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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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因缘果报()
李府的安稳日子仅仅过了一天,便传出李府三姑娘身死的消息。上京还未落下的喧嚣又一次上升到另一个高度。
李家的姐妹一身素服,上香祭拜了李姝雯退到殿外。未婚夭亡的女子不能入祖坟,又无夫家,只能单独寻块风水好的墓地埋葬。丧事办的十分低调,棺椁暂时停在大宝慈寺,李姝然看着几近哭死过去的周氏。心里堵得难受,一边拭泪一边又有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便对并肩走在一旁的李殊慈说道:“她年纪轻轻,连墓地都没有,只能在边上找一块地方先埋葬了她怎么就受了这么个无妄之灾,大姐姐这是何必,三妹妹又是何苦”
“二姐姐,不要难过了。生死轮回,三姐姐前世也许欠下了大姐姐的债,这辈子还清了自然就归去了,来生投一个好胎,定然福寿绵长。”李殊慈看着那幽黑暗沉的棺椁,轻轻说道。
李姝雯听到这话愣住,又仔细看看李殊慈,止住哭泣:“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不那么难受了。”
“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行善不见善,前世有缺欠。做恶不见恶,前世有余德。劝君莫作恶,业报唯自受,劝君多行善,消业增福德。”李殊慈口中轻吐善恶真言,李姝雯在一旁看着她,忽见李殊慈的眉心光华一闪,吓了一跳,再细看又什么也没有了。
她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微笑道:“三世因果经说,前世修善,今生享受。前世作恶,今生受苦。一点都不假,所以造就了人的出生的不同,境遇不同,结果不同。”
李姝玉在一旁听见两人说话,插嘴道:“两位姐姐说的话越发高深了,我倒是听不太懂,但有一句话我还是明白的,近墨者黑。我可要离某些人远一点,免得有一天也着了小人的道!”
站在一旁的李姝宛顿时眉毛倒竖,“你说谁!”
李姝玉吓得往后跳了一步,一惊一乍道:“哎呀,四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我哪里有提到你半分呐?”
李姝宛气的小脸煞白,她虽是二房所出,但她的生母许氏和李姝玉的生母庞氏不同,庞氏是吴氏的陪嫁丫头,与吴氏关系亲近。而许氏却是周氏身边的丫头,使了手段塞给李唯启的。吴氏不仅失了面子,还被周氏以此为借口抠走了不少银子。因此吴氏看许氏常常不顺眼,所以李姝宛和二房的人不亲近,常常去巴结大房的人。
李姝宛扫一眼四周,见大家都朝这里看过来,不由气急,甩袖走开。李姝玉得意叹道:“唉!善恶终有报啊”
二月将尽,梅树的香气渐渐散去,上元节一过,已然迎来浅淡春日。
深宫宫禁之中,是帝王的所在。御书房里,煦文帝手中拿着一本折子,威严冷峻的面容上,难得的带了一丝轻松惬意。朱大官在一旁觑着他的神色,道:“君上不如歇息片刻。”
煦文帝方年过四十,有从小习武强身,身体底子一直不错,可自从进了这个冬天,便总觉得不适。“回头让惠妃给朕看看。”朱大官神色不变,见煦文帝没有要歇息的意思,便拿了件外袍给他披上,一一接过他看过的折子。
煦文帝突然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一本折子砸到地上,“李煜这个老不休,连自己家里的事都管不好,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尽出不肖子孙!刚从监牢中放出个浑人,又流放了一个孙子。紧接着死了一个孙女,又毁了另一个孙女。他李煜是要干什么?嗯?”
朱大官躬身站在一旁,听煦文帝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回君上的话,老奴以为,这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朱大官面色不变平静异常的答道:“李家大房身为庶出,却与沈家关系密切,恐怕没安什么好心思,这两件婚事也就此作罢,我看也不错,老奴心里还是偏着李少傅的,还请君上勿怪”
“你这话若是让沈豪听见,可不得气死了。”煦文帝哈哈一笑,并不见怒色,说道:“李唯清这个人确实太过避让了,听说他家那个丫头不错?”
朱大官面上带着些微笑意:“李家那个五丫头很有意思。自从去年年中沈家联合李唯承的妻室害了她母亲一次,她便记下了这仇。上次沈家叔侄争女那件丑事,便是她暗中挑拨的,实在是智计无双啊。还有这次,她这四两拨千斤的一手,当真用的妙。”
煦文帝‘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否认同这话,“你倒是不觉得她一个小小女子太过狠毒?”
朱大官道:“若她也像李少傅一般,恐怕已经死了几个来回了。她与李少傅重情的性子一般无二,只不过爱憎分明,老奴看得出,开始她对那些人还是留手了,奈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不可妇人之仁。”
“嗯,你说的不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不需讲求什么阳谋阴谋了。”煦文帝‘嗯’了一声,将一叠弹劾李煜治家不严的折子扔给朱大官,“李唯清这个性子确实不可取,哪像个活人?女儿倒是养的不错。让李煜自己解决这个烂摊子去。”
朱大官理好折子,外面小内侍悄声进来,递上一个火漆密封信笺,又紧忙退了出去。朱大官看了一眼,递上前去,“是老将军的信。”
煦文帝提了提眼皮,抽出纸张,眯着眼扫完寥寥几行字,又递回给朱大官:“你看看吧。”
朱大官接过信,平和的神色终于起了一丝波澜,煦文帝道:“哼!果然!这么多年,你们都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我却不信!如今终于查到蛛丝马迹!那沈家就是一窝狼!养不熟的白眼狼,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朕呢!”
朱大官神色动容,“这信上说,沈家派人到那个村子之后,整个村子便得了疫病,全部死光了,全村人的尸首都付诸一炬,这?”
“这自然是为了隐瞒”煦文帝的手握得死紧,眼神变得深邃不可琢磨:“阿真你等着,我定然让这些人为你陪葬”
朱大官紧紧的握着那封信,君上的心思太重,当年德妃死的时候,他以为君上会力排众议,立儒王为太子,可谁知君上对儒王放任自流,并渐渐传出德妃身上留着前朝血脉,儒王注定与皇位无缘的话来。德妃死去不过半年,沈女便被册立为皇后。沈皇后死后,他以为君上会立惠妃为皇后,然而,他又出人意料的娶了王皇后这些年来,王皇后身子不好,生下太子金徵之后便再无子嗣,宫中的妃嫔接二连三怀孕生子惠妃独掌宫闱,最受宠的皇子是华妃所出的八皇子,而湘妃独宠专房,君上却始终不肯让她生子。最后立了毫无根基的七皇子金徵为太子他跟在煦文帝身边的年头,除了德妃,比谁都多,可他还是从来就猜不透煦文帝的心思。
“君上老将军说,他一直在追查沈家到底在那个村子里做了什么,却毫无头绪,近日因为一些地方受灾,他留在那边的探子无意间听邻村的人说起,那个村子当年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那么这个人,用不用老奴亲自派人去寻?”
煦文帝摆手道:“不必,沈家眼睛盯得紧着呢,你若亲自动手寻人,未必能瞒的过,赫连霆定然已经告知赫连韬去查。便就让他继续查吧”
“是”
此时煦文帝口中的赫连韬大世子殿下,此时正缠着李殊慈:“哎哎,你们家那几个祸害全死了,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你跟我说说,我肯定不给你坏事”
李殊慈眉毛挑起又落下,哼笑道:“你真想知道?”
“想知道。”赫连韬连忙点点头,用渴望而兴奋的目光望着李殊慈。
李殊慈勾唇一笑:“那么你先告诉我,你盯着沈家不放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赫连韬恨恨道:“我不能说!”
“哦?真的?”李殊慈笑眯眯的打量他:“既然如此,咱们的合作已经结束。我这个消息可就没你的份了。”
赫连韬一下直起身,眼睛连眨了几下。随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口中的话却是毫无尊严的乞求,道:“这位侠士,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李殊慈露出好兄弟,讲义气的神色,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个机会。”
赫连韬点点头,等着李殊慈的下文。李殊慈笑眯眯的道:“你虽然不能说,但我可以猜,我只问你两个问题,说对了你就点点头,如何?”
赫连韬苦着脸,想了半天,捏紧嘴巴,点点头。
“君上授意你和老将军盯着沈家,是有关沈皇后当年的旧事,对吗?”
赫连韬瞪大眼睛,这话问的,明明是问了三个问题一是君上授意的?二是你和老将军都防着沈家?三是关于沈皇后的事?“你真是狡诈”
李殊慈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待答案。赫连韬只好点头道:“没错”
李殊慈又问:“君上怀疑沈皇后所生的皇子并没有死,想要找到人之后暗中剪除,却毫无头绪对吗?”
又是三个问题?赫连韬哭丧着脸继续点头
李殊慈直视着他,目光中闪着虎狼一般的神色:“我若为你指条明路,我有什么好处?”
第110章 踪迹(一)()
此时,二人正坐在半边楼后院隔出的花厅中,门窗闭的严实,向九等人守在门外,只有木云站在李殊慈身边。赫连韬目露惊疑之色,“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殊慈斜了他一眼,“其实你不需要跟我装糊涂,我原本已经知道十之六七,今日从你口中确定了一些重要关节,已经全部明了了。”
“啊?”赫连韬目瞪口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妮子太过狡猾,你说一句话,她能听出十个音儿。
李殊慈似笑非笑,“你不必紧张。”随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现在是在找一个人吧?一个曾经逃过一劫的山野村汉,我说的对吗?”
赫连韬听见她的问题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却半路又改成了摇头,木云在一旁噗嗤一声,用手遮住嘴,眼神望向窗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赫连韬对自己的慌乱表示无语,半晌,他摆了摆手,道:“哎呀,算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反正咱们也是过命的交情,我信得过你!”
李殊慈又斜他一眼,眼神中盛着满满的鄙视,赫连韬脸一红,道:“其实,我也是刚接到我爹的消息,派出去的人恐怕才刚到地方,你怎么会知道?我爹暗中调查了这么些年,才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鄂州下县有个小刘村,十七年前遭遇旱灾,全村人先后感染疫病,无一幸免,最终烧村。”李殊慈看着赫连韬,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时沈文瀚年纪还未及冠,外出游学,遍访名仕儒师,隐世高人。曾经就到过这个村子,但没过多久这个村子便永远的消失在一片大火之中。”
赫连韬道:“是啊,鄂州所有的记载都只有这么一句而沈文瀚当时经过那里一直被认为是巧合”
“哼,我却不信。”李殊慈冷哼一声,挑眉看着赫连韬说道:“说起来这事巧了”
赫连韬急吼吼用青白瓷茶杯撞了两下桌子:“什么巧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
“你还没说,我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呢?”李殊慈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赫连韬。
赫连韬觉甘拜下风,拱手道:“这位女侠,在下服了,您请直言吧!”
李殊慈没理会他的怪模怪样,直视他道:“我要参与这件事。”
赫连韬这下真是反应不过来了,张口结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什么什么?你要来趟这趟浑水?”
李殊慈点点头,“没错,你得帮我。”
赫连韬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心口抽动了一下,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麻烦的事正常人都会避之不及,你却主动要横插一脚沈家现在也没办法和你大伯结亲家了,你还想做什么”
“你到底答不答应?”
“答应”
李殊慈瞪了他一眼,道:“年前,我在街市上救下一个人,面目模糊,大约是大火烧伤过后的模样。前几天,我的手下告诉我,这个人来自鄂州。而同时,洪秀才突然说要还乡,出门去了鄂州。洪秀才不是你的人吗?加上沈文瀚也曾经去了鄂州,这难道不还不能说明问题?而你最终的目的,是在找一个在十七年前失踪的孩子,不是吗?”
赫连韬看着她深沉如墨的眸光,迟疑的点点头:“是。”
李殊慈对木云点头示意,木云打开门,对外面站着的一个戴兜帽的人说:“你进来吧,主子要见你。”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常大常二,常大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让他放心。常二搓搓手,道:“快去吧,我还没见过咱们五爷呢!”那人咧咧嘴角,被火烧毁的肌肉根本无法自如的扯动。他转身进了屋子,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