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探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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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田招了吗?”
“还躺在另一个房间里,没醒过来,所以不能问话。看他那样逃,八成错不了。”
“那今井和阿部校长呢?”
“没问题,派人盯住了。这两个还不急。你再躺躺。半个小时够吧,然后咱们再走。”
“抱歉啦。”
“小家伙,干得也蛮不错呢。”
一看,福尔摩斯蹲在门边一动不动。
“当这小家伙扑上富田抓掉胡子的时候,我觉得它的确是有一股怨恨的。”
“是啊。”
“那你就休息休息吧。”
林起身走向门口,“我出去一下。”
林刚消失在门外,紧接着雪子也进来了。片山禁不住地瞪圆了眼睛。
“是你……”
“刚刚那位先生要我来陪陪你。”
“是林兄吗?这真是惊奇啦!善解人意嘛。”
“可以起来了吗?”
“头还很痛。”
片山蹙起了眉尖又说,
“如果有你的一个吻,一定马上好起来的。”
“这么有朝气就不会有事啦。”
雪子笑着和片山并排坐下来,凑过了嘴唇。福尔摩斯好像也蛮识相似地,把脸转过去。
“……可是,干嘛要追富田老师呢?”
“是这样的……”
片山把事情简扼地说明了一遍。
“真是大惊奇哟!原来,你是这么了不起!”
片山有点腼腆地,
“不算什么……难道你也看着我在追他吗?”
“我没看到,不过邻房的靖子正好看到了,告诉我的。她说昨儿晚上的刑警先生向富田老师猛撞过去。”
“嗯……快让他逃了,所以拼命地就……”
适度的掩饰总是必需的。
“如果去当一名美式足球的球员,一定很棒。”
“别开玩笑。每次撞人都昏倒,那还了得啊。”
这话倒是诚实的。
“请问今井先生在哪里?”
来到工事现场,林就向那里的作业员搭话。
“在上面吧。”
“麻烦你叫他好吗?”
“我这会儿抽不开手。还是请你们上去吧。”
林和片山互看一眼。
“怎么办?”
“我有惧高症……”片山嘟囔着。
“在这里等下去,那就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了。”
“很快会下来的。”
“为什么?”
片山语塞了,支吾地说。
“这个嘛,是感觉吧。我觉得好像……”
“咱们还是上去吧。”
“嗯……”
片山只好硬起头皮同意了。
“你在这里等着。”
林向福尔摩斯说一声,两人就搭上作业用的升降机。电钮一揿,升降机就格冬格冬地摇摆着缓缓上升。升降机不是箱型的,四围只有腰高的栏杆,倒十分适合眺望风景——是太适合了,到了大约四层楼高,片山就晕头转向,几乎站不稳了。到了五楼就下来。那里四下空荡荡的,连栅栏也没有,一片宽阔的风景。风好强,吹得领带不住地飞飘招展。片山觉得脚板麻痹了。震颤从脚到膝头至腰肢,往上传送过来,可就是怎么也迈不出步子。
“那个人好像就是。”
林镇静自若,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说着就迈起了大步子。
“林,林兄……”
林听到片山颤抖的嗓音,回过了头。
“咦,你怎么啦?脸都白了。”
“嗯……是腿……僵住了。”
林苦笑着说。
“刚才撞人的勇气哪儿去了呢?好吧,你下去好啦。我一个人够啦。在下面等着。”
“对不起。”
片山慌乱地回到升降机上。这回,腿倒不会迈不动了。
跨进升降机,伸出手正要揿电钮时,手臂突地僵住了。
……对呀,林这个人把晴美拖进不正常的关系里。使什么也不懂的那么纯真的妹妹,为不幸而哭泣。我岂可让这种人把我看扁!
片山的胸臆里终于燃起了不服输的火。看,我这双手不是把富田抓住了吗〔这一点,也许有商榷之处〕?我还要用这双手把今井也逮捕归案。不错,雪子一定也会感激我这么做的。
想起那追撞事件,还是不要多想雪子吧。那还只是昏倒,这一回,搞不好说不定从五楼上坠落,那时戏不就没得唱了吗?他自己十分明白这种奋发的情绪不太可能持久,那就打铁趁热吧。他想到这里,赶快从升降机里退回,朝林去的方向走过去。
林一定会巧妙地套今井的话。得先把今井诳到下面去才行。可以想见今井心里一定有鬼,正在惴惴不安。林虽然那么若无其事,很可能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当片山来到林和今井正在交谈的半路时。今井倏然拔起腿往片山这边跑过来。林迟了片刻才追,这时看到片山便叫。
“阻止他!抓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片山一时僵住了,不过林的叫喊马上使他恢复了自我,立即展开双臂,在今井面前站住。
“停!”
片山有没有这种威严,颇值得怀疑,但不管如何今井是愣住了。可是这一来,好像使得今井感受到被逼急了,突地转了个向,往横里飞奔而去。
“危险啊!”
林大叫一声,但来不及了。今井已经在狭窄的铁架上前进了五、六公尺远,然后停下来。片山觉得背脊发冷。有几十米高,铁架只有十公分左右宽,今井却在上面进退维谷。一般而言,在工事现场工作的人,应该习惯了,可是这一刻今井己完全丧失了平静,不知如何是好。
“回来!回到这边!”林向他喊话,“……没啥好担心的,只要老实告诉我事实就可以了。”
作业员们聚拢过来了。林向众人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自己也尽可能地踩到边沿,向茫茫然僵在那儿的今井温和地说。
“我们当然知道你也不是自愿的。我们早晓得你是个诚实的人。给阿部校长行贿,实在是迫不得已是不是?都是为了公司,也为了妻子儿女。换了别人,也一定会这样。所以你不用内疚,不好的是逼迫你的人。对不对……喏,请你过来,把一切告诉我就行啦。”
片山死死地屏住气息守在林背后。围观的工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没有人动一动,也没有人咳一声。然而,不管林苦口婆心,今井好像一句话也听不进耳朵。那样子,好像一切都完了,那么乏力,好不容易地才支撑着。
“走过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
一连地喊了多次,今井这才往林这边直愣愣地看过来。
“你没事的。我也不会把你怎样。一切放心好了。来,过来……”
看不出今井是否听懂林的话,他还是那么茫茫然地转过头看那些作业员。林也回过头向大家说,
“各位,没事啦。请大家回去工作。请吧!”
若无其事的口吻里,隐含着一抹紧迫味。不用说,那是为了不使今井受到任何多余的刺激。这一层意思,倒好像传达给大家了,人们马上散去,各回到工作的岗位开始作业。
“林兄!”
片山禁不住脱口叫。那紧迫的腔调,使得林猛一回头,今井已经从铁架上消失了。一瞬间后,从遥远的下边传来呼的一声。
“怎么啦?”
“有人掉下去啦!”
下面扬起了一片骚乱,刚散去的人们再次聚拢过来,往下窥探,然后急忙沿便梯奔下去。林在钢架边无力地坐下去,默默地摇了摇头。片山忘了害怕,从上往下看躺成一个大字的今井,和迅速增加的人群。
两人无言地相视一眼。林的脸严肃地僵硬着。
“哎……好可怜。”林硬压下感情这么说了一句,并说,
“咱们走吧。”
向片山提醒了一声,便走向升降机。
“……是。对不起。”
林说毕搁下了话简。是向三田村提出了有关今井之死的报告。让涉嫌人死亡。总归是警官的失误。
“……好像很认真的人呢。”片山说。
“嗯,一定为了这件事惴惴不安地过日子吧。八成有一点神经过敏了。所以我刚说有伴事想请教请教,他马上就受到冲击了。”
两人是在校警室打电话。这个办公室大约六席大。一身校警制服的石垣听到今井的死,好像无法相信似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发愣。林向石垣说。
“那就再一次请教,你并没有十分明确地辨认森崎主任的尸体是不是?”
石垣期期艾艾地。
“我是……看了的。看了一眼,就看出那人是森崎老师……可是那里很暗,又是第一次看尸体……”
“没有挨过去看是吗?”
“是……”
“你说碰了一下。是怎么碰法?”
“因为……因为今井先生要我碰碰。所以就手腕上……”
“不是摸过脉,也没有伏下来听听心跳是不是?”
“是。”
林和片山相对一看。
“嗯。”
片山第一次看到林装出这么严厉的面孔。他的内心里,正有一股愤怒在燃烧。想是逼死了今井的责任感,与对祸首阿部校长的愤怒在熊熊喷火的吧。
两人走向校长室。途中,林向跟随而来的福尔摩斯说。
“小家伙,记住哦。如果那家伙想逃,别客气,把他的脸抓个稀烂吧。”
来到通往校长室的走廊上,看到守在那儿的一个刑警,他向林和片山作了一个笑脸。
“怎样?”林问。
“在里头,一直没有出来。好像也没有客人。”
“好。你就在这里看住吧。如果逃出来,马上抓住。”
“是。”
林、片山,外加福尔摩斯,推开校长室的门进去。像是秘书室吧。小小房间里内门旁的桌子后面。老处女秘书朝他们扫过一瞥。
“请问是哪一位?”
话倒说得挺客气,但那种口气。好像是在赶推销员。粗鲁得很。
“我们是警察。”林掏出警察手册亮了亮,“我们想见阿部校长。”
“约过没有?”
“没有!”
“校长不见没有预先约好的。”
林几乎冒火说,
“是公务!”
女秘书一点也不在乎,平静地说,
“校长很忙。请原谅。”
“我们也忙着。”
林毫不退缩地。“如果你不传达,我们这就撞进去啦!”
女秘书看到林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才不情愿地按了按桌上通话机的电钮。
“什么事?”
传出了校长的嗓音。
“警察先生来了,说要见您。”
“好好,不过请他们稍等一会。我这里乱七八槽的。”
“是。”
女秘书转过了脸。“请两位稍候。”
林的面孔好像要撞开门闯进去,可是手上没有搜索状,只有忍耐。
两分钟过去,三分钟也过去了。林按捺不住了。
“请你再转达!我们必需马上见到他!”
向女秘书吼叫般地说。女秘书可不买帐。
“我们不会允许这种冒失行为!”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突地竖起了耳朵。
“咪呜——”
它高叫一声,跑到内门边,用前脚来抓门扉。林一惊说。
“是听到什么吗?片山,咱们进去!”
“是!”
“不行!没有许可,绝……”
女秘书想拦阻,林大喝道。
“再拦就要逮捕啦,这是妨碍公务!”
可是门打不开。
“锁住了!”
“不会的!”
女秘书也惊叫了。
“钥匙!”
“不,不,这门从来也没有锁过的……”
“这不是锁住了吗?”
林用力地敲了几下门并大叫:“开呀!不开就要撞啦!”
里头没有回应。林和片山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嘛。”
“这里是四楼,没处逃啊。”
片山忽有所感。
“不会是用绳梯吧?”
“你说什么?”
“我记得森崎主任办公室一角,就有一只箱子,装着那种东西。这里也可能有吧。”
“有没有?”
林问女秘书。
“有的。可是校长怎么会用那种东西呢?”
“咱们到外头。”
林催促片山。女秘书好像困惑住了。
“请问,我们校长出了什么事吗?”
“嗯,出了,大大地出了。”林说着,又补了一句,“杀人案!”
片山从四楼沿楼梯下来,边走边想,今儿怎么老是这么奔跑个没完呢?仿佛把整整一年里头的运动,一天里就做完似的。对啦,晚上还有……行吗?累成这个样子,能好好地陪雪子吗?他一点自信也没有,深怕一上了床,就累得呼鲁呼鲁大睡。
还是别去想这些吧。搞不好踩错了一步,那就糟糕了。膝头都开始颤抖了,好不容易下到一楼,出了玄关,在户外绕了一圈。
“看!”
从校长室的窗口,有一条绳梯垂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一眼,禁不住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