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第10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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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道我者谓我何求。哎!”孙元叹息一声,收拾起心情,道:“英吾,我有种预感,建奴说不定会死守北京的。”
钱谦益插嘴:“怎么可能?”
高杰不以为然:“某不敢苟同。”
“打仗的事情本讲究出奇不意,谁说得清楚呢?”孙元:“英吾,不管怎么说,你明日就得出动,尽快赶去密云,抢占那个军事要点。另外,你去同刘春和岛津一夫、李亲王他们也说一声,叫他们尽快出发。”
高杰点头,一拱手,飞快地走了。
“天经,你也准备一下,明日就出发,我先前说的话,你记清楚了。”
孙天经:“是,父亲大人。”
孙元:“罗如意,这差使办得好。”
说完,就朝自己的大帐方向走去,将钱谦益抛在一边不予理睬。
钱谦益在地上坐了半天,一咬牙站起来:“太处,等等我,等等老夫。老夫好歹也是督师,等等……”
罗如意带回来的消息让孙元愤怒莫名,镇海军丢了,自己两年的布置付之东流,全便宜的郑一官,就连秦益得一百多人也成了人家的阶下囚,真真是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反叫雁啄了眼睛。
回到节帐之后,孙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已经冻得沁牙,就一把摔到地上。喝道:“今天谁当值,没个眼力劲儿?”
罗如意慌忙过来:“主公,小的立即就叫人换新茶。”
“来人,给君侯送杯热茶来。对了,给钱阁老也来一杯。”
他这一喊,孙元才发现钱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进来,厚着脸皮坐在一把椅子上。
孙元想赶他出去,可实在是没有力气,也由得他。
等到茶水送来,两人都抱着杯子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节帐中的气氛几乎要凝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满仓进来:“主公,紧急军情,北京交通战急报……”他发现了钱谦益,连忙闭上了嘴巴。
孙元:“有话就说,不要紧的。”钱老头现在不过是费人一个,又翻得起什么风浪?
“是,主公。”梁满仓道:“禀君侯,北京交通站急报,清庭本欲举国撤回辽东奉天,为了确保建奴朝廷和王公贵族顺利撤退,多尔衮和伪清皇太后达成嫌疑,圈禁豪格,瓜分正蓝旗。”
“啊,豪格被夺了军权?”钱谦益直起了身子。
孙元:“建奴果然要逃,豪格性格软弱,手握重兵,如小儿怀千金过闹市,想不引人觊觎都难,你继续说下去。”
“是,主公。”于是,梁满仓就将豪格被夺了军权,然后杜勒玛在侯方域和果园的策划下,夺了西山大营的军权,突然反戈一击,解救豪格,杀进皇宫,屠了多尔衮、多铎、阿济格满门,将几乎整个爱新觉罗家族屠戮一空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最后道:“如今,豪格正聚了北京所有能战之兵,大约五万人马出城主动对镇海军发起进攻。如今,两军已在琉璃河接触。”
“豪格出击了……丝!”孙元只听得目驰神眩,北京城里的那场大乱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真是波澜壮阔啊:“好个侯朝宗,好个果园,竟然使出这种手段将整个建州的兵马都留在了北京,以便我军聚歼之。此次北伐若能克尽其功,此二人当功居第一,好,好得很!”
“哈哈,好,好得很,痛快!”这个时候,有疯狂的笑声传来。
寻觅着笑声看过去,却见钱谦益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指着北方骂道:“郑一官啊郑一官,你想要北京,哈哈,真是白日做梦。五万建奴,你打得过吗?镇海军能是人家的对手吗?人家是背水一占;破釜沉舟,你的镇海军放经过一场内乱,人心惶惶,不输才怪。报应,报应啊!”
“什么!”孙元猛地站起来:“镇海军要糟!”
方才的预感成真了,建奴果然没逃。
1388。第1388章 宁乡军出动()
这是宁乡军自北伐以来第一次集结在一起,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到齐了。'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宁乡军这两年膨胀得厉害,陆军四个步兵营,一个炮营,两个骑兵军,人数已经达到惊人的四万。再加上辅兵和民夫,十万出头。这么多人马无论是驻扎、行军还是作战都不能呆在一起,道理很简单,如此庞大的军团如果没事就凑在一起玩,后勤部门立即就会崩溃,实在是养不起那么多人马呀!
但现在不同,马上就要打大仗。
军官们以前都分驻个地,有不少已经三四年没见过面,这次看到人,自然分外亲切。
都抱成一团哈哈大笑着,甚至有人提着拳头不住地朝对方的胸口擂去。
偌大一个节帐挤满了人,总数达到惊人的一百。人一多,空气流通不畅,热得恼人,在里面呆不了半刻,大家背心都出了一层毛毛汗。
却不想,帐外还是寒风呼啸,滴水成冰。
“升帐!”随着罗如意的一声喊,就看到曹国公孙元和黄佑先生等一行人走了进来。
众人齐唰唰地一个立正,顿时,节帐中静得可以听到耳朵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孙元自坐在上首,在他身边却多了两个乱入之人。高级军官们自然认得出来,一个是内阁辅臣钱谦益,一个则是朝廷派到扬州镇的监军汤于文。
汤于文来监军,大家都当他不存在也就罢了,有认识钱谦益的人心中奇怪:钱相怎么跑军队里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人的气色都不好,汤于文还是一脸的酒意,坐在孙元身边一副迷糊模样,就如同是个摆设。
至于钱谦益,则显得兴奋,不住端着茶水朝自己嘴里倒,有眼尖之人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的厚脸皮,真让人侧目,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好在大家也没拿他当回事,你要呆在军中就呆这里吧,不外是给你一顶帐篷,提供一日三餐罢了。
实际上,孙元也不知道该拿这个老家伙怎么办,马上这北京地区都要燃起战火,现在赶他走,钱老头也没处可去。
他元扫视了帐中一眼,所有的人都到了,犟驴子蒋武、韶伟、温健全、汤问行、冷英、巴勃罗……
傅山自去准备形装,协调北路四支军队,没有出席这次军议。小说/
主持会议的是黄佑,看到下面安静下来,微微点了点头,缓缓道:“大家都到了,很好,我知道你们中间很多人已经多年未见,这次见面都高兴得很。且不忙着问什么别来无恙之类的话,在未来的大约半个月日子里,大家都要朝夕相处并肩作战,有的是工夫述说离情。”
这话简直将大家比喻成久别重逢的男女了,大家都忍不住一笑。
黄佑接着道:“刚才君侯得了紧急军报,北京建奴已经全体出动了,总数约五万,这已经是他们能够动用的兵力。领军大将是豪格,如今已经到了琉璃河北岸,目标是镇海军。”
说着话,他大概将目前的敌我两军态势同众将说了一遍。
还没等他的话说话,下面就骂开了:“镇海军果然是活魏延,这是要反了。”
“他娘的,没有咱们宁乡军,镇海军现在就是个屁,竟敢抓咱们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依我说,索性在屁股后面给他们来一击,教训完镇海军,咱们自去打豪格。”
“对对对,忘恩负义的东西。”
“其实,也不需要咱们去打,只需在旁边看热闹,豪格自己就能把镇海军给收拾了。豪格虽然算不得什么,可打马宝还是很轻松的。冷英,你和豪格交过手,你说说建奴正蓝旗如何?”
又有人叫道:“冷二郎,你来说说。”
冷英点点头,道:“没错,我是和豪格交过手。其实,这人还是颇有将才的,指挥起部队来也是进退有序。但他这人有个很大的毛病,韧劲不足,性子偏软,打不了苦战血战。那日若他能够咬牙坚持,咱们要想吃掉他说不定还得崩掉一颗大牙,镇海军不是他的对手。”
“那就是,咱们不管。”大家都叫起来。
“胡闹!”黄佑冷着脸喝道:“不管是镇海军还是宁乡军,都是咱们大明朝的军队,哪里有看到友军陷入死敌不去救援的道理?如此,我等和以前的关宁军又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黄先生说得是。”众人口头虽然连声说是,但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钱谦益且不说了,恨屋及屋,此刻巴不得镇海军被建奴打得全军覆没才好。至于其他宁乡军将领,只怕也是同样的心思。
孙元看到众将面上的表情,忍不住暗叹一声,这些军汉的觉悟真低。
他缓缓开头:“我知道大家心情憋屈,镇海军是真的对不起咱们宁乡军,对不起我孙某人。可这也不是我等见死不救的道理。别忘记了,咱们都是汉家男儿,都在为我们的国家为我们的民族浴血奋战。”
“豪格的战略意图不用猜大家想必都已经明白,不外是专攻一路,以震慑其他北伐军队,以堕各军的军心士气。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正蓝旗兵力有限,只能集中兵力先解决镇海军。”
“退一万部说,即便镇海军大溃,咱们也不可能受到太大影响。毕竟,我宁乡军是一个单独的体系。但是,大家别忘记了,如果豪格取胜,部队士气必将大振,我等若要解决他,需花费更多的力气。”
“况且,秦易他们一百来人还在镇海军中,那可是我军的精华,咱们生死与共的袍泽弟兄。如果遭遇不测,将是我宁乡军的重大损失。”孙元:“这一战,咱们不是为镇海军,是为自己的同袍,是为咱们汉人的天下。”
也没有做任何慷慨激扬的演讲,所有的将领都同时一振身子:“君侯说得是,为了咱们汉家的天下,为了袍泽弟兄,你就下令吧!”
孙元:“此战的战场就设在琉璃河以南,涿州和新城以北的三角地带。此战,某料定镇海军必败,我等动作必需要快,必须想办法尽可能多地接出镇海军。多接出一人,就多保留一分民族的元气。”
“某宁亲率一支骑兵先出,先稳住阵脚。各军在后面徐徐跟进,待到开赴预定战场之后,再与豪格会战。”说着话,孙元就将目光落到汤问行和冷英两个骑将的身上。
两人同时挺直身体,然后互相对视一眼,目光仿佛要撞出火星来。
汤问行和冷英本就是互相竞争的关系,这两年,君侯好象对金雕军有些看重的意思,这让汤问行感到莫大的压力。
孙元顿了顿:“汤问行随我一道去。”
汤问行大喜,走出来,一拱手:“遵命。”自从哥哥汤于文来军中监军之后,他感觉异常的屈辱。孙元点了自己的将,这让他心中大为感动,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冷英则是一脸的失落。
孙元:“兴泰。”
“末将在。”兴泰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回被孙元点将,一呆,然后如梦初醒似地走了出来。
孙元:“你带上一队军调处的骑兵随我出征,你武艺不错,做我的侍卫吧。呵呵,我身边的侍卫都调给天经了,还真没有得用之人,就你吧!”
说来也是,当初自己担忧儿子的安全,将身边得用的武士都全数派了过去。如今孙天经身边有朱玄水、俞亮两大宗师级的好手。再加上二三十个久经沙场的精锐,安全当没有问题,反到是自己身边的人马被抽调一空了。
众人都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战争中,孙元竟然选择一个建州人做他的贴身侍从。
韶伟立即就叫道:“君侯,让兴泰做你的侍卫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换一个吧。”
“对,要不换一个人吧?”温健全也附和。
孙元淡淡问:“韶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某人听不明白。”
韶伟看了兴泰一眼,很不客气地说:“君侯,人心隔肚皮,这人心中有什么鬼胎谁也看不出来。如今,咱们可是要灭建奴的族,而咱们中间有的人……嘿嘿……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君侯可是咱们宁乡军的灵魂,是我汉家男儿的擎天一柱,不知道有多少建奴想求君侯的头颅而不得。若君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他本是一个纨绔子弟出身,以前在街上浪荡的时候,可是连老丈人费洪都敢打的,也不怕得罪兴泰这个骚鞑子。
兴泰受到这样的侮辱,脸都气白了,他一咬牙,喝道:“韶将军这是在怀疑末将吗?”
韶伟:“你这是在对号入座吗?”
兴泰:“韶伟将军,咱们的事情以后再说。”他转过身来,朝孙元一施礼:“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