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之公孙天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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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怕了,尤其在草原上,几乎少有军队能够与其抗衡。
思来想去,几乎想破脑袋,夏侯兰也没有想出能让众部落放弃仇怨,甚至冒着战后可能被其他部落吞并的危险而联合的理由。但夏侯兰还是不放心,于是,他找到了田楷。
“贤侄多虑也!”,田楷听完夏侯兰的述说之后,用宽厚的手掌捂着下巴,手指轻轻摩擦着白净面上,整洁的腮胡,皱着眉头思考,“鲜卑之中,众部落之间多有仇怨,乃至水火不相容之世仇,即使秃发部与拓跋部之间,也颇有仇怨,难以相容,其他部落之间,更是相互防备,彼此攻伐!”。
见夏侯兰依旧神色凝重,目光阴沉,田楷笑着宽慰,“贤侄未与草原部落接触,其实相对我等汉人,草原部落之间的防备更深,因为汉人不会觊觎良草水源,但其他部落却会巧取豪夺,甚至,为霸占妇女,部落之间时常会出现残忍屠杀,即使襁褓婴儿,也不放过!”
田楷眼中也浮现一丝凝重,目光越过夏侯兰,遥望着青青天际,语气有些肃穆和深沉,“草原鲜卑,就如同草原群狼,残忍、凶狠、冷血、无情,且只要有头狼在,对于其他部落,就永远不会接纳,除非……”。
田楷说到此处,话音猛然停顿,双目之中,爆射出一道精光,静静凝视着夏侯兰,而夏侯兰,也浑身一震,目光惊骇,与田楷对视之后,二人异口同声惊呼道,“除非头狼不在!”。
田楷重重点头,眼中精光越来越盛,面上神色也越来越凝重,“不错,如今和连不在王庭,且带走王庭大部精锐,若西部鲜卑早有异心,必然会趁此机会攻占王庭,取而代之,而自然,也必然会暂时性选出一名首领,发号施令,分配所得!”
夏侯兰也快速整理思路,接过田楷的话,“而此人,必然素有名望,较为公正,且部落实力强大,只有如此,方能取信于其他部落,有资本许诺好处和有实力镇压其他部落,让其他部落暂时听其指挥。”
夏侯兰看着田楷凝思,问道,“西部鲜卑之中,可有如此之人?”。
“拓跋部,拓跋邻!”,田楷脱口而出,显然,这个名字早已经深深印刻在田楷脑海之中,深得田楷重视,“拓跋邻之前便为西部鲜卑大人,更参加了檀石槐的鲜卑部落联盟,在西部鲜卑之中,名望很高,其人也颇具才略,只是被更胜一筹的檀石槐镇压,拓跋部也人口众多,兵强马壮。”
田楷说着,面上神色越来越凝重,显然,这拓跋邻并不是好相与之辈,“若檀石槐健在,拓跋邻未必敢生出异心,但如今檀石槐已死,其子和连不成大器,想那拓跋邻,必然早有异心。若其对西部众鲜卑部落威逼利诱,未必不能将西部鲜卑暂时统一!”
话到此,田楷闭口不言,但看向夏侯兰的眼神,其中意思已昭然若揭,若如此,则众人危矣。
夏侯兰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心思考即将可能面临的局势以及应对之法。公孙续曾经说过,越是危急之时,越要冷静,只有如此,才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可能。
田楷见夏侯兰如此镇定,心中暗暗称赞,同时,也多了一丝期待,期待夏侯兰能有破敌良策,此时,他除了撤退以避锋芒的计策之外,别无良策。但是,这种情况下撤退,如果遭遇鲜卑大军冲击,很有可能演变成溃败,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伤亡惨重。
“田叔父,如今我等对鲜卑兵力一无所知,难以应对!但想来其兵力不会倍于我军,既如此,虽我军与敌军战斗力存在一定差距,但未必没有一战之能!”夏侯兰眼中涌动着睿智的光芒,面上飘起一层淡淡的自信,微笑之后,对田楷低声道,“叔父,以弱对强,我等可如此如此……”,将自己心中计策,细说一番。
“妙计!妙计也!”田楷抚掌大笑,似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就依贤侄计!”。
行进中的大军突然接到命令,停止前进,就地扎营。众人皆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停止前进,但令行禁止,即使赵云,也并未多言,依令行事。大军扎营,与营外多挖陷马坑,广布拒马桩,遍撒铁痢疾,往大营二十里外设岗哨,十里一岗,屋里一哨,若有敌兵,便放烽火狼烟。
“小兰,为何突然停驻不前,莫非生变?”,营帐之中,赵云问夏侯兰,夏侯兰平静回道,“大军连日进军,多有疲惫,又七日不见鲜卑,故停军扎营,休养生息,待养足精神,继续前行!”,赵云点头,相信了夏侯兰的话,并未怀疑,但却没有注意到,夏侯兰眉眼带笑,眼神戏谑。
大军扎营不过两日,鲜卑骑兵便来,草原之上,数道狼烟渺渺升起,扶摇直上,清晰可见。
“敌袭!”,大营之中,哨兵高声呼喊,同时,擂鼓鸣金,吹响号角。厚重的鼓声,嘹亮的号角声,在草原之上传递开来,大营之中,众士兵立即披挂上马,于营中集结。
“邹、文二位将军,与你二人三万兵,自左侧出营,与左侧接应!”,田楷开始排兵布阵,这一切,都是他和夏侯兰商议完之后的结果,邹靖、文则,领命而去。
“公孙将军!”,公孙纪挺了挺腰杆,田楷继续道,“你与我领三万兵,自右侧出营,居右接应!”
“末将领命!”,公孙纪抱枪回应。
田楷继续将目光转向夏侯兰和赵云,只是,转向夏侯兰时,隐晦一笑,而夏侯兰,也细不可查的点点头。“至于大营前方,就全赖二位贤侄,定要挡住鲜卑狼子!”。
“末将领命,必不负所托!”。二人高声回应,中气十足。
田楷、邹靖、文则、公孙纪四将领兵而出,赵云、夏侯兰也领四万骑兵,出营迎敌。
第51章 两军交锋,全军冲击()
青青草原上,不知何时,刮起了微风,将远处原本笔直的狼烟吹得扭曲,碧草地,也荡起了涟漪,风吹来,带着青草特有的淡淡芳香,沁人心脾。
只是此时,无人有这份闲情雅致,去体会这草原的芬芳。
四万大军摊铺开来,浩浩荡荡,猎猎招展的旌旗,随着微风飘摇,即使,偶尔有大旗扑打在士兵的脸上,士兵也不为所动,目光,只紧紧的盯着远处开始向大营倾斜的狼烟。
有经验的老兵心中清楚,吹歪狼烟的,不是草原上的自然风,而是由无数骑兵奔腾起来之后而形成的冲击波,推歪了狼烟。
近了!众人心中冒出相同的声音,双手,皆不由的紧了紧手中长枪大刀。
咚咚咚,大地有节奏的震动起来,似乎远处有一头巨大的怪兽正向这面奔跑。节奏越来越强,战马感受到大地的震动,略有不安的躁动起来,并伴有此起彼伏的低沉嘶鸣声。
突然之间,遥远的青青天际处,出现一道黑线,伴随着越来越剧烈的大地震动,以及逐渐传来的轻微人吼马鸣声,那黑线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逐渐放大,最后,化为一道奔涌的黑色浪潮,在这绿海碧波中,汹涌而来。
黑色的浪潮越来越大,并带着震天裂地的轰鸣声,横推而来。浪潮之中,在阳光映射下,泛起点点磷光,很是耀眼。
那是刀刃的寒光!
军中,不由自主的响起一阵低微咽口水的声音,所有士兵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努力压制自己的呼吸,握着兵器的手掌,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喊杀声更加清晰了,众人也终于看清,这黑色的浪潮,是由无数叫嚣的鲜卑骑兵所组成。此时,大地已经震动的如同欲开裂一般,战马更加不安的乱窜起来,马背上的骑兵,只能努力压制。
见时机差不多了,在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中,夏侯兰拔出腰间宝剑,向天而指,同时,伴随着嘹亮的高喊,“重盾兵,向前!”。
咚!咚!咚!大地上,传来更加清晰的重物撞击声,一排排重盾兵持着比人还高的盾牌迅速前行,盾牌沉重,为镔铁包裹铁木制成,所以需两人合抬,同时,一人手持一柄环首刀,能攻能守。
“长枪兵,向前!”,又一排排士兵手持长枪向前,长枪足有四米长,枪刃也近两尺,泛着渗人寒光。长枪兵腰间,皆悬有一柄弯刀,若长枪失守,骑兵近身,则用弯刀迎敌。
两个兵种,共近万人,在营前三百余步位置停下,重盾兵重重将盾牌竖立在地上,一名盾牌兵抽出附在盾牌上的长条铁木,将盾牌支住,并紧紧抱住铁木,而另外一名盾牌兵,在用身体顶在盾牌上,靠住盾牌。一个盾牌紧贴着一个盾牌,形成一道连绵近千米的黑色盾牌墙。
长枪兵待重盾兵立好盾牌之后,立即跟上,将长枪停靠在盾牌上方,泛着寒光的枪刃,对着鲜卑骑兵来的方向。
此时,鲜卑骑兵距离大营已经不足千米,夏侯兰镇定自若,再次高喊一声,“骑兵准备!”。
剩余的骑兵纷纷窜动起来,交错的分成一排一排,纷纷先挂住长枪环首刀,取出弓箭,继续等候将令。
待夏侯兰布置好排兵,鲜卑士兵终于冲进了营地范围内。大战,一触即发。
鲜卑士兵也知晓只有保持机动力,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所以,早早之前,便分出了两翼,各三万人,迎向牵制自己大部队的田楷、邹靖两只骑兵,而后,剩下的四万人,带着奔雷之势,冲进了大营。
没错,鲜卑骑兵,也足足有十万!
“放箭!”,敌人主动迎了上来,田楷、邹靖等人自然不惧,呼喊一声,率众迎上,顿时间,战鼓震天,号角连绵,天空之中,突然暗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压顶黑云一般,盖向了所有被笼罩在内的双方士兵,甚至,因为箭矢的密集,一些箭矢在空中就已经开始发生碰撞。
“啊!啊!……”,无数的惨叫声响起,无数的士兵翻身落马,红色,瞬间盖过了青色,刺鼻的血腥气,也逐渐挤走了青草的芬芳。
“啊!”,大营正前方,冲在前方的鲜卑士兵粗暴的劈开了拒马桩,而没有劈开的,则直接撞在了拒马桩上,一头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爬起来的希望。仅仅一个照面,拒马桩便被尽数破坏,海浪一样的鲜卑骑兵,冲进了营地防线之中。
只是,没了拒马桩,却还有无数的铁痢疾和陷马坑,依旧够鲜卑骑兵喝一壶的。
“嘭!”,一声巨响,一匹战马冷不防蹄下陷马坑,失了前蹄,背上骑兵猛然从马背上摔下,脑袋重重撞击在地上,脖子扭曲成了直角,一声不吭,便失去了生命。
“啊!”一匹战马不小心踏上了铁痢疾,剧烈的疼痛让马腿一软,背上士兵虽然反应过来,在冲出马背的一瞬间,便做好了撑地前滚翻的准备,但悲剧的是,直接跌落在铁蒺藜上,失去了前滚翻的机会,被后来战马跟上,直接撞飞,一口鲜血喷出,满目不甘的跌落在地,断了气息。
……
鲜卑一众,尚未进入大营大门,便已经损失惨重,并且,这只是开始。
“放箭!”,大营之中,夏侯兰见鲜卑大部队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于是直接下达了攻击命令。
众将士接到命令,纷纷开始行动起来。第一梯队的一众骑兵,立即拍马驰骋起来,距离重盾兵四五十步时,拉满弓,四十五度角斜举,也不瞄准,直接用最大力气将长箭射出,然后迅速向两边游走。第二梯队跟上,重复之前动作;第三梯队跟上……
一波波箭雨,连绵不绝,天空之中,始终被黑压压的箭云覆盖,令天地暗淡,气氛压抑。
无数鲜卑士兵在惨叫声中,或中箭、或坠马,但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更多的鲜卑士兵,无惧死亡,叫嚣着向前冲去,前赴后继。
大营之前,无数长箭密布在草原上,或插入草地中,或躺在草地上。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映红了营前大半青草,甚至,汇聚成一条条泛着耀眼腥红的小河流,在低洼处汇聚,偶尔有战马经过,溅起漫天血雨。
尸体,有人的,有马的,四零八落的散布在草原上,形态各异,有的脑袋中箭,有的胸膛中箭,甚至有的被射成了刺猬;有的身体诡异的扭曲着,不知是被战马撞击过还是践踏过,狰狞可怖的面庞以及几欲突出的眼球,都在默默的昭示着他死亡之前所遭受的痛哭;也有人浑身遍布铁痢疾,殷红的鲜血自密布的伤口处汨汨流出,染成一个血人。
也有人坠马后并未死亡,痛苦的蜷缩在草地上,尽可能将身体蜷成一团,缩小自己的体积,以防止再被战马践踏或者是箭矢射到。即使,全身疼痛的一口钢牙几欲咬碎;即使,眼睁睁看着血液自伤口流出,也没有任何一个士兵向同伴伸出求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