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道全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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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这样。杂工丢开最后一个吸尽鱼脑的鱼头,抓起那几米长,竹竿粗的脊骨,一节节的掰断,尔后嘬起嘴去吸脊髓。易珊终于禁不住惊叫一声:我的妈也!
杂工闻声猛一回头,立即惊跳起来,慌里慌张的把一双满是油污的脏手在衣服上乱揩。易丹略一皱眉,止住易珊,朝杂工笑道:人说会养生的享用龙髓,贪口的只好争吃鱼肉,师付你真会养生。易珊思路急转,立即说道:打搅师付用餐,不好意思,你慢慢享用吧。
俩姐妹转身,走不多远,易珊回望一眼尚愣愣的站在哨棚中发呆的杂工,问易丹:你怎么回事?易丹左右顾盼着盘龙踞虎,十分肯定的说:一个准备搏斗的人,才会不择时机的填充自己的肚皮,补充精力。
易珊说:看得出,这人历尽磨难,而且饿了很久。但他有什么理由准备搏斗呢。
易丹望住易珊:也许他已看出这蜻蜓湖活跃着一股风暴。有可能他已预感到,有人会需要他做点什么。
而战斗的激|情就促使他首先调养好自已的体力。易珊讶异的望住她姐姐:你发现了什么?
易丹说:你干姐看人不会走眼。我们的眼光可能盯错了方向。易珊倏地回望哨棚一眼,急急的问:怎么操作他?易丹干脆地说:让他引爆蜻蜓湖这个闷罐子!
俩姐妹合计一番之后,易丹找到易家园,不经意的问:大哥认为,谁对蜻蜓湖的野心最大?易家园随口答道:龙叔。易丹再问:龙叔图谋我们的产业?易家园懒慵慵地吐出半句话:都说我四妹被龙叔*了…,易丹沉吟道:大哥的忧虑在于龙叔和四妹之间可能有点不好说的事?易家园摇头无语
易丹确信龙吟是易家园的最大忧虑,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他背后没有“清兵”呢?以大哥的心性,必不至于做出有愧于易家兄妹的事,但是――易丹在心中说大哥,今天只好让你伤心了。
易珊蹦过来,问:大哥说我跟龙叔什么话?
易丹不语,背转身去,易珊正冲易家园发问,突见易家发冲过来,朝易珊冷笑道:你想要蜻蜓湖,拿过去就完了,何必到处安盯子?易珊讶然怒道:谁安盯子?随易家发跑过来的马仔指控道:龙吟安的盯子,那个新来的工仔。我认得他,他是龙吟的哥儿。
易家发冷然说道:我说嘛,向来爱贪便宜赶热闹的龙老儿,今天怎么没来捧场,原来是稳坐中军账!他转向易家园质问道:这事真跟你无关吗?易家园看他一眼,拂袖面去。
易珊暗中与易丹一对眼光,冲易家发吼道:你滚开,我不想见你!她踹了马仔一脚,转身朝哨棚走去。兄妹之间为蜻蜓湖到底会闹出一场什么样的风波,易丹似有预感,心中的痛楚无以言述,易珊偏要把这场戏演出来看个究竟,她走向敲骨吸髓的杂工,杂工仍旧坐在那些鱼头鱼骨中间,凝眸思索。易珊悄悄的走进来,一拍他的肩头,杂工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却见易珊倒背双手,笑悠悠的看着他。芳唇咋绽,兰袭人:陪我玩儿。
杂工徐徐站起,沉静的说:小姐别拿我穷开心。易珊闪闪眉睫:看你白皮细肉的,怎么来干这种事。杂工微露一丝笑意:博士生在街上捡垃圾,你信吗。易珊说:看你的遭际,我也就信了。信的同时,也对文化人的遭遇愤愤不平。喂,我给你换一份工作怎么样?
杂工懒懒的问:什么工作呢。易珊答道:给我擦屁股、换卫生巾。
杂工依旧懒慵慵的,但声音明显带有一种威严:你说什么?
易珊鬼笑道:前提:我最看不起男人,理由之一,我懒,又怕脏;理由之二,我喜欢羞辱没出息的男人,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屁股,讥笑道:你这种男人做梦都看不到美女的美屁屁,我让你看你想看又看不到的美美,你给我揩屁股,换卫生中,这交易很难得。
行!揩、换一次一千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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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让你睁着眼睛换呢?
一万块钱。
那,我要长得再美些呢?
十万。
啊?――易珊显然不是在做作,她有些惊讶于这个毫不起眼的男人言行:我要是长得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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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丑女?
人的相貌没有美丑,人的素质才有美丑。杂工睨着眼瞟着易珊:你长得美丑跟我没关系,我不会为你的美折腰,如果恃美放旷,我眼角都不装你。
易珊亮了下明眸,立即冷冷的说:你是说我不该作贱你?什么垃圾东西,难道也有人格?
杂工磨一下牙床,转身要走,易珊怒吼道:你他妈的,我没让你走你还敢走?给我跪地上,给我舔*!
杂工那堪受此羞辱。他爆登双眼,劈手一巴掌煽到了易珊脸上。易珊巴不得这场战火,但见她一蹦三跳,高声怒骂道,野种,你敢打我?哥哥,给我打!
疾冲过来的不是易家园,也是不是易家发,而是马仔。马仔到底代表着谁的利益,无暇细究,只见他提一根短棒,疾风似的卷过来,抡起短棒照杂工后背就是一下,迅疾躲到易珊背后。杂工直挺挺的受了那一棒,耸耸肩,一步一步朝马仔逼过来,只那气势就足以把马仔吓得发抖。也许是男子汉的自尊心使他不好思意躲在一个女孩子背后,他嘬嘴一声唿哨,刹时吠吠之声从四面八方唁唁而来,当先一头大狼狗几个纵跳奔到马仔面前。马仔拿起短棒一指,大狼狗咆哮一声窜到了杂工面前,啮着狼牙,瞪着狼眼,恶狠狠的盯住杂工。
杂工旋身而退,从哨棚中抓出鱼骨丢向大狼狗。大狼狗一见,心中乐了:嘿嘿,够哥们!一个饿虎扑食。咬住一个鱼头便津津有味的享受它的美餐去了。接踵而来的三只大狼狗和四只宠物狗,一见头儿那阵势,心说我还以为是喊我们打架呢,原来是犒赏我们,嘿嘿,在那边淌干了涎水,却在这边享口福,看来今天热闹的地方可能有些意外。几条狼狗心中这么嘀咕着,争先恐后的扑向丢过来的鱼头鱼刺,莫不吃得手舞足蹈。止有那四条宠物狗,平日里美食吃惯了,那去理会这些鱼骨鱼刺,具一个劲儿的冲杂工吠吠而叫,似是对这种食物提出抗议。
杂工冷笑一声,转动着眼珠,以眼角的余光睃巡着眼前局势。
易珊显然很惊讶于杂工的镇定,她拿不定主意接下来该如何煸情。易丹一手压着坤包,一手拿着手机,一双美目不停的睃动着。心中惊叹道:狼头!
易家发坐在花坛上,双手撑在摆开的双膝上,好一股蓄力待发的虎势。易家园置身事外,悠闲地观赏着蜻蜓湖的风光。马仔提着短棒,眼光不停的在易家两兄弟脸上跳来跳去。
是要狗儿们表演争食闹剧的么?马仔心中这样嘀咕着,猛然看到易家发鼓了他一眼,而同时眼角的余光也捕捉到了易家园那平淡的眼神所表达的同一种意思。他不再犹豫,抡起短棒呼的一声扫向杂工。杂工以臂挡开短棒,手中巨大的条盘举过头顶,猛力砸向狼狗头儿的腰脊,那狗头儿正啃着一颗大鱼头,吐之不及,哼之唁唁,急抬狗眼望向作恶之人,那意思是:哥们,你没搞错吧!它吐出鱼头,一屁股坐到地上,虎视眈眈的瞪住人,心说:我吃了你的就该挨你打吗,撒酒疯也该看个对象吧,别找死!
它心中正这么嘀咕着,那知那人忽地拖出一条长凳,搂头盖顶一凳子劈下来,这狼狗可没曾想人会这么放胆,防之不及,头顶重重的砸了一家伙,心中勃然大怒,头却有点儿不作威了,正欲一个虎跳扑过来,不提防那人一凳劈下之后并没收势,横凳一扫,左眼挨了一家伙,头往下一栽,凳子扫过去又荡回来,右眼又遭一击,狼狗心说一声,完了!正欲扭身闪避,谁知又一凳子凌空劈下,这凳子是两寸厚的硬木,那地面是水泥地坪,那一凳子下来,这狗头立时七窍流血,哼都哼不出一声,全身抽了几抽,它的命就真的完了。
杂工这等气势,别说马仔,连易家发都吓傻了。他对付的不是一只狼狗而是四只狼狗加四只宠物狗,尽管宠物狗没有伤人的威力,可那三条狼狗的狼爪狼牙已把杂工浑身上下折腾得没有一处不挂彩,他竟然专心致志,一心对付狗头儿,直至把它搞定。
仿佛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是一幕极自然的生活剧,或者说那是一段电视剧。易家园倒背着双手,悠闲的在林间踱着步,甚至弯下腰来捡去草坪中的碎石,纸屑,行吟诗人一般的,咏叹着他的山水人生。
易丹怀抱着手机,紧张的盯住马仔的一举一动。她已看出,这场人狗相搏的闹剧是廷续还是中止,全在于马仔手中那根短棒的雅兴。她暗中给易珊丢个眼色。易珊正欲发话,突见马仔扬手一挥,短棒直奔杂工面门而来。杂工抡起板凳一隔,耳听得马仔一阵急促的唿哨声,眼看那凶神恶煞的狼狗如同中了邪似的发起兽威,他怒瞪马仔一眼,锉动钢牙,忽的抡起板凳凌空劈下。一条闹得最凶的宠物狗被砸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可悲的是,杂工的左脚后跟被一条狼狗撕去了一大快,那狼狗正吞食着那块皮肉,猛可的一道黑影闪过,那条板凳疾风似的扫过来,这狼狗好惊!提腿一个背纵,打个旋儿猛扑过来,杂工因为一凳击空立足不定,一下扑在地上,可怜他两排紧咬的牙关被水泥地坪猛磕了一下,嘴唇眼见着便肿大了起来,更凶险的是,一条狼狗咬住他的小腿肚,示威似的咬住不放,那条险遭挨打的狼狗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旋身扑过来一口便咬住了他的膀子,头一仰,杂工肩头便多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第三条狼狗一口咬向杂工脸部的时候,他猛一拳击向狗眼,乘势一阵翻滚,挣扎着站了起来,放眼四顾,欲寻找一个武器,猛听得易珊怒骂道:野种,把老子的狼狗都打伤了,老子杀死你!骂声未绝,倏地掷出一杆长枪,杂工鼓动余勇,侧身避开锋芒,疾出手抓住枪杆,倒捅两枪逼退狼狗,旋身一摆腿,长枪直奔易珊心窝而来。这肯定不是闹着玩儿的。易珊吓出一声冷汗,措手不知闪避,她身旁的马仔早吓得蹲到了地上,眼看那枪尖离心口已只差两三寸的事儿,易丹倏的一扬手,欲以手机击开枪尖,但有一个人比她更快。这人是易家园。易家园斗牛似的奔过来,双掌推开长枪。长枪是推开了,因为冲力过大,收势不住,正踉踉跄跄的往前冲去,不料长枪绕一圈跑到他背后,砰的一下,枪杆击在他肩头,他终于倒下了。
不说易家发一个虎跳,扑过来抱起了易家园,不说易家园喘定气后,又去了林间花坛草地间作他闲情诗人,也不说杂工继续与狗搏斗,单只说易家俩姐妹。
易珊拍手跳脚,大叫:咬得好!咬死他!一面却神色慌张的退向易丹,冲她大嚷:你怎么不救我!暗中却朝她飞个怨眼,以拍手打着胸口,低声急急的说:闯下大祸了!
这就意味着,谁敢争夺蜻蜓湖的财产,这杂工就是榜样!易丹低声喟叹,突然冲易珊喊道:快给你干爸打电话!
易珊脑中一转,急抓过手机迅速拨号。
易珊掷过来的长枪,长八尺,虎口粗,枪尖一尺多长,晃一晃,银光耀眼,抖一抖,寒气逼人,真难得这年头还有这样一杆宝枪!杂工接枪在手,神威大增,那几条狗竟伤他不得,却屡屡被长枪刺中,大小六只狗,个个带彩。
杂工没必要与那些狗呕气,在再度剌伤一条狼狗之标,枪尖一摆,指向马仔,马仔磨地一个翻滚,逃了开去。杂工并不追他,将身一侧,腾出一只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住了易珊。易珊反应好快!但到底还是迟了半秒,让杂工抢先将巴掌煽到到了她脸上。
易珊这下可是完完全全的傻了。世上那个男人竟真的打一个女孩!而且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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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工可没闲工夫去看她的呆傻相,长枪一摆,且战且向路边跑去。他现在有些闹不明白,那位要他来晴蜓湖见工的女人到底什么意图。
这蜻蜓湖真他妈的!周身的伤痛令他咬紧了牙关。他已跑到路口了。他反手掷出长枪,击向追过来的狼狗,拉开架势狂奔疾突,可惜,刚刚跑了几步,猛听得前方炸雷似的一声断喝:詹必亮,哪里跑!
杂工闻声激愣愣一阵乱颤,惊抬头,堤上的苏丹草边拐出一骑摩托车来,那高头大马的红色摩托车箭似的疾射过来,呜的一声停在杂工脚前,前轮几乎辗着他的脚尖。杂工正欲退步,猛听得车主狞笑道:哼哼,哼!你想跑?你三个外甥都作了人质哩。
杂工眼前一黑,一口浓血从他紧抿的嘴唇中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