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静静开:讲述离婚女人的尴尬和无奈-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打开手机,拨了燕姐的电话。
“燕姐,是我,什么事?”
“韦若竹,你可出现了,这几天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我去散散心,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李铁要请咱们跳舞,都跟我联系好几次了,我这就跟他联系,你等着。”
我没有心情跳舞,更不愿意和李铁跳舞,因为看到他就会想到王律师,我恹恹地说:“算了,燕姐,我不想跳舞,尤其不想再见王律师,打住吧,你知道我不是烦你,但我真的不想再见他们。”
“我保证没有王律师,你还不相信我吗?他那副德行,就算你想再见他,我也不会让你见他了,是李铁想请我,我说二个人去不好,又想着你一个人在宿舍,这才去找你的。”
燕姐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我实在无法再拒绝她,虽然我一点心情也没有,倒也不好太拂逆她的美意。 不过此时我的心思的确不在跳舞上,我又给女儿拨了一个电话,她的声音似乎明朗多了,她说她爸爸给她买了一套水彩,还有几支毛笔,说此刻她正在画漫画呢?听到话筒中她的高兴,我几次想问她还要不要马上回来,但是想想这话实在是多余,既然她感觉好,那就好了,她在哪里并不重要,又想问问她其他的事情,亦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的历练也许对女儿是一种经历,想来想去,终于把我自己想得糊里糊涂了,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女儿是最好的,也不晓得现在的我神经兮兮的是不是有些变态,总之,听到女儿的声音,我没有安静下来,反倒心乱如麻,如坐针毡,燕姐来找我的时候,我二话没说便起身和她走了。
到了“颐园”舞厅门口,远远地看到李铁和张钢站在那里,那情形让我想起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张钢看到我没有说话,冲着我轻轻地点了下头,我心里不禁一楞,有意无意的,和张钢也见好几面了,可是这个男人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人和人真的很奇怪,我能和文化人儿不相不识地在宾馆里开房,却无法和眼前这个人走近一步,这实在是有些不可解。
进了“颐园”舞厅,我习惯性地打量了一眼舞厅的布置,这里比我们学校旁边的舞厅感觉好一些,没有电灯,舞厅内全部是烛光,那种放在高脚杯里一朵朵的粗莲花蜡烛,整个舞厅都黑漆漆的,在黑漆漆的大背景下,是一朵朵盛开的粉色莲花,让我想到了放河灯,放河灯的莲花要低一些,这舞厅里的莲花却在桌子上的半空中,幽幽的有一种诡异的气氛,按说这也算朦胧美了,但我感觉心里不大舒服,隐隐约约的那烛光里总是跳动着不安,前台乐队正在演奏蔡琴的一首歌<三年>,左三年,右三年,人生能有几年,……本来心情就很苍白,再听了这首歌,我的心情更加闷了。
“韦若竹,我请你跳这支舞。”
李铁大方地走到我跟前,我快速地瞄了一眼燕姐,觉得不太对,他应该先请燕姐才是呀,怎么会先请我呢?我看看燕姐,燕姐默契地冲我鼓励地点了一下头,看得出,她不但没想法,似乎还和李铁有着些许的默契,我并不是扭捏之人,既然他们俩都没想法儿,我更没想法了,来都来了,那就happy吧。我站起身和李铁走下舞池。
因为头一次和李铁跳舞,又因为他是燕姐的好朋友,而且十之八九还是亲密的好朋友,所以我和他的身体保持了一点点距离,这倒不是我封建,而是小女子我的为人之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小女子当然也有所爱有所不爱,李铁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的心劲似乎不在这上面,果然,刚走了几步他就说话了:“韦若竹,老王的事对不起你,我知道他抠门儿,但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对你。”
“也不能全怪王律师,还得说我自己不招人儿爱,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我淡淡地回了李铁一句,说的倒也是心里话,现在想想:和王律师相处的了三个月,我从头至尾就只想他请我吃黑椒牛排,好像着了魔一样,只给他做了一顿饭,却又十二分的怀疑被他耍了一道,现在想想,就算不被他耍,就算他一点耍我的心思都没有,我也非常不愿意给他做饭,这样的一想,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以前和前夫生活的时候,都是我做饭,我从来没产生过不愿意给他做饭的念头,可是这王律师,我就做了一顿饭,心里却像倒了八辈子大霉一样的窝囊,为什么?无他,不平衡。为什么不平衡?这就又饶回来了,因为我想从他那里索取黑椒牛排没得逞!
其实客观地说,黑椒牛排和排骨,甚至肘子,都不过是人们食用的某种动物身上的肉而已,只有味道的差异,本质上是一样的蛋白质+脂肪+其他,可是王律师请我吃排骨,吃肘子,都是非常好的意思,但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就想让他请我吃黑椒牛排,吃不到我就不高兴! 这样一分析,其实是我比较不讲理了,或者说我要求太高了,我是一定要王律师请我吃我爱吃的东西,而他爱吃的东西,哪怕是龙肉,只要我不喜欢,龙肉我也当老鼠肉一样恶心!
19 圣母玛丽亚给我智慧吧(2)
那为什么非要王律师按我喜欢的方式来请我呢?……
正想得出神,李铁又说话了:“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决定再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这也是你燕姐的意思,她说和你是好朋友,你要不快乐,她就不快乐,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快乐,我准备把我小学、中学的同学都搜集起来,一直介绍到你满意为止。”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李铁,谦虚地说:“别这么说,我这么一个老丑又臭脾气的女人,怎么还敢满意不满意别人呢,只有别人满意不满意我的份儿,哪有我乱挑的份儿?”
李铁放在我后背的手微微用了下力,温柔地说:“谁敢说你老丑,你可是正当年呢,不是说三十不浪四十浪,四十正在浪头上嘛,呵呵,如果我的小学、中学同学还不能让你满意,我准备把我同学的同学也搜集起来,你别怕吃不消就行。”
我木然地听着李铁的话,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懂了,李铁见我半天没吭声,他拥着我的手在我后背上稍稍用了些力,亲切地说:“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像你这个年龄,这么好的条件,再结婚一点也不难,为什么不再找个男人嫁了呢?找个好归宿,找个好老公好好的过日子多好,找个男朋友不结婚,那能有什么保障?等到你老了,孩子结婚了,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多没意思。”
听着李铁的话,听着蔡琴的《三年》,我机械地挪动着双腿,是呀,连个端茶送水的人都没有,多没意思。我高高地仰起头,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屋顶:圣母玛丽亚,给我智慧吧,我不要看得太远,只要一步就好了。
20 讨论细节(1)
一场舞下来,我感觉像跑了五千米一样的累,疲惫地坐在幽暗的椅子里,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李铁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他把桌子上的一瓶可乐挪到我跟前便默默地朝燕姐走去,我无言地拿起可乐喝了一小口,看着李铁和燕姐正在笑着的侧脸,真品不出这可乐是甜还是酸,是苦还是涩。
“还要跳舞吗?”
张钢坐过来,微微俯下身看着我。我把可乐杯放在桌子上,轻轻地冲张钢摇了摇头,张钢也没说什么,便坐在我身旁,他坐得离我很近,奇怪的是我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有本书上说,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是10厘米,如果你不喜欢某个人,你不会让他的身体和你的身体距离小于10厘米,我快速地目测了一下,我和张钢之间的身体距离绝对小于10厘米,这倒挺新鲜,我以为我永远也走不进张钢的世界呢,原来我们竟然不排拒彼此的身体?我偷偷地瞥了张钢一眼,巧巧的,他也正在打量我,我们俩个人眼神相撞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读出了他的心思,可是这不可能!张钢喜欢我?这怎么可能?他是七年不碰女人的人,他是视女人如方便面的人,怎么会,刚才怎么会在他的眼神里有爱昵的神情?我再一次抬起头看向他,他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疑问,他的嘴角轻轻地动了一动,什么也没说,但那表情很从容很镇定,他身体折45度角俯向我,却没有挨近我而是越过我的身体,伸手拿过我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可乐杯,温和地放在我手里:〃喝点可乐吧,喝点可乐会清凉一些。〃
张钢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却一下子说进了我的心里,我拿着可乐杯的手有些抖,突然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想向他倾诉,这些天来的孤独、不适,前夫带给我的种种压抑一下子都涌上心头,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我低垂着头掩饰着我的情绪,两只手来回转着可乐杯,转着转着便把眼泪转进了杯里,泪眼模糊地看着可乐一点点扩散,我的悲哀也一点点扩散了开来,那悲哀是那么快地弥漫着我的全身,弦晕感再一次袭上我的大脑,只觉得可乐杯在转,屋子在转,整个世界都在转。
“不舒服?要不要回去?”
张钢把我手里的可乐杯拿过去放在桌子上,他的声音很镇定没有感情,但却让我觉得他懂得我的心情,特别是懂得我此刻的心情,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的话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距离,我想跟他出去,但心底又有一丝警觉:因为他说过的情人如方便面的话我一直还记得,正不知如何是好,李铁和燕姐走了过来。
“你朋友不太舒服,她想先回去,要不你们在这里玩,我送她回去吧。”
张钢看着燕姐很笃定地说,我心底有一丝笑意,原来这是个撒谎不眨眼的家伙,我虽然对这个舞会提不起神来,可是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我要回去了?
“那好吧,就麻烦你了。”
燕姐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似有某些隐含的笑意,我知道她想什么了,也没多说,转过脸看着张钢,张钢站起来对我轻轻地说:“那我们走吧。”
他说着话便自然地抚起我的胳膊,我想也没想,像被催眠一样跟着张钢走出舞厅,虽然他的抚很轻,可是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小女孩儿,在那个遥远的夏夜里,跟着爸爸在江边散步,这种久违的温暖让我的心头再一次涌起一阵酸楚,眼前又是模糊一片。
“呵呵,你怎么了,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一样,没见过这么大的人了,这么一会儿哭了二次。”
张钢用手托起我低垂的下巴,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二点火光在闪,那火光一直照到我心底,我的心被他目光照得一点一点温暖起来。
“去我家吧。好么?”
此时的张钢一改以往那冷漠的脸,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写着方便面几个字,而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关怀和疼爱,他温和地轻拥着我,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我还哪有力气说不呢?站在他身旁,我觉得自己很矮很小,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我斜眼扫了张钢一眼,忽然发现他的侧面头型太像我爸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事情发生?看着张钢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侧面头型,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流,仿佛在那个秋日的夜晚被爸爸牵着手在江边散步,那种遥远的感觉让我的心里一酸,眼睛再一次湿润起来,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想什么都不能多想,开个头儿就想哭,我偷偷地斜眼瞟了瞟张钢,真想披他身上的那件外衣,真想让他握着我的手一起走,我怯怯地挨近张钢,又怕他笑我初次见面不知羞耻,便格外小心地一寸一寸地靠近他,一个不小心我的胳膊撞到了张钢的胳膊,张钢顺势抱住我的双肩,轻笑着说:“呵呵,别再玩了,你想挨着我就挨着吧,干嘛这么扭扭捏捏的?”
哇塞,原来我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他眼里?我慌乱地想挣开张钢的双臂,却是越挣越贴近张钢的胸膛,越贴近张钢的胸膛我的大脑越清楚,刚才来跳舞时的麻木感一点点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我的心跳,我又听到我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哦,原来我的麻木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激活的么?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七年不近女人的男人的拥抱就足以解冻我零下30度的麻木吗?以前看过一个资料,说是一个人在暴风雪突然来临之时被大雪压在了雪下,肛温都低于18度了,还是生生地被抢救了过来,这个罕见的病例在医学界至今无法解释,我倒认为很容易解释,那是速冻的原因,就像速冻豆角、速冻青椒一样,只要缓冻的方法得当,还能恢复新鲜,所以才能抢救过来,可是我的体温可不是速冻的,这一年来一点一点地降着,一点一点地冷着,从理论上说应该救不过来才对,可是现在我明显地感觉到我的体温高于30度,我对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认识让我很不确定,我是不是像书里说的那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