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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家养小首辅-第63部分

小说: 家养小首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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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李大田来了,再之后陈坚也来了,林邈才放下手中茶盏。

    “我观你们四人虽脾气各异,但人品端正,今日收你们为徒,是顺时、顺势,也是顺心,还望尔等日后恪尽勤勉,多日用功,不负我之所期。所谓读书一道,考取功名且是其次,当学古代圣贤修身之法。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林邈长篇大论说了一通,其实这些话归纳为一个意思,那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其实这些话现在对四人来说,还有些早了,林邈不过是想告知四人万事还是以心正、修身为先。

    薛庭儴估摸着这一场事对林邈还是有一些触动的,不然这些话也不会说得格外语重心长。

    按下不提,行过拜师大礼后,四人也未离开,而是留在林家继续听林邈教诲。

    临近中午,师母陶氏留四人吃饭,毛八斗向来是个自来熟,便颠颠地要去给人帮忙。

    林家拢共就三间房子,正堂、书房和卧房,后面还有间后罩房,是林嫣然住的。因为地方小,外面说话里面隐约也能听见,薛庭儴和李大田、陈坚坐在那儿,囧囧然地听着毛八斗和陶氏套近乎。

    他嘴甜,左一句师娘右一句师娘的叫着,还要帮陶氏择菜杀鸡什么的,说在家里都是做惯了的,说他姐最是喜欢使唤他干活儿,还说林嫣然特别像他姐,长得好看人也大方得体。

    把陶氏和林嫣然哄的,笑声都传进屋里来了。

    反正薛庭儴自打进了林家,师母还好,他就没见林嫣然笑过。也是林家家教森严,一见有男子来,作为未出嫁的女儿,林嫣然就忙避了出去。

    午饭是分开用的,男子们一处,陶氏带着女儿避着在里面用。

    用罢饭,薛庭儴等人就告辞了。

    出了林家门,四人停下脚步,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你们藏得可真紧。”薛庭儴笑骂道。

    “啧,我这不是怕你们心里不好想么。我这么天资出众,竟让馆主收我为徒,我怕就单收我一人,你们知道了心里羞愧,才没告诉你们。”毛八斗恬不知耻道。

    李大田嘿嘿笑着,没说话。

    还是陈坚老实地说了一句:“我一直犹豫,本不打算来的。”可是后来想想,还是来了,大不了日后求求老师,把其他三个也给收了。

    薛庭儴好奇问道:“老师是怎么跟你们说,要收你们做弟子的?”其实接触了这么久,他也算看出林邈是个脸皮很薄的人,之所以平日里会看起来很严肃内敛,大抵就是为了掩饰脸嫩。

    “我给你演演啊。”毛八斗说道。

    语毕,他双手负于身后,掂着小肚子,往前走了两步。方回首,用极为高深莫测的目光看着三人,抚了抚想象中的胡子,才道:“你可要拜我为师?”

    这边几人都笑得仿佛抽筋,后方不远处,林邈脸色发黑地看着这边几个小兔崽子。

    按理说拜师后,老师要给学生见面礼的,林邈早就让陶氏备好了,可惜他忘了,陶氏被毛八斗这么打岔着,也忘了这茬。这不等人走后,陶氏提起,他想着人还没走远,便追了出来。

    谁曾想竟然见到这一幕!

    林邈将手里捏的东西,往袖子里一塞,扭头就走了。

    不尊师重道的小兔崽子,还要什么见面礼!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薛庭儴等人自是不知暗中还有这一幕;四人绕去了学馆正门;远远就看见门前围了不少人。

    俱是家中长辈带着晚辈。

    毛八斗啐了一口倒霉;对三人道:“咱们还是换条路走吧。”然后几人又原路返回;一直绕到后门处;敲门让里头的斋夫给他们开了门;四人这才得以进去。

    现如今学里的人进出;都不走前门,薛庭儴等人本以为大中午没人来着,谁曾想还有人守着。

    也是最近前来求学的学生太多;且大多都是原清河学馆里的学生。大抵是鉴于之前发生的事,清远上上下下都对这些人十分很反感,甚至有学生联名去求林邈;让他不要接收清河的学生;因为谁也不知这些学生的品行到底如何。

    林邈并未答允,但也没有否决;不过在收学生方面;即使徐县令那边暗示了好几次;他依旧收得十分谨慎。

    可能人们都有求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态;最近前来清远的人越来越多。被拒了也不走;就堵在门口,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态度。

    四人回了号舍;略作休息一会儿,就拿出书来看着;包括平时最是懒散的毛八斗。大抵也是拜师一事暂时刺激到他;就不知他这股兴头能维持多久。

    下午照常是理书,申时刚过半就散课了。明日是休沐,每逢休沐的时候,头一日散课就会非常早。

    今天是招儿来接薛庭儴,她最近刚学会了赶车,十分有兴致。薛庭儴迈出大门,就见她穿着一身男人衣裳,坐在车辕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正值七月酷暑,天气已经非常热了,薛庭儴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长袍,也热得额见薄汗。更不用说招儿了,她的脸被晒得红彤彤的,两鬓的头发都汗湿了不少。

    “天这么热,这个时辰日头又毒,下次你别来了,我又不是不认路,自己知道回去。”薛庭儴有些心疼道。

    “你也知道日头毒,难道你慢慢走去镇口坐车,再坐那急死人的牛车回去,一路上就不热了?其实也就停下了有些热,待会儿跑起来就不热了。”

    薛庭儴正想说话,身后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庭儴,招儿姐这是心疼你,还不领情。”

    说话的正是毛八斗。三人步上来前,毛八斗率先嘴甜地喊了声招儿姐,陈坚也叫了声招儿姐,但相对正经多了。李大田则是只对招儿笑着点了点头。

    毛八斗狗腿道:“瞧瞧你,也不知道叫人。”

    李大田拿眼睛瞪他。

    他笑嘻嘻的:“切,又不是没叫过,你就比招儿姐大一点点,叫声姐你又不吃亏。”

    招儿哑然失笑地看着几人,她并不是第一次和毛八斗等人见面,上次去查孙河的事时,就接触过了。也知道这三人的秉性,而这毛八斗就是个大活宝。

    李大田恨得牙痒痒,撵他:“你赶紧走你的吧,我们也要走了。”

    他和陈坚住在乡下,不过却和薛庭儴不同路,不过可以坐顺风车到镇口,再换其他车。只有毛八斗是住在镇上的,没有顺风车可搭。

    “我就不走,有本事你咬我。”说完,毛八斗就凑到招儿面前扮可怜:“招儿姐,你也顺我一段儿吧,你看这天。”

    申时的日头正烈,像个大火球似的高悬在天空中,散发着阵阵热量。也不过只闲话这一会儿功夫,几人就是大汗淋漓,更不用说本就体胖的毛八斗。

    “那还不赶紧上车。”

    话音还未落,毛八斗就以与他体态不符的矫捷身手爬上了车,捡了个最好的位置,对着李大田示威地笑。

    薛庭儴简直对他无语了,三人鱼贯上了车,招儿鞭子一挥,大青骡子便迈步往前跑去。

    镇上的路好,车也稳当。

    毛八斗又是吹捧又是夸,把招儿逗得连连直笑。

    薛庭儴的脸黑得像锅底,到了一个岔路口,车还没挺稳,就把他往下面撵,这下轮到李大田对着毛八斗示威的笑了。

    一直到了镇口,将李大田和陈坚两人放下,车才跑快了起来。镇上人多,一不小心就会撞着人,所以招儿之前都收着速度。

    “你以后少跟八斗说话,他就是个没正经的。”

    招儿一面分神看着前面的路,一面跟他说:“我觉得还好啊,八斗就是性子跳脱了些。”她比毛八斗大,而毛八斗又是个嘴甜会讨好人的性子,所以招儿都是把他当做弟弟来看。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另外一面。”

    “八斗还有另外一面?”招儿来了兴致,看了他一眼。

    “当然。他生性浪荡,最是喜欢和姑娘家套近乎,他家附近的姑娘,就没有不被他招惹过的。”薛庭儴说得很煞有其事,甚至列举了几个例子,例如邻居家的小花妹妹,同一条街的小草妹妹。

    “还有这事?我看他就是有点活泼。”招儿有些不敢置信。

    “还能让你看出来?你想想,他嘴那么甜,这肯定不是天生的吧,自然有那个对象让他学得一副油嘴滑舌。你是不知,他不光风流,还最是邋遢”

    薛庭儴丝毫没有犹豫,就把毛八斗的一些破烂事给说了,怎么抹黑怎么说,反正毛八斗从头发根儿到脚后跟,就没有一根毫毛是好的,全是坏毛儿。

    此时刚踏入家门的毛八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在想是哪个王八犊子在骂他,还连骂了好几句。

    “那你还与他交好?”

    薛庭儴窒了窒,才道:“其实除过这些,他人其实挺不错。”

    “他这么风流,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了他,真是要倒大霉。”

    “可不是!所以你以后少与他说话,他最是擅长哄骗人,姑娘家被他哄哄就上当了。”

    信口胡说良心一点都不会疼的薛庭儴,浑然没想到若干日子以后,自己的这些话竟被招儿传进了某个姑娘家的耳朵里,以至于毛八斗后来知道了,恨不得将他一把捏死。

    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

    两人到家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沐浴。

    招儿先洗,之后是薛庭儴。等他洗完,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从后面走出来,就听见赵氏坐在正房门前骂。

    骂得自然是那杀千刀的清河学馆,收了他们的银子,竟然关门了。薛俊才从学馆里回来,关于学馆里发生的事,他一点都没说,就说馆主犯了事,学馆被关,所以他现在没学可上了。

    次日薛青山就带着他往镇上去了,去了一看,果然门上贴着大封条,只能无功而返又回了来。自那以后,赵氏想起这事来就要骂上几句,骂那馆主害人,骂这学馆坑人银子。

    “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俊才还在屋里看书呢。”杨氏隔着窗扇说了一句,赵氏当即不吭声。

    薛庭儴进了二房屋门,屋里的招儿也听到外面话,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事后,招儿也问过薛俊才,要不要去清远念书。有薛庭儴这层关系,再加上这次的案子能反,也全靠了他的消息,想要进清远并不难。

    哪知她选的机会不凑巧,明明看四周没人,却还是被杨氏撞见,并惹出一场乱子。杨氏说招儿没安好心,幸灾乐祸,可怜他们是咋滴?又说清远那种破地方,他们俊才才不稀得去。

    甚至闹到赵氏和薛老爷子那里,还是薛老爷子出面制止,这事才算罢。

    这种情况下,薛俊才自然是拒绝了。而自打从镇上回来后,薛俊才就一直闲在家中,寻常也极少见他出门。

    “要不,我再去问问?”

    “行了,你别管这破事。薛俊才也就罢,大伯和大伯母可不是善茬,到时候又惹一身腥。”

    招儿点点头,其实她也没想去管,不然说话也不是这种口气。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薛青山从外面回来。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一看就知是在哪儿喝了酒。

    “山子,吃过没,没吃就坐下吃点儿。”薛老爷子道。

    薛青山掂了掂肚子,打了个酒嗝:“爹,我不吃了。”

    赵氏道:“杨氏,还不扶你男人回屋歇着。”

    杨氏放下碗筷,扶着薛青山回东厢。

    她将他放在炕上,也没给他挪好,就见他一下一下往炕上挣着,那模样看起来别提多恨人了。

    杨氏压着怒气问:“俊才上学的事,你到底弄得怎么样了?天天见你出去,每次都喝得不省人事,事却办得一点音信都没。我压箱底的银子可都给你了,你若还是办不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薛青山挥了挥手,满脸不耐道:“你以为办这事容易?去那不好的学馆还不如留在家里,好的学馆现在这种时候都不收人。清远学馆倒是不错,可谁叫你当初把事闹成那样,不是你闹成这样,我至于天天出去跑人情?”

    杨氏哑口无言。

    她若是早知道清远学馆会那么好,打死她也不会说出那种话。也是事情变化太快,谁能想到本来平凡无奇的清远学馆,会一下子得到县太爷的青睐,成为湖阳乡炙手可热的学馆之一。

    而那几日她正因为家里的倒霉事恼着,所以听见招儿那么说,又见儿子蔫头耷脑的,她下意识就以为招儿这死丫头是在故意讥讽他家。

    如今闹到全家人都知道,当时又那么僵,她即使事后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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