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第9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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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攻破这样的城池比登天还难。
“没错,关键是我山东军要万众一心,要对宁乡军最后获取扬州之战,带兵来救淮安有强烈的信心。这事,我没有做错。”刘孔和看了看这戒备森严的水西门,捏紧了拳头。
靠上码头之后,一个低级军官带着一群士兵手脚麻利地接过各船扔过来的缆绳,系在岸上。
“见过刘老将军,将军身上这么多血,可受了伤?”那军官担忧地看了刘孔和一眼。
“不碍事,打仗哪里能没有死伤。”刘孔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这次出击,咱们端了一个建奴设在安东的粮仓。”
“啊,老将军走得这么远,都进黄河了?”那个军官吃了一惊,说是黄河,其实也是淮河。黄河夺淮之后,两条河流在淮安并做一处,向东又两百余里流入黄海。安东位于淮安以东,黄河的北岸上,离淮安城百里。乃是准塔大军除大运河航道之外的另一条后勤补给路线。
刘孔和:“如此才能出奇不意。”
那个军官:“老将军用兵如神,此战必定大获全胜。”
“一把火将敌人的粮仓给烧了,不过,也是咱们运气不好,那里驻扎有一百多汉军,点子硬的很。咱们去的这一路人马,死伤将近三成,险些被敌人给打溃了。”刘孔和叹息着摇头,他这次带了二十多条小船,五百多精锐,又突然跳出淮安,杀到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可对上一百多敌人,竟差点没有吃下来。对于山东军的战斗力,老将军还真有点恨铁不成钢,也是无语得紧。
军官正要出言安慰,刘孔和抬头看了看城墙:“总兵官呢,是不是还在城墙上面督战?”最近几日,战局越发吃紧。刘春索性带着亲卫登城,直接住在上面,熬得双眼通红,就如同一头受伤的狼。
刘春乃是刘孔和一手带大的,在心中早就拿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见刘春如此勇猛,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心疼。他也劝过刘春几次,劝他先回衙门睡上一觉,结果话刚一说出口,刘春就大发雷霆地将他赶了下去。
军官:“总兵官已经下城了。”
刘孔和叹息一声:“总兵官终归不是铁打的身子,还是熬不住了,下去休息**也好……你什么表情,究竟出了什么事?”
突然间,刘孔和发现那个军官的神情有些古怪,禁不住问。
“我……这个,这个……”军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孔和严肃起来,厉声道:“有事尽管说,若是总兵官有什么事,你不禀告,出了纰漏,我砍了你的脑袋!”
那个军官被刘孔和严厉的语气下了一跳,支吾半天才道:“先前郝肖仁郝大人兴冲冲地跑上城墙和总兵官耳语了几句,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总兵官连说了三声好,也不管城上正和建奴打得热闹,哈哈一笑,说‘郝大人,你这还真是雪中送炭啊!你说,我该如何庆贺?’郝大人眼珠子一转,说……说……”
刘孔和:“郝肖仁究竟同总兵官说了什么,他接着又说要如何庆贺的?”
军官:“下官也不知道,听不清楚。郝大人说,城中有一间《依红楼》,楼子里的姑娘非常不错,他在扬州早已闻名许久了,只可惜进淮安之后,军务繁忙,一直没有机会去玩。上次来淮安时,他带了许多女子好随身侍侯,结果被少将军给赶走了。这次得让他去楼子里好好耍上一趟,作为赔偿。”
“总兵官就哈哈一笑,说不就是嫖女人吗,好说,走,咱们这就过去,你要多少女子只管开口就是,我掏腰包。”
“于是,总兵官就和郝大人一起下了城楼,直奔《依红楼》而去。大战正酣畅,总兵官却受那郝大人蒙蔽要去狎妓,他一走,弟兄们士气低落,险些被建奴攻上城来。”
“什么……总兵官去狎妓!”刘孔和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张脸气得铁青。
刘家家风败坏,刘泽清更是色中饿鬼。可刘孔和却是个例外,为人也正直。受他影响,刘春这人虽然从小顽劣,性格也偏激,可对于女色却从来不放在心上。
对于自己培养出这么一个英雄好汉,刘孔和也非常得意,日常也常在刘春面前念叨“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二八佳人体如酥,腰中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色字头上一把刀。女色消磨人志气,亏损人精髓,杀人于**温柔之间!
却不想,今日总兵官却为了女色,不顾城头的血肉战场,跑**玩了去了。
刘孔和叫完,立即跃上一匹战马,一阵风似地朝《倚红院》冲去。
一路上,他都紧咬着牙齿,紧紧捏着刀柄:“郝肖仁你这个小人,老夫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自从郝肖仁这个小人到了淮安之后,我山东军就没有消停过。
若非是他在后面挑唆,刘春怎么会干出弑……父、杀弟的兽性,一想起死去的兄长和侄儿们,刘孔和心中就在滴血。在他看来,刘春这孩子本质还是好的,若非是郝肖仁……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若非是他,我刘家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今天拼着总兵官责罚,就算被总兵官行军法,某也要杀了这个小人。
有此小人在,我山东军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样的人伦惨剧本。
忍了一个多月,到此刻,听到郝肖仁带着刘春去**的消失之后,长期积压在刘孔和心中的负疚感、负罪感和怒气喷发出来,再也遏制不住。
。。。
第1240章 金钱的战争()
在淮安城里跑了一气,夜风扑面,一身都凉快起来,刘孔和渐渐地有些冷静下来。;
此刻,他已经进入淮安城中最繁华的地带,距离刘春和郝肖仁所玩乐的《倚红楼》还有一条街。按说围城战期间,一到夜里,整座城市都要宵禁的。即便是太平年月,一入夜城门都要紧闭,百姓都必须回家。到了亥时人定,各家还得灭掉火烛进行灯火管制,街道上还有兵丁和衙役巡逻。若你这个时候还不归家在外面游荡,废话就不说了,直接抓捕丢进监牢里,等到天明再审。
可郝肖仁这个小人一到淮安之后,也不知道给刘春灌了什么**汤,竟暂领了淮安知府一职,插手地方政务。
这厮坐到淮安府大堂上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点登记人口,用两天工夫将城中的人口清点妥当,以里为单位进行管理。每人还发给通行证,若一人出事,全里连坐。至于城中的流民和行商,则按照居住地,交有所在里的里长进行管理。
淮安是一座商业大城,除了常住人口之外,城中常年有上万流动人口,这些人当中是否有建奴的奸细或者别有用心之人,谁也说不清楚。
郝小人在厘清人口,划片进行户籍管理之后,城中秩序为之一肃。而且,这事在两天之内就弄得妥当,显示出极高的手段,确实令人佩服。
他出任知府之后所做的第二件事也是可圈可点:封存府库,实行配给制度。
这事也没什么好批驳的,大战期间,必须保证军队的物资供给。有钱有粮,军队才会出力死战。
不过,府库的钱粮毕竟有限,无论是组织死士上城作战,还是组织民夫招募流民,编练新军,银子使得如同流水一般。很快,府库就开始见底了。
这事如果换成老总兵,很简单,直接派兵抢劫商贾和百姓。
问题是,外有强敌,城内若是在实行摊派,内忧外困,人心不稳,只怕这淮安也守不住。
这个时候,郝小人又发布了一道命令:战争期间,城中商号可照常营业,官府也不会核定物价。但各商贾必须缴税,税率是以往的两倍。而且,城中不实行宵禁,以方便特种行业营业到子时,但商业税则是平日的十倍。
这纯粹是乱来吗,要知道战争期间,物价飞涨。为了免得城中出现动荡,防守一方为了安定人心一般都会采取强力手段平稳物价,抓几个杀几个发战争财的商人也是常事。这好小人却好,不但任由商人操纵物价,还在其中分一杯羹,这纯粹是另外一种抢劫。不过,手段却比老总兵高明许多。
一个月下来,倒是为山东军赚得盆满钵满。特别是如**楚馆那样的烟花之地,因为战争期间,人命贱如草,有了钱,一般人都会千金买醉。淮安城中别的不多,就是有钱人多。尤其是在开放宵禁之后,这些天里,商贾和世家大族的子弟,甚至是小康之家男人,都将一车车银子送进酒楼、**之中,用酒色麻醉自己。
当然,前脚一车车银子送进去之后,后脚又被山东军以收税方式一车车运出来,犒赏城头士卒。
山东军的犒赏也高得离谱,无论军民,只要你登上城墙,先发一钱提神银子。扔一块石头下去,不管你是否砸中建奴,一两银子。朝建奴射一箭、一两银子。泼一盆铅汁、金汤下去,二两。斩下一个清军的脑袋,那犒赏就厉害了,一百两。
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只要登城鏖战一天,你身上所有的口袋就会塞满银子。然后下去,到酒楼和**快活**,将钱用光,第二日再来。人死卵朝天,不是几巴喂饱,酒肉吃饱。
靠着这种以龌龊手段收来的金银,一向不能打仗的山东军和临时征发的民夫竟然坚持了一月之久。
刘孔和所在的这条街集中了十几家酒楼和十几家楚馆。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大红灯笼,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旁边的酒楼里时不时传来哈哈大笑,有香醇的酒气飘来,间或几声女子的娇笑。
轰隆的车马声中,有丝竹之声夹杂其中,让人恍惚中如同来到了太平盛世,不得不为这座淮上名都的纸醉金迷而迷惑。
江北财富泰半聚于淮安,淮安财富泰半聚于这一带吧?
如果没有这些金银,此刻的淮安城防也不知道是何情形。无论怎么看,这个好小人对于淮安对于山东军还是有功劳的,他的理财手段还是很高明的,在不激起民变的情况下,通过税收手段,让商贾和富户心甘情愿将银子送过来,然后化成前线的军费和犒赏银子……战争说穿了打得就是钱粮,这场淮安防守战说穿了就是一场金钱的战争。
只不过郝肖仁的施政手段也太邪了点吧!
在来之前,刘孔和满腔杀气,只想一见到郝肖仁,二话不说抽刀就砍下他的脑袋。可见到眼前这情形,身上的疲劳仿佛也被这脂粉和酒气软化了,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见他高头大马,浑身是血而来,街上的相干人等并不害怕,甚至连回避的想法也没有。
实际上,如他这样来这里放松心情,积蓄气力的战士还有许多,见得多了,也不怪。
战马的速度在这一条街的车如流水马如龙中逐渐慢下来,好半天,刘孔和才到了《倚红楼》前。
见他浑身血迹,又穿着铠甲,**知道又有一个财神爷到了“哎哟”一声朝他甩了一下手帕:“老爷你有些日子没来了,可不知道梅香心中念着你,已经哭了好几场,那眼睛都肿得像颗桃儿。今日你可算到了,梅香也不知道要欢喜成什么样子。快快快,里边请!”
被她用手帕一扑,有浓重的香水味袭来,刘孔和被熏得几乎晕厥过去,一呆:“什么梅香,莫名其妙?”
我好好的山东副总兵,军中最德高望重的老将军,什么时候来过这种肮脏的地方?
。。。
第1241章 战时女色经济()
随即,刘孔和又明白过来,这**所说的话不过是套辞。;商人嘛,见人就说好话,先将你骗进来再说。不装出熟人模样,怎么让你心甘情愿地掏银子。
他是个战将,对于民政一无所知道,立即对好小人弄出的开放宵禁对商家科以重税这一套来了兴趣。也不急着去寻刘春和郝肖仁,就将一锭银子扔过去:“不忙,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看到银子,**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娇滴滴地吼了一声:“谢大爷的赏,老身这就去安排。若梅香那小贱人还对老爷你不冷不热的,我撕烂她的逼嘴……对了,老爷你要问什么……先坐下看茶。”
立即将将刘孔和迎了进去,命人在大厅里摆上茶水,又要着人去叫梅香。
按照**的规矩,这叫打茶围。刘孔和四下看了看,见大厅里另外还坐了几桌人,都在同女子喝茶聊天,这当然是要付钱的。
“不用去叫人,就同你聊聊。”刘孔和,就问起在这里玩乐的费用。
不问还好,这一问,立即吓了一跳。
要想在这里玩乐,最终和心仪的女子同**共枕,并不是你直接扔银子,脱掉衣裳就行的。首先你得打茶围,和那女子说上几句话,来得几次,大家搞熟了才谈得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