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1-20)-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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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依在墙壁,抱着双膝,竟似昏睡不醒。
〃开门。〃
〃国师,祭师总长吩咐过,此人亵渎圣。。。。。。〃侍卫接触到鹿丹的眼神,猛咽一口唾沫,居然不敢再说下去。
鹿丹犀利眼神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要你开门。〃俊脸一黑,眼中杀机顿闪,虽然蒙着脸,模样照样骇人。
侍卫呆惯森冷的天地宫,此刻也不禁硬生生打个寒战,连祭师总长也不敢和大王最宠爱的国师硬碰,他小小侍卫哪有胆子对抗盛怒下的鹿丹。
〃是是,〃慌忙拿出腰间一大串钥匙,匆匆找出其中一条,往门上的大锁上塞。哗啦哗啦一阵金属互碰的响声后,听见清晰的〃咔〃一声。
鹿丹把木栏门往里推开,大步走到凤鸣跟前,半跪下唤道:〃鸣王?〃凤鸣喘息粗重,双颊殷红。鹿丹伸手一触额头,热得吓人,忙把手往后一缩,回头喝道:〃快领路出去,吩咐下去,准备驱寒药。〃竟不叫侍卫动手,自行将凤鸣背在背上,跨出牢门。
〃国师万万不可,祭师总长吩咐。。。。。。〃
鹿丹看起来娇柔,力气却极大,背着凤鸣象一点也不费劲似的,腾出手来〃啪〃一巴掌打得侍卫连退两步,冷笑道:〃我堂堂国师,倒要被你一个小侍卫拦住去路?〃转身便走。
侍卫在后,拦也不敢拦,劝也不敢劝,匆匆取了火把在后面亦步亦趋。
过了一层地牢再往上走,眼前忽然一暗,数道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正急步赶路的鹿丹面前。
为首的祭师总长打量背着凤鸣的鹿丹一眼,嘶哑的嗓子从嶙峋的喉咙里发出来:〃国师要把祭师院的犯人带到哪里去?〃
鹿丹见了祭师总长,刹住脚步,扫了周围一眼,不怒反笑,笑容如春风一样抚过众人眼睛,朗声道:〃鸣王是鹿丹从西雷请来的贵客,如今病重,当然是带他去医治。〃
〃此人犯了亵渎圣宫的大罪,现在大病,是神灵的惩罚。〃
〃祭师总长不是说三天之后才处置他吗?如果鸣王现在死了,万一神迹出现,祭师总长岂非冒犯了神灵?〃
祭师总长冷笑道:〃他要病死了,那是神灵的意愿,怎么会怪罪我们?〃
站在一旁的戒律祭师轻轻哼了一声,几个祭师院的心腹侍卫缓缓围了上来。
〃国师是大王的宠爱臣子,擅开牢门一罪我们不重责,只要国师到圣湖前忏悔一个时辰就算了。至于鸣王,请国师放下,祭师院自会处理。〃左环祭师开口道。
背上的凤鸣到现在还是毫无反应,沉沉伏着,灼热的体温直传到鹿丹背上。他的身体底质本来就不好,途中又受了这样或那样的折腾,再落到这般没有人性的老Chu女手中哪里能有生路。
鹿丹看一眼周围的侍卫,盯着祭师总长,眼中掠过一丝决然的光芒,昂首道:〃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第十四章
凤鸣在黑色的海洋里浮沉了不久多久,才勉强挣扎着把头扬出睡眠。
呼。。。。。。总算找到力气把眼睑缓缓撑开了。
头又疼又涨,太阳|穴突突跳着,仿如没有丝毫停顿的马达一般。他皱着眉,看着头顶上出现的蒙着黑纱的脸。
只凭那双深邃晶莹的美眸,已可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凤鸣勉强抽搐着嘴角笑道:〃没想到还有命见国师。〃一开腔说话,喉咙疼得撕裂了似的,声音自然低沉难听。
鹿丹仔细打量他半天,呼出一口长气:〃鸣王总算醒了。鹿丹唯恐鸣王连续三天昏迷不醒,无法应对祭师院的迫害,不得不亲自对鸣王下了猛药,真担心鸣王的身体受不了呢。没想到一日的功夫鸣王就醒了,可见鸣王真是受到神灵庇佑之人。〃
听见〃受神灵庇佑〃这几个字,难免记起自己虚言恐吓那班祭师时说的胡言乱语,祭师总长说了三日内看不到神迹就要杀他。目前敢和祭师院作对的似乎只有鹿丹,鹿丹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多少应该巴结一下。
想到这,凤鸣嘿嘿笑了两声,瞅着鹿丹道:〃国师聪明睿智,又是国家栋梁,大王身边不可少的左右手,有国师在这,我何必担心祭师院的迫害?〃
鹿丹扫了凤鸣一眼,并不作声,弯腰将凤鸣小心地扶起来。许久,眸中掠过一丝苍凉,叹道:〃鸣王对东凡的权利架构并不熟悉吧?〃
凤鸣脸上微红:〃这个。。。。。。只听过一点。。。。。。〃其实容恬教过的那一点,大多数也已经还给容恬了。
〃东凡是个虔诚信奉神灵的国家,上至王族贵人,下至普通百姓都笃信神灵。因为信仰一致,东凡国民比其他国家更为团结。存放神灵的恩赐天地环的天地宫,就是东凡人心目中的圣宫。〃鹿丹侃侃而谈,到这里顿了顿,黯然叹道:〃也就是因为这样,祭师院挟天地环的尊威,日益狂妄,干预朝政,事事以神灵为借口清除对他们不利的政敌,导致一百多年来东凡王族威严不再,甚至大王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也许是想起祭师院的咄咄逼人,鹿丹眼中射出愤恨,对凤鸣道:〃东凡国师向来由祭师院中的祭师担当,多半是祭师总长兼任国师。但凡国家大事,没有国师点头,大王也不可独断独行。鸣王想想,这样的祭师院,和专权谋反的叛臣有何区别?〃
凤鸣诧道:〃你不就是东凡的国师吗?〃
鹿丹苦涩地笑起来:〃鸣王可知,我们经过多少艰辛,死了多少大王身边的心腹亲信,才从祭师院中夺到这个位置?可惜,祭师院的尊贵地位已在百姓心中难以动摇,正面对抗他们只会导致内乱,以大王和我的联合力量,目前也只能和他们暗中较量个不分胜负。远方强国正日渐强大,眼看灭国灾祸就在眼前,如果不早日去掉祭师院这个祸害,东凡怎能富强起来,抵抗别人的侵略?〃说到感慨处,俊脸上肃穆一片,看不到丝毫平日的优雅淡薄。
凤鸣暗道:我可是你的俘虏,你的国家内乱再大我也不会同情你。想虽这样想,心中也隐隐对鹿丹肃然起敬,不由挠着头皱眉:〃怪不得那群老太婆见到你脸色阴阴森森。唉,我说国师何苦呢?东凡内部已经够乱了,国师还千里迢迢跑去西雷捣乱。攘外必先安内,这可是著名的那个蒋。。。。。。噢,我师父孙子说过的话。〃
〃攘外必先安内。。。。。。〃鹿丹咀嚼两遍,叹道:〃令师真是眼光高明之人,此话一点不错。〃不知想到什么,怔怔望着窗外失了一会神,方接着道:〃与鸣王相处越久,鹿丹越对鸣王钦佩。实话对鸣王说,不是万不得已,鹿丹又怎想冒犯西雷这样的强国。〃
看见凤鸣不大相信的表情,苦笑道:〃近年东凡连续遭遇天灾,祭师院借此大肆宣扬国事不慎,才遭致神灵震怒惩罚,矛头直指我这位国师。如果我们不有所行动,恐怕鹿丹终有一日栽在祭师总长手中。〃
〃哦。。。。。。你的行动,就是把我从西雷拐过来。让容恬与各国反目成仇,消耗西雷国力,再让我传授兵法,增强东凡兵力。这样一来,国师立下大功,祭师院也要看你脸色啦。〃凤鸣拖长声音慢吞吞说了一轮,拿眼角瞥鹿丹。
鹿丹被他说破目的,破天荒地微微红了红脸,柔声笑道:〃鸣王的睿智,那是天下皆知的。但鹿丹不惜冒险将鸣王请来东凡,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因为只有鸣王这样一个可以影响东凡未来命运的人,才有资格住进天地宫这个所有东凡人心目中的圣殿。〃
两人说到一半,忽然插进来一把温和柔婉的声音:〃请鸣王喝了药再聊吧。〃
随茵端了温热的药碗,走到凤鸣身边。黑漆漆的浓药,凤鸣一看就蹙起眉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随茵不是秋月秋篮,哪里会象她们那般又骗又哄,见凤鸣蹙眉,也不理会,把碗放在自家唇边试了试,觉得温度正好,直接往凤鸣嘴边凑去就倒。凤鸣不想叫别人小看,只好张大嘴巴,咕噜咕噜几口吞下肚子。
顿时一股苦涩从喉咙涌到胃部,难受得凤鸣直哽着脖子。
一个玉杯忽然递到凤鸣眼皮下,杯中盛了小半金黄液体,晶莹可人。
〃喝一口糖浆,不会那么难受。〃鹿丹淡淡道。
凤鸣接过喝了一口,果然舒服多了,索性仰头,整杯倒下喉咙,把杯子递回给鹿丹,大大咧咧道:〃反正已经在砧板上,也不怕你下毒。〃话题一转,又回到刚才的国家大事上,嘿嘿冷笑:〃什么东凡人心目中的圣宫?我住是住了,不过住的是地牢,还差点冻死。〃
〃这群歹毒女人,根本就是想让鸣王死在地牢中。就算鸣王没有任何冒犯的言行,她们也会想尽办法置鸣王于死地。〃鹿丹触到心中痛处,猛然眯起眼睛。
〃害死我?她们这么憎恨西雷,还是容恬以前得罪过她们?〃凤鸣一脸莫名其妙。
鹿丹缓缓收敛了怒色,回复含笑春风的模样,摇头道:〃鸣王太单纯了,王宫中的斗争伤害无辜的还少吗?与西雷和容恬没有任何关系。她们之所以要害鸣王,是因为鸣王乃是我的客人。〃
〃我明白了!假如我作为国师请来的客人住进天地宫,成为百年来第四个天地宫的贵宾,那国师在东凡的地位立即得到提升,也就可以趁这个机会一举把祭师院的尊严在百姓面前砸个粉碎。那时候对付祭师院中几个没有势力的老虔婆,还有何难?怪不得她们对我也恨得咬牙切齿的,只要我无端病死,自然是受到神灵惩罚,是神灵憎恨的罪人。差点让这样的罪人成为天地宫贵宾,国师也要负上不小的罪名。〃
凤鸣一口气说了上面一段话,深呼吸一口冰冷的口气,呻吟道:〃居然拿我当道具一样耍,当我的命不值钱么?〃
〃本来,鸣王完全有资格住进天地宫。以鸣王的声威,加上西雷的强大背景还有我们大王的支持,即使连祭师总长也没办法回绝。〃鹿丹脸色黯然,长叹道:〃可谁能料到西雷政变呢?鸣王失去西雷的绝对保护不说,东凡少了一个可以威胁其安危的强国,这样一来,连鸣王令人惊讶的兵法的影响也随之变小,祭师院自然有理由不承认鸣王的贵宾身份。西雷政变的消息,打乱了大王和我的部署,令形势陡然逆转。如今祭师院势力增长很快,隐隐有超越王权的迹象,可叹啊,我东凡本就是土地贫瘠的小国,怎禁得住她们这样折腾?〃
他外面柔美,心肠却少见的刚烈,想起祭师院不尊王权,让大王日夜焦虑,暗暗使劲,将垂下的双手死死攥拳。
凤鸣刚刚大病醒来,头一直嗡嗡发胀,他对国事兴趣不大,听到半截,懒懒打个哈欠,缩回暖和华丽的丝绸被里闭上眼睛:〃国师不要和我分析这些了,我大致上已经明白。国师和祭师院正斗个你死我活,我的生死也成了你们决胜负的一个筹码。我们达成一个约定吧,国师不要逼我默写兵法,也不要用什么把我送给别人的话来威胁我。我呢,嗯,我保证这段时间会乖乖呆在这房间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绝不到处乱跑,免得被祭师院的老虔婆抓去宰了祭奠她们的神灵,丢了国师的面子。〃
鹿丹愕然道:〃鸣王以为现在身在何处?〃
〃这么暖和华丽,装饰一流的房间,不是你的寝宫吗?〃
房间里一阵沉默。
隔了半天,才听见鹿丹低沉的声音:〃这是天地宫中高级祭师的房间,鸣王得到祭师总长允许可以在这休息三日,若三天后神迹不曾出现,她们会把鸣王押到圣湖前处死。〃对上凤鸣猛然瞪大的眼睛,鹿丹解释道:〃你是我请来的客人,却口吐诅咒圣宫的亵渎之言,若病死在天地宫坐实神灵震怒的传言,祭师总长极有可能会用不敬神灵的罪名逼大王将我处死。与其这样被人害死,不如以鸣王少见的好运赌一次。所以我和祭师总长定了约定,三日之内她们必须给鸣王最好的养病环境,不让鸣王出现任何意外;作为交换的条件,三日后,鹿丹的命运甘愿和鸣王一同。〃
〃什么?〃凤鸣惊叫起来:〃我还没有逃离那班老。。。。。。嗯,尊敬的祭师大人的手心?〃左右看看,没有察觉有人偷听,压低声音道:〃如果三日后没有神迹,你不是要陪我一起死吗?〃
鹿丹苦笑道:〃这正是我努力向鸣王解释一切的原因,如今我们是真的困在一条船上了。鸣王一定要保证神迹发生。〃
〃救命啊,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出现什么神迹?〃
鹿丹一怔,疑道:〃鸣王睿智聪颖,若没有把握,怎么敢夸口会有神迹出现?〃
凤鸣翻着白眼呻吟道:〃她们当时要抽我的手筋脚筋耶,我这不是缓兵之计,打算给你一点时间来救我的小命吗?你为了兵法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呀。〃
当然也是想办法给这会不知道在哪的容恬一点时间来〃英雄救王〃。
这下连一向从容镇定的鹿丹也傻了眼,呆了半天,苍白的脸转向凤鸣,盯着他从牙齿缝中一字一顿挤出两句话:〃本国师不管,你能令博临都城夜空中大灯无风自起,能令阿曼江的火光照亮半个永殷,一定也可以在东凡弄出一个神迹来。生死之间,鸣王自择。〃
凤鸣眨眨眼睛,和鹿丹大眼瞪小眼,半晌〃哇〃一声大叫起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