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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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何人?”
听到她的身影,一群人齐刷刷地转过了身去,而绿霜一见到她,立马便抬手指向她,“就是她,藏了那个人。”
“那个人?绿霜你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我不是让你去外头买些馒头回来填肚子吗,你怎么带了这些奇怪之人回来?”
一听到元菁晚颠倒黑白的话,绿霜立马便急得跳脚了,“你撒谎,你分明给了我银子,让我去为那人抓药!”
“绿霜,说谎也是要打草稿的,且不论我有没有私藏你说的那个什么人,依我现下穷得叮当响的境况,哪有这么好心,会去救人。”
听元菁晚这般一分析,那群人便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绿霜,其中,已慢慢地积蓄了杀意。
“官爷,我不过是个做奴婢的,哪敢冒着那么大的胆来骗您呢?若不是我亲眼见过那人的样貌,方才在外头,我是万万不敢用性命向官爷您担保的呀!”
冷冷一笑,元菁晚如古潭般幽深的目光落在绿霜的身上,“哦,原来你还知晓自己是个做奴婢的,为了那点所谓的奖赏,你便要将自己的主子推出去,做替死鬼?”
“小姐,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你有没有藏那人,官爷进去好好地搜一搜,便会明白我有没有在撒谎!”
说罢,还自信十足地挺直了胸膛,表示自己说得是千真万确。
元菁晚微一挑眉,“好,你们可以去搜,但同时,我也有个条件。”
“你一个落魄的乞丐,敢与我们谈条件?”
微笑再微笑,元菁晚如同未曾感受到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弑杀之意般,慢慢启唇:“小女子不敢,其实这也不算是一个条件,不过只是想要劳烦一下官爷的手而已。”
“若是你们搜不出人来,便将这个信口雌黄的奴婢给杀了,背信忘义的人,我不需要!”
5。005。松开,你发烧了()
就躲在暗处的少年,手摸上腰间的佩剑,只等着与这群人殊死一搏。
却不想,那些人将整个破庙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是在他的跟前走过,竟是都未曾发现他!
少年向来没有多少情绪的眼眸里,泛起点点的兴趣,投向安然自若处在门口处的元菁晚身上。
实在是寻不到半丝踪迹,这些人只得放弃。
看他们没有要继续找的意思,绿霜心中一紧,赶忙跑过去,急道:“那人一定是这里的,官爷你们再仔细找……”
最后一个字眼,未来得及说出口,绿霜便觉得小腹一阵剧痛。
低头看去,一把弯刀,已然刺穿了她的身体,殷红的鲜血,顺着刀背,如流水般地往下泄。
睁着大眼,颓然倒下,直至断气,绿霜都没有合上眼,显然是死不瞑目。
这般可怖的死法,却并未吓到眼前这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她反而偏首笑了笑,“官爷果然言而有信,小女子佩服。”
“走!”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们脚下如生了风一般,很快便消失在破庙之中。
而元菁晚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将绿霜的尸体处理了之后,她便开始生火烧饭,依旧十分有规律。
这般一直到了后半夜,她才从假寐中醒过来,确定那些在外头观察的黑衣人全都撤退了之后,才起身,走到少年的旁边。
他手臂处的血,已经在之前被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虽然不曾再流血,但看这样子似乎有些发炎了。
伤口发炎的结果便是引发了高烧,少年原本苍白如玉的面容上,红得有些不大正常,显然已经烧得迷迷糊糊。
但即便是如此,当元菁晚将手覆在他的额首上时,他还是在第一时间睁开了双眼。
扣住她的柔夷,力气依旧很大,让她不由吃痛地蹙眉,“松开,你发烧了。”
在撑开沉重眼皮的刹那,他的眸底不再如平常般冷冽如霜,取而代之的是如烟雾缭绕的迷茫。
乍一看上去,有一种摄人魂魄的美感。
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犹豫,松手,发干的唇挤出一个字,“水。”
闻言,元菁晚很快便去打了一碗水来,喂少年喝下,他喝得有些快,一不小心便呛到了,直咳嗽。
元菁晚好心地拍他的后背,想要为他顺气,却被他一个凉凉的目光止住了动作。
这个冷傲的少年,看来是并不喜欢别人随意碰他。
无所谓地收回了手,“你的伤口需要立刻处理,我去看看医馆是否能买到些药。”
“夜已深,外头的医馆还开着?”他的话音中,有明显的讥讽之色,似在嘲笑她没有常识。
“不然能怎么办,我又不识药草,难道你想高烧而死?”
凉薄的唇角,勾起一缕似有非有的弧度,“这里是郊外,仙鹤草应当不难寻。”
大致地与她描述了下仙鹤草的性状,元菁晚出去了好一会儿,抱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草回来,一一在他的面前摊开。
“你的脑袋是摆设么?”
看着面前杂七杂八的药草,少年的唇角抽了抽,态度很是冷漠,语气更是冷到极致。
6。006。风险,奇货可居()
元菁晚这两世加起来,最大的短处,不论怎么学也学不会的,便是医理。
而眼前的这个少年,直接便戳中她的短处,还往上再补了几刀,气得她不由咬牙。
“外边天色这么黑,我能寻到这些药草已经很不容易,你爱用不用。”
说罢,便将杂七杂八的草药全都推到他那边,起身,回到自己的窝中补觉。
这般近乎于赌气的模样,倒是与她的年岁有些符合了,不若然看她一副老陈在在的模样,他都有些怀疑她的真实年龄了。
也不恼她的无礼,少年在一堆的药草中,挑出了几样,强撑着尚还发着高烧的身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捣碎药草。
毕竟只有一只手,而且他的身体还处在最虚弱的状态,手中捏的石块,数次砸到了自己。
终于,躲进被窝中的元菁晚看不下去了,不甘不愿地从被窝里出来,没好气地夺过他手中的石块。
动作迅速地捣好,然后抓住他的手臂,粗鲁地将他的袖子给撩开,没有半丝温存,直接就将捣好的药草敷在受伤之处上。
饶是他再怎么能忍疼,也不由蹙起了眉梢,但出口的话音,却没有一点儿的波澜,“身畔唯一服侍的人死了,你好似很开心?”
手上动作一顿,她也不隐瞒,“不忠不义之人,还不如一条狗来得忠诚。”
前世,她初回辅国公府,嫡母冯氏猫哭耗子假慈悲,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对她这个非亲生的长女十分疼爱。
实则是恨不得她早日死,而绿霜,便是她在进府之时,冯氏安排在她身边的。
可恨她前世没脑子,真心相待绿霜,到后来却被其反咬一口,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绿霜被一剑结果了,还算是便宜她了!
沉默了片刻,少年不冷不淡的眸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面容上,良久,才收回。
“现下,你可以说,为何要救我了。”
微微一笑,“自然是你奇货可居,不若我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听到她用‘奇货可居’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他的冰冷的眸子掠过一丝兴趣,和聪明人之间谈话,用不着绕弯子!
少年未曾回话时,便有齐刷刷的数道黑影出现在破庙之内,动作整齐而有力地朝着他单膝跪下。
“属下等来迟,请主子责罚!”
眸光冷然地扫过他们,少年自行站起身来,将衣裳理好,才慢慢启唇:“三日之后,城南古亭,我会予你,你应得的。”
话才落音,眼前的身影便在眨眼间消失不见,毫不拖泥带水。
元菁晚满意地摸了摸鼻尖,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才只是第一步,宁晟尧,元芷瑶,元曼薇,等着她,将他们拉入地狱吧!
——
以虎皮而制的美人椅上,墨发如瀑般随意地铺散而下,如鬼斧神雕般完美无瑕的侧颜,在淡淡的阳光下,显得三分虚无。
大夫跪在地上,有些战战兢兢地为躺在上头,浅眠着的少年重新包扎伤口。
这时,门被推了开,‘吱呀’的一声,却并未惊动美人椅上的少年。
“查出来了,那女子名唤元菁晚,乃是辅国公的嫡长女,但自小被送到普陀山的尼姑庵,为辅国公老夫人祈福,前些日子才回来,却不知何故染了恶疾,被辅国公以晦气之名逐出家门。”
7。007。更衣,真正的你()
少年半阖的眼眸,微微掀开了些许。
突染恶疾?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元菁晚的面容,那张脸,分明还很稚嫩,而且因是几日不曾好好打理,而显得脏兮兮的。
但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老陈,尤其是她那双如古潭般幽深的眼眸,在不经意间,总会闪过狐狸般的狡黠之色。
不,比狐狸还要狡猾。
这样的女子,绝对不可能会因为突然染上了什么恶疾,而被逐出家门。
“她在尼姑庵里,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事发生?”
提起这个,手捏着把水墨绘制的折扇的男子,将折扇‘啪’地一下合了起来,“说出来你定不相信,她在六岁之时,便被鬼谷子收为了关门弟子。”
鬼谷子此人,在二十年前,凭空出现在九州大陆,曾以一人之力,协助北唐的宣武帝横扫九州。
他将奇门遁甲之术发挥到极致,传闻,他能通达天庭,占卜一切未知,不若,他如何能以一己之力,让宣武帝成为当时九州的霸主呢。
不过像是上天在与宣武帝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在他要一统九州之时,却忽染了恶疾,不过半月的功夫便撒手人寰。
新帝登基,自然也想要拉拢鬼谷子,完成宣武帝未完成的宏图壮志,但鬼谷子却在一夜间,人间蒸发。
直到十年前,有樵夫曾说,在南周终鸣山一带,见过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鬼谷子。
这样一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人物,竟然会是元菁晚的师父,这一点,少年确然是不曾料到。
不过……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意思了。
“更衣。”
大夫才初初将伤口包扎好,少年便将手缩了回来,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两个字,很快从美人椅上起身来。
男子面色一黑,伸手拦在他的跟前,“阿祈,外头有一大堆的人想要取你的命,三日前的刺杀,难道还不能让你吸取教训?”
“自从坐上那个位置,我有哪一日不是行走在刀尖上的?”
唇畔处,是一抹讥笑,他如冰封万尺的眸底,目空一切,傲视群雄,“但——除了我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要了我的命!”
如此狂妄的话,出自于这个还未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却不让人觉得他是在玩笑,反而,从心底臣服。
折扇‘啪’地打开,燕思桦眼中泛起笑意。
没错,这样狂妄的话,唯有眼前这个少年说出来,才足以震慑天地,因为——他是南周最为尊贵的男人!
——
元菁晚起了个大早,来到城南古亭之时,没有一个人影。
闲来无趣,她便自袖中掏出龟壳,摊开在石桌之上,素手如流水般运转,很快便摆出了一副八卦图。
她再取出了三枚铜板,在掌心转悠一圈,往八卦图中央一掷,还未等她看清到底卜出了什么,便有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取走了铜板。
“辅国公府的嫡长女,鬼谷子的关门弟子,如今却成为露宿破庙的乞丐。元菁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冷然的话音,就响在头顶,元菁晚下意识地抬首看去,脑袋便撞上了他的下颔。
他离她极为之近,甚至于,他冷清的气息,都能被她所感应到。
8。008。跺了,送到跟前()
蹙起了烟眉,显然,元菁晚很讨厌有人在她卜卦的时候打扰到她。
伸手,“公子的速度好快,不过三日的功夫便将我的老底都给掀出来了。”
低眸,看着眼前这个才只及他胸前的少女,他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梢,“臭死了,你多久不曾沐浴?”
“这个嘛,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是半个月,也可能是一个月……”
元菁晚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少年眸底泛起了毫不掩饰的嫌弃,眸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更甚。
向后退了几步,像是在丢垃圾一样地将手心的铜板扔回到了石桌之上。
“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自会为你办到。”
笑了笑,元菁晚也不恼他明显的嫌弃之意,将三枚铜板重新收回袖中,整理了下石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