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毒女:重生嫡小姐-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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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姝乔捏起笔,从供词中缓缓抬起头,将众人的神色看了一遍,最终落向沈渊,那眼神中彻骨的寒意堪比三九寒冬。就在此时,沈渊突然一阵扭曲,身体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净,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流下,在一个巨颤之后,轰然倒地,昏迷不起。
第180章 换脸(二)()
如今堂上站的这群人中,除了官场上的老狐狸就是心思狡诈之辈,唯一最胆小怕事的就是余府丞,沈渊方才痛苦狰狞的一幕太过骇人,他离得又近,当下脚步一软就朝晕倒的沈渊扑了过去,沈渊整张青紫的脸皮与他近在咫尺,余府丞惊恐的啊啊大叫了两声,捂着心口几乎要厥过去,这时沈豪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朝孙子奔了过去。
“叫太医!快叫太医!”沈豪大惊失色,什么也顾不得了,儒王看了一眼静静站在李煜身后毫无表情的李殊慈一眼,说道:“先将犯人带下去。”
李姝乔眼中满满都是快意,看着沈渊,突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嗤笑,可惜在此时吵闹的情势下,无人听见。
沈渊被暂置在后堂之中,太医赶到的时候,沈渊的面上的青紫竟然已经奇异的退了下去,太医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只好作罢。沈豪怔怔的问:“渊儿,你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沈渊脸色阴沉,缓缓摇了摇头,方才的疼痛他仍然记忆犹新,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无比钻心的疼痛,仿佛魂魄在那一刻都将被抽离,他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那种疼痛下瞬间崩溃,几乎想要自我了结!然而那般剧烈狂暴的痛感似乎只是错觉,此时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没有异样,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祖孙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沈渊身边的所有一切,饭食衣物甚至出行的马车接触的马匹等,皆是万般小心,容不得半点差错,绝不可能出现问题!难道真的是得了什么怪病?沈豪沉吟片刻,道:“咱们先回府再说。”
沈渊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也只好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沈渊一路上逼自己去回想方才‘病发’的一瞬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如同这种疼痛是上天的惩罚,毫无预兆的降临在他头上,他恨不得再来一次好好感受一番那种噩梦般的疼痛,找到原因在何处。然而就在他踏入府门的那一刻,上天似乎听见了他的祈求,突然爆发的痛楚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抽干!
沈府的下人看到沈渊突然青紫痉挛的一张脸,如同恶鬼上身般,吓得连环带爬后退四散,一阵尖叫鬼哭狼嚎。沈豪呆呆的看着满地哀嚎打滚的沈渊,手足无措,根本无法做出反应!这一次竟然比之前更加骇人!林夫人听说前院的动静,赶来看到此时的情景也吓了一跳,即便她对沈家的这些人痛恶到底,可她现在到底还是沈家的人,此时也不得不做出反应,当下冷厉的喝道:“都跑什么!还不把少爷抬回去!”
下人们得到命令,不得不试探上前,将疯子一般的沈渊捆了起来,林夫人脸色也不好看,对这沈豪若有似无的屈了屈膝:“父亲,这是怎么一回事?”自从上次同惠妃在宫中会面之后,林氏一直在寻找机会脱出沈家,然而紧紧凭一纸多年前的婚书,还不足以让她撼动沈家。
沈豪脸色白里透着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个不停,若是沈渊出了问题,一切就都完了!“事情太过突然,现下还无法判断”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沈渊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发作一次,似乎一次比一次剧烈。这种疼痛几乎要把人给活活折磨疯了!就在沈渊再一次从昏厥中醒来时,一记梭刀被钉在窗外廊柱之上,上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李姝乔!
夕阳虽已落入云层之中,天气扔不减一分闷热,天空中大片的云团抱在一起,就是挤不出一丝雨来,沈渊穿过市井街道纵马飞奔大理寺,时有小贩被飞驰的马匹撞翻在地,两个护卫在后面急追,他等不了了!他现在就要去问问那个贱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方方正正的牢笼被猛地撞破一个缺口,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李姝乔抬眼看着如同疯狗一样的沈渊站在门口,却没有半点害怕,诡异的嗤笑声从她的口中发出,“渊哥哥,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去死的。”
沈渊回手一把将铁门关死,仅剩下矮桌上的油灯在两人一笑一怒的脸庞勾勒出道道暗影。他上前一把提起李姝乔,几乎要捏断她的手臂:“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李姝乔似乎并不觉得这有多痛,笑说:“渊哥哥,你这般急躁,很快就会一败涂地。还是不知道真相的好,痛快的去死,还能舒坦些。”
沈渊青筋暴起,双眼几乎要突出眼眶,话从牙缝中挤出:“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是个傻子!到现在了还不明白自己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李姝乔满面和颜悦色,说出的话语却满是嘲讽:“被人牵着鼻子走,若还不能醒悟,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沈渊骨节发白的手缓缓收回力气,面上的狰狞逐渐消失,“你都知道些什么?”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李姝乔今日在堂上的木然绝望全是装的,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在等一个绝地翻身的机会!
李姝乔从桎梏中脱出,笑吟吟的看着他:“这种疼痛滋味不好受吧。渊哥哥先听我讲个故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姝乔止住沈渊的问话,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沈渊面色的变幻,说道:“阿弥陀经里面,有一则古老的传说。天雪山中,有一种鸟名叫共命鸟。同命双生,两个头长在同一个身体上,一个头叫迦喽茶,一个头叫忧波迦喽茶。两只鸟虽然共用一个身体,却有自己的头脑和思想,迦喽茶代表正面,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忧波迦喽茶代表负面,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
沈渊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姝乔,强忍着没有断她,李姝乔继续说道:“有一天正当忧波迦喽茶睡着的时候,从摩头迦树上掉下来一朵花,正落在迦喽茶面前,它想如果它吃了这朵香花,忧波迦喽茶也同样受益,因此没有叫醒忧波迦喽茶就自己吃了。忧波迦喽茶醒来,觉得肚子很饱口中生香,迦喽茶告诉它吃花的事。忧波迦喽茶听了,对迦喽茶没有叫它一起吃花引起怀恨。所以有一天,忧波迦喽茶看见了毒花,等迦喽茶睡着时吃下去很多,迦喽茶醒来,觉得满身难过,忧波加喽茶告诉他已经吃了毒花,愿和他同归于尽。”
沈渊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姝乔,直觉她讲这个故事一定和自己的身体的异样有关,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紧紧的盯着李姝乔,等她继续往下说。
李姝乔‘咯咯’笑了两声:“渊哥哥觉得这两只鸟儿如何,如果是你,你愿意做迦喽茶,还是忧波迦喽茶?”她此时身上穿着囚衣,也没有头发,头皮的上头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却凹凸不平满是疤痕,每次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些疤痕便被扯动。“据说远古时候,有能人异士将共命鸟杀死炼丹,得到两颗丹药,一颗迦喽茶丹,一颗忧波迦喽茶丹。分别给两个人服下,从此这两个人便可以同生共命,永不分离。”
沈渊听得头皮发麻,他惊恐的看着李姝乔头上被扯动的伤疤,“不可能,你绝对没有机会给我吃下此丹!”
李姝乔忽然大笑起来,笑的难以抑制,笑的眼泪横流:“渊哥哥,难得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丹药溶于我的处子之血中,你一碰,便不得了了!”
沈渊只觉得自己的寒毛根根直立,“原来如此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李殊慈毫不避讳的告知我是她送你来的,而你当晚却骗我是沈氏安排的,就是为了骗我与你行房?”
李姝乔自嘲一笑:“我不过是想确保万无一失罢了。”
沈渊双眼危险的眯在一起,“同命双生?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失去性命,我的性命也会不保?”
“渊哥哥总算想明白了,你今日已经开始发作,说明在你的体内,已经生成了同我一样的灵犀骨,若是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如今我们便想那共命鸟一般,两头一体,一荣俱荣,一死皆死。”李姝乔笑看沈渊:“这种疼痛当然是有办法解决的,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姝乔并没有告诉沈渊,这种疼痛是有解药的,一颗解药可以缓解半月的时间,而一次行房也可以缓解半月的时间,她当然不会傻到告诉沈渊真相。
沈渊的脚如同钉在了地面上一般,似乎反应不得,无法接受,这种受人控制被人随意摆弄的感觉,让他觉得比死了还难受。
“渊哥哥,如果你想痛快的去死,乔儿也陪着你。”李姝乔的声音娇软起来,如同撒娇一般,听到沈渊的耳中却只想将她狠狠踩死,“渊哥哥,如果你还想活着,我想你得先让我恢复沈少夫人的身份,不然,乔儿可不依呢!”
他听明白了李姝乔的话,这是警告,也是威胁。可他刚刚填补了一切可疑之处,将李姝乔的罪证一一呈上,绝无破绽。如今却要全部打翻反口?那些御史的嘴可不是好对付的!这对沈家来说,绝对又是异常巨大的风波骨缝里突然传来一阵悸痛,他知道又是一泼疼痛即将袭来,沈渊青筋暴起,一把扯住李姝乔,将她按到在地。
第181章 换脸(三)()
八月十五中秋节的前三天,各家各户亲朋好友便开始送节礼,陶志远陪着李姝然亲自回李府送节礼,如今李府中,李殊颜年纪还小,能陪李姝然说话的姐妹不过是李殊慈与李姝玉。李殊慈惊喜的看着李姝然已经显怀的肚子,连声恭喜。说起来,她还是李家这一辈姐妹中第一个怀有身孕的,李姝玉也跑前跑后好奇的看着李姝然,笑嘻嘻问道:“二姐姐,肚子里揣着个娃娃是什么感觉?”
李姝然嫁人之后,少了几分漠然多了几分柔和,如今有了身孕,调理之下,面色更加红润有气色,“先时吐的厉害,十分疲惫,婆婆心疼我,什么也不让我做,一天有大半的时候都在睡着,现在三个月有余,才渐渐好了,胎气坐稳了,总算能活动活动。我现在就盼着他早日出生,看着他从一棵嫩芽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李殊慈笑盈盈的看着李姝然,知道她过的不错,听着她和李姝玉说起在婆家的日子,说起对孩子的期盼,她忽然又想起又禹来。那时,她已经与父亲闹翻,受林氏冷落,沈渊对她也不过是表面上做做样子,只有小小的又禹陪着她,将她当做唯一的依靠,软软的依偎在她的怀中,看着她时,眼睛总是亮亮的。
又禹喜欢吃桂花糕,那时候他只有四岁,吃东西还喜欢让她喂,她便将桂花糕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直接放到他的小嘴里。沈渊有一次看见了,十分恼怒,对她说:“又禹这么大了,你还这样宠溺他,将来能有什么出息!”李姝乔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妹妹,慈母多败儿。”
她当时气的抱起又禹就走,听见李姝乔在后面全沈渊不要生气云云。又禹在她怀里看见她掉下的眼泪,又是懵懂又是心疼的用小手帮她把眼泪擦掉,说道:“阿娘乖,阿娘不哭,以后又禹喂娘吃糕,不喂爹爹吃。”
她的眼眶突然热烈的灼烧起来,那是她那一生中唯一的安慰和暖意,又禹小小的面容在她眼前还无比清晰,就连他当时眼中的、委屈与心疼的神色还历历在目。因为想起这一件微末小事,牵动起她记忆中埋藏最深的疼痛,在心中翻搅不休。她低下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吞下自己的眼泪,她可以报仇,可以用那些人的血来祭奠她的悲愤和仇恨。
可是,再也不会有又禹。
几个日头眨眼便过,八月十五,小重楼湖心的一处雅阁这种,六皇子金曜一身银纹长衫,赫连韬则是一身绛紫,华美的锦绣银纹外面照着一层轻薄单纱,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六皇子和赫连韬这种乌衣子弟穿在身上更是让众多小娘子移不开眼去。两人吹着湖上掠过来的清凉微风,有一口每一口的品着茶盏中上好的香茶。
“今日中秋,你不在宫里呆着,却在这与我吹凉风?”赫连韬也不看六皇子,口气随意的问道。
“湖中这处小院,精致最好”金曜一脸忧愁,自从端敏出事之后,他便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轻松惬意了,不,应该说,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端敏身上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命运。“在那里面呆着,我已经快要窒息了。无论将来谁能当得大位,能给个痛快就好,一刀杀了痛快淋漓,这般钝刀子割肉,着实”他说不下去了,心口被无数团棉花塞的满满登登。
赫连韬立即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愣愣的看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