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第8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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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蓬一声,在两把刀架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右腿狠狠地踢到他的****处。
如中败格,落脚处感觉有些奇怪,一片空荡。我突然想起,真正的好手能够在和人动手的时候将****缩回腹中,护住这一要害,这个姓夏的畜生好武艺啊!不然,定能踢爆他的蛋蛋。(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不过,这一脚还是让他面孔瞬间扭曲了,显然是疼得厉害。
他抽了一口冷气,大吼一声,声音直震得我耳朵里嗡嗡着响:“裙底脚,有意思。”刀猛地回收,由下向上一个斜切。
我还是低估了一个人在疼痛中爆发出的力气,手中的刀子瞬间被他斩做两截。
刀风扑面,我下意识一个后仰,感觉眉头一阵微微刺痛,有一缕热热的液体渗出,眼前一片红色。
“玩儿武艺,你还差了点。”耳边传来夏承德的怒啸,脚上感觉被什么东西一勾,整个人就摔了个仰八叉。
然后夏承德的一只脚就踏到我的胸口上,直踩得肋骨咯吱响。
他猩红色的嘴张开了,里面满是清亮的口水,如同一头正在进食的恶狼:“何满,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要你的手。你是一个勇士,勇士身上最美味的地方是他的心脏,肥美、弹牙、嚼头足。”
“完了!”我心中一片冰凉,与人决斗,一但倒地,你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
正要闭目待死,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大胆,竟敢私斗,视军法为何物?”
踩在我胸口上的那只脚飞快地挪开,“见过豫亲王,末将和何满兄弟闹着玩呢,不是私斗。”
说罢,那鸟人假惺惺地将我从地上拖起来,甚至还为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回头看去,顿时大吃一惊,来了一群骑马的人,为首的正是我军统帅豫亲王多铎,他后面还跟着大清朝的兵部尚书韩岱和几个营中大将,冒襄那酸丁也在其中,一脸讨好地骑马跟在多铎身后。
两个侍卫用长枪指着我们。
“多铎,你来得正好,这个卑贱的汉狗竟然吃我建州勇士。”看到多铎,我这几日心中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指着牯牛大哥被吃得只剩白骨的身体大声叫着,泪水滴了下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啊!”不但冒襄,就连韩岱看到这吓人的一幕,也是惊得面容发白,喉头一阵滚动,像是在打着干呕。
韩岱吐了一口清水,又气又恼,厉声道:“夏承德,你吃什么人,这不是**吗?”
夏承德面色一边,正要跪下去请罪,多铎却一摆手:“罢了,多大点事,你们也别闹了,各自回去吧!我知道士卒们饿得厉害,你下去之后约束好部队,休要再起乱子。”
我跪在地上,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多日不见的王爷。他是我最景仰的统帅,在战场上他作战勇猛,每战都必冲锋在前,乃是我建州勇士的楷模。可今日的他却是一脸的灰败,眼睛里全是红丝,显得异常疲惫颓丧。
夏承德这条狗如此可恶,我原本以为多铎会狠狠处罚这个混帐奴才。却不想统帅却只一句话就要将他给打发掉,这让我心中一急,忍不住有叫了一声:“多铎,不能放过这个奴才……”
话还没有说完,多铎身边的一个侍卫就一枪杆子抽到我背心,直抽得五内翻腾,一口逆血涌上口头,险些吐了出来。
那侍卫和我相熟,动手的时候虽然辣手无情,却不住给我递眼色,好象是在说多铎的心情非常不好,你就不要再触怒他了,否则,大家即便是兄弟一场,多铎若有令下,也不得不取你性命。
相比起一个带兵的大将军,我不过是一个小兵,自然在多铎心目中没有任何分量。即便我是满人,而夏承德是我们的奴才。
我气愤难平,偏偏那一口血憋在胸口和喉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闷得我满头都是冷汗。
夏承德那鸟人却不急着走,一拱手:“豫亲王,大司马,末将有一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多铎和韩岱同时道:“你问。”
夏承德小心地说:“豫亲王,大司马,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形也不用多说了,三万多大军被宁乡军、庐凤军、秦军十多万人马围在这弹丸之地,别的且不说了,看到这么人挤在一起,末将心头就发慌。地盘实在太小,粮食又吃光了,这么下去可不成。不如大家奋起一搏,突围,先退到淮河以北,休整一阵子,养足了力气,再回来报仇。老这么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部队军心士气已经不稳,你们两位也得早些拿个章程出来,也好将士卒安心。”
这问题就如同一把大锤打在韩岱心上,他这人本不怎么管事,但仗打成这样,眼见着八旗精锐都要尽丧与此,在这个时候却不能不说话了。可是,说什么才好呢,他苦笑一声:“夏将军,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部队也不是没有想过打通北上的通道。可部队派出去十几支,每次都被人家给打了回来,哎!”
夏承德这个畜生也低下了头,喃喃道:“连你们都没有法子,看来是要完蛋了。”
他身边的其他几个士卒也是一脸的晦气。
“住口,看你们丧气成这样,还算是我建州的勇士吗?”这个时候,多铎却是一脸的恼怒,厉声呵斥道:“你别以为老子真的没有法子要坐以待毙,嘿嘿,也太小看我多铎了。”
说着话,他大声地冷笑起来。
“王爷有法子?”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激动。
多铎肯定地点了点头,朗声道:“本来这是军国机密,老子本不该同你们说的。不过,看你们这没出息的鸟样,没得叫人恼火,今日索性就将某的计划和盘托出。实际话告诉尔等,老子是故意让宁乡军围住我军的,中心开花你们懂不懂/”
他用力地捏着拳头,声音越发地大起来:“别忘记了,此翻我大清南下灭明,可不止有我多铎这一路人马。江南有阿济格的十万大军,淮安还有准塔的十万人马。”
“淮安那边的山东军究竟是什么货色,相必大家也是清楚得很,那就是一群胆小懦弱的兔子。当年,闯贼进攻北京的时候,崇祯皇帝让山东军出兵勤王,刘泽清那厮心中害怕,竟然假装骑马摔伤了腿,不肯出兵。等到我大清入关,这人更是不发一箭,带着山东军直接逃到江淮,将整个山东老家拱手让人。你们说,就这么个软蛋,能是准塔的对手吗?说不定此刻淮安已经被我大清拿下了,准塔部正日夜兼程朝扬州赶来。”
“至于江南阿济格一路,那一路人马的厉害大家也是知道的。当初在陕西的时候,阿济格横扫整个三秦,几无敌手。这次挟大胜之军沿着长江东进,江南一地有明军的部队吗?”他一摊手:“没有,别告诉老子明狗京营也算军队。”
“相比起扬州和淮安,阿济格那边才是真正的轻松。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拿下南京,擒杀了弘光小儿。各位,你们想想,这边宁乡军正打得上劲。突然间,准塔和阿济格突然赶到,将孙元贼子围住,且提了弘光小儿的头颅,告诉那些汉狗,他们的国家亡了,他们的皇帝死了,这又是什么样的情形。”
多铎越说越激动,满面都是不健康的潮红:“这就是我的计划,中心开花。像磁石一样将明狗最能打的部队都吸引到扬州来。这在兵法上叫什么来着……拨草引蛇,不不不,围魏救赵……不对,管他娘,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这里压力大,别的部队打起来就轻松。”
“这是兵法,懂吗?”他一气说了这么多话,满头都是热汗:“大家放心好了,忍耐今天,按照推算,最多三五日,阿济格和准塔就该到了。到时候,咱们将孙元碎尸万段。”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都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夏承德等人说了一声:“王爷高明。”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多铎如此自信,让跪在地上的我遏制不住心头的激动,身子也颤个不停。
说句实在话,眼前的形势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士卒们已经多日未示,如我这种身子健壮之人都挺不住了,至于那些扫稍微若一些的,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会头一栽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如今,三万将士被围在这两座小小的村子里,如同落入罗网里的鱼,被人一点点拉出水面,等到出水那一刻就是大限之期。
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是死定了,要么死于饥饿,要么死于瘟疫,要么死在敌人发起总攻的那一刻。
敌人肯定会进攻的,他们之所以没有急着出手,那是想等我建州军将最后一丝力气耗尽。
一直一来,我都对多铎这个统帅崇拜到无体投地的地步,觉得只要跟随着他,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打不赢的仗,克服不了的困难。
如今,建州军败得无可再败,偶像幻灭了,我也对前程深深地绝望,这几日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充满尸臭的军营里,挣扎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现在听到多铎将自己的计划说得分明,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多铎的计划。
真是高明啊,不愧是我建州第一勇士,第一能征善战的大将军,虽孙子也不过如此吧?
我深深地将身子伏下去,大声叫道:“愿追随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多铎这才跳下马来,走到我的目前。我因为跪在地上将头低下去,也看不到人,只见一双坚定的脚步,还有一双手伸出来,定在空中。
其他几人也纷纷下马。
良久,那手却缩了回来,然后是多铎冷冷的声音:“何满,你好好地在前边,怎么跑这里来了?”
“禀王爷,实在是那夏承德可恶,要吃我家牯牛大哥的尸首。”
“够了。”不等我的话说完,就被多铎打断了,他虽然依旧语气威严,可还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其中带着一丝叹息:“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烧了、埋了、还是吃了,总归是个归宿。吃人固然不好,可不这样又如何,不这样,难不成还饿死?《水浒》你读过吧?”
“回王爷的话,没读过,不识字,但听人说过其中的故事。”
多铎:“里面的好汉不也吃人,拿别人的心肝下酒,可见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他顿了顿,“某会下令禁止吃战士尸体的,太伤士气了。”
我激动地叫起来:“王爷英明。”又想起已经被剃成白骨的牯牛大哥,眼泪成串地落到地上。
说着,他再不理睬我,就转头问:“辟疆,方才巡营的情形你也见着了,怎么看?”
那姓冒的酸丁道:“估计部队也只能撑上十日左右,希望阿济格和准塔能够准时赶到,以便我军中心开花……尸体是不能吃的,否则会得瘟疫。方才一路所见,不少士卒都得了霍乱,若是放任不管,只需几日,三万人就要全部倒下了。”
多铎:“问题是军中的药物已经用完,这疫情一起,怕是控制不住。”
冒襄:“王爷,依小生所见,有两个法子可以控制瘟疫。只不过,不知道王爷答应不答应。”
多铎:“你说,若是可以,就去办。”
冒襄:“第一个法子是隔离,将得了霍乱的人另设一个营帐,不许他们同人接触。等到此战结束,再派人去救治。”
多铎:“说第二个法子。”
冒襄:“还有个法子,都发给武器,任由病人突围。就算杀不出去,也能将病传染给宁乡军。”
听到这个法子,我又气又急,猛地跳起来,骂道:“你这个瘟生这是要让我建州勇士去送死,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个歹毒的鸟人。”
看到我凶狠的模样,冒襄吓得退了一步,躲在多铎的背后,这个胆小鬼,老兔子。
“谁让你起来的。”突然,多铎一脚伸出来,将我踢到在地。
他也不理睬我,只对冒襄道:“让病人突围无疑是送死,这事太伤士气,做不得。就用第一个法子吧,将病人隔离。”也不知道多铎为什么会对这个卑贱的汉狗这么信任,我想不通。
冒襄:“是。”
多铎又沉默了片刻,缓缓问:“辟疆,部队还能撑十日也算是个好消息,怕就怕到时候阿济格和准塔没有按时赶到,再说,士卒饿成这样,真到那个时候只怕也没力气厮杀,无论如何得寻些吃的才行。哎,军中的战马都已经屠宰干净,某是无法可想了。”
韩岱叹息一声:“多铎,辟疆虽有大才,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又不是神仙,在这一片白地上也生不出谷子来,奈何,奈何!”
这个时候,姓冒的瘟生却冷笑一声:“无米之炊想要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事还得王爷和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