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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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良对众人无声的抗议感到失望,一支军队如果缺乏凝聚力,在乱世中便很难生存下去,面对各种困难与矛盾时便会很容易分崩离析,他要尽快加强绥东军的凝聚力,而当前大战便是最好的契机。绥东军底子很好,大部分由军校生与大学生组成,不会出现当今多数军阀部队中当兵只为吃粮的尴尬。他扫视一眼众人,慨然道:“秦彦,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矛戈,与子同仇。尹呈辅乃你我兄弟袍泽,我吴孝良明知必死也必救之,他ri换了在座之一被困敌阵,我吴孝良同样义无反顾。”
吴孝良说此话时心中暗叹,可惜方其道不在此处,自己一直希望以理想与jing神造就军队的灵魂,但如今还是迫不得已用上了封建军队兄弟袍泽那一套,但效果却出奇的好,本来还抱有疑虑的各级军官不再犹豫,纷纷响应这一次看似必死的救援。
路子铭带着李正一也出席了会议,他第一个站起来道:“旅长,子铭愿率队前往。”
其他各连长也纷纷起立请战,一时间群情激奋,士气顿时上升到了顶点。
吴孝良示意众人安静笑道:“镇东洋的名号不过是唬人罢了,遇上咱北洋的正规军便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路连长你辛苦一趟,去接应下尹营长。”
路子铭是被尹呈辅一手提拔起来的,所以格外关心他这个老营长的安危,如今听旅长果真让自己率部去接应,欣喜若狂。
王怀事看尹呈辅的问题议完了,便清清嗓子开始发言:“诸位,诸位,鄙人忝为绥东市长,守土之责义不容辞,誓与绥东共存亡。”
若在平时大伙听他如此说,定会揶揄他王村长,但此刻谁也笑不出来,中'**'队同老毛子作战还未有胜绩,如今身在异土,敌军数倍于绥东军,形势前景堪忧。王怀事这番表态大大鼓舞了士气,所有军官一年前还都是学生,如今虽然在军队中历练滚打之下沉稳了不少,但此刻仍旧激动起来,纷纷表态誓与绥东共存亡。
吴孝良没想到,平ri里不苟言笑的王布川还有这两下子,不禁多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大伙安静。
“双城子距绥东二百余华里,白俄军队一昼夜间可至,如今我们面临两个问题,一是白俄军队是否与本地土匪勾结算计我军,二是制定应对策略,大伙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
其实吴孝良早就有了主意,但之前几次会议他率先表态后效果总是差强人意,支持的人不多,反对的人倒是不少,这也是他极力倡导min zhu会议所自食的果子,所以他学了乖,不马上提出来,而是让大家先发表意见,等到有人提出与自己相同的意见时再加以支持。
只是吴孝良没想到,这一次王怀事坚决的站到了自己相反的一面,只见他又开始发表意见。
“白俄强大,我军初立,我建议,绥东全军收缩,坚守城寨,并向东宁发电报求援。”
他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反对者寥寥无几,吴孝良沉默不语,继续等着大伙发言,终于有人发表了不同意见。
“坚守待援实乃下下策,守,无险要地势,一人高的雪墙翻身可入,无长久支持之粮草,被围几ri军队士气战斗力都将大打折扣,待援一说更属无稽之谈,试问国内军阀哪个有胆子敢和洋人开战?”
一句话问的众人哑口无言,吴孝良看清此人吃了一惊,原来是他。
此人正是刚提升为排长的钱铭钧,他一直没找到机会与吴孝良作对,前些天还机缘巧合被吴孝良给奖赏了一通,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这一次他见大伙都支持王怀事的主意,而王怀事又一贯是吴孝良的传声筒,所以便站起来侃侃讲了一番相反见解,不过这番见解倒真是他心底所想。
吴孝良听了一拍桌子,出声道:“好,钱和甫说的好,我赞成他的意见。坚守待援无异于自缚臂膀等波将金遣人来擒。”
钱铭钧目瞪口呆,这吴孝良是吃错药了吗?他瞬间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
王怀事惊的将暖手袋掉在了地上,不坚守待援难不成还主动出击?那不是以卵击石吗?连忙阻止道:“旅长不可,白俄人数众多,装备jing良,岂可以卵击石?”
钱铭钧反对吴孝良不成便把枪口对准王怀事,不屑地道:“王布川,休长他人志气,灭我绥东军威风,你可知南朝陈庆之以区区七千战兵便将北魏数十万大军打的望风而降?我绥东军兵强马壮,士气正盛,如何不能与白俄一战?”
第94章 出击(一)()
吴孝良制止了两个人的争论,肯定了钱铭钧的意见。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况且我们目前的状况也没有弱到不可一战的程度,所以我支持钱排长的意见。”
他心中暗叹,绥东军初立胆气不足也是一大问题,忽然想起前世的李云龙,这一刻他才深切体会到,敢于亮剑对于一支军队是多么重要,于是又说道:“两军相遇勇者胜,我们中'**'人要敢于亮剑,要让老毛子看看我们中国大好男儿的血xing。”
钱铭钧大感吴孝良的话对自己脾气,却又对他一直心有芥蒂,鼓了鼓气最终也没站起来,倒是他身边的梁遇用食指将鼻梁上的眼睛推了推,大声赞同道:“旅长说的对,我中华男儿就要敢于亮剑,要让列强们明白,在远东架几门大炮就能割走一大片土地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愧是搞过学生运动,这一番符合热血青年世界观的言辞立刻引起了共鸣,昔ri的学生领袖们马上为自己有过贪生怕死的念头感到羞愧,急急表白道:
“对,我们要敢于亮剑,老毛子还被小ri本打败过,咱们中国人就比小ri本那些东洋人差了吗?”
“谁说不是,一定要揍的老毛子找不到北。”
王怀事见形势又一边倒的转向了出兵,竭力劝阻,声音很快又被声浪压过,便只好转向吴孝良:“凡出兵,未虑胜,先虑败。还请旅长慎重啊!”
吴孝良这个时候的态度当然不好过于强硬,怕伤了部下的自尊,便和了句稀泥:“是,布川兄所言极是,我会责成参谋部将各种情况都算好。”
王怀事哪能听不出他不以为然,却又无可奈何,摇摇头便不在发言,低着头,似在生闷气。
会议很快有了结论,旅部直属营第一、第二步兵连,以及学生团第一营,进入一级战备,只等白俄双城子旅出了城,便奔赴战场。
一夜激动无眠,第二ri早早起来,吴孝良便名人将白俄使者伊万诺夫带来。
伊万诺夫老实了许多,早没了昨天的嚣张气焰,双眼空洞无神,时不时打个哈切,紧张的看着吴孝良,显然也是一夜无眠,禁闭室的威力的确强大,在嚣张的人也能治的的。
“伊万诺夫先生,敝营简陋多有怠慢,不要见怪啊。”
“哼,你们等着迎接帝国愤怒的炮火吧!”
吴孝良哈哈大笑;好整以暇的道:“好,如此我们便恭候贵国炮火了,五一送伊万诺夫先生出去。”
李五一此时已经升任旅部直属营机枪连连长,但吴孝良仍习惯xing的叫了他的名字,李五一嘿嘿怪笑,上去拽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没听明白吴孝良所说,以为又要将他关小黑屋,抵死不从,心中却后悔不叠,没忍住怒火说了狠话,结果又惹怒这年轻将军。只是他一个糟老头子,哪能抵过身强体壮的李五一,很快便揪了出去。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个野蛮的军官没有走那条通往小黑屋的路,而是走了另一条路,正疑惑间,年轻军官将他扔在雪地上,骂道:
“滚蛋吧,别让老子在见着你,到时候别怪老子不客气。”说罢,掏出盒子炮在对准伊万诺夫脚下连开了三枪。
伊万诺夫吓得直跳脚,见这野蛮军官真的放了自己,一溜烟以最快的速度远离了绥东军驻地,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愚蠢野蛮的***尝到帝国愤怒的炮火,让他们后悔自己的粗鲁野蛮。
与此同时,路子铭带着骑兵连离开驻地,在李正一的引领下去寻尹呈辅,冬天大雪封山,骑兵寸步难行,是以骑兵连均改为步行。yin沉沉的天又开始飘起了清雪,几分钟时间便转为鹅毛大雪,视线十步之外便模糊不清。
路子铭心中焦急,便询问李正一:“如今雪大,却有多久能赶到老背山?”
李正一沉吟一会,说道:“如果没有这场大雪,ri落之前可到;如今免不了半路要寻个地方过夜。否则半夜行军,会冻伤士兵。”此时,东北严寒远非后世可比,钢铁都因超低温,冻的脆而易碎,何况是血肉之躯?
所以每逢入冬,还要面临老天爷这个无法战胜的强敌,路子铭一行人首先便遇到了贼老天给他们设置的第一重障碍,大雪。视线所及不出十步,天地一se,进了山后更是难辨东西,最后大伙惊恐的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迷路了……
送走路子铭后,吴孝良便觉眼皮直跳,大雪突然而至,一丝yin云袭上心头,但大雪阻止绥东军的脚步,同样也能阻止双城子白俄军队的脚步。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足有一米多厚,房子大半被埋,有不堪重复的棚子年久失修垮塌了很多。士兵们热气腾腾的清扫营地里的积雪,堆在道路两旁,竟有一人多高。天蓝的渗人,太阳晃的人睁不开眼。不远处,落叶松的枝干上积满白雪,由于重负难堪,呈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弯度。
吴孝良却无心欣赏这雪后初晴,大雪前为防范双城子白俄旅,派出几十个侦察兵;没有一个回来;他在担心侦察兵们能否挺过这场大雪。新的侦察兵又派了出去,他们的任务一是负责搜寻一天一夜未归的侦察兵,二是jing戒白俄人趁机偷袭。
李五一领着人巡视了一圈,军营内井井有条,做长官的感觉实在好极了,所有人,包括那些眼高于顶的学生军们,见了自己都要立正敬礼,并且口称长官。他拿起胸前的望远镜向绥芬河对岸的林子里看去,这新鲜玩意是刚在旅长那磨来的,对岸树枝上的小杈杈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突然,望远镜里绥芬河对岸的林子冒出一个又一个黑影,深褐se的双排扣军大衣,手里端着步枪,步履蹒跚的向此处走来。
李五一吃了一大惊,老毛子竟然冒雪突袭到此,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刹那后他厉声喊道,敌袭敌袭!
第95章 出击(二)()
“敌袭!敌袭!”
吴孝良一下就听出来扯着嗓子在喊的肯定是李五一,他带好狗皮帽子,细尼军大衣也换成了翻毛羊皮大袄,在严冬酷寒面前一切都以保暖为主,顾不得颜面好看了,m1900手枪拉动套筒子弹上膛,放进枪套里。
门被撞开,一阵寒气逼进屋里来,王怀事一头钻了进来。
“旅长,不好了,外面来了老毛子……”他说这话时声音有点颤抖,不知激动还是紧张所致,毕竟以前在陆军部一直做的是文职工作,从未上过战场,尤其危险又离的如此之近,不紧张才怪。
“走,跟我去看看。”吴孝良动作丝毫不见停顿,率先出门,王怀事只好跟着也出了门。
外面的枪声时断时续响起来,李五一的机枪连已经开火,吴孝良带着王怀事急匆匆往绥芬河一侧的雪墙奔去。
吴孝良叮嘱道:“到了阵地上一定不要露头,要隐藏好自己。还有传命令下去,各连队就位,三分钟内回到自己的防区,没有命令不得妄动。”
王怀事频频点着头,接着吩咐传令兵去传令。
军寨本就不大,几分钟功夫便到达河边雪墙,俄军火力似乎不弱,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不时在身边想起,弄的王怀事一惊一乍。
“五一,什么情况?”
吴孝良进了连部掩体,拿过望远镜观察起来,只见对岸沿河约一公里的密林里不断涌出白俄士兵,他们以散兵线在两公里外缓缓向前推进,08水冷重机枪哒哒作响,子弹在雪地上弹起阵阵雪雾。吴孝良一皱眉,斥道:“告诉机枪手节省子弹敌人接近五百米再开枪。”
“是!”
李五一是吴孝良的jing卫出身,自然知道长官面部表情变化所代表的生气程度,不敢做丝毫解释,出去痛骂了机枪手一顿。
这些士兵显然还没意识到即将来临的这场大战是何等的惨烈,满不在乎的答应下来。
白俄士兵的作战意志和战斗素养果真不是国内军阀可以比拟的,第一梯队冲锋到轻机枪有效08水冷重机枪纷纷从他们头顶掠过,气的机枪手直骂娘,调低枪口继续she击,弹道压低,白俄军开始出现伤亡,7。92毫米口径的子弹削下一片残肢断臂,白皑皑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