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礼 美丽的奇迹+番外初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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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学长,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这样行了吧?”
脚步声愈来愈近了,叶久淮脸色苍白,背脊贴着冷硬的墙壁,心跳大如擂鼓,在胸腔里激烈收缩,血液宛
若逆流,喉头猛地涌上一股灼热,让他动弹不得。
“咦?小叶,你怎么在这里?”
蒋统其首先发现他。
“我。。。。。。楼下饮水机坏了,所以我上来用。。。。。。”视线放在地板和鞋子的高度,自己的语调听来似乎有
些漂浮。
“我跟恒则正想找你吃饭呢,你晚上有没有空--”
“我、我有工作,要先回去。”急急打断他,叶久淮越过蒋统其,再越过那个人,快步走向楼梯间。
手里的杯子洒出水,他不管;蒋统其在叫他,他也不管。直到后面有人拉住他的手臂,他才猛然回头。
傅恒则俊美的脸容进入视野,一瞬间的剧烈引爆,叶久淮再也忍不住了。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嫉妒!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嫉妒。能够和你正常对话的蒋统其,借着他才能
和你接触的我,同样都是大学学弟的身份,但认识你的时间却永远比不上他。。。。。。你不是也要他喊你学长
了吗?因为这样才来找我照顾我,你满足了?如今,代替他喊你学长的我,究竟算是什么?”
在阴冷偏僻的楼梯间里,他眼眶泛红,悲泣指控。
傅恒则瞪视着他。
“你果然--”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叶久淮不曾擦去,只是用尽力气甩开傅恒则的手,迅速跑下楼。
已经没有办法在意自己说了什么,会不会被谁给看到,这样的姿态又有多么教人侧目,唯一能做的,就是
离开。
他没有回去办公室,只是一路奔出公司。
什么都没有了。
连最后仅剩的自我尊严和假象优势也都彻底毁灭。
什么也不是的自己,早就应该下台一鞠躬了。只是单方面难看的死缠烂打,当然就只有这种结果。
想要得到他的赞许、想要让他记住自己不能遗忘,想要。。。。。。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就连自己的身
体也愿意拿来做代替和交换。。。。。。
跑回宿舍,他冲进浴室,对着马桶狂呕起来。呕到没有东西了就吐酸水,满脸眼泪唾液,狼狈得无法形容
,直到崩溃,然后精疲力尽力止。
死了就好了。
昏迷前,他只是这样想着。
连续三天的旷职,叶久淮只是卧床躺在宿舍里。
公司如何,工作如何,大概会被开除的情况,他无法再去思考。想着要离开这,却在第一天昏倒在浴室里
后就开始发起高烧,之后,他只能躺在床上,除去坐起来喝水,他什么也没办法做。
空气里弥漫一股诡异的酸臭味,那是吐过之后的味道。
平常总会维持居处整洁干净的他,水杯翻倒在床铺上已干涸,浴室的灯连开三天三夜,马桶里甚至还有秽
物没冲掉,毛巾、衣服,散乱在房间各处。
若是这样腐败成尸体,那也无所谓了。
“哥,你确定公司放假时间了没有?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我。。。。。。我不回去。”
在接到弟弟的电话之后,他只回答了那样的一句话,然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将电话线拔掉。
半昏半醒,神智始终仿佛泥浆一般混沌。门铃声否刺耳地吵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若有似无地出现在梦
里。
门锁有开关的迹象,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楼下管理员那里有宿舍的备钥。。。。。。
“醒醒!”
有人在喊他,千辛万苦地张开双眸,却只看得见扭曲的影像。
困难地眨眼,高大的男人站立在自己床边。但是自己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无论再怎么努力,感觉就是那么
样的遥远。
“。。。。。。学。。。。。。学长。。。。。。”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喊,这个人早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啊。
但是。。。。。。那却是自己和他曾经那么接近的唯一证明。。。。。。
深深浅浅的片段在脑海里一幕幕重复播放。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错,从什么时候开始重复,又是从什么时候
开始无法回头。。。。。。
忍不住又反胃呕吐,浓重的铁锈味充斥口中。
“该死!”
耳边响起傅恒则放大过后的声音,叶久淮迷惘地感觉到男人用力将瘫软的自己拉起,然后用着床被捣住自
己涌出湿热液体的嘴边。
在终于看到对方手掌沾满腥红的同时,叶久淮也因为体力彻底衰竭而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消毒药水的气味。
白色的天花板。
“叶先生,你会吐血是消化性溃疡所引起的,根据你在我们院里看诊的纪录,病症一直呈现愈来愈严重的
倾向,你是不是没有听从医师的建议呢?”
病床上的人虽然睁着眼,却没有反应。
“叶先生?”
对方仍是盯着天花板,就好似上面有一个引人注意的洞。
医生叹一口气,转过身,对后面的傅恒则比了个去外面谈的手势。
“请问你是病人的。。。。。?”
“上司。”傅恒则简单说道。
“病人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清醒后,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很明显的,他不愿配合医生的治疗。我知道你
们园区工作繁重,因为压力过大,所以也有很多工程师有类似毛病而在这里就医,但是像这位先生这样的
,不是很寻常。他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好,我会请这方面的医生一起会诊,虽然不是绝对,不过也许他本
身另外罹患忧郁症之类的疾病。”
医生摇摇头之后就走了。
傅恒则走近床铺,看着脸色和床单一样腊白清瘦男人。
他毫无生气,连呼吸都异常衰微,瘦得双颊凹陷下去,如果闭上眼睛不说话,跟尸体几乎没有两样。
“。。。。。。学长。”
忽然,床上的人开口了。用着虚弱到必须聚精会神才能够听清的声量,极缓慢地道:“真奇怪。。。。。。发现
你也会为我着急。。。。。。好像觉得,这种生病很值得。。。。。。”
傅恒则看着他。神情极之严峻,没有回答。
床上的人却因为那种诡谲的沉默,更加恍惚地说着:“如果我一直生病。。。。。。就可以比较靠近吗。。。。。。”
他很慢很慢地侧过首,傅恒则望住他脸上的一抹微笑。那笑,因为太单薄了,显得过于透明,仿佛随时会
消失。
“。。。学长,只要一星期,或者一天也好。。。。。。请你和我在一起。”
他那么轻声要求,像是濒死前对神许下此生最真挚的愿望。
(最终章)
怀里的男人浅浅地喘息着。
或许是性格内向的缘故,Zuo爱的时候,对方总是忍住那种羞耻的叫声,然后抿紧嘴唇,困难地换气。
傅恒则抚摸着身下这副已经习惯被自己所拥抱的躯体。出院后五个月,虽然脸色不再那么死灰暗澹,但整
个人还是依然清减,穿衣服的时候还好,脱光之后,那种不正常的孱弱一览无遗。
对方悄悄别过头,模样仿佛在低泣。傅恒则抓下他遮脸的手臂,只见他没有泪痕,却惊慌地抖着眼睑。
“怎么了?学长。”他轻声问道。颈肩泛起红潮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够好。
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他就是无法适应那个部位的收缩。
傅恒则睇视那张不够健康的脸容。瘦弱的男人总是唤他学长,一开始是他强迫的,现在,对方却好像把那
当成一种咒语般。
“。。。。。。你的手腕好细。”
傅恒则突兀说,看见对方淡微地笑了。
“啊。。。。。。因为我的骨头比较细。。。。。。”他这么答复。
傅恒则已经不想再问他“有没有正常吃饭”这种问题了。
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的关系?
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是傅恒则却隐约感觉,这个名为叶久淮的男人,是为了他所以彻底颠覆自己的命运
以及人生道路。
叶久淮是他大学的直属学弟。
对于大学里这样像是领养动物似的直属学级制度,傅恒则其实觉得厌恶而且认为非常麻烦。根本不认识的
个体,只是因为学号相同就必须凑在一起不熟装熟,根本是一种幼稚而且无聊的游戏。
所以,新生开学时,他并没有去“认养”自己的直属学弟。
那个不曾见面的学弟也很识相,开学几个星期都不曾前来烦扰。不过,虽然不喜欢那种刻意营造的学长弟
关系,但是该提点新生的地方他还是会负责。
在教室外头打听清楚对方位置和模样,将自己用过的旧课本给他。
文静内向,而且软弱。在看到叶久淮一头雾水,想发问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后,那几个字就成为他
对这个学弟的第一印象。
某个环节开始,叶久淮逐渐主动找上自己,因为他不罗唆,顶多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旁边,所以两个人似
乎人熟悉一阵子。之后却由于叶久淮用一种背叛的态度质问自己的性向,于是友谊不复存在。
出社会后,他从未想过会和对方重逢。
可是,就是那么巧合,他们意外同处一间公司,必须共同工作。虽然叶久淮的不信任曾经让他非常恼怒,
但是事情经过六七年,公与私也必须划清界线,如果只是上司和下属的身份,那他可以接受。
只是他没想到,叶久淮仍然跟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更为变本加厉,屡次针对自己、惹火自己。
他非常厌恶叶久淮,而对方就像是知道这一点而故意似的,在子公司不够,还跟着来到总公司。
那样纠缠他,究竟是什么目的?
在连日常呼吸都开始教人感觉愤怒的情况之下,他们却发生关系了。
那一次是他喝醉了,凭着醉意找人发泄而已。是不是叶久淮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在那个晚上,自己
如此厌恶的人在身下轻声哭泣着,更激起他心底深处的肆虐风暴,在狠狠折磨之后,却忘不了那张痛得扭
曲的脸容。
明明没有经验,明明那么痛苦难受,身下的人却始终紧抿住嘴,没有说出半个表示拒绝的字眼。
是为什么?
也许又是对方的把戏。这么想着,他也等待会有什么意外上演。
然而,对方只是安分地,甚至是带着恐惧地,回避他。
只不过事情也没有就这样结束。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似乎就不再稀奇或特别。这回虽然不是喝醉,却同样
是在盛怒之下开始的。叶久淮同样不曾抗拒,一切都那么顺从。
仅止于发泄的肉体关系。如果是沉溺于欢愉之类的解释或许还比较单纯,但那种行为对叶久淮而言似乎只
是充满耻辱,那么,究竟是什么理由?
在发现对方嫉妒的那一天,他心里似乎浮现答案了。
如果是因为那样,那么。。。。。。他也许应该负起责任。
叶久淮已经辞去园区的工作,在一家小公司任职,一方面因为他的身体以及精神状况都不适合园区,另外
更方便搬出宿舍和自己同居。
他们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Zuo爱。
他给叶久淮所要的“在一起”。
即便那不是用任何感情作为基础。
傅恒则凝睇着身旁熟睡的人。对方因为近视度数加深所以配了眼镜,清雅的脸庞只有在入梦时才不被镜片
遮掩。
柔软的浏海微散在枕头上,光裸细瘦的肩膀滑出薄被,因为一夜的激|情,眼眶下出现淡淡的黑影。也许,
根本是由于他原来就不能称为健康。
今天蒋统其的儿子满月,得去一趟吃酒。看着电子时钟显示的时间,傅恒则起身下床,这个动作总是会惊
醒睡眠相当浅的叶久淮。
“嗯。。。。。。”迷茫地眨了眨眼,他在早上似乎很难立刻清醒。
傅恒则拿着干净衣物进浴室清洗,出来之后,叶久淮才正要从床上站起身。
“啊。”因为裸体被看见,他涨红着脸低下头。
再羞耻的地方都被瞧过了,就算身上残留情Se的痕迹,但他不论是否在床上,行为都僵硬得放不开。傅恒
则没有盯着他笨拙捡拾衣服的动作,只是擦拭自己的头发,说道:“晚上六点要出门。”
“。。。知道了。”抱着自己的外衣,他轻声应答,随即走入浴室。
很快地听到水声。傅恒则转过头,打开冰箱拿出两颗蛋和火腿,从大学时期就一人独居的他,简单的食物
都是自己动手。
瞥见冰箱角落摆放的药物和几罐咖啡,他眉一皱,全部将之丢到垃圾桶里。
在把早餐放上桌后,浴室里的人也刚好步出。傅恒则头都不必抬,就知道他一定是顶着湿淋淋的发,坐在
自己对面。
“吃完去把头发吹干。”傅恒则望着报纸说道。
“。。。嗯。”他总是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傅恒则冷睇他安静地吃完盘子里的东西,然后起身将餐具拿到流理台,就算发现垃圾桶里那些遭到丢弃的
药罐,也只仅是若有似无地露出微笑。
叶久淮像是被他所豢养着。
不是以金鱼来阐述的情况,而是一种意识形态。比起猫狗,叶久淮整个人更接近没有存在感的植物,可以
随便摆在屋子里的某个地方,不会吵闹,不曾逾矩,只是静静地,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