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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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庭儴抿了下嘴,没说话,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可一时之间,招儿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道:“以后别这样了。”
这样的招儿让薛庭儴出奇不习惯,也让他想到梦里的那个他每次和招儿的争吵。两人成亲后,争吵很多,虽然招儿不愿跟他吵,他也总是憋着不跟她吵,两人却总是不和睦为多。
他坚持己见认为自己是对的,她不吭不说能敷衍就敷衍,敷衍不了就沉默,可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他特别愤怒觉得她不体谅自己,她也不开心,有时候不知是为什么,就成了这样。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他的嗓音绷紧。
招儿心里喟叹一口,强撑着笑了笑:“咱们不说这件事了,总而言之是好事。”
其实这件事也怨她,光小男人一个人办不了这事,之后的风向和推波助澜,她都从中插手了。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正确应该是说薛庭儴把控人心的手腕太高了,招儿根本措不及防。
在事情的前半段她是喜悦的,可当她去了山上,看着山上辛苦劳作却脸上带笑的村民们,这种喜悦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会有罪恶感,觉得自己因为一己之私愚弄了大家伙儿。谁也不欠谁的,凭什么因为他们想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把全村人给耍了一遍。
这种随意愚弄人的手段,让招儿心悸。所以她画蛇添足地找了薛青槐等人,明明她自己只花五十两就能办下的事,她偏偏和人商量以入伙的名义,又筹了五十两。
“你觉得我错了?”
“狗儿,咱们”
“你觉得我做得不对!”这一句是肯定句,薛庭儴嘴角抿得更紧,下颚紧收,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不,我不是觉得你不对,我知道你是为了能办成事。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咱们不该随意愚弄人,不管想得到什么,都是该通过正正当当的手段,而不是把别人耍得团团转你不知道当我上山后,看见大家都开开心心我、我的心里特别不舒服我觉得人要有敬畏心,不能因为仗着自己聪明,就随意把人玩弄在鼓掌之中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招儿说得语无伦次,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薛庭儴,眼中的黑雾也越来越浓重,一股低气压笼罩在他身侧。
而招儿还没有察觉,依旧杂乱无章地喃喃自语着:“狗儿,姐知道你聪明。就算他们都说你不如薛俊才,但我知道我狗儿比他聪明。可聪明不该让你倚以为仗,你要把聪明放对在路子上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今日咱们愚弄了别人,哪日别人比我们强,愚弄了我们。如果总是用这种手段,长此以来尝到了滋味,姐怕你干出什么更了不得的事,惹来了滔天大祸”
还能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把持朝纲,玩弄皇权算不算?
其实她说的没错,他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人。目无王法,目无遵纪,一切以利己优先,从不会管别人如何,伤不伤得了谁。
招儿还是没读过书,很多大道理她懂却是说不出来,但薛庭儴却从她的只字片语中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反应是嗤之以鼻的,甚至不屑解释。可听着她就这么絮絮赘语,他想得更多的却是,她其实在关心他。
所以她多出了五十两银子,就是怕哪日被人发现了,自己背上骂名?所以她明知道这话他不愿听,她还是说了。
那股凝聚着低气压风暴无声无息就消失了,薛庭儴放松了面颊的肌肉,紧抿的嘴也松缓下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咱们靠什么正当手段拿到这块儿地?”他突然道,打断了招儿的喃喃。
“我们”
“是的,我们可以直接去找郑里正,多费些力气应该能把这块地拿下。可你有没有想到以后?我能看出你很重视这块儿地,想必在上面动的心思不小。以你的能力,应该会挣大钱,可有没有想过,如果靠着这片地你真挣大钱了,如果有人眼红反悔闹事该怎么办?一个两个也就罢,若是整个村有半数都眼红了怎么办?”
招儿想说什么,却被薛庭儴掩住了嘴:“你别说有地契什么的,你应该明白在这乡下什么才叫规矩!”
招儿如遭雷击。
是啊,乡下这地方不同其他处,这里若说官府的规矩有用也有用,可若说没用也没用。有时候官府的威慑力,还不如家里男丁多,人多势众的强。
招儿见过旱年两个村儿抢水打死人的,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官府管不了,因为当时人太多,根本不知道谁打死的。只是两个村的里老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一条人命就那么被解决了。
她还见过哪家没有男丁,男人死了只剩下孤儿寡母,被宗族决定强行把这家的房子和地让给了同一个姓氏的亲戚,美闻其名为要承继香火。
“郑里正一直视薛氏为大敌,就算我们费了大力气把地买下来,日后若真有人动了心思,他必然会在后面推波助澜。还有你别忘了大房,别忘了阿爷和阿奶。这些人都是长辈,只要我们一日没离开这里,一日还姓薛,就不得不防。
“我知道你想要这块地,才会用了手段,就是想为你扫除后顾之忧。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么做就是了。”话音到了最后,变成了有些委屈的黯然,他的眼神黯淡,像是失了光泽的宝石。
见此,招儿顿时有些慌了:“我不是说你不对,我就是——”她心急地想去安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误会了你,我就是怕你学坏了”
薛庭儴突然一笑,眼神又亮了起来,里面有一种温润的光芒。看起来有些不谙世事,又有些狡黠:“不过你别怕,等我考中秀才就好了。等我考中秀才,咱们就不需要用这些手段了。”
“狗儿”
“你误会我了,你要补偿我才是。招儿,我一直想让你亲我一口,你就亲我一口当做补偿吧。”
呃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招儿又在小男人脸上看见那种湿润的眼神;这种眼神最是让她抵挡不了。
可亲一个?
“我知道;你心里其实还是在怪我的。”
“我没有。”
“你有;你要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那你亲我一个;我就信你是不怪我了。”
招儿脑子里一片混乱;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她总是忍不住想起他之前所言——
我知道你想要这块地,才会用了手段,就是想为你扫除后顾之忧。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么做就是了。
你别怕,等我考中秀才就好了。
“就只是亲一个?”招儿踟蹰。
薛庭儴很大方地点点头。
“那、那你把眼睛闭上。”
他看了她一眼,听话地把眼睛闭上了。
招儿看着他玉色的脸颊;突然发现小男人的睫毛竟很密很长;又长又翘,怪不得她总觉得他眼睛黝黑黝黑的;像一口看不见底儿的井。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对着自己想象的地方印了上去。
殊不知在她闭眼的那一刻;薛庭儴已经睁开眼睛了。就见她模样可爱的闭着眼,粉唇半嘟;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猪崽。
他狡猾地将脸偏了偏,那粉唇刚好印在他薄唇上。招儿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睁开眼;正好对上他含笑而无辜的眼。
她当即就想退开,却被人环住了腰。他抵着她唇道:“你怎么亲到这里来了?我还没发现招儿你这么坏,竟然想偷吃我的嘴。罢了罢了,你想吃,我就给你吃,不过先说好,我可没有胭脂。”
说完,他便启唇加深了这个吻,招儿根本没有防备,就被人吸住了舌尖儿。
再接下来她脑子成了一片浆糊,后面会反应过来,还是因为薛庭儴的手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你做甚?”
所以力气大就是好,枉费薛庭儴还事先做了防备,可惜他细胳膊细腿儿的,招儿只是微微用力,就将他推了开。不过他有一只手倒是挺固执,依旧罩在那不可言说之地。
招儿瞪着那覆在高耸上细白的指节,脸红得像似火烧。
“狗儿,你学坏了!你是不是跟赵金瑞学的,你怎么能、能”
她手忙脚乱又去推他,这次是推得远远的。
薛庭儴倒在炕上,一动也不动,指节轻覆在鼻尖,嗅着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这边招儿跳下来炕,整理好衣裳后才发现他没动。
想起之前听到咚的一声响,她忙凑上前去看他,人刚俯了过去,就被人使劲一拉倒在对方的身上。
招儿就想发作,哪知听他含含糊糊说:“招儿,我头疼”
满脸的痛苦之色,眉心紧蹙,招儿当即忘记了一切。
“我摸摸看,疼得厉不厉害?我找人送你去医馆,你等着”说着,她就想起身,却被人拽着不丢:“不了,就是有些疼,躺一躺就好了。”
“咱家现在又不是没钱,看大夫的钱还是有的,不用省。”
“我真没事,躺一躺就行。要不,你给我揉揉?”
招儿也是急晕了,乡下人哪有撞下头就去找大夫的,都是不管它,只有特别严重才会去找大夫。至于小娃子被撞到头就更简单了,大人都是帮忙揉一揉就算了。
招儿就给他揉,轻轻地揉着。
薛庭儴躺在那里,享受着美人恩,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他瞅着她认真的模样,招儿就是傻,傻乎乎的,他说啥就是啥。
他也傻,不傻之前甚至梦里的他,会因为招儿把他当小娃子对待,郁结在心,心里始终不能平复。
道理都是一样的,端看人怎么去做了。
“招儿,我还想吃你做的臊子面,要黄花菜加木耳加香菇瘦肉的。”
“好,我等会就去给你做,正好家里都有,现成的。”
“还想吃你做的过油肉,你不知道学馆饭堂里的饭特难吃。你每次给我带的腌菜,小胖子就要吃一大半,轮到我自己却分不到个啥。”
“那我说给你多带些,你还不让!”
“招儿做的腌菜只能我吃,我还想吃到入秋,才不想分给他们。能分给他们一些,我已经很大方了。”
等招儿之后去了灶房,面已经和上了,却半晌都愣在那儿。
她觉得今儿小男人特娇气,也特孩子气,让她想到了以前——那时候娘身子不好,爹忙着四处做木工,二房做饭都是她来着。她也就比灶台高点儿,而小男人比她还矮了两头,才丁点儿大,却总是喜欢跟在她身后,一口一个招儿的叫着。
“招儿,我想吃紫桑果了。”
“招儿,我想吃鸡蛋。”
“招儿,俊才哥吃了肉,为啥我没有肉吃。”
她就带着他去掏鸟窝,找鸟蛋吃,记得还捡过一只自己撞晕了的野鸡。那是她第一次烤鸡,虽然收拾得挺干净,却烤得半生不熟,他却吃得很香。
“招儿,真香。”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情形就没有了,幸好现在又回来了。
*
“每次休沐回学馆的第一天,你就蔫了吧唧的,像只斗败了的鸡。咋了,那个姜武哥又阴魂不散了?”
薛庭儴看了毛八斗一眼,在自己的条案前坐下,从书袋里拿出笔墨纸砚等物,一一摆放好,才将书袋放在案下。
见对方不理自己,毛八斗颇为恼火:“好你个小庭子,要用哥哥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哥哥。如今用不着了,好哥哥就成碍眼的鬼了,你这死没良心的。”
每次毛八斗说话,都会从正经变成不正经。
李大田在两人身后噗地笑出声,捅了捅毛八斗的胖腰,才道:“八斗,你又看啥书了?”
还是李大田了解毛八斗,休沐这一日多,毛八斗又去了他平时一有银钱就去的小书摊,刚好逢着那书摊的老板上了新话本,他就买了两本来着。
这会儿时间还早,先生还没来,讲堂里也只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学生。毛八斗虽平时不正经惯了,但还是怕给人听见,当即得意地笑了笑小声道:“佛曰不可说。”
“你就算是佛,也是那最胖的弥勒佛。”
“好你李大田,敢说小爷胖。”被扎心的毛八斗跳起来。
两人一阵打闹,薛庭儴无奈地和旁边的陈坚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正想让两人别玩闹了,这时有几名学生从旁边经过,嗤笑了一声:“就这样的,还敢放言入甲。”
之所以会这么说,还是因为毛八斗。
他一改早先秉性,刻苦勤学,着实让一众人惊掉了下巴。毛八斗之前在学馆里人缘就不错,也有几个朋友,只是因为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