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首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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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若现的灿灿金色。
潸潸在激动中开始期待,期待下一刻又是怎么样的惊喜。
果然,蔷薇长廊过后豁然开朗,车道两旁变成修剪整齐的灌木丛,可在灌木丛的两侧河流蜿蜒曲折,宛若银色的带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河岸上,一层层的郁金香就像少女衣服上的流苏花边,变换着不同的色彩,美得让人惊叹!
潸潸已经找不出一个词语形容自己的震撼,她甚至想,离开了这里后她在看这个世界将是一片贫乏苍白。
“我想设计这里的人一定是个鬼才,否则不会有如此横空出世的创意。”不自觉的,潸潸已经慨叹出声。
开车的司机小李平时并不多话,听潸潸这样说也不免骄傲起来:“那当然,这可是江总亲自主持设计的。”
他?!潸潸果断的关上窗,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
可没过一分钟,她又禁不住打开,这样的美景一生也不知道能遇到几次,不看就瞎了。
车子又走了十几分钟才到正门,高大雄壮宛如欧洲古堡的建筑坐落在那里,四周环绕着修剪整齐像地毯一样的草坪以及各色鲜花,亭台花谢喷泉石柱,美的就像网络游戏里面的画面。
美丽的鲜花拱门那里,穿着一身正装的江逾白正和人说话,这么热的天气他站在阳光下清凉无汗,反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叫做魅力的光芒,俊朗的眉目,温润的笑容,就这样远远看着,都仿佛能洗涤去旅途的疲乏。
江逾白看到潸潸,他走过来,顺势把手里的帽子给潸潸扣上:“没戴帽子吗?小心晒伤。”
他的关心让潸潸无所适从,手指扯着帽子的边儿不说话。
他拉起她的手:“走,我先送你到屋里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才是重头戏,宾客也大约那时候才到齐。”
两个人走进那座古堡一样的房子里,迎面碰上几个人,江逾白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潸潸。
领头的是个50岁左右的男人,虽然鬓角斑白,但腰背挺直器宇轩昂,自有一股优雅自信内敛成熟的风度。
江逾白微微点头:“风叔。”
江培风的眼尾慢慢扫过潸潸,然后点点头:“逾白,辛苦了。”
江逾白神色冷峻,他摇摇头:“给自己工作怎么能算辛苦,倒是风叔您,一路舟车劳顿,毕竟年龄大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潸潸恍然,这个男人就是苏珊口中的江培风,江南j;k的副董。
江培风朗朗一笑:“逾白,瞧不起老人家吗?改天我们打一场试试。”
江逾白也带着几分笑意:“别,伤着您老人家我可赔不起。”
江培风虽然笑着但眼神冷了几分,他朝后面看了看:“逾白呀,你身后的人是谁,怎么也不给风叔介绍介绍。”
江逾白知道躲不过去,他不情愿的把潸潸拉过来,“何潸潸,我妻子。潸潸,叫风叔。”
潸潸恭敬的叫了声“风叔。”
江培风的眼睛带着几分鄙薄上下打量着潸潸,他并不接受她的问候,反而对江逾白说:“这就是你花四百万讨好的女孩子,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间绝色,现在看来也很普通嘛。”
潸潸尴尬不已,她又不笨,怎么会听不出这两位根本就不对付。
江逾白拉着潸潸的手紧了紧,表面上仍是谦逊的平和,“这是我的私事,风叔您这样过问怕是不妥吧?”
江培风呵呵干笑,“人不*枉少年,逾白呀,风叔也是怕你被人迷惑,到时候你母亲又该怪我不好好看着你了。”
“风叔,我已经长大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倒是您,这种年龄很有压力呀。”江逾白不等江培风再说什么,挽着潸潸快走几步,“风叔,我们先进去,一会儿会议室再聊。”
被江逾白拖着走,潸潸气喘吁吁,手更是被江逾白攥的生疼。
看来这个江培风根本就不同意江逾白和自己的婚事,而且他根本不像苏珊说的那么好,这个人,还是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关上门,江逾白终于松开她,他铁青着脸站在房间中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潸潸不是没头脑,她故意不看他,走到了打开的大窗前。
微醺的风扬起浅紫色纱幔,带来山林间独有的清凉和芬芳气息。
一眼望出去就看到好大一片薰衣草花田,一层一层的紫色由远到近由浅到深,映着青翠的远山,更加风情万种。
“江逾白,你确定你做的是度假村而不是植物园吗?”潸潸一扫刚才的阴霾,兴奋的转身却堪堪撞进江逾白的怀里。
他的手环过她的纤腰,抵着她的鼻尖低声说:“你喜欢吗?”
潸潸无路可退,只好把身体后仰,乌黑的长发瀑布一样倾落而下,被阳光跳跃其间,斑斓出一道彩虹般的梦幻色彩。
江逾白的身体也跟着压下来,他的腿和她的密密教缠,胸腹热切摩擦,他低下头,薄唇对着她果冻般嫩唇吻下去……。
潸潸猛地跳起来,她推开江逾白,兔子一样蹦到另一边,“嘿,江逾白,这边还是薰衣草吗?”
江逾白的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怀里却空空如也,他嘴角抽了抽,冷着脸吼了一声“不是”然后风一般的旋出房间。
潸潸拍着胸口长吁一口,下一瞬却惊呆了………好!大!一!片!雪!茶!花!
潸潸的父亲何锦云算是个纨绔子弟,除了不会赚钱,吃喝玩乐声色犬马样样会。但是他又与一般的纨绔子弟不同,他玩古董字画好园艺品香茶美酒,曾经为了高山顶上第一盏新茶包机前往,也曾为了一株极顶茶花一掷千金。何家到了他这一代本已经日薄西山,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何锦云是个园艺好手,他最钟爱茶花,整整一个暖房的花都由他亲自打理,潸潸自会走路开始就跟着他在花房里混,松土施肥修剪,休息的时候坐在花梨木小桌前,也有一杯花茶,就着万和斋的玫瑰油糕,何锦云玉声琅琅,给她念《花镜》。
茶花,在很大意义上代表的是潸潸对亡父的思念。
现在,有那么一大片繁茂的雪茶花开在她面前,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潸潸觉得她应该大哭一场,转身倒在牀上,慢慢的把身体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一觉醒来,已经是夕阳漫天。
潸潸搓搓脸,拿起手机看时间,却意外的发现有一条来自大白鲸的短信。
大白鲸就是江逾白,潸潸一定要赋予他非人类的存在。
点开,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和他的人一样清冷果决“冰箱里有做好的三明治和果汁,别吃太多,晚上有烧烤晚会。”
潸潸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打开冰箱,当看到夹着黄瓜水芹西红柿的三明治时才觉得饥肠辘辘。
三明治质地松软脆嫩可口,西柚奇异果的果汁冰凉可口,潸潸弯起了嘴角,江逾白,有些时候也不是那么可恶。
吃完后,潸潸决定出去转转。
外面一片忙碌,大概是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潸潸躲开了众人向着僻静的后山走去。
这里大的让她叹为观止。在b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很难想象江逾白是怎么拿下这片土地的。
其实她不知道这里开始想建机场,但是没能批下来,政aa府的想法是b市常年雾霾风沙,如果把这里的山脉绿地也破坏了恐怕是对人类的罪过,江逾白正是借着这个契机,用低的吓人的价格拿下土地,然后申请到国家的专项资金,建了这个兼天然氧吧、植物园、度假村等多项环保项目大集合的庄园。
天边的夕阳仿佛凝固一般,眼前是一片葳蕤茂盛的树林,她慢慢走进去,就像一个迷失在仙境里的爱丽丝。
初夏的热气完全被隔绝,提前到来的黑暗让树林更加静谧,潸潸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大着胆子走进去,她想超这条近路到达那边的湖泊。
忽然,前方传来窸窣声,有人走过来吗,潸潸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和人接触,忙躲在一棵大树后。
来的是两个人,林子里太黑潸潸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她听出一个是江培风。
江培风好像把什么给了那个人,然后冷冷的说:“一定要把药放在她的酒里让她喝下去,然后送去237房间。”
那人明显有顾虑,江培风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是逾白默许的,她这种女人怎么有资格当江家的女主人,不过就是个玩物。现在拿她送给237房间的客人,可谓一举两得。”
潸潸觉得有一条鳞片冰冷的毒蛇爬上脚面,顺着腿肚子一直往上爬,渐渐的麻痹了她的心。
咔嚓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江培风拉住身边的人,然后冲着潸潸的方向大喊:“谁,谁在那里?”
潸潸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她不敢动也不敢出去,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功能。
潸潸的手紧紧握住,手心冰冷一片,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忽然一声狗叫,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她脚边跑过去,奔着江培风他们而去。
“艹,江董,是一条萨摩耶。”
江培风关掉手机,他沉沉嗯了一声,然后说“你快去办吧,记住,一定不要有什么纰漏。”
等他们离开后潸潸身上的血才流动起来,她动了动半边麻痹的身体,倚着树重重喘息。
江逾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
潸潸此时心情复杂,愤怒、哀伤、绝望、不甘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像一把野火在她心里焚烧,烧的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疼。
她嚯的站直了,她要去找江逾白,什么该死的合同,什么该死的契约婚姻,她反悔了,她不干了,随便他要怎么样,即便是把那张纸公诸于众,她也不在乎了,不过就是一个死。
想到这里潸潸蹭蹭跑起来,黑暗中的树影被她甩在身后,渐渐的看到了灯光。
跑的太急,潸潸停下来扶着树喘息,这才发现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半天,她拿出来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接起来“喂,你好。”
“潸潸,潸潸,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是陆湛,陆湛。”
陆湛……。潸潸捏着手机,委屈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涌出来,她真想抱着陆湛大哭一场,闭上眼睛睫毛在微光里丝丝颤动,她抖声叫着“阿湛。”
“是我,潸潸,你在哪里?我到处在找你,你快到我身边来,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什么都不管,医生不做了,花店不开了,我们走,走得远远的,这次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陆湛的话比远方的那些灯光还让潸潸渴望,陆湛是那么坚决,坚决到可以罔顾生死,那她还顾虑什么,不过是贱命一条,他们死都不怕了,江逾白又能拿什么来威胁?
听不到她的回应,陆湛以为她还在犹豫,他接着说:“潸潸,我从国外逃回了,我错了,以前江逾白拿你的命威胁我,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你就安全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连你都控制了,我们不能再做他们兄妹的玩物,我们是人,就算死在一起也不要给人亵玩。”
“不是玩物,是人?”潸潸重复着陆湛的话,对,不是玩物,江逾白,我们再也不要受你的胁迫。
潸潸吸了吸鼻子说:“阿湛,你现在在哪里,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就去找你。”
陆湛曝出一个地址,那是b市比较偏的一个县城,巧的是离这里并不很远。
潸潸迅速盘算了一下,她说:“阿湛,你不要回来,就在那里等着我,最晚后天,我一定会过去找你。”
和陆湛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潸潸把那个号码背熟然后从手机上删掉,她要回房拿她的东西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潸潸打开房门,厚重的实心桃木门无声的关上,她低头往里走,忽然听到套间里面有声音,隔着磨砂玻璃,好像江逾白在打电话。
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对着电话大声喊:“养不熟的狗崽子,你们去给我找,找到了就打断他的狗腿,看他还敢到处跑。”
潸潸完全绝望了!
如果刚才她潜意识里还对江逾白存一点希望,那么这一刻已经化为乌有。她还是太天真,以为他不会那么冷酷无情,甚至还幻想过把她送人也不过是江培风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可就在刚才,他骂陆湛是狗,要打断他的腿,江逾白,就算你有几个臭钱,真的就可以玩弄别人的生命吗?
锐利的疼痛不辨方向在体内横冲直撞,她不懂,不过是个陌生的坏人罢了,怎么会让她这么痛?
不,我要让你知道弱者也是会反抗的,我要让你知道弱者的反抗有时候是会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