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第6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猪肉炼好,便就着锅里的油放葱姜蒜辣椒等佐料呛锅,翻炒片刻后,放酱油和烧刀子,又加上刚刚将肉块淹住的水,任其大火烧开。烧开后改小火,炖一会儿,将已经冻住的猪血切片丢进去,豆腐切块儿也丢进去,这两样东西都耐炖,炖得越久越入味儿。
外面血肠和猪腰子猪心猪肺等下水也收拾好了,招儿手脚麻利的将之都切片切块儿,丢进锅中,又放了盐。差不多炖上一刻钟的样子,酸菜、白崧等就可以入锅了,然后就放在哪儿慢慢炖。
随着时间的过去,一股肉的香气夹杂着酸菜的酸香飘散开来,院子里屋里的人闻到这股香气,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而毛八斗更是早就站在灶房门口等上了,他脚边是黑子,一人一狗团团乱转,都是急不可耐。
杀猪菜很快就出锅了,也没端进屋里,就在院子里放了张方桌搁着。偌大一个盆,热气腾腾,闻着这味儿就挪不动道。
不分辈分也不分男女老少,都是一人打一碗,随便找个地儿就蹲着吃上了。
毛八斗吃得大汗淋漓,真恨不得将头上的帽子围脖都取了,可想着之前买山头那事,还保留着最后一刻的清醒。
同样如此的还有李大田,两人心里都是苦哈哈的。
至于薛青山,别看他平时一派矜持,这会儿也没比其他人好到哪儿去,真是恨不得甩开膀子吃上了,也是最近少了酒肉吃,嘴里都能淡出鸟来。
好不容易等那股馋劲儿过了,他一面拿手剔牙,一面道:“招儿,这杀了猪分了那些肉,卖春联你们又大赚一笔,不孝敬孝敬大伯?”
这话说得场中俱静,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于薛青山的无耻。
薛老爷子的脸当即沉了下来,斥道:“老大,你肉吃多了吃昏了头吧,方才招儿不是给送了酒肉,还填不住你的嘴!”
“爹,这哪能一样,往年咱家可从不缺肉吃,今年若不是他们抢了我的活儿,至于吃个肉都是扣扣索索的,她不补我谁补。”这话薛青山早就想说了,一直碍着面子没说出来,也是最近薛寡妇逼他逼得紧。
那薛寡妇是个妖精,以前薛青山对她还不屑一顾,总觉得这样的女人脏,可自打那次鬼使神差后,他就掉进那坑里出不来了。
关键他还是个霸道的,自己沾了的女人就不愿让别人再碰,薛寡妇倒也听他的,不再和别的男人来往了。可薛寡妇得过日子,就得要银子,银子从哪里来,以前薛青山都是抠家里的,可自打家里分了家,他就觉得手头紧了起来。
“你是昏了头!还跟几个孩子计较!再说了,招儿也是给俊才分钱了,难道还不如你那点儿酒肉?!”薛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既是觉得老大太不像话,也是觉得家里有外人在丢了人。
“给俊才分了钱?”薛青山最近总往外跑,可不知道这件事,他目光闪了闪,笑着道:“爹,你生什么气,我这不也是跟招儿开玩笑。”
可这玩笑却没人想笑,三房四房都没做声,招儿也没说话,浑当就没听见这些话。毛八斗几个是外人,只能装作没听见,唯独薛俊才,面色难堪地低下头。
吃了杀猪菜,继续写春联。
如今该跑的村都跑遍了,招儿的打算是接下来几天分三处去,县里和镇上以及安阳乡的镇,卖到二十八就收手不做了,也就是还要再辛苦三天。
不过揣着兜里的银子,也没人觉得辛苦,大家有条不紊地各自做着手边的事。
薛俊才出去上茅厕,刚从茅厕里出来,就被薛青山堵上了。
“把你手里的银子给我。”
薛俊才抿了抿嘴:“我没银子。”
薛青山一脸不耐:“我问过你娘了,她没要你的钱,你把钱给爹,我给你攒着明年开春交束脩。”
“你之前已经从爷奶那儿要过一次银子,说是明年给我交束脩。爹,你到底哪儿需要这么多的开销,就不能省省?”
“你还管起你爹了,快把银子给我。”
“我没银子。”
“你到底给不给?”
“爹,你跟我说,是不是因为那薛寡妇?”
薛青山心里一惊,没料到儿子竟然知道这事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久了,有没有跟杨氏说?
“什么薛寡妇李寡妇的?我懒得跟你说,不给就不给吧。”说完,他就匆匆忙忙走了。
薛俊才悲哀地闭上眼,半晌才打起精神回去继续写春联。
*
这一次春联卖下来,每个人差不多分了近十五两银子。
尤其是最后两天,镇上都快抢疯了。直到后来镇上又冒出来几家也是卖春联的小摊,生意才慢慢清淡下来。
见此,招儿把手里存货清完,刚好卖完二十八就收手,与她之前预想的差不多。人就是这样,见人赚钱就免不了跟风,尤其这写春联只要会写字都能写,迟早有一日被人抢了生意。
所以招儿一点都不惆怅,把银子给分了分,各自归家。
二十九,薛庭儴去给林邈送了年礼,这活儿一干完,就等着过年了。
除夕的团年饭是在正房吃的,吃罢各自回屋守夜。这段时间薛庭儴和招儿都累得不轻,两人都睡了过去,直到听见外面鞭炮声响起,才知道又是一年了。
大年初一惯例是在村里给同姓长辈拜年,初二走丈母娘,赵氏的娘还没死,她和薛老爷子自然要去赵家,更不用说二房三房了。只有招儿和薛庭儴没地方去,两人就在家里待着。
两人睡了个大懒觉,等起来时都巳时了。
刚好两顿凑一顿吃,吃完后就窝在炕上看书。
今天薛家很安静,前所未有的安静,虽然有些不习惯,但正是看书好时候。
薛庭儴拿着本书看,招儿也没有打搅他,自己拿了本算经有模有样的看着。她如今已经识字了,就是认的字还不太多,一页书上能有好几个字不认识,有时也不懂其中的意思。换成以前她都是当时就问了,可看见薛庭儴在看书,她就暂时记在心里,等会儿一起问。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炕上竟然少了个人。
见旁边扣着放了本书,招儿心想肯定是上茅厕去了。她打了个哈欠,顺手就把那书拿了过来。
薛庭儴的书,招儿从来看不懂,这次她也没觉得自己能看懂,可谁曾想这书竟和以前她看过的小男人的书不同。
以前都是之乎者也的,而这一本——
她翻过来看看书皮,上面写着大学。
可拿在手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又翻了翻,才发现这本书有两层书皮。外面一层是正正经经的深蓝色底儿,上面写着大学,里面的书皮可就花哨多了,上面画着两个人抱在一处,因为纸质差,印的也不清楚,反正招儿是没看明白在干什么,其上写着三个大字金x梅。
赫,小男人居然看杂书!还是在杂书上蒙了一层正经的书皮。
虽然招儿也不知这金x梅,到底是什么书,但能鬼鬼祟祟的蒙书皮做遮掩,肯定不是什么好书。
再看刚好让薛庭儴翻到那一页,招儿努力辨认——
这人被叉竿打在头上,便立住了脚,待要发作时,回过脸来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但见他黑赛鸦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银盆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窄星星尖翘脚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更有
呸,这都是什么东西!
薛庭儴一直没回来,招儿也就顺着看下去,正看到这叫西门庆的买通了王婆帮他和那已婚的妇人潘金莲偷情。
就见那王婆道:“大官人,你听我说:但凡‘挨光’的两个字最难。怎的是‘挨光’?比如如今俗呼偷情就是了。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的。第一要潘安的貌;第二要驴大行货;第三要邓通般有钱;第四要青春少小,就要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第五要闲工夫。此五件,唤做‘潘驴邓小闲’。都全了,此事便获得着。
招儿看得面红耳赤,就在这时听见门边有动静响起,她当即扔了书做先声夺人状:“你这看得什么闲书?!”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薛庭儴掀得门帘子进来;就见招儿跪坐在炕上;身上还搭了一层薄褥子。
她双颊晕红;眼神晶亮;却瞪大了眼做恼怒状。
可惜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你说什么闲书?”
“就是这本!”招儿拍了拍手边上的书;凶巴巴的模样。
薛庭儴淡然不惊:“哦;你说的是这本啊;这是八斗带过来,说是老师给的。”
招儿被惊到了,结结巴巴道:“老师?你肯定是唬我的;林馆主怎么可能让你看这种书!”
“这种书?这种书咋了?”薛庭儴边说着,边走了过来,在招儿身边坐下;若无其事地翻了翻书页:“这种书挺好的。”
“这种书还是挺好的;这明明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淫/书!”
薛庭儴轻笑一声,声音说不出的有磁性;反正招儿听了觉得十分局促;还忍不住往一旁退了退。
“没想到招儿还懂得淫/书?”
招儿连看都不敢看他:“我怎么就不知道了;不好的书就是淫/书!”
“那你就错了。”
薛庭儴一本正经起来;看着她道:“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不好也端看谁来看了,你乍一看去觉得此书惊世骇俗、污秽不堪;殊不知此书乃是市井民情之巅峰之作,写尽人性、现实之丑恶;上到官府各级官吏;下到市井各层小民,写尽世间百态。我既读书,日后自然要做官,当得多通世情,以后才能因地制宜。”
这一番话说得招儿是头昏脑涨,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可去薛庭儴的模样,却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
“可、可这明明不对,这哪是写你说的这种,明明就是那些、那些”
“那些什么?”
“明明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招儿好不容易才将这话说出来。
“哪档子事?”
又是一个疑问句,尾音轻轻上扬,招儿觉得耳朵麻麻的,发现小男人竟然又坐了过来,两人离得很近。一种很奇怪的氛围,让她莫名觉得局促紧张。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佯装若无其事道:“你坐这么近做甚,往那边去一点,热得慌。”
薛庭儴看了她一眼,老实地往后退了退。
“反正你看这书就是不应该,你说的那些跟书里说得根本不一样,这书你以后不准再看了,没得学坏了。”
薛庭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你竟然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可我看了跟你说得根本不符。”
“我不说了吗,仁者见仁。你只看见这上面极为污秽的一面,可我看得却是围绕着西门庆身边各种百态,你看西门庆的阴毒,王婆的势利,还有”
招儿被说得愣愣的,合则因为她的想法低俗,所以才会只看见了污秽?
她强词夺理道:“那这种书看多了也不好!”
薛庭儴点点头:“确实不好。”
招儿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问道:“哪儿不好?”
不等她再说,一个人就欺了上来,将她压在下面。
“这个不好。”
呃,招儿没反应过来。
薛庭儴轻咳了一声,微窘道:“你也知道我也不小了,长大了可不光个头长大,其他别处也会长,有时免不了会有些旖念,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动,而看了这书后更是频繁。”
招儿的脑海里当即炸了开,顿时想起那夜他醉酒闹事,又想起方才他进来时,她正好看到那书里西门庆色心辄起,露出腰间那话
本就染满了彩霞的小脸,当即红烫似要滴血。
“你、你你你”
同时,脊背上的寒毛卓竖,整个人都敏感起来,自然感觉到抵着她腿的那样物事。
“第二,要驴大行货。”
她想起王婆说的话,更忍不住去想些乱七八糟的参照对比。
“招儿,你知不知男子每次心生旖念,都会有一个让其臆想的对象。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的对象是谁?”
“我、我我”
薛庭儴又是一声轻笑,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挨得很近,鼻息更是交缠。他语似咛喃:“你也知道是你啊,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克制不住,毕竟少年血气方刚。”
随着他的轻笑。
感受到那热度和坚硬,她觉得自己被烫成了虾子,同时脑子里忍不住又浮起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