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草民京城爷们儿的食色性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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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害人的,冤死多少好人哪!你看当初那些王八蛋,一个个儿都他妈跟乌眼儿鸡似的,逮谁掐谁,没他妈一丁点儿人味儿。佛经里有一句话: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也是上天有眼,让这些畜类遭了报应。主子都着凉完蛋了,这些吃挂落儿的碎催能得着什么好下场头啊!你看他们现在,都贫贱之极了还受千人指万人骂呢,该!这帮臭狗屎,逼死那么多人了还他妈不舍得死,真欠哪儿脏就让他们在哪儿沤死!”说到往事,金兆枫来了气,不断地用粗口来充实着怨恨的重量。“得亏现在不是文革了,要不,我他妈也得是现行反革命,不光挨斗,说不定还得挨枪子儿呢。咱中国人也就提五千年文明史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比洋鬼强,真够傻的。其实,更喜欢咱中国文化的倒是那些外国人!文化越悠久,精神受到的束缚就越大越深。你看原来的四大文明古国,到现在哪个不是愚昧落后?也就是西亚还富点儿,可他们卖完了石油还有什么能卖的呀?我喜欢咱中国文化,可现在像我这样的人多吗?都他妈崇洋媚外去了。你说咱中国的文化多悠久多好哇,可反帝反封建破四旧立四新地这么一闹哄,古代文明就遭了罪喽,连国粹都改了行市了。你看文革以前,人都齐心着呢,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多好哇。可你再看现在,人和人之间不是勾心斗角就是尔虞我诈,真诚何在呀?贼也多多了,警察都快不够用的了。这*也是的,你说……”他忽然意识到,话有些多了,不能再往下说了。“咳,不说了,没用。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孝顺长辈,努力工作,善待朋友,笑对人生。齐了。”
刘金英直听得耳朵发麻。“天哪,你可太能说啦。你就不累吗?”像是赞许,又像是挖苦。“你够可以的了,还不满意。你要是生在有皇帝的时候,因为你这张嘴准得杀头。”对这个冤家不必留情,什么解气就说什么,反正他也快走了。
“哎呦姑娘,你不知道吗,我们家跟皇上是亲戚,以前还有王府呢。”说到这块儿,他显得特别神采飞扬。
吓了姑娘一跳。说你胖你就喘,你怎么什么都比别人牛啊!“你骗人。我怎么看你不像?你姓金,皇上也姓金吗?”不懂也要装懂,就不让你用话压我。气死你。
“我骗你一个黄毛丫头干吗呀?!你看过什么,就敢说看我不像?我姓金怎么啦,满清皇上要是用汉姓也是姓金,知道了吗,姑娘?”他像一只刚被放进笼子里的斗鸡。
第一章风花雪月 (26)档次恨天高
“清朝不是少数民族的吗?你是少数民族吗?她将信将疑。
“这大清朝是满洲人建立的。我就是满洲人,现在叫满族人。我是正黄旗满洲人氏。满族人都在旗,也叫旗人。旗人都爱文化爱生活有修养,就像我这样儿。”
“你臭美吧。”刘金英抿着嘴儿乐。“你说话吐脏字,能算有修养啊?”对于一个自己欣赏的人,如果不想赞许他,那就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让他冷静以后更完美。
“我那是给气的。你琢磨琢磨,别说跟我一样的,就是比我差点儿的人也不算多吧?咱是什么档次啊!是吧?”牛了。
“你是恨天高的档次。”姑娘说完,咯咯咯地笑起来。
他一怔,接着一拍手。“精辟呀!好词儿,出语惊人哪。看来你比我有档次。”然后一阵坏笑。“我就喜欢有档次的人,交流没有障碍。哎对了,姓刘的骗子不是打电话说下午来吗?到底还来不来呀?别说啊,老夫到现在还真挺想他的了呢。”说到这里,他忽然意识到,整天净骂姓刘的混蛋了,却忽视了眼前的姑娘也姓刘。汉高祖刘邦还姓刘呢,天下姓刘的人太多了,可惜让那个骗子一颗耗子屎毁了一锅好汤。故作不知吧。
“兴许他又在骗你,不会来了。”姑娘盘算着说,“你是来这里向他要钱的,肯定是拿到钱就回北京,还有,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再骗你了,还来找你做什么啊?最好不要来,来了准没有好事情。”考虑得虽然不深刻,但多少有些道理。“早上听刘迎春说,那个刘经理昨天一天都没过来,晚上也没住这里。刘迎春还问我知不知道昨晚你去了哪里。”
“那你就告诉她呀,说昨晚咱们俩在你们家睡了,不但裸体相见、有亲密的肉体接触,还差点儿发生了交配行为呢。”老不正经,心口不一。
“不要脸。要说你自己去说。”姑娘有些脸上发烧了,多难堪哪。看来不管做什么事情,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必有后患。人人都有美梦成真的时候,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不光倒霉,还要让他指摘我。亏他还是我真心喜欢的男人。老天哪,麻烦你再睁眼的时候好好看我一眼吧!救救我吧!
“我逗你玩儿呢,别生气啊。生善良人的气就意味着自己不善良。”看到姑娘不悦,他的心里着实后悔起来——这张想说就说的臭嘴,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呸呸呸!
“你善良?你用嘴伤别人的心还善良?别人伤心生气倒不善良啦?哎呀,北京人太能说了,说得我有理都快觉得没理了。你为什么不到法院工作啊?就凭你的口才,肯定让好人受冤枉。我真想揍死你。”姑娘被他气得够呛。
“法院有什么好的?高法的人偏要让我当院长,我觉得没发展前途,回绝他们好几次了都。”金兆枫真够可以的,自幼就家教严谨品学兼优的人,最近也时常脏话连篇口无遮拦了。社会真是个大染缸,这话没错。
“你能你能,你太能了。”姑娘的脸上有些无理——装的。“你就会吹牛说大话。你还会什么呀?快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我就想看看你的本来面目,你还有什么没有暴露出来的?”
第一章风花雪月 (27)骗子是强盗
“我错了好不好?我真错了,其实该暴露出来的我都暴露了呀。以后再不这样了。我知道自己没有你诚实稳重,以后一定加以改进,一定的。”金兆枫很知趣。他是学过心理学的,他知道,如果想满足一个人的自尊或虚荣,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赞许或示弱——百试不爽。
姑娘笑了,笑得很得意,很心安理得。在她的心里,她和这个可爱的男人都赢了。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她的余笑未尽,表情和金兆枫初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这人没出息,看不见谁就想谁。我还真想和那孙子聊聊,看看丫现在有什么心得体会。”他谨慎地只骂孙子不说姓刘了。“骗人也是一门儿学问,象你我这样傻了吧叽的人掌握不了那么高深的东西。”话音未落,就看见刘金英用眼睛示意他——身后有人。一回头,看见满脸仇恨表情恶毒的坏蛋刘经理正站在他的身后,左脸上有明显的瘀肿和杂乱的掌印。
“呵,来啦?是刚来还是听了一会儿了?怎么站在人家后边也不说话呀?跟诈尸了似的。我心里正念叨你呢,你还真成,跟曹操似的,一说就到。”看到坏蛋的倒霉样,他真是高兴死了。
“出去!”坏蛋发话了。他的话音生硬,像他面部的表情一样冷酷无情。金兆枫能看出,对方是有准备而来的,但他心里有底,他什么也不怕。
“我先回房间了。放心吧,没事儿的!”金兆枫轻松地微笑着对姑娘说。然后,把微笑同样给了刘坏蛋,“来呀。”
金兆枫等刘坏蛋进了房间,来了个先入为主。“坐吧小刘,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骗子。说吧,聊点儿什么?我晚上就走啦,抓紧点儿。”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个私孩子。”刘骗子开口了。他的嘴里和脸上不只是怒气。
金兆枫还是那么和蔼可亲。“别骂人,山东人骂人骂不过我。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跟你要钱,自打我知道你骗人的那天开始就特别恨你。骗了我并不说明你有智商,只能说明我没经验太单纯。我来的时候就想,拿着钱以后再狠狠地臭揍你丫一顿。现在你都这相儿了,我就不想动手了,雪上加霜没意思。没想到,我还真能拿回七千多,不错啊。以后再骗人的时候小心着点儿,别老让人抄了你丫后路,蠢不蠢哪你?你留下的那部分钱最好还给我,要真是不想还,就买点儿药弄弄你这张没羞没臊的脸吧。骗别人的钱挺难的,别太铺张浪费,省着点儿。”他故意戳着对方的心尖子。要是坏蛋先动手那就好了。
刘骗子真被金兆枫叨叨烦了。他本想进了房门就一鼓作气的,可金兆枫绵里藏针的一席话撤了他的底火,现在只能是再而衰三而竭了。他恨自己没进门就动手。
“把老王退给你的钱拿出来。快!”骗子的声音像警察一样严厉。他从腰间抽出一把藏刀,刀鞘分离,尖尖的刀子被他紧紧地握在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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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兆枫被他凶狠滑稽的样子逗笑了。“别拿刀吓唬我,这玩意儿是我上辈子发明的。原来是杀人用的,现在让你吓唬人用了。让刀受委屈喽。”他从枕边的文件包里拿出钱,放在床上,看着刘骗子贪婪的目光,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钱就在这儿,可是我不想给你。你他妈傻Bi呀?是不是你剩下那两千块钱花完啦?骗完了又想抢啊?”
第一章风花雪月 (28)人熊货也软
“你他妈让我在济南呆不下去了,老王把我轰出门,不让我再回去了。”刘骗子站起来,发着狠地从后裤兜掏出一沓子折迭得很整齐的钞票,拿在手里使劲摇着。“这点钱还能够我再生活几天?把钱给我。”
“钱不就在床上呢吗?想拿你就拿。不过,我先声明,你别找死。”他平静地看着刘骗子把手里的钱复又送回后裤兜。但当刘骗子的左手触到那装着钱的纸包时,他行动了。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踢中了刘骗子的上臂,动作极快。
刘骗子随着惯性摔倒在地,但他随即爬了起来,骂着脏话舞着尖刀直向金兆枫的前胸而来——他的眼睛红得赛过了兔子,要玩命了。
近点儿,再近点儿。当刀尖离前胸还有两三寸的一刹那,金兆枫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伸出左手,格开对方的胳膊,并顺势握拳击向对方的下颚。一般人在受到重击后,在非常短的时间内绝不会有出手还击的能力。在对方片刻停顿时,他又补上更重的一拳,接着便是狠狠一脚踹中对方腹部,使对方快速远离了自己——他是左撇子,以这种姿势打人是他的强项。老辈人曾告诉过他,轻易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必以快狠取胜。
刘骗子在踉跄几步以后,像麻袋一样摔在房门边。几记猝不及防的打击来得太快了,倒地以后还没能反应过来。这一脚踹得太狠了,踹得他连气都接不上了,骂人的话在嘴里徘徊,想说也说不出来了。刀还在手里。
金兆枫走近骗人的家伙,带着迷人的微笑。“不疼吧?我练过。要想吓唬我,除非你手里拿着枪,刀不管用。告诉你丫挺的,我最恨人骗我了。知道为什么你还能拿着刀吗?我是怕你没了壮胆儿的家伙,所以才没让你人刀分离的,够仁义的吧?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右下巴吗?你的左脸有挨打的痕迹了,右边还没有,补上了就完美了。记着啊,我是左撇子,专打别人打不着的地方。钱还在床上呢,要不要啦?”
血顺着刘骗子的嘴角流下来,他的话音非常模糊,让人费解。
“这么呆着特不舒服吧?你现在需要静养,上床上去吧。”金兆枫先握住骗子持刀的右手,然后拽住他的皮带,把他扔到了床上。“好好歇会儿吧,你也挺累的了。等你缓上来,想报警就报警去吧,到派出所就说你让受你骗的人给打了,求他们给你主持公道。记着啊,求人家的时候装得惨一点儿,把我说得Cao蛋一点儿,要不,人家不信,就是信了也不会向着你。这钱呢,”他拿起床上的纸包,“估计你也要不成了,那我就先拿着啦。”金兆枫把钱放进自己的文件包里。看到骗子要坐起来,就提住骗子的裤腰给他翻了个身。“别瞎动啊,留神再挨揍。”骗子后裤兜里的钱被掏了出来。“不错,还剩这么多呢。”金兆枫饶有兴致地数着钱。“一共是八百二十一块五。零的也不能给你剩下,全归我了。”钱又被放进了文件包里。“知道吗?你兜里有钱是非常没道理的事儿,这都是别人的钱,不是你的。搭上老王还我的钱,你还欠我一千四百七十八块五。唉,合我好几个月的工资呢!只可惜你是还不上啦。我还急着还人家钱呢,你丫让我着多大的急呀。打你一点儿都不冤。”他提起文件包。“这回倒不错,你连骗人的资金都没了,短时间之内是祸害不了人了。能爬起来的时候自己上医院看看去,没钱就找你未来的老丈人借点儿。记着,拿了钱就跑,别让他再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