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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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崽子上前将吴孝良一脚踹倒,双手反剪搂头绑了。吴孝良也不反抗,大声喊着:“大当家,饶命啊。彪子救我,彪子救我……”同时心里却在冷笑,好杜彪,自己做了什么让你恨我入骨,必yu除之而后快。张大虎哼哼摇头,转身出门。杜彪在一旁纹丝不动有些兴奋的看着眼前这发小的狼狈样。
吴孝良被捆了个结实,两个崽子将他扔到第三进院的木棚中。木棚周遭用手腕粗的圆木夹成,露雪透风。吴孝良趴在地上身体渐渐被冻透,心也开始一点一点变凉,事情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此刻,自己身陷囹圄,唯一能救他的李振清还毫不知情。
木棚里铺着稀稀拉拉一层稻草根本挡不住逼人的寒气,吴孝良用力拱起身子,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身后一声嗤笑,是杜彪,但他没有说话便掉头走了。
这天深夜,接官厅屯下起了鹅毛大雪。张家大院的碉楼里隐约闪出几点光亮,两个背着老洋炮的炮手搓着手跳着脚,中间摆着一盘燃了大半的炭盆。其中一人向下拉了拉狗皮帽子抱怨道:
“这大冷天的,四方顶那帮子人还能来折腾吗?大当家也真是……”
另一人揶揄道:“得了,你是想那李家寡妇的被窝了吧。哈哈,忍忍。再个把时辰就换班了。”
两个人只顾扯淡。没注意到五十步开外的柳树趟子里悄悄爬过来几个人影。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噗通——”一声,碉楼里一个炮手栽了下去直接砸进雪窝子里。另一个炮手惊的赶紧趴下,扯嗓子大喊:
“死人了,死人了。来人啊,大当家……”慌张下竟然语无伦次。
也就瞬间功夫,柳树趟子里一个人影飞奔到张家院墙下,一个起落就翻到院里。一阵枪声响起,院门被打开。柳树趟子里的几人见院门洞开,起身就向院子里冲,同时一个人仍旧趴在原地。碉楼上的炮手听枪声熄了,抬起身来,看到几个人往院里跑,端起枪就要she击。突觉脖子一凉,瞬间失去知觉,栽了下去。柳树趟子里趴着的那人得意的吹了下枪口的青烟。
第八章 虎穴狼窝()
张家内院正房卧室里,张大虎正压着个赤条条的女人,上下起伏,大汗淋漓。突然,屋外响起了急促的枪声,惊的他一哆嗦,只觉胯下阵阵抽搐,极不情愿的将那团秽物送入女人体内。
“妈拉巴子,哪里打枪?搅了老子的好事。”张大虎气急败坏的提上裤子,抄起床边的盒子炮就准备出去。那女人听到枪声惊的够呛,又被张大虎折腾的狠了浑身无力,哀叫着:“大当家,别丢下俺,俺怕……”
张大虎没好气的回道:“怕,怕个鸟,等着俺,俺去看看就回来。”
外面的形势显然比张大虎估计的要严峻许多。刚一出院门,正撞上惊慌失措的杜彪。见到张大虎他好像见到了救世主,
“大当家,大事不好。四方顶的强人打进院了,听前院退下来的人说八个炮手已经死了六个……”话没说完只觉脸上一痛,张大虎搂头给了他一耳光。
“不好个鸟,瞧你这熊样。跟老子去看看。”杜彪捂着被打的脸带着哭腔道:
“大当家,那吴老二分明是李振清的jian细。我们的底早就泄了。李振清马上就要打进来,现在不跑怕是一会就没机会了。”
张大虎没理会他的哭喊冲了出去,片刻功夫就折回来。一拍大腿对还愣在原地的杜彪说:
“妈拉巴子,老子不该把人都派走啊,小瞧李振清这老货了。你刚才那话在理,跟老子一起跑吧。”杜彪听张大虎赞同自己的主意就跟着恨恨的道:
“就是走也要先宰了吴老二这小子!”张大虎眼前一亮
“妈了巴子,先留着他一条小命,带上他。说不得这是个护身符啊,哈哈。”
两人返回后院,来到木棚前,杜彪着急忙火的开了锁,吴孝良也不反抗,任由其摆布,他早就听到枪声,知道是李振清,暗暗期盼他们快些找到自己。
枪声越来越近,张大虎带着杜彪绑上吴孝良,翻出后院,直奔金川街。
张大虎逃掉,炮手死了六个,跑了一个,被抓一个,张家大院彻底被端掉,李振清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翻遍张家大院也没找到小兄弟吴孝良。
狼二有些傻眼,没想到事情竟闹成这样,也没了主意,只好先安顿下三人,再去找大哥狼甲昆拿主意。狼甲昆从床铺上被狼二叫起来,衣衫不整,打着哈切。吴孝良一个乡下小子,李振清能为他出头这事本身就奇怪,怎么二人又和接官厅张大虎结上梁子?但他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杜彪将张大虎和吴孝良带回金川街,这是将祸水引回家里,搞不好狼家就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
狼甲昆暗暗咂舌,看着愣头青一样的狼二,心中升起一股怨恨,这兄弟从来都是惹是生非,闯下祸后便由自己收拾残局,这些年来是不是有些太骄纵他了?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不给狼家惹来破家的祸事。
“老二,去把管家叫来。”
狼二答应一声,低着头出了门。不一会,管家急匆匆小跑进来。狼甲昆正在屋里踱着步,显得有些不安。见管家进屋便唤他走近,低声交代着:
“叫人带上家里的洋炮,去把那个张大虎绑了,千万不要让这人跑掉,他可是在样子哨巡jing局挂了号的,还有那个杜彪,不能留在家里,撵出去。”管家听完连连点头便退出去。
天刚过午,杜彪被胖揍一顿扔出狼家,他抹掉脸上的血水,狠狠的冲狼家大门吐了口浓痰。既然狼家不打算发落吴孝良,那就找巡jing保安所,这还多亏狼二嘴不严实,漏了口风。
金川街巡jing保安所是一座有三间土坯房的院落,紧挨着狼家大院,两厢一间做仓库,一间做羁押,居中大房做办公用。大房内炉火通亮,巡jing李作奎围坐在一边,懒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墙边长条椅子上坐着帮闲李大海,是他家老大,正使劲搓着脚气。
杜彪和李作奎早就相识,进门就喊:“李巡长,有大功一件,快跟俺走。”
“吆喝个啥?坐下,慢慢说。”李巡长耷拉着眼皮头都没抬,李大海仍旧旁若无人的搓着脚气。
“李巡长,知道前些ri子通匪跑了的吴孝良吧?”
“哦?”李巡长眼皮一跳,怎会不知道吴家老二,去年他家仨儿偷秦寡妇家老母鸡,便是被那厮打的个皮开肉绽,满金川街无人不知,和接官厅李秀才家定下的亲事都为此黄了,所以他才会因为吴孝良通匪牵连吴家老两口。
“人在哪里?带俺们去抓。”李大海从长椅上一跃而起,挥着两只大手,满眼放光。
“李巡长,吴老二在狼家,您去要人谁敢不给。”杜彪一脸谄媚的笑。
吴孝良被从狼家大院撵出来,刚走几步就觉自己腰间被什么东西顶住,
“老实点,别动。”
李巡长端着一杆老套筒,顶在吴孝良腰间,一脸得意,本想去狼家要人,这回到省却不少时间。李大海将大铁链哗啦套在吴孝良脖子上,大锁嘎嘣一扣,提着便走。
吴孝良质问道:“李癞子,你凭什么抓我?”
李巡长被人叫了外号也不生气,
“凭啥,官府抓贼天经地义,你说凭啥?”
李大海朝地上吐了口浓痰,用刚搓完脚气的左手抹了把鼻涕,
“就凭你打俺家老三,这回要把你游街,游个三天三夜。”
父子二人将吴孝良关进牢房,刚准备大显身手就有人来叫门,这一去就再没回来,直到天黑也没动静。
牢房的窗户只有几根砌在墙上开口处手腕粗的圆木,透风透雪,吴孝良又冻又饿,在屋里直跺脚。这时便听有敲门声,
“二哥,二哥,是俺,小东子。”
吴孝良趴在门缝上一看,竟然是屯邻老赵家的侄子小东子。这小东子身世颇为凄惨,两岁上死了爹娘,一直寄居在大伯家,无奈婶子视他为眼中钉,平ri里非打即骂,几年前更被赶出家门。吴孝良瞧见便带他回家,吴忠诚老两口也让他安心住着,倒是小东子很解人意,知道吴家也不宽裕,几天后便不辞而别,再未出现在吴家趟子,不成想今ri竟在巡jing所相见。
“东子,你怎么在这?”吴孝良隔着门板问道。
小东子稀里哗啦打开门锁拉开房门,手里提着一柄大斧。
第九章 峰回路转()
“孝良哥,是俺,俺来救你了。”
小东子提着一柄大斧进来,让吴孝良趴好,将铁链放在一块大石上,狠狠劈下,铁链应声断成两节,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饼子递过去。
“孝良哥,先吃点东西,待会好有力气跑。”
吴孝良有些感动,小东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肯舍身救下自己,必是做好了逃命的准备。
“东子,把我放走,你怎么办?”
小东子哈哈笑起来,“哪里不是混口饭吃,大不了俺跟了哥哥上山落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那才逍遥快活,省得在这里做杂役,还要受白眼气。”
原来自打从吴孝良家不辞而别后,他先去了样子哨,一路乞讨吃尽苦头,后来又辗转回到金川街,恰逢巡jing所招杂役,李作奎看他还算激灵便赏口饭给留了下来。
吴孝良几口就将饼子狼吞虎咽掉,拉了小东子就往出走。
“咱们去四方顶,那里没人敢去找麻烦。”
此时,外面已经黑透,鹅毛大雪如漫天扬灰,拍在两个人脸上。
“平ri里总有几个帮闲在的,今ri不知怎地,鬼都不见一个,奇怪。”小东子小声嘀咕着。
两人出了巡jing所便顺着大街往南跑,迎面鬼鬼祟祟过来一个人影,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吴孝良压着嗓子喊了声:“谁?”
人影敞开狗皮帽子的护耳,一张俏脸露出来,冻得通红,竟是杜鹃。
“孝良哥,你,你出来了?他们把你放了?”
“杜家妹子,黑灯瞎火的,你怎么在这里?”吴孝良问道,小东子缩了缩身子没有说话。
“我听说你被巡jing抓了,就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杜鹃冻得搓了搓纤细的小手,看到缩在一边的小东子,
“咦?是你?”小东子看杜鹃认出自己,上前拉住两人,
“快走吧,别在这墨迹了,一会让人发现咱仨都跑不了。”
话音刚落,便被人拦住去路,“爹,快来,吴老二要跑。”
李大海扯开破锣嗓子喊起来,同时一扑身便奔吴孝良扑来。小东子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李大海,两个人滚在一旁。“呯——”李巡长老远就放了老洋炮,后面几个无赖帮闲也嚷嚷着直奔几个人过来。
小东子身体瘦小被李大海压在身下,吴孝良便上去帮忙,怎料李大海蛮劲上来,任凭怎么拽也没动他分毫。小东子艰难的喊着:“孝良哥,快跑,别管俺。如果一起被抓咱们可都没救了。”
小东子的话给吴孝良提了个醒,都陷在这里就一点希望都没了,何况还有杜鹃,不能让她落在这帮恶霸手中,拉起杜鹃向黑夜中奔去。
身后传来小东子的惨叫。
“王八犊子,老子今晚上扒你的皮,吃里扒外的东西……”
“赶明儿,毙了他……”
这一声声让吴孝良心如刀绞,两个人不敢有丝毫停留。
李巡长没敢追出太远,黑灯瞎火的生怕中了圈套,看到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小东子,心中大骂狼甲昆,得罪李振清是找爷们就能解决的吗?若不是看在大洋的份上,岂会硬生生在狼家戳了半下午,还跑了吴老二。
见没人追来,两个人跌坐在雪中,杜鹃紧靠着吴孝良,心脏嘭嘭跳动,她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独处的场景,唯独想不到是这种情况。
金川街巡jing所大房内灯火通明,惨叫连声传出,小东子被吊在房梁上,被打的遍体鳞伤,几个人围在炉子旁打着瞌睡,折腾了半宿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只有李大海拿了根麻绳鞭子来劲的抽着,麻绳抽人不狠,累得他满身大汗。
李作奎搂着老洋炮打着盹,一声重鼾醒过来,看到帮闲无赖们睡的七倒八歪,拿老洋炮挨个抡过去。
“都他娘的别睡了,jing神点,狼老爷说了,今晚四方顶的胡子要来砸窑,瞅瞅你们的熊样,都得给人去当了炮灰。”轮完一圈后看到大儿子还在那撒欢的抽人,使劲的咳嗽了一声,
“老大,别玩了,省点力气,去把大砍刀人手发一把。”
说起这金川街巡jing所,在籍的巡jing就他李作奎一人,上头只给了一把老洋炮,为了撑门面,他便纠集了一批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