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侠武世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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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自魔障中清醒,恢复了平日煞气,眼神凛冽,气势如排山倒海向慕容复压去。
风波恶、包不同追赶慕容复脚步,已经入谷,两人一马当先,挡在慕容复面前。
剑与刀出鞘,势欲迎战。
才入谷就造成剑拔弩张局面的慕容复潇洒闲雅,不去望杀气腾腾的段延庆,而是望向以棋子挡住他致命一剑的苏星河,道:“苏先生何意?”
苏星河不言不语,他本就又聋又哑,如何可言语呢?但他身侧还有函谷八友其七。
老大康广陵道:聋哑谷只因珍珑棋局而聚,禁止江湖厮杀。
慕容复微笑问:“既然如此那是慕容复失礼了,但倘若有人欲行杀戮之事如何?”
康广陵愣了愣,瞥望苏星河,见苏星河摇头点头,而后回头一脸潇洒笑道:“苏先生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慕容复大笑拍手,望向段延庆,冷声道:“段延庆你我在此地较量一场还是出去较量一场?亦或者你们欲两人对付我们三人?”他瞥了段誉一眼:“亦或者说加上近日前杀掉四大恶人之四穷凶极恶云中鹤的段誉段公子?”
靠近王语嫣身侧的段誉往前走了三步,回应道:“聋哑谷是下棋之地,而不是杀戮之地,还请段先生移步。”
段延庆、南海鳄神岳老三。
慕容复、风波恶、包不同、段誉。
两人对四人。
段延庆面上僵硬,并无表情。
旋身,人则转身离去,一语不发。
南海鳄神一愣,准备欲大战,见老大离开,眼神凶狠瞪了众人一眼,而后走到苏星河面前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亦随之离开。
苏星河神色如常,抬头指了指天,而后挥手作出请的动作。
虽未言语,但言语已从手势之中表现而出:时辰已至,诸位入局破棋。
目的段延庆因观棋而步入迷途,走火入魔,无人敢上前。
半晌,王语嫣走出人群,走到苏星河对面。
正欲坐下,却见黄衫、悬剑青年坐在苏星河对面。
此人不是慕容复又是何人呢?
王语嫣瞥了慕容复一眼,沉默了一下,而后劝告道:“棋如人生,人生如棋,表哥,若你想破解棋局,就不要将自身代入棋局之中。”
王语嫣回到队伍之中,瞥了墨倾池一眼,只见墨倾池并不关注棋局,视线依旧望着谷外。
墨倾池抬头望了望天色,轻声道:“应该快来了吧!”
珍珑棋局创立以来,近四十年,无人勘破。
此刻五湖四海奇人异士汇聚于此的棋界名人,武林名宿,青年俊杰抬头观望着几十米高石壁上的珍珑棋局,各自思忖。
唯独两人未有观棋。
一段誉。
段誉未观棋,而再观人,望着王语嫣,眼神痴迷。
二墨倾池。
墨倾池未观棋,也未观人,只望着谷外。
忽然墨倾池的眼中飚射出两道精芒,一侧的王语嫣回过头望着墨倾池,刹那间,大地颤栗,谷中飓风肆虐。
一道威严洪亮的声音响起: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苏星河手握白棋,棋子碎裂于手,声音落地,转眼已为齑粉。
山洞。
蜡烛中心盘坐之人睁开眼眸,刹那三十六根蜡烛熄灭。
那人再度闭上眸子。
蜡烛再燃。
第九十一章、江湖风波恶()
第九十一章、江湖风波恶(上)
景依旧,人已非。
人依旧是昔日的人,面目却已非昔日的面孔。
沉闷一叹,惊破沉闷压抑的气氛。
惊异眼神中,苏星河长身而起,步走奇玄,掠过众人,直面聋哑谷谷口。
聋哑谷前,一顶轿子,一群人。
轿子是上等的轿子,华丽而精巧。人是武学造诣不凡的年轻高手,四人抬轿,四人举旗,十六人拥护于蓝轿前后,气势非凡。
苏星河负手而立,冷瞥蓝轿,沉默不言。
轿前青年神色玩味,冷眼蔑望苏星河,苏星河神色自若,不为所动,依旧如泰山而立。
半晌轿子响起一声极洪亮极低沉的声音:“师兄你不用紧张,今日我只不过来杀几个人而已,并不想做其他的事情。”语音平静,似乎只不过在讲述一个事实而已。
苏星河冷声一笑,身上涌现极强悍气势,沙哑声响起:“你想杀谁?”
轿中人明显沉默一下,道:“你我两人的师傅无崖子,或许还有你。”
苏星河冷笑不已:“你可知江湖顶尖高手都汇聚于此欲破珍珑棋局?”
轿中人淡然道:“那又如何?”
苏星河道:“你想在此时此刻出手?”
轿中人语调平静,道:“那又如何?”
苏星河道:“你不害怕在座人合力杀了你吗?”
轿中人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件极其有趣极其好笑的事情,很久,笑声才止住,他漠然道:“他们即使有心难道师兄你会愿意请他们出手相助吗?即使师兄愿意求他们出手相助,难道你认为我今日就真会溃败于此吗?我既然敢来那就有应付他们的法子。”
苏星河身上气势一点一点收敛,旋身,走回座位坐下,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慕容复道:“慕容公子可有破解妙法?”
慕容复不应,只是观棋,口中已吐鲜血。
包不同、风波恶匆忙上前,拍慕容复肩膀,惊呼:“公子,你怎么了?”
声音未落,慕容复身体涌现巨力,击飞两人。
慕容复蹒跚而立,猛然拔剑,自斩头颅。
此时电光火石间发生,欲阻止已来不及。
众人一阵惊呼,唯独墨倾池冷眼旁观,连声音都未发出。
耳畔风声起。
青白两光虚空山过
青光闪击中长剑,慕容复一抖手腕,剑坠落。
白光亦惊鸿一闪,已立身慕容复身后,飘渺一掌猛然击下。
慕容复踉跄而走,吐血满地,剑落地,人倒地。
包不同、风波恶已赶至,扶起慕容复,抬头望着王语嫣,既感激又神色复杂。
王语嫣已收回双手,望着昔日故人,淡淡道:“他只不过入局太深不能自拔而已,回去修养几天便可康复。”言毕,人便出现在棋局前座位之上,坐下。
此时,武林中人抑或星宿弟子目瞪口呆,如遭雷亟。
不可置信身侧写在脸上。
————
苏星河皱了皱眉,瞥眼望着惊艳全场的女人,问:“你欲下棋?”
王语嫣点头,解释道:“我欲破局。”随即抬手拨棋局。
苏星河挥手阻止,问:“你可看见段延庆、慕容复因看棋而走火入魔?”
王语嫣淡淡道:“自然见到,而且我还救下了慕容复。”
慕容复盘膝而坐,面闪阴沉,刹那而逝。
苏星河道:“你自认可胜过段延庆、慕容复?”
王语嫣微笑摇头:“不敢。”
苏星河又问:“即使如此,你为何愿意下棋?”
王语嫣平静回应:“原因有二,一我是好奇之人,想一破四十载无人勘破的棋局;二,我想见一人。”
苏星河神色自若,依旧阻止:“你想见什么人?”
王语嫣抬头望着苏星河,神色清冷,道:“难道苏老先生不知道?”
苏星河摇头:“不知。”
王语嫣笑了笑,回道:“无崖子,也便是苏老先生、丁春秋的师傅,亦是我外公。”
“好大胆子,我师傅名讳岂是你能冒犯!”阴冷笑声响起,一柄折扇划过,宛如白光,刹那已至。
墨倾池轻声叹了声麻烦,身影一闪,人出现在王语嫣身后。
拔剑、挥剑、回鞘。
剑光挥舞,折扇回转,速度更快。
蓝袍青年阴笑戛然而止,折扇已回身,但却不在手,而在于脖颈。
下一刻人头两分,鲜血如喷泉上涌,染红聋哑谷。
“搅乱珍珑棋局,杀无赦。”语毕,墨倾池沉步回到众人中。
一时万籁寂静。
刚才竟无一人看清墨倾池如何拔剑挥剑,只见墨倾池将剑回入剑鞘——众人同声感叹:剑如人,风华内敛,绝世无双!
星宿派弟子回头望向轿中,轿中人一反常来并不言语,众弟子噤若寒蝉,但有一人却颇为有趣。
一位女人,年轻貌美,机灵古怪。
她小跑上前,弯腰,拾起那位星宿派内身份地位不凡弟子的人头随意一抛,丢出谷外,笑容灿烂。
星宿派弟子并无表情,在场江湖人一阵心寒,暗忖:不愧是邪门歪道,果真冷血。
狂风如刀,王语嫣的笑容却如春日阳光,眼神清澈凝视苏星河,问:“我是否可以下棋了?”
苏星河收回手,问了最后一句:“你为何下棋。”
王语嫣沉默半晌,抬头慢慢开口道:“或许我只是想问当年你师傅也就是我外公为何抛弃妻子吧,我需要一个答案。”
苏星河不再言语,挥手示意下棋。
划上棋盘的石壁下,康广陵茕茕孑立,瞥望见苏星河手中白棋已有破裂之象,暗自一叹,随即回过视线,望向函谷八友中其余观棋六人: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画狂吴领军、巧匠冯阿三、花痴石清露、戏迷李傀儡
六人点头,心有灵犀。
除范百龄以外,其余五人都至石壁之下。
王语嫣执子先行,一子落地,万众瞩目。
棋魔报棋。
康广陵拾起黑棋腾空而起,摆棋上棋盘。
黑子落,白子随落。
洪亮声音响彻不止。
石壁之上六人或携黑子或带白子腾空越上石壁,接二连三败棋,眨眼间两人已连下六手,棋已至关键之时。
墨倾池望了一眼石壁之上陷入胶着的纵横十九道,随即瞥了一眼身侧李秋水,笑了笑,传音道:“此棋胜负如何?”
李秋水望了墨倾池一眼,亦传音回复:“自此聋哑谷再无珍珑棋局。”
墨倾池笑了笑,意味深长回复:“或许世间再无无崖子。”
李秋水淡然:“或许吧!”
墨倾池笑了笑,不再言语。
李秋水却开口了:“你准备如何?”
墨倾池故作不解问:“什么如何?”
李秋水白了墨倾池一眼,风情万种,“你如何对付丁春秋?”
墨倾池肃穆道:“我若杀了他你会伤心吗?”
李秋水沉默,脑海回忆当初,刹那回归思绪,轻叹道:“有些感慨,但不会伤心。”
墨倾池点头叹道:“那就好,而且我相信他若知道你这句言语也会很高兴了,至少在你的记忆中曾有他这个人。”
李秋水苦笑一声道:“恐怕难以忘记了。”
墨倾池微微一笑,回过身,望向身侧一位手持逍遥扇的年轻男子,轻声叹道:“丁春秋,你可满意?”
众人沉迷于棋,竟没有人听见墨倾池这句询问。
手持逍遥扇男子笑了笑,撕掉面上面具,白发、白须随之展现而出,那是一张李秋水有些陌生但还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那人望着李秋水,笑了笑,眼泪笑了出来,长长一叹:“我丁春秋为恶一世,可以听见你这句话也算心满意足了。”
洪亮声音响彻山谷,群人呆滞,视线冷扫,随即众人四周后撤,留下一片空地。
刀枪棍棒兵器之声忽起,气氛顿时凛冽如隆冬。
空地之上仅余下墨倾池、遮轻纱的李秋水以及已经展现出真容的丁春秋。
墨倾池、丁春秋相对而立,身侧是李秋水。
望着面前为恶之深不下于段延庆的魁梧老人,墨倾池笑了笑,瞥了一眼正在安安静静下棋的王语嫣、苏星河,直接拉住李秋水的手,未等李秋水讶然、丁春秋大怒,就将李秋水抛出,同时抛出一句声音:“你在石洞前等着,去见无崖子吧。”
随即,墨倾池正了正身,望着丁春秋,道:“我知道你是机关算计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手的人,我同样也知道你在想方设法杀我,但现在你最好先别动手。”
丁春秋已经将视线从李秋水身上移到墨倾池身上,轻摇逍遥扇,捻着长须,轻笑道:“为何?”
墨倾池淡淡道:“你若此时动手那我可以保证你不出三招就将死在我的手中。”
丁春秋不恼,继续问:“那我若不在此时出手呢?”
墨倾池道:“那你至少可以见到你想见到的人。”
丁春秋问:“无崖子?”他瞥了一眼全神贯注对弈的苏星河,讥讽道:“你认为可能吗?”
墨倾池笑了笑,摇头叹道:“你错了,无崖子只不过是其中一人而已,还有一人你肯定更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