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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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泽谦吉听到他这一口地道的ri语,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心道看來此人曾在ri本留学,用ri语与自己交谈无非就是为了示好,看來事情果真在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上进展。
“何谈打扰,阁下请坐。”他不冷不热的请周龙光入座,便沉默下來,也不急于发问。
两个人对坐无语,周龙光大感尴尬,只好干咳一声道明此番來意:
“公使阁下,鄙人此番前來,是想就谈判条件私下里交换一下意见。”
“哦,在下愿闻其详。”
芳泽谦吉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周龙光却急的满头大汗,他整理了一下思路。
“鄙人在临來济南之时,蒋主席曾交代,只要归国肯撤兵,其他一切都好谈。”
“如何个好谈法。”
“可以,可以不要赔款,只要归国从速撤兵,一切都好商量。”
芳泽谦吉听罢欣喜若狂,站起身來纵声大笑,在支那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他暗暗好笑,亏得他还头疼了半天,在看周龙光也站起身,期期艾艾的看着自己,心道这姓周的支那人倒个可人儿,是专为自己排忧解难而來的啊,既然支那人这么容易便妥协,他决定來个狮子大开口。
“除了不需要担负赔款以外,贵国必须惩办此前加害ri侨的官员,并且要严禁一切排ri宣传,并且胶济铁路沿线二十里外不得有中国驻军。”
“这。”
周龙光倒吸一口冷气,他万万料不到ri本人竟然如此贪婪,不但不给赔款,还要报复那些爱国奋战的官兵,自己如何能答应,若答应了自己在国民zfu内还有立身之地了吗。
“这个,这个,鄙人权小位卑,不敢擅自做主……”
芳泽谦吉又是一阵大笑,毫不客气的冷冷道:“你能做得了不要赔款的主,如何就做不了其他主,你瞒着吴孝良來找我谈这个不怕他知道了枪毙你。”
周龙光被芳泽谦吉挤兑的阵阵胆寒,想到吴孝良那冷峻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仍旧强作镇定的道:“我乃代表南京国民zfu,代表蒋主席,他区区一个省主席有何权力对我采取措施。”
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却是越來越洠У祝丫蓟骋桑褚雇低祦砑荚笄嵌允谴恚鹪偬概谐闪耍窗颜馔仔脑鹑味纪圃谧约阂蝗松砩希蛞徽姹荒切瘴獾淖隽颂孀镅颍鞘呛纹湓┩鳌
芳泽谦吉一阵嘿嘿冷笑,也不于他争辩,“你将我的意见转告给吴孝良,中ri双方只能在这个基础上谈。”他在初时的兴奋冷却下來后,仔细梳理了一下目前状况,觉得之前过于乐观的相信周龙光这个人的能力,虽然面前之人的确可能得了南京蒋中正的面授机宜,但在强势如吴孝良这等人面前,直如草纸、放屁一般,洠в邪氲阈ЯΓ嬲奶概卸允秩跃墒俏庑⒘肌
因此,想在谈判条件上绕开吴孝良是不可能的,想通这点,芳泽谦吉对周龙光就失去了兴趣,摆摆手命人将其撵了出去,喋喋不休的周龙光周后,屋里静下來,他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面夜se如墨。
芳泽谦吉突然想通了,逼迫支那将军妥协,主战场却不应在这谈判桌上,最终还是要使用武力和压力,谈是谈不出结果的,十一旅团的斋藤少将是皇国陆军狂热的好战分子,这个任务交给他再合适不过。
十二月三ri,由泰安方向传來一个令吴孝良十分震惊的消息,韩复榘降而复叛,撕毁了之前达成的协议,袭击了驻扎在大汶口的保安旅,双方互有死伤,紧接着他又得到了第十一旅团奉命南下的消息。
吴孝良意识到,这一连串的行动绝不是孤立的,而是环环相扣,韩复榘背后撑腰的应是ri本人,而斋藤南下便是这一猜测的佐证,他不能坐视ri军如此猖狂,谈判之时还在中国山东境内调兵遣将,于是立刻派人去胶济铁路饭店ri本驻军司令部提出强烈抗议。
ri本人给出的理由仍旧毫无新意,ri本侨民于泰安一带遭遇不测,ri军南下实为护侨,绝不参与中国内部事务,这个解释让吴孝良火冒三丈,真真是欺我中华无人那,突然心中念头一动提笔在信笺刷刷写了起來,罢笔后将信笺折好又唤过卫兵,低声交代几句将折好的信笺交给他。
卫兵换过便服出了军营,直奔城内而去。
吴孝良冷笑自语:“你芳泽谦吉做了初一,我吴孝良便做个十五给你看看。”
十二月四ri会谈继续,双方就撤军,赔款一事吵的面红耳赤,周龙光实在忍不住在休息间隙,偷偷的和吴孝良交换意见。
“卑职临來济南之时,蒋主席曾面授机宜,事不可为之时,可以不要赔款。”话音未落,周龙光只觉脸上一阵剧痛,接着一阵哗啦之声,竟是一只瓷盖完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吴孝良将一碗滚烫的茶水,连碗带水砸在了他的脸上。
第398章 千里转进()
周龙光哪想到吴孝良反应如此激烈,被惊的一阵结巴。
“你,你,你干什么。”
吴孝良冷笑道:
“我打醒你这个糊涂人,ri本人贪婪,岂是妥协就能满足他们胃口的。”
“赔款谁不想要,可打又打不过,如何能要來钱,不如务实一些先许其退兵。”
吴孝良听周龙光振振有词,心中一阵悲凉,国内抱有周龙光这种想法的大有人在,甚至数不胜数,的确,表面上分析,打不过只能选择务实的妥协,但昨天妥协,今天妥协,明天还要妥协,中国一直要妥协到何时才是个头,ri本人贪婪无度,到最后,还要将整个中国都双手奉上吗。
“谈判的事你坐享其成便是,有一场大戏让你好好看。”
“大戏。”
周龙光不解的嘀咕着,吴孝良却又厉声道:“再胡捣乱瞎搀和,别怪吴某辣手无情。”他吓得一哆嗦,连不迭的点头道:
“卑职绝不再瞎搀和了,不瞎搀和了……”
这次谈判再度无果,不过不利的消息再次传來,保安旅一部一千人马被突施偷袭的韩复榘部包围在大汶口,同时又分兵直插新泰、沂水一线,山东形势一月数变,令人目不暇接。
芳泽谦吉得意洋洋的看着谈判桌对面的吴孝良,虽然他在支那将军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但他猜想,支那将军心中一定慌乱如麻。
支那将军的根基在山东,如果山东不稳,他哪里还有心情谈判,自然会急不可耐的尽快结束谈判,以惩治叛乱,不过,在芳泽谦吉看吴孝良已经洠в谢崃耍撮霸谡俚陌镏拢〉蒙蕉皇浅僭纾闪闹墙钪罩荒荀鋈宦淠唬煽攘肆缴俣劝诔隽颂概刑跫艘掌渖咸祝固匾饨档紫摺
“我方可以适当降低条件,第一,中国zfu不会负担赔款,第三,皇国陆军一年内梯次撤出山东,第四,胶济铁路沿线十里内不得有中国驻军。”
这是要将山东变成第二个奉天的节奏吗,吴孝良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起身抱歉道:“公使阁下,如果贵方仍旧坚持这些五里条件,恕我方难以接受,并且我还要重申中国zfu必须向中国国民zfu道歉,第二,赔款事宜必须以公平公正的方式进行,第三ri本陆军必须在即ri起无条件撤出山东,告辞。”
说罢,吴孝良起身带着中方谈判人员相继离去。
芳泽谦吉惊讶了,难道这个吴孝良不紧张,不在乎山东吗,他真的想将自己的地盘拱手相让吗,可接下來泰安前线传回的消息,让他连呼了是个“不可能”
几经确认之后,他呆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原來斋藤的第十一旅团进驻泰安之后,与韩复榘部产生了摩擦,并且摩擦最终演化成了两军大战,韩复榘部被狼狈的撵出泰安,向肥城、东阿一线溃退,斋藤并洠в芯痛税招菔帐郑且宦房褡访痛颍撮安胁看蚪幽暇衬凇
而韩军东线部队,听闻泰安老家北端,士气大跌无心恋战,大汶口之围立解,大汶口一千保安部队延津浦路挥师北上,竟一举占领了泰安。
芳泽谦吉气的大骂斋藤蠢货,该打的不打,不该打的穷追猛打,简直岂有此理,他此时也顾不上谈判,一面急命人发电报召回斋藤的十一旅团,一面赶紧命人向大本营参谋总部请求立刻调派军队來鲁,以防止战事扩大后难以为继,他派斋藤去泰安,原本就是威慑一下,表明一下皇国态度,但不曾想斋藤这蠢货居然和自己支持的傀儡打了起來。
只是他哪里知道斋藤的苦衷,更无法猜到,斋藤此时正在挨个问候他的家庭成员,如果不是该死的芳泽谦吉他如何能落得如今这般田地,把柄攥在支那将军手中,两权相害取其轻,并且打另一个支那人不但不会对他的声望造成威胁,还有助于斋藤在陆军地位的提升,所以他按照吴孝良的指示,将韩复榘打了落花流水。
黄河以北虽然有一大片土地属于山东省地界,但实际上却被河南省主席孙良诚控制着,斋藤在追击过程中渡过黄河,又一路向北,这回又轮到孙良诚倒霉了,聊城、博平、馆陶、临清相继失守,孙不敢与ri军接战,命令部下避敌锋芒,于是斋藤的第十一旅团便如入无人之境,打了个痛快淋漓,一解被支那将军要挟的郁闷之气,最后一路又杀向河北。
斋藤旅人少,只能一路打一路走又一路放弃到手的县城,吴孝良的保安旅则一路尾随其后,将斋藤放弃的县城一个个收复,数ri功夫竟有统一全省之趋势。
消息传回济南,芳泽谦吉气的七窍生烟,大骂斋藤猪头蠢货,却又无可奈何,数封电报发出去如石沉大海,斋藤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黄河北岸尽情的折腾,如果此事传回国内,他必将面临田中首相最为严厉的问责,他虽觉得此事怪异,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斋藤与吴孝良两人联系到一起。
更让芳泽谦吉尴尬的是拍去军部的电报也同样如石沉大海般洠в谢匦拧
事实上,不论主观如何,斋藤与吴孝良两人在客观上配合的极为默契,斋藤直插河北,保安旅一路上就跟在他身后“收复”失地,然后再由各民团改变而成的保安旅预备役相继占领镇守。
河北省是晋系将领徐永昌的地盘,他和孙良诚一样畏惧ri本人兵锋,亦是命令部下纷纷避敌,最后竟让斋藤一路打到天津,吴孝良保安旅预备役也跟着“收复”了由德州到天津的津浦路沿线。
这次数千公里的转进让斋藤在陆军中出尽了风头,同时他也成为ri本陆军中第一个带兵深入支那境内三省之地的将军,到后來“七七事变”,他所率领的师团成为了华北派遣军最为倚重的一柄尖刀。
此时已经到了十二月下旬,隆冬降临,芳泽谦吉的心也像这严冬酷寒一样结满了坚冰,由于斋藤在支那境内的军事行动为皇国zfu带來了巨大的国际压力,田中首相已经几次措辞严厉的催促他尽快结束谈判。
第399章 田中的麻烦()
芳泽谦吉感受到來自田中首相的强大压力,谈判拖拖拉拉了几近一个月,山东形势巨变,原本被他当做杀手锏的韩复榘和斋藤均洠в邪凑占榷ú呗孕卸居σO嗪粲Φ牧饺巳创蛟诹艘黄稹
最终韩复榘被赶入河南,斋藤则撒着欢一路杀到了天津,最让他愤怒的是吴孝良居然成为这次冲突的最大赢家,不但控制了鲁西地区,还夺取了斋藤放弃的河北省内津浦路沿线,可据情报所言,吴孝良正式编练成军的部队,只有一师一旅,如何能占领这么多地盘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迫于当前山东形势,谦泽芳吉自感筹码尽失,如果急于谈判必然被动无比,但來自田中首相的压力一天大过一天,是到该有所了结的时候了。
吴孝良态度很坚决,仍旧是那三条为最低底线,撤军、道歉、赔款。
芳泽谦吉此时也不得不放下皇国公使的架子,自己战略部署有失,但又为了尽快完成田中首相交代下來的任务,说不得只好降低条件。
“将军阁下,撤军和道歉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您,皇国对此毫无异议,只赔款一事,却要慢慢來议。”
双方剑拔弩张已久,芳泽谦吉突然松口,既让吴孝良惊讶,却又在他意料之中,在吴孝良印象中,ri本人自明治维新以來,对外扩张从來不肯吃半点亏,甚至连表面上的让步都被看做耻辱,如此务实的作风已经将他此前的印象完全颠覆。
吴孝良略一思量,“赔款事宜自然不好此时便定下准数,待贵方撤军后,宜由中ri两国组成联合调查组,勘验损失,再做决定。”
这么说等于委婉的表示让步,也给国民zfu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