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番外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磨铁vip2014-11-25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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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昨晚顾钧在接到蒋荻电话的焦急一度让我失望至极,但今天的解释又滴水不漏。
顾钧的手覆上我的,“我和她说清楚了,她自己也说不再纠缠了,你放心吧。她毕业后就回T市,她爸爸能量大,已经给她找好工作了。”我没有挣脱。也许女人不是真的傻,只是,宁愿装傻,装着装着,就自己也信了。
躺在床上,屋外已是夏木荫荫,而我却从脚底的冰凉,我对自己说,再信他一次,最后一次。
公司的人事任命终于下来了,财务,人事,研发,这几个关键的部门领导都换上了丝之恒调过来的人。
对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别的部门还好,综合办公室的5个人大换血,叶大姐和小孙辞职,小李主动申请去了销售,而我,被调去了物流。只留下陈敏一个坚守阵地。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简直要崩溃了。物流是个男人帮且不说,每天像陀螺一样提货调货也不说,仅仅是从行政到物流这个转变,就让我一时接受不了,无异于从内阁大臣到守城门的状况。和我稍微关系好点的,都问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只能苦笑着不说话。我预料到我不会有好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么惨。
老邓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人员名单送到赵以敬手里的时候,他只是轻轻一动笔,就把我的名字勾到了物流部里面。老邓垂死挣扎说了句清扬材料写得不错,赵以敬淡淡一句,以后综合办不要花瓶。
老邓不无遗憾的和我说,你呀,明明挺能干,就是运气太差,自己也不把握,上回那么好的PPT,被姚清莲占全了风光。
看我愁眉不展,老邓又安慰我,你在他眼里,倒未必是花瓶。不过新官上任,杀鸡儆猴罢了。偏巧你躺在了刀下。忍一忍,等公司渐渐运行平稳了,会有咸鱼翻身的机会的。
老邓送我,只能到这一步了。我能怎么办?要么忍,要么滚。咬了咬牙,我搬着东西到了物流。顾钧一个人的收入应付家庭开支紧紧巴巴,我已经无法像年轻的小姑娘,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辞职。
☆、墙角青苔不知年
姚清莲怕我不好意思,别的领导她也不熟,偷偷买了两瓶五粮液送给她的部门经理韩晓航,问能不能把我调过去。韩晓航明确的告诉她不可能,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和赵以敬对着干。何况我这个“御赐”发配的。
姚清莲失望之余,五粮液拿回去也没意思,索性扔给韩晓航就当孝敬了。韩晓航收着想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没过几天销售部一个业务主管走了,姚清莲便顺理成章的上了候选人的名单,而赵以敬也对口齿伶俐明艳大方的姚清莲记忆犹深,毫不吝惜的批了下来,倒是意外之喜。
姚清莲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正灰头土脸的盘点着库房。心里却也暖暖的,劝着她:“别折腾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
姚清莲看我邋里邋遢的样子,眼圈有点红:“你在这受这罪做什么?顾钧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婚姻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看起来光鲜的生活,其实内里早已千疮百孔。难怪张爱玲会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在丝之恒接手之前,公司的规模很小,物流部就是几间大库房,原料成品分开存储,外加车辆调度运输。人员很杂,负责管理的加上我也就四五个。其余的都是工人。现在也继续沿袭以前的规制。我的工作虽然是调度,但也要承担接单,记录,盘货一些工作,杂七杂八。
温润的丝绸,在库房长期存着,也会有潮潮的味道。我的鼻子有些敏感,在这种工作环境下更是喷嚏连天,咳嗽不断。
环境恶劣只是其次,更为主要的,来来往往的大老爷们,扛货,卸货,说着粗话相互调侃,大着嗓门吆喝招呼,忙了各干各的,闲了侃大山打牌。
那时,我感到了真正的孤独,除了工作,没人和我说一句话。我觉得自己像生存在墙角的一棵青苔,几乎找不到爬出去的途径。
工作上压抑憋屈,回到家高度敏感。那段日子,家里公司,都是我的战场。而我孤零零的拿着长矛钢枪,却不知道该刺向哪里。
仓库院里车队旁边有一块空地,原来是男人们打篮球的地方,后来篮球架子也拆了,只留下一堵墙。那个地方,是唯一一块能晒着阳光的清静之地。
我发现那个好地儿后,就拎着乒乓球拍子,每天中午不忙的时候,自己对着墙打十几分钟发泄一会儿。乒乓球被凹凸不平的墙反弹的毫无规则的四射,我拼命地追着。有时打着打着,会特别想哭。
有一次姚清莲来了,默默看了我几分钟,第一次很诚恳的对我说:“姐,我真佩服你。”
不过打着打着,我倒传出个“乒乓辣妈”的称号。甚至有次销售部搞定了一个大单子,在一个休闲山庄“活动”。韩晓航还让姚清莲死活拽上我,陪销售总监肖彬打球。
好在肖彬倒没有什么架子,几盘扣杀下来,我打的尽兴,肖彬打的痛快,韩晓航眉开眼笑。
姚清莲暗暗提醒我,别忘了抱着牛人的粗腿。肖彬的特殊谁都看的出来,所有部门的最高领导划到部门经理为止,偏偏销售在经理之上设了总监。下一步肯定还要升的。
我还犹豫着,姚清莲大大咧咧对肖彬说道:“清扬球打得不错吧,以后可以经常切磋嘛。总监电话多少来着?”
肖彬温和的笑笑,报了一串数字,说道:“有机会再打。”
☆、嬛嬛一袅清莲腰
蒋荻也许真的累了。顾钧回家后再也不偷偷摸摸揣着手机了,还大度的把QQ账号密码告诉我,让我随便查岗。我偶尔登陆了一次,发现他的好友里面,已经没有荻花瑟瑟了。我的心安定了几分。
一天晚饭后,顾钧问我:“清莲还没男朋友吧?”我点头。
“我的学生里有个还不错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家庭条件很好,北京都买房子了。小伙子人长得精神,人品也好。”从来不关心这些事的顾钧居然头一次说媒?
“你的学生?岁数太小吧?”我看着顾钧的神色,看不出端倪。
“不小,工作了几年辞职读研的,27了。他父母前两天请我吃饭还拜托我来着。你也见过吧?上次你喝酒那个,褚佳朋。”顾钧笑道。
“嗯。”我应了一声。清莲的金龟婿,也就说说罢了,真的指望那个赵以敬,这辈子当老姑娘吧。
在我好话说了三箩筐后,姚清莲终于投降答应去见一面:“见一次也掉不了肉。被你墨迹的得掉肉。”
第二天我积极八婆的去找她问怎么样,姚清莲一摊手:“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心事也聊了。”我不由高兴:“成了啊?”
姚清莲白了我一眼:“人家酒后吐真言,说有喜欢的人。认识我这个姐姐很高兴,姐姐?他大爷。”
姚清莲被褚佳朋的“姐姐”刺激之后,加快了对赵以敬的攻势。从赵以敬那个文静清纯的小秘书连小茹入手,逛街买东西看电影轮番轰炸,准备套出赵以敬的日常轨迹及兴趣爱好。结果连小茹反馈给她的信息是,赵以敬行踪不定,而且是个没爱好的人。
“那么多的信息费,白花了。”姚清莲哭丧着脸和我念叨。
我扑哧笑出声:“你看看你攻的对象,连小茹估计自己都恨不得扑上去,会告诉你?”
姚清莲恍然大悟:“果然已婚妇女看的透彻。”
我臆测姚清莲一定是把甄嬛传温习了三遍想出的这个招。一天下班抓着我就往停车场跑,指着一辆黑色的车对我说:“那就是我的御驾。”
“你要干嘛?”我抽抽嘴角。
“待会你就知道了。”姚清莲挑挑眉毛,“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那个“上”字被她说得格外猥琐。
不知道陪着她在停车场的树荫下溜达了几个圈,我全身汗都黏在一起了,忽然姚清莲拽着我走向那辆车,她微屈膝,摆出了一个很好看的S型,在后视镜里整了整衣服。
身后传来一阵有力快速的脚步声,我扭头一看,赵以敬在夕阳里走过来,停到了我们身边。他身形很高,一步一步沉稳有力,余晖晚照,他的轮廓分外棱角分明,有种撼动心魄的味道。只是这次终于细细看来,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那种熟悉来得心惊肉跳,我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用力的跳了两下,有点难受。
姚清莲的浅粉色的长裙曳地,倒真像一朵水莲不胜凉风的娇羞。风情万种的冲赵以敬一笑,那个不露声色的男人眼中分明闪过一丝震动。
姚清莲往前跨了两步,故作惊讶:“咦?赵总,这是您的车啊?我刚想借镜子补补妆——”话音没落,停车场都是小方砖,姚清莲的纤细高跟鞋在砖缝里一个踉跄,向前扑了过去。
我本能的想去扶她,赵以敬已经一只手伸了过去,声音很平静:“没事吧?”
姚清莲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脚好像崴了。”
于是无比顺其自然的,赵以敬要送清莲回家,忽然想起还有个我,一扭头:“你住哪儿?”
我才刚从这场苦肉计里反应过来,忙识相的说道:“我有事出去,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姚清莲这是在用生命钓金龟婿啊,我要是上了车,她还不把我的皮扒了。
看着那辆黑色的车缓缓驰出视线,我舒了口气。第二次的擦肩而过,让我有种莫名的心慌。
☆、花开两朵运不同
晚上姚清莲给我的电话里唠唠叨叨讲述了赵以敬如何把她送回家,扛到床上,叫了外卖,锁好房门离开,简直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没有落掉。
“清扬,你不晓得,他真的好有味道。就像——”姚清莲想了半天也形容不出来。
“就像一幅苍劲的水墨。”不知怎么,我鬼使神差的接了一句。
“对对对。”清莲在那头笑得没心没肺,“还是你文艺。”
“你怎么和赵以敬解释你出现在停车场的?”我随口问着。姚清莲支吾了两句换了话题。
清莲是有手段的人,休息了一星期就瘸着去上班,借口感谢赵以敬送回家请吃饭。一来二去,不到十天已经吃了三次饭,实属不易。清莲的高明在于,尽管背后花痴的要死,但是在赵以敬面前却是落落大方,欲擒故纵,每次吃饭的借口找的恰如其分。赵以敬也欣然接受。
我打趣着恭喜清莲,她却有些怅然:“看来我注定要万里长征了。你不知道,找他吃一次饭,理由我就得想三天,一个不小心,他就会说不必了。而且他似乎对任何事都漠然冰冷,波澜不惊,连小茹没骗我,他真的没喜好。”
我安慰她终究与众不同啊,否则以赵以敬的身份,身边什么女人没有,干嘛要赴清莲的约呢。这么一说,她又喜滋滋起来。
有时不得不感慨同人不同命。自从赵以敬驾临,清莲变得顺风顺水,而我总在努力维持平静的当口被击得溃不成军。
顾钧的事,我以为已经渐渐淡化。一天晚上老秦的爱人于大姐忽然给我电话,让我看看邮件。原因支吾着没说。我慌忙打开,于大姐用的老秦的邮箱,在收件人一栏,我看到发件人是群发给了学院的各位领导。标题是“男老师对女学生纠缠暧昧”,心下意识的狂跳起来,赶紧点开一开,脑子轰的炸了。
邮件里说的,顾某和蒋某,自然说的是顾钧和蒋荻。发件人是学生的口吻,蒋荻是他们系花,顾钧利用毕业设计,多次要求蒋荻和他一起吃饭,出差,保持暧昧的关系。还列举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包括在安慧桥吃饭的那次。
我哆嗦着给顾钧打电话,手机关机。顾钧经常在忙起来关机。我坐立不安,那一刻,我焦急的是顾钧的前途,更甚于他和蒋荻之间那些烂事。过了很久,顾钧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一脸倦容,看我坐在床上发愣,有些不耐:“还不睡?”
“顾钧,老秦和你说了吗?”我顾不上计较他的态度,急急地跳下床,把邮件给他看。
“没有,手机没电了,我在外面。”顾钧看到邮件,呆在了那里,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过了很久,忽然猛地锤着桌子:“妈的那群王八蛋,又要整我。”
“谁?”我追问。
“下个月要评副教授了,2个指标,5个人争。又他妈该出幺蛾子了。”顾钧慌了神。
“你要不要去找老秦商量一下?”我建议。老秦就住我们楼上。
“你不懂,瞎出什么主意。”顾钧转身去了书房,再也没出来。顾钧整整想了一夜,我在卧室陪他失眠了一夜。
接下来的几天,顾钧被院领导叫去谈了几次,回来告诉我事情的影响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虽然几个院领导都知道了,但是邮件无凭无据,没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