时跟其他人一样认为她有罪。但她在侦讯时的反应,加上一些分析推理使他相信她是清白的。平时他不会担心侦讯对象的苦恼,除非他们歇斯底里地挥拳或是砸东西,否则他都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情绪问题。但这次不一样,由于她和寇子的关系,所以她也算自己人。
“副局长叫寇子在尘埃落定前与你保持距离。媒体发现你和他同居会抓狂。”
“我没有。”她呆板地说。
明知会自讨没趣,他还是继续解释。“所以说,如果医生不在,那绝不是因为他不想。对了,他整天都在说服我们你是清白的。他相信你,莎兰。我们在拚命抽丝剥茧,希望案情能早日明朗,但他──”
“韩警探。”她说。
“什么事?”
“闭嘴。”她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
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替他解了围。他圆睁双眼,不敢置信地听着电话。
“可恶!”他破口大骂。
她猛地坐直,看来好像刚刚真的睡着了。“怎么了?”
“又发生一件凶杀案。”他猛踩油门。“如果你不介意,我送你去不远的山溪客栈。我必须赶到现场去。”
“好。”
他情绪激动。“听来像是相同的犯罪手法,莎兰。实际情形在我们调查后比较清楚,但若真是那样,那么你的嫌疑完全被排除。媒体不会打扰你。”
“为什么?”她摇头。“谁?”
“不知道,我只晓得地址。但命案显然是几个小时前才发生的,凶手不可能是你。”他抓紧方向盘。“可恶!我们遇到了杀人狂。”
抵达山溪客栈时,她说:“在门口放我下来就行了,我自己去办入住手续。”她耸耸肩。“现在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也没关系了,对不对?我也许会接到几通电话,但他们不会来猛敲我的房门。”事情的最新发展让她从嫌犯变成了……什么?关键证人?超级倒楣鬼?
“帮我一个忙,”鲁迪说。“还是用假名登记,就用‘韩洁婷’吧,那是我母亲的名字,那样我们才能找到你。”
“好。”她同意。她不在乎用什么名字。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在乎;她只想独自一人、只想睡觉。
她拿起皮包下车。在她关车门前,鲁提倾身过来说:“我们会把你的衣物送过来,你在这里等就是了。”
她非等不可,莎兰心想,目送韩警探的车远离。除非叫计程车,否则她哪儿也去不了。她的休旅车还停在蓝家。
她累得走不动,在原地伫立良久,希望傍晚的阳光能赶走从骨子里发出的寒意。万一柜枱人员不让她住在这里呢?如果他们今天有看电视,各台的新闻报导都会有她的面孔和名字。他们甚至会认为她从警局逃出来,但哪有嫌犯会笨到在逃脱后投宿在警局附近的旅馆?
一整天的折磨耗尽她的力气,使她头昏眼花地摇晃了一下。她闭上眼睛,努力站稳。
“席小姐?”一个轻柔、犹豫的声音说。“莎兰?”
她精神恍惚地张开眼睛,发现视线内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他站在几尺外,满脸关切地望着她。她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没发觉有人靠近。
“你还好吗?”他羞怯地问。
她想起他是谁了。星期六晚上的宴会。“狄先生。”她说。
他似乎很高兴她记得他。“请叫我雷弗。亲爱的,我整天都在想你。发生这么可怕的事,你一定很害怕。”
她哽咽地望着他。在今天的种种事件后,这种温柔的同情几乎使她心防瓦解。
“新闻报导说得好像警方怀疑你,但那太荒唐了,你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简直不可思议。你暂时住在这里吗?”
“我──”她使劲吞咽一下。“我还没有办入住手续。”
“那么让我们进去替你弄个房间让你休息。你今天吃过东西没有?这里好像附设有咖啡厅。如果你肯与我一起用餐,我会非常荣幸。”
他是个道地的陌生人,但仅有一面之缘的他却比寇子更相信她。两人的差异好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她头晕目眩。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在摇晃,直到狄先生伸手轻握她的手臂。“亲爱的,你快昏倒了。跟我来。吃点东西之后,我保证你会觉得好多了。”
一切听他作主是多么容易,现在似乎连最简单的动作都令她为难,不必作任何决定令她如释重负。眨眼间,他们就置身在咖啡厅,他替她点了热茶和汤,轻声说着一些不需要她回答的话,却转移了她的心思,使她暂时忘记终日萦绕在脑海的惊骇和悲伤。
他温和地坚持她进食。在折腾了一整天后,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她勉强喝下半碗汤和一些热茶。至少她开始觉得暖和一点了,但她的脑袋里仍然像是装满了棉花。她突然注意到狄先生在说什么时,吃了一惊。
“你仍然想雇用我?”她惊讶地问。
他脸红了,拿起茶匙搅拌已经搅拌过的茶,然后仔细地把茶匙放在碟子边缘。“我知道时机很不恰当。”他说。“对不起,这真是令人难堪。”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急忙说。“我只是──我道歉,我累得无法专心。谢谢你的提议,但是,狄先生……那样可能不安全。我的雇主似乎都──”她住口,嘴唇颤抖,无法说下去。
“那不可能跟你有任何关系,”他坚定地说。“那只是可怕的巧合。新闻报导说又发生了一件命案,那证明了你绝不可能涉案。”
如果最新一件命案已经上了新闻,那么现今的媒体果然神通广大,她疲倦地心想。但他们处于高度戒备,在监听警方无线电和九一一电话,所以他们有可能比警察更早赶到最新的命案现常
又有一个人死了。她应该为被害人及其家属感到震惊、难过,但她的感觉只有庆幸自己不在现常
“我的提议仍然有效。”他说,再度露出抹羞怯的笑容。“在电视和星期六的宴会上看到你时,你的能干都令我印象深刻。请考虑、考虑。我的庄园很大,一直都靠终点雇佣维护,但常设的专业监督会带来莫大的助益。那里很安静,我有绝佳的保全设施。”
虽然满脑袋棉花,但有一个思绪是清楚的:工作邀请信这次不会像法官遇害后那样如雪片飞来。在蓝氏夫妇死于非命后,尽管最新一件命案至少可以证明她不是杀人凶手,但她还是会被当成扫帚星,没有人会希望家里有个扫帚星。要不是已经见过她和对她的人格已有定见,狄先生可能也不会想雇用她。
她应该慢慢地找工作,她应该在亚特兰大、棕榈滩或纽奥良的报纸上登广告。她可以在求职期间与父母同住,如果警方让她离开这个地区。
由于这份工作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最简单的作法就是接受。她会有地方可住,有事情可忙,等她恢复正常时,再来作长久的打算。
“我必须对你实话实说,狄先生。在发生这么多事后,我不想留在这个地区。我很感激你的提议,如果你在知道这可能是暂时性的安排之后,仍然有兴趣雇用我──”
“我有。”他急忙说。“我完全了解你的感觉。但等风波平息,等你看到我的庄园后,我希望你会改变离开的心意。”
她深吸口气。“既然如此,我接受你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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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名叫汪杰可,五十六岁,汪氏广告的总裁兼执行长,家住彻罗基路,与妻子都是高尔夫球爱好者。那天他在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