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第4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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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百祥,罔不丰登。仙福永享,普世祟敬。寿与天齐,文武仁圣……”背得滚瓜烂熟?
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需逼上一逼。
傅山还是给孙元泼了一盆冷水:“太初,福王若是不肯呢?”
“此事也易。”孙元转头对正在旁边侍侯着的郝肖仁说:“你去卢公公那里一趟,就说从现在开始,福王千岁的饮食起居由我扬州镇负责供奉。还有……就说,仪真城中最近出现了不少敌人的奸细,也不知道是闯贼、建奴还是东林的人,福王千岁需搬到某这里来住。”
“啊!”傅山好象明白了什么,张大嘴,半天才扑哧一笑:“对症下药,太初你别饿坏了福王才好。”
孙元以手摸着嘴唇上短须:“青菜豆腐随便吃,只是没有荤腥。呵呵,我本就是个食不厌精之人,手下的厨子手艺了得,到时候福王是饿不着的。不过,会不会谗死,某却不敢保证。””
傅山:“诸镇拜见福藩,上书南京六部时实在太跋扈。而且将军你又袖手旁观,隐约有放任的架势,卢公公和马侍郎这是想敲打敲打你啊!”
“原来如此。”孙元突然来了一股子狠劲:“不就是教福王在接见百官时如何坐上两个时辰,又如何待人接物吗?这事也容易,且看某的手段。”
“还请将军说说。”傅山来了兴趣,好奇地问。
孙元:“群臣劝进时,按照礼制百官分批依次入舟拜见,先勋臣再九卿后科道。见到不同的官员,福王该说什么话都有制度。咱们模拟一下,来拜见福王的分别是什么人,会说什么话,然后福王该怎么应对,一一抄在纸上,叫福王背熟了,到时候照本宣科就是。在福王接见群臣时,某就坐在他身边给他一个提示。”
“丝……这个法子不错啊!”傅山忍不住叫了一声:“妙!”
“当然是极妙的。”孙元大为得意,开玩笑,别说福王此人受过一整套系统的皇家礼仪训练,就算是一个文盲,落到老子手里,也能将其雕琢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大字不识一个,被陆高轩一通威逼,不也将“千载之下,爱有大清,东方有岛,神龙是名。教主洪某,得蒙逃邝。威灵下济,丕赫威能。降妖伏魔,如日之升。羽翼辅佐,吐故纳新。万瑞百祥,罔不丰登。仙福永享,普世祟敬。寿与天齐,文武仁圣……”背得滚瓜烂熟?
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需逼上一逼。
傅山还是给孙元泼了一盆冷水:“太初,福王若是不肯呢?”
“此事也易。”孙元转头对正在旁边侍侯着的郝肖仁说:“你去卢公公那里一趟,就说从现在开始,福王千岁的饮食起居由我扬州镇负责供奉。还有……就说,仪真城中最近出现了不少敌人的奸细,也不知道是闯贼、建奴还是东林的人,福王千岁需搬到某这里来住。”
“啊!”傅山好象明白了什么,张大嘴,半天才扑哧一笑:“对症下药,太初你别饿坏了福王才好。”
孙元以手摸着嘴唇上短须:“青菜豆腐随便吃,只是没有荤腥。呵呵,我本就是个食不厌精之人,手下的厨子手艺了得,到时候福王是饿不着的。不过,会不会谗死,某却不敢保证。”
。。。
第839章 坚定的意志()
“哦,原来如此。”傅山扑哧一声笑起来:“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就连旁边的郝肖仁也忍俊不禁,被孙元瞪了他一眼之后,才慌忙跑开:“小的这就去见卢公公。”
“等等。”孙元叫住他。
郝肖仁:“主公有何吩咐?”
孙元:“你去见卢公公的时候,请他和马侍郎草拟一份将来有可能拜见福王的官员、勋贵名单。”
“是,主公。”
郝肖仁办事倒是得力,不片刻,就将福王请到孙元所居住的院子里,与福王一道过来的还有四个太监。
郝肖仁禀告孙元说,当他对福藩等人说到城里出现了大批奸细,且目标可能是福王之后,卢九德也慌了神,急忙叫人将福王送了过来,说王爷还是呆在戒备森严的孙元节堂里安稳些。不过,福王还是有些不愿意,说他好不容易在仪真县城里的那间院子住得习惯了,再换一个地方,也睡不好觉,死活也不肯搬过来。
且又说,奸细就奸细吧,孤也不怕。
郝肖仁听到福王着话,眼珠子一转,就想出了一好法子。他竭力将孙元伙房里的厨娘夸奖了一番,说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
福王本就贪吃,当下食指大动,也不废话,直接就上了车马,一路赶到孙元这里,被安顿在一间安静的院子里。
“做得好。”孙元吩咐:“派出卫兵,把守住院子,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包括福王。给伙房下令,等下送去福王那里的饮食不能见一点荤腥。”
“是,主公。”
孙元打发走郝肖仁,就拿起卢九德和马士英拟的那个名单看了一眼。实际上,这个名单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不外是南京城中的几个国公府的勋臣、留都的朱姓皇室子弟;至于六部九卿和最后的科道诸官,也都是老面孔。
“青主,这事还得劳烦你。”
“好说。”
整整忙了一个下午,两人总算将福王接见百官时,福王应该说的台词都写了下来,足足有好几千字,钉成一本册子。
“怎么这么多,都要背下来,还真是一件难事?”孙元抽了一口冷气,别说福王,就连自己看了也觉得头疼。
“难吗?”傅山反问。
孙元:“不难吗?”
傅山:“过目不忘乃是读书人的看家本事,福藩从小读书,应该不成问题。”说罢,就将手一背,朗声背诵起来。
这一背就背了足足一千余字,却是一字不差。
孙元大觉佩服:“青主大才,孙元佩服。不过,这世上只有一位傅青主啊!”
傅山:“人都是逼出来的,你要相信福王。”
“我更相信食物的力量。”
……
接下来的那顿午饭对于无肉不欢的福王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就一盆糙米饭和一盆白水煮萝卜,只不过,多了一碗蘸水。
当即,福王就气得大叫起来:“这就是孙元的饭菜,寡人要回去,寡人饿!”
正在这个时候,孙元拿着一本册子笑眯眯地过来:“陛下想吃好酒菜也容易,需背熟这本册子。至于回去吧,怕是不行,城中全是间细。臣负责陛下行在安全,若是天子有个好歹,孙元万死莫赎其罪。所以,在后天一早启程过江之前,陛下只能呆在这座院子里,哪里也不能去。”
“混帐东西,竟敢幽禁千岁,想造反吗,还有王法吗?”一个太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们要去见卢公公,见马大人。”
孙元淡淡道:“请陛下住在臣的院子里,也是卢公公和马侍郎的点过头的。孙元一向治家如治军,日常在家中行的就是军法。还请公公按捺,否则某只有多多得罪了。”说着话,眼睛里有一缕寒光闪过。
那太监还要闹,可一看孙元面上的杀气和到门口那几个耀武扬威的看守,又想起宁乡军同秦军大战时那血肉横飞的战场,心中突然一颤,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福王却突然大叫起来:“孙元你这地方不错,可就是饭菜实在太差,快换,快换。”
孙元将册子往桌上一放:“这是陛下这次过江接见百官时所应该说的话,还请陛下仔细看看,臣告辞。”
说完,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砰”身后传来福王将那饭菜摔在地上的声音:“孤要吃肉,孤要吃肉。”
孙元气得哼了一声,脸色难看起来,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卢、马二人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果然是不怀还意。无论我使出什么手段,威逼也好,哄骗也好,让福王过了接见百官这一关,老子和未来皇帝的关系都会产生一丝裂隙。这两个老狐狸,耍起政治手段来,果然老辣。
郝肖仁将脑袋凑过来,低声问:“主公,还送饭菜吗?”
“饿着,反正不许送酒肉过去。”
到了晚间,孙元又将郝肖仁叫来:“郝知州,福王可用过饭了,今日晚餐伙房准备的是什么饭菜?”
郝肖仁:“回主公的话,今日晚餐的伙房给福王千岁送去的饭菜是素炒油菜苗、白油豆腐和一碟豆子汤。”
“白油豆腐用的是什么油?”孙元问。
郝肖仁:“主公放心,伙房使的是豆油烧的豆腐,没有油气。其实,味道还真是不错,只可惜福王千岁还是将盘子给摔了,此刻正在院子里使闷气呢!”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担忧:“主公,说起来福王已经一天粒米未粘牙,这么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好歹?”
孙元:“还是那句话,不吃拉倒,饿着。郝知州你且放心,饿不着王爷的。以王爷的底子,一两日不进食也无妨。你看那戈壁上的骆驼,饿个十天半月下来不也没事,也就驼峰干瘪了些。”
想起福王那肥胖的体型,郝肖仁忍俊不禁,强绷着脸:“主公英明。”
话虽然这么说,可孙元还是有些担心。
第二日早餐,福王对送过去的稀饭馒头照例不屑一顾,都扔进荷花池里喂了鱼。
午餐也不出孙元意外地直接摔到地上,这个时候,离过江接见百官还是一个下午加上一个夜晚,孙元心中开始打鼓,福王在吃肉一事上以至之坚定超过他的想象。如果福王继续同自己硬扛下去,事情就麻烦了。而且,时间也不够用了。
。。。
第840章 山鸡与凤凰()
想到这里,孙元就有些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福王拒绝进食的消息他虽然严密封锁,可保不准会传到卢九德和马士英耳朵里去,到时候,不知道这两人会闹成什么样子。
孙元觉得自己还是该做些什么才行。可想了想,却想不出任何法子。
心中也是发了狠:“想吃肉,好说,你先把条陈给背熟了再说,否则想也别想,咱们就这么耗着。
大概计算了一下,福王已经四顿饭没吃了,应该已经到了临界点。孙元不以为福王是一个以至坚定的主,说不定等到晚上他就会投降了呢。
孙元就下令:“去给伙房说一声,叫她们准备好一桌上好酒菜。”
只要福王答应开始背书,这一桌酒菜就是他的奖励。现在孙元需要做的,就是等。
眼见着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正到孙元焦急不堪之时。郝肖仁一脸喜气地跑过来:“主公,大喜,大喜啊!”
孙元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霍一声站起来,急问:“可是福王答应将那本小册子背熟了?”
时间不多了,好几千字呢,现在再背,来得及吗?
“不是,不是,好叫主公知道,千岁他开始进食了,还吃得很畅快,不住地夸奖伙房厨娘的手艺,说是等回了留都,会有恩赏下来。”郝肖仁欢喜得声音都大起来:“福王千岁今日晚间一口气吃了三碗米饭,还将桌上的菜肴一扫而光,啧啧,当真是风卷残云啊!”
“啊,吃了三碗米饭?”孙元抽了一口气,厉声问:“今天伙房究竟送的是什么菜?”
“就是一份素炒腐竹,一份伴三丝和一钵白菜汤啊!”郝肖仁见孙元脸色难看,突然一跌足,“千岁居然进食了,这可糟糕,这可糟糕了!”
“自然是非常的糟糕!”孙元面容变得铁青,福王大约是饿得狠了,清汤寡水来者不拒。这人只要饿上几顿,就算是猪食吃起来也会变成龙肝凤髓。某却是大意了,忘记了这一桩。
不对,会不会是什么地方不对。
孙元心中猛地一动,喝问:“郝肖仁,伙房的厨娘是谁,会不会是她做了手脚?”
“怎么可能做手脚,主公的军令谁敢不从,不怕死吗。说起伙房的厨娘,主公也是认识的,姓董名小宛,乃是冒僻疆的小妾……”说着说着,郝肖仁额上有冷汗淋漓而下,腿一软,跪了下去:“主公,小人糊涂,一时失察,竟忘记了这一桩。”
孙元:“董小宛……她也来仪真了?”
郝肖仁战战兢兢地回答:“是,主公你忘记了,再击溃高杰的秦军主力之后,小人还向主公你请示过相干俘虏该如何处置,特意还问了董小宛的事情。当时主公说董小宛毕竟是别人妻室,战后也该给她家人去一道信,让她家派人过来领人。不过,主公你和冒襄是敌非友,相必冒家的人也不敢过来。于是,主公就命小人将她带到仪真,等过江进留都之后给些盘缠,让她自回家去和家人团聚。”
孙元:“那怎么让她进伙房做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