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剑断情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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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贝听了之后,又怅然若失。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苍云老人沉声道:“有人!”
苍云老人这两个字一出口,袁中笙和霍贝两人.都吓了一跳,只当自己的踪迹,已被苍云老人发现了,但在他们惊魂未定之际,苍云老人又已道:“来人轻功极佳,是绝顶高手。”
范玉云道:“不是我们自己人么?”
苍云老人道:“不像是我们一路之人。”
苍云老人一面说,一面向东北角望去,袁中笙和霍贝两人,也循着苍云老人所望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条人影,疾掠了过来。
那人来势快绝,看去只是一条灰色的人影而已,转眼之间,已到了近前。
这时,苍云老人也已朗声道:“何方朋友?”
那人一听得有人出声,身形陡地一凝。
在他停了下来的时候,几乎就在霍贝和袁中笙两人藏身的那株大树之下,两人一齐定睛向下看去,一眼便已看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武林奇人,费七先生!
只见分别才不过一年,但是费七先生看来,却已苍老了许多,而且,面上也带着一种十分忧郁的神情,和一年之前,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费七先生已经大大地不同了!
袁中笙一见费七先生,几乎就想一跃而下,向他探问费绛珠的一切!
但这时,苍云老人等三人,也已向前掠来,到了费七先生的面前。袁中笙虽然急于要知道费绛珠的一切,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却也不敢贸然而动!
因为他此际若是现身,不但害了他自己,而且,也害了费七先生!
苍云老人一到了费七先生的面前,费七先生仰天“哈哈”一笑。
袁中笙觉出,非但费七先生的面上,带着那股十分忧郁的神情,连他的笑声之中,也是充满了苍凉之意,也不如当年那样,豪气于云了。
费七先生笑了一声之后,突然又叹了一口气,道:“有时觉得天地太广,有时却又觉得天地太窄了!”
苍云老人沉声道:“阁下此言何意?”
费七先生道:“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着一个人的下落,可是却音讯全无,岂不是天地太大?而我们又能在这里意外相逢,岂不是天地甚窄?”
苍云老人“哼”地一声,道:“你可是在寻找袁中笙么?”
当费七先生说及“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人”之际,袁中笙以为费七先生说的是他了。但是,苍云老人这时一问,费七先生却摇了摇头,道:“袁中笙在寿菊香处,这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又何必费神去找他?”
费七先生的语音,突然变得十分干涩,道:“我找我的孙女儿,你们可有见到她么?”
袁中笙在树上,一听得费七先生说,这一年来,他一直是在寻找他的孙女,由此可知,费绛珠并不是和他在一起。
而以费七先生之能,一年之久,尚且不知道费绛珠的下落,那么费绛珠的吉凶如何,实是不问可知了。
袁中笙对费维珠的感情,十分真挚,一时之间,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迸!
他虽然还忍住了不出声,但是他的身子,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们两人,本是附身在树枝之上的,他身子一抖,树枝便也乱颤起来。这时并没有风,树枝忽然无风自动,发出了声响来,苍云老人、费七先生等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焉有听不到之理?
四个人一齐抬起头来,范玉云手臂一振,“锵”地一声,玄女剑已然出手,剑尖向上一指,厉声喝道:“树上是什么人?”
袁中笙经范玉云一喝,才猛地省起,自己虽然未曾出声,但也已暴露行藏了!
他转头向霍贝望去,只见霍贝面色惨白,额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来。
袁中笙一见这等情形,身形一耸,便待跃下树去,以免连累霍贝。但是也就在此际,只听得霍贝,陡地发出了一声长笑。
他一面笑,一面伸手将袁中笙拉住,向袁中笙使了几个眼色,示意他留在树上,不可妄动,而他自己,则已涌身而下!
一时之间,袁中笙僵在树上,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当然,他对霍贝,感激之极,心中暗自高兴,自己总算未曾交错了这一个朋友。而同时,他心中又焦急万状,不知道如何才能使霍贝平安脱身。
袁中笙当然不知道,霍贝此际的行动,绝不是为友舍命,而是他将袁中笙当作奇货可居,若是袁中笙一被人发现,他多少时候的苦心,就立时要化为一片流水,毫无收获了!
霍贝一跃而下,袁中笙连忙向下看去。
只见范玉云玄女剑一伸,喝道:“你是什么人?”
霍贝的面色,已恢复了镇定,却并不理睬范玉云,只是向费七先生,行了一礼,道:“费老前辈,费姑娘的下落,在下略知一二。”
费七先生大喜,道:“可当真么?”
这时,张青云和范玉云两人,各自身形一幌,已到了霍贝的身边,但是霍贝却看也不向两人看一眼,只是对着费七先生,道:“七太爷乃是武林前辈,晚辈如何敢以胡言乱语?”
费七先生的面上,现出了一丝欢欣之极的笑容来,道:“那么你快说,她在哪里?”
霍贝这才左右一看,道:“这里人多,却是不方便多说。”
袁中笙在树上,乍一见得霍贝说他知道费绛珠的下落,袁中笙也不禁一呆。
但是,他立即知道,霍贝这样说法,只是为了借费七先生的力量,带他离去。费七先生和霍贝两人一走,武当高手自然也不会再计较树上是不是另有他人了。袁中笙对霍贝这一份苦心,心中更是十分敬佩。
这时,范玉云已厉声喝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上作什么?”
而费七先生则道:“好,此处既不便说,我们且找一个方便说话处!”
他唯恐霍贝离去,一面说,一面已握住了他的手臂。费七先生固然是一个老奸巨猾之人,但是他为了寻找费绛珠的下落,这一年来,走遍了南北各地,用尽了心机,以他的神通之大,交游之广,竟是一点消息也得不到,心中实是着急,难过之极。
这时,他听得说霍贝知道费绛珠的下落,就像是一个将要溺死的人,忽然抓到了一块木板一样,如何肯让霍贝离去。
霍贝一见费七先生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却是正中下怀!
因为他特意如此说的目的,就是要费七先生带着他离开去,再作打算。所以他连忙说道:“好。”
费七先生身形一幌,带着霍贝,便向前掠出。
然而,他才掠出了丈许,两条人影,一个自左,一个自右,却也包抄了过来,陡地拦住了费七先生和霍贝两人的去路。
费七先生身子一凝,厉声道:“让开!”
那掠向前来,拦住了费七先生和霍贝两人去路的,正是范玉云和张青云两人,范玉云手中玄女剑一挺,剑尖向霍贝虚指了一指,喝道:“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说,你躲在树上作甚?”
霍贝并不出声,因为他知道,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自己是根本用不着开口的,费七先生当然会帮他打发拦路之人的。
果然,费七先生立即一瞪眼,道:“笑话,武当派也当真横蛮得可以,这里又不是武当山,他躲在树上,有何不可,凭什么要向你们说原因?”
范玉云面色一变,玄女剑已扬了起来。
但是,就在此际,只听得一声长啸过处,一阵劲风,苍云老人,也已到了面前。
范玉云一见掌门师兄赶到,连忙后退了一步。
苍云老人精光四射的双目,向霍贝望来,道:“我们刚才所讲的话,你可曾听到了?”
霍贝的面上,现出了茫然之色来,道:“什么话?我刚才在树上打吨,听得你们讲什么话来了?”
苍云老人冷笑一声,道:“当真?”
霍贝笑道:“你们刚在讲些什么,这样怕我知道,难道是武当派的机密不成?”
苍云老人听得霍贝这样说法,而上的神色也不禁为之微微一变!需知他们刚才所讲的,的确是一项极度的机密!
因为,如今玄铁神手已失,武林中人,虽然知道玄铁神手是非同小可的宝物,但是不知它有什么用处,自然不会去舍命争夺,而且,就算偶然得到了,只怕也希望在武当派身上得到些好处,而送还武当派的。
但如果刚才他们师兄妹三人所讲的话,传了出去,武林中人,知道了那玄铁神手,竟然可以挽救一派劫运的宝物有关,那一定是舍死忘生,你争我夺,武当派得回玄铁神手的希望,更是渺茫了!
所以,以苍云老人之老练,听到了霍贝如此说法,面色也不禁微变。
但是他立即想到,霍贝若真是听到了自己的话,那一定是讳莫如深,绝不会这样说法的了。
而霍贝却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故意这样说法的,连苍云老人,也被他蒙过,倒是费七先生听了,心中一动,已知道武当派有什么机密话,落入霍贝的耳中了!
当下,苍云老人沉声道:“你既未听到,那是你的福气。”
霍贝笑道:“还好我在树上打了一个盹,要不然,你们要将我怎样?”
苍云老人“哼”地一声,并不回答,一挥手,张青云和范玉云两人,尽皆退了开去,费七先生一拉霍贝,两人向前,飞掠而出,转眼之间,便已掠出了里许。费七先生急不及待道:“如今可说了么?”
霍贝见四处十分隐秘,道:“可以了,七太爷,费姑娘已嫁人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费七先生呆了一呆,道:“嫁人了?嫁给谁,不会的,她岂会不让我知道就嫁了人?”
霍贝道:“我照实说,若是你不信时,我也没有办法了。”
费七先生冷笑一声,道:“你最好照实说,但是我却也不敢深信,你们北崆峒十七峰妖人——”
费七先生才讲到此处,霍贝的面色不禁大变,忙道:“七太爷,你就算知道我的来历,又何必大声叫了出来?”
费七先生“哼”地一声,道:“你混入寿菊香门下,另有用意,我也知道,但是要你将费绛珠的下落告诉我,我也不来难为你。”
霍贝松了一口气,道:“费姑娘为了寻找袁中笙,不知听什么人乱说,说袁中笙已到了西域,她便只身追赶,到了天山脚下,和金大侠之子金小侠比武失败,便嫁给金小侠了。”
费七先生双眉紧蹩,道:“你说的金大侠,可是天山四鹰之中,金鹰金乐如么?”
霍贝忙道:“正是,如此门楣,也不辱没了前辈。”
费七先生奇道:“金乐如有儿子么?怎么我未曾听人说起过?”
霍贝道:“金大侠的儿子,一直在天山绝顶学艺,并未在武林中走动过,是以江湖上人,都不知有这样一个少年英侠。”
费七先生仍是不信,目光如炬,望定了霍贝,道:“此事发生在天山脚下,你如何得知?”
霍贝乃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在信口雌黄之际,早已料到费七先生必然会有此一问的,因之他连忙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不瞒老前辈说,我父亲、叔父,他们全来了,他们从崆峒启程,经过天山时知道的。”
霍贝这样一说,费七先生却是不能不信!
而且,他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也不想再难为霍贝了。
因为费七先生的武功虽高,但北崆峒十七峰的妖人,却也不是易惹之辈,若是他们全到了此处,他一人也是难以应付。
反正已得了费绛珠的信息,那又何必再多事呢?
所以,他一退开了之后,便说道:“你所说的若然不虚,我见到了费绛珠之后,定然多多谢你。”
霍贝道:“多谢前辈提携!”
他心中却在想,从这里去天山,何止十万里?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一年来光景,过了这一年,自己早已在袁中笙处,学会了太阴真气功夫,还怕你费七先生么?他望着费七先生向前疾掠而出的背影,忍不住想要高声笑了出来!
直到费七先生飞驰而出,已看不见了,他才哈哈一笑,转过身,往回路掠去。
一路之上,他碰到了几处搜寻袁中笙下落的人,但全仗着机智,避了开去,不用多久,便到了那株大树之下,只见苍云老人等三人,早已不在了,他抬头向树上看去,已听得袁中笙低声叫道:“霍兄弟,霍兄弟!”
霍贝忙道:“你在树上别动,我就上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便窜上了大树,袁中笙握住了他的手,道:“霍兄弟,我……我实是不知怎样感激你才好。”
霍贝淡然一笑,道:“苍云老人他们,走了多久了?”
袁中笙道:“你和费七先生离去不久,他们便也离开去了,我们快走吧?”
霍贝忙道:“不,如今方圆数十里内,到处都有人在搜寻你的踪迹,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