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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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慈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道:“看情形是被人捆住双手吊在空中,剧烈挣扎时被人砍掉双脚,以至血液狂喷而出,流的十分干净。双脚伤口倒像是砍了多次才砍掉。要么是钝刀子,要么便是执刀人,力气不大。”
赫连韬赞许的点点头,赫连瑜问道:“三人都是死在自己家中,若是这样,难免不被人发现,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药效一过,巡夜的衙役就要醒了。”木云提醒道。
几人把白布重新蒙好,将周围仔细检查了一遍,恢复原样,小心的从窗子跳了出去。正要出去,停尸房大门的门闩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动,几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缓步向后退去,进了那间没有摆放尸体的屋子,屋里只有两个三层的木架,上面零星摆着几个小小的黑色坛子,坛身上各沾着白色的纸片,写的都是人名,应该是无人认领的尸体,焚烧后的留下骨灰。还没来得及处理。
几人贴着墙站在两排架子后面,向九往后面挤了挤,木云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谁让你穿了一身白袍!
任几个人胆子再大,这个时候也不免有点紧张,赫连瑜小声道:“这个时候会是谁?”
这时,一股浓烈的香味飘进了屋子,几人连忙掩住口鼻,不一会,香味缓缓散去。木云轻声说道:“只是劣质迷香。”
看来有人打算用迷香将巡夜的衙役迷倒。
漆黑的院子中闪过一丝光亮,那光亮越靠越近,一道长长的影子投射到地上,在窗前停顿片刻,又朝旁边的停尸间移动而去。
不一会,便听见停放三人的那间窗发出摩擦的声音。然后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说话声。
“姐姐,我来看你了。”
开始,女子的声音婉转哀戚,谁知嘤嘤哭了两声,竟然发出了压抑的轻笑声,听得李殊慈毛骨悚然。
只听那女子絮絮的说道:“姐姐,你和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平之狼狈为奸!既嫁给了陈公子,却为什么又将他害死呵现在,你们全死了死了好,死了真好!”
女子声如珠落玉盘,十分动听,可这几句话却冷如冰窟。
几人悄声从窗户往里面望去,只见一个身量纤细女子,手中捏着一根白色的蜡烛,蜡烛的亮光虽暗,依然能看清她峨眉入鬓,眸如秋水,一身大红吉服,手臂上挽了一条金色的披帛,披帛长长的随裙摆拖到地上,唇瓣上涂着极鲜艳的红色,在黑夜中如同刚饮过鲜血一般。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篮子,从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坛子,和方才几人看到的那些坛子一般无二,只听她说道:“你们是死了,可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受罪!凭什么!”
说着,又从篮子中拿出三支细长的尖锥和一把小巧的铁锤,声音愈发凄厉,“活该你们不得好死!我定要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都做猪做狗!”
女子将骨灰坛放在一旁,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变脸一般,又欢快的笑起来,柔声说道:“陈公子,你好好看着,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让她们好过,等咱们到了下面,成了亲,再好好的折磨他们!你说好不好?”
她咯咯笑个不停,仿佛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直笑弯了腰,走到三具尸体的头顶,伸出雪白的手腕,用尖锥猛地一划,手腕处的鲜血顿时涌出,淋在三支尖锥上。
一边将尖锥抵在年轻妇人的头顶,一边说道:“姐姐,这是镇魂钉!别怕,不疼的你从小就心机深沉,面善心恶。我却当你真心对我,呵我和陈公子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你对他倾慕已久,从中作梗,害我被王平之污了身子,自己嫁给了陈公子。可惜,日久见人心,你心性毒辣,露出了本性,陈公子渐渐对你疏远。那几个被你折磨死的小丫头应该也在地下等着你呢。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红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尖锥钉进妇人的头颅,一下一下叮当作响,“你可还记得那个手臂被你扎烂的春桃?陈公子对你渐行渐远,你愈发丧心病狂折磨身边的丫头。春桃拼死逃出来找我,跟我说了实话。若不是这样,我还不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我残花败柳之身,名义上被父亲送到王婆子家里闭风头,实际上却是让我自生自灭。王婆子只是明里老实,料定家里不会再接我回去,纵容她那傻儿子对我动手动脚。我知道了真相,却没人为我做主。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苦!”
“当我得知陈公子死了!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不能就这样活着!我要报仇!我要让你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
几人在外面站着,听着女子言语中道出原委,心中震惊不已。眼见她愈发狰狞,三跟长长的尖锥分别没入三具尸体的头颅,红衣女子在三具尸体的耳朵,鼻子里塞了稻草,嘴巴里填了麻核,咯咯笑道:“好了,这样一来,你们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到了下面也不得安生。”
女子复又抱起小小的骨灰坛子,温柔一笑,“陈公子,你在下面等等我,千万别走远了。”
说罢,将一罐油洒在了三具尸体身上,窗外站着的几人一惊,已是来不及阻止,女子打翻蜡烛,火势瞬间弥漫开来。赫连韬身形一动,向九紧随其后,那女子听见动静一惊,赫连韬喊道:“快走!”
女子躲避赫连韬的拉扯,紧紧的抱着怀中的骨灰坛子,喊道:“不。我不走,我不走!”
向九劈手一个手刀,将女子打晕扛了出去。
火势奇大,三个女孩子不能再留,趁着官府还没来人,赶紧出了巷子,上了马车往西城去,赫连韬和向九将巡夜的两个衙役唤醒,扶着女子出了巷子。
停尸房的大火少了近两个时辰,官府出动数十名官兵才将大火扑灭。幸好府刑司位置偏僻,周边并没有多少住户,损失不大。只是火势太猛,里面的尸体已经全部烧成了灰烬。
余府丞余光撇着站立在一旁的赫连韬,听说郡主这几天都快将上京翻了个底朝天,他怎么在这?心里琢磨着,问还是不问?这位的脾气可不太好,又是这上京的天字号太岁,可不问他又能问谁?停尸房莫名其妙起了火,尸体也被烧了,他总得和上面交代不是!
没想到赫连韬瞧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好脾气地道:“余府丞可是有话要说?”
第48章 暗自风光()
向九可没兴趣和什么世子暴露在人前,早在衙役们赶来之前溜之大吉,回半边楼编书去了。他已经被这红衣女子幽怨和神经深深的折服,这一出大戏定能博得一个铺天盖地的热闹。
余府丞抬头看了看赫连韬的脸色。想着案发现场只有他这么一个活物可以问问实情,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道:“不知世子殿下怎么”
“哦是这样,本世子身上既担着大理寺司直一职,自然要不遗余力,时时留意着上京的大事小情。那天偶然撞见这个女子。”赫连韬也不管余府丞问什么,现将自己的英明和负责夸耀一番,然后指着地上昏迷的红衣女子道:“瞧见她鬼鬼祟祟不同寻常。想起上京进来的三条命案,便起了疑心。于是”
赫连韬将红衣女子口中说的话串联起来,讲的十分详细,甚至将李殊慈推测的杀人手法也编了进去,若是向九在这,也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好口才!余府丞听得目瞪口呆,冷汗直冒。将信将疑的问道:“此女就是凶手?!”
赫连韬严肃道:“本世子是何人?难道会拿这事骗你?”
“不敢不敢!”余府丞连忙躬身道:“下官这将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伴着呜咽的寒风漫天飞洒,让人毫无防备。转眼停尸房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竟然还余热犹存。
李殊慈没打算在这件事上露头,自然一切原委都由赫连韬担着,上京头一号包金裹银的世子殿下,居然破了件迷宗大案,简直是怎么形容呢?就是不敢相信!再加上向九一张巧嘴的有意渲染,原来这位世子的放任自流其实是不拘一格,不羁荒唐其实是真名士自风流!
赫连韬的名声一夜之间掉了个儿。
连青鸽都感叹了一句: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倒不是向九故意去说赫连韬的好话,最主要的原因是,除了他之外的人,剩余的四个人当中,包括他自己,没一个适合在街头巷尾露这个脸的。向九深感遗憾,也只好勉为其难让赫连韬得了这个彩头。
事发隔天,向九便在半边楼门前挂起了一张两尺长的大布告,黄底黑字极其吸人眼球。布告的明晃晃的写着:红衣女子连杀三人,为情?为仇?还是另有图谋?
这一句极其劲爆露骨的言辞,直接让隔壁的巷子,隔壁的隔壁巷子等等无数人心中鼎沸,总之凡是来过半边楼,听过向九说书的客人,都自动变成了传播扩散的活告示。甚至五更巷所有姑娘的恩客都听说了这件事。
半边楼自打开张的那天起,便别具一格。掌柜的喜爱说书,听客若愿意捧场给上三五银子也好,没钱捧个热闹也好,对于这位年轻的掌柜来说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两个字:乐呵!半边楼并不豪华,也不高雅,只是无论何时都是前尘不染,干干净净。一来二去,不拘文人士子,贩夫走卒,只要到了半边楼,都能大大方方往四方桌前一坐,品品茶,听听书,热热闹闹的消磨消磨时光。
当然也有看不过眼的同行来闹事的,却总在当天夜里被人吊在屋顶上,泼了一身的骚臭屎尿。有个两三回,众人便猜测,半边楼原来是有靠山的,定是一位大隐隐于市的高人,不然,怎么半边楼不图势不图财,就竖在这么个犄角旮旯里边暗自风光呢!
总之,结果就是,无论谁到了半边楼,都是遵着半边楼的规矩。久而久之,半边楼成了一个不翘毛,不戗刺,轻松自在,是个唯一能完全放松身心讨一个乐呵的地方。
今日,向九依然被客人捧得高高的。非要听他讲一段不可。说书讲究的是虚虚实实,一个本就曲折离奇的故事,经他渲染编排之后,情节变得更加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向九在说书的时候脾气好得很,只要有人愿意听,他绝不推脱。只见向九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扇面上‘乐呵’两个字现于人前,惊堂木拿在手中,啪的一声落在专门设置的细条桌上,楼里的气氛一瞬间从极闹变成了极静。
“话说,丫头春桃从那恶妇的手中挣扎逃脱,到了红姑娘这里,红姑娘得知真相犹如五雷轰顶,原来她深陷此般境地都是恶姐亲手设计陈公子发现恶妇不轨之心,被谋财害命王平之面善心恶,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
“原来,他早便盯上了红姑娘,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这事被心机深沉的恶姐知晓”
今日向九仍然穿着最喜爱的白袍,头发上只横插了一根木头簪子,身上并无半点坠饰。却愈发衬得他有种翩然降世之感。红衣女子被他称为红姑娘,听客们自然而然的默认了这个称呼,向九讲完王平之和红姑娘的姐姐狼狈为奸,陷害红姑娘的一段,端起白瓷杯轻啜一口。
听客们趁此空隙纷纷议论。
“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能下得了手!”
“没想到上京有名的王大善人居然是这种人,背后和人做出如此勾当!真是畜生不如!”
“可惜一对两小无猜的有情人!”
向九悠悠的长出一口气,“红姑娘知晓亲爹将她扔在王婆子家自生自灭,即便知晓了真相,却也不会为她这残败女儿伸冤,红姑娘苦于无力回天,就在此时”
众人屏息,等待向九将余下的话吐出口。
“王婆子回来见到春桃,暗叫不好!”向九惊堂木一拍。听客望着向九的眼神满是紧张之色。
“王婆子抄起棍棒朝春桃打去,春桃已是惊弓之鸟,本想找红姑娘密谋报仇之事,此时见红姑娘懦弱不堪,狠心便撇下她逃了出去。红姑娘自从到了王婆子家里便被软禁起来,被王婆子动辄打骂,还纵容傻儿子欺辱她。“
“王婆子有此等心思,不敢让连街坊邻居知道,谁也也不知道红姑娘的面目和来历,也正因为如此,王婆子死后,并无人知道凶手是何人。她的傻儿子流落街头,变成了任人欺辱的乞丐,谁能说这不是报应?”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向九满意的继续说道。
“此时知晓真相的红姑娘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见到王婆子,心中恶气已然膨胀到极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王婆子推倒在地。王婆子年纪毕竟不小,竟然昏厥过去。红姑娘一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