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侠武世界-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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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池一点也不生气。他还在笑,他微笑望着逍遥侯道:“我知道你想摘下我的脑袋,不过我也已经为你准备了棺材,虽然并不名贵。”
逍遥侯也没有生气,他也微笑望着墨倾池道:“只要你可以摘下我的脑袋,那我一定选择住在你的棺材里。”
墨倾池笑了笑,他没有再说了,现在他在等,在等逍遥侯问。
此时此刻任何人见到两人的对话都会无匹奇怪,任何人都看得出这两个人已经争锋相对想摘下对方的脑袋,剑拔弩张的气氛再明显也不过,可这两人言语谈话之间,却充满着优雅与随意,看上去似乎并非是对手之间的对话,而是朋友之间的交谈。
不过他们注定不是朋友,只是对手,无论是墨倾池还是逍遥侯都对对方的气度流露出好感,但非常清楚这一点。
逍遥侯没有客气,继续问:“你既然已经识破了她的阴谋,那她人呢?”
逍遥侯的语气平静,没有半点变化,但墨倾池还是感觉到了逍遥侯对那个她的重视,他笑了笑,没有故意兜圈子,老实回应道:“她没有任何事,只不过红樱绿柳估计已经死了。”
逍遥侯哦了一声,显然谁都可以看得出他并不重视红樱绿柳这两位顶尖杀手的性命,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三十年来,江湖上有不可数计的名人死在玩偶山庄,而你此次前来可有为他们报仇或伸张正义的念头?”
墨倾池道:“一入江湖生死无悔,我与他们又何干系,又为何为他们报仇呢?”
逍遥侯对着墨倾池恭敬一礼,他已经相信了墨倾池的话,虽然他对墨倾池的话没有任何证据,但他已经相信了墨倾池的每一句话,他道:“现在你可以问了。”
墨倾池已经看出逍遥侯已经相信了他,他没有任何掩饰面上的高兴,说实话本就困难,而说实话且让人相信那更是一件无匹困难的事情,何况是对手呢?
墨倾池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逍遥侯愣了一下,笑道:“你只有一个问题?”
墨倾池道:“我只需要问一个问题就已经足够了。”
逍遥侯没有再笑了,他道:“请说。”
墨倾池道:“我可以识破小公子的计谋全靠与你交谈时候的一句话。”
逍遥侯淡淡笑道:“什么话?”
墨倾池道:“三十年前那位驰名江湖的计先生被你擒入玩偶山庄,此人不但已经死了,而且他身上的绝户针也落到了你的手中。”
逍遥侯道:“不错,我的确说过这句话。”
墨倾池道:“我问的问题便是当日你对我说这句话是不是故意指点我小公子计划中的破绽?”
逍遥侯玩味笑着,他望着墨倾池道:“你认为是不是呢?”
墨倾池没有思忖,他凝视着逍遥侯那碧绿的眼眸,道:“你若说是我便相信是,你若说不是我便相信不是。”
逍遥侯准备说不是,可望着那双诚恳真挚的眸子,他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谎言来了,他沉默了半晌,叹道:“倘若你连这一点都识破不了,那死在我的手中可真就是活该了。”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微笑望着逍遥侯,逍遥侯也望着墨倾池,他已经从墨倾池眼中看到了对他尊敬神色。墨倾池望着逍遥侯,轻声叹道:“英雄也好,枭雄也罢,在我眼中可以和你这样的对手交手,此生无憾。”他说着,人就已经往后退步。
逍遥侯的人也已经往后退步,两人不约而同都向后退去,两个人都已经明白言语已毕,接下来也唯有交手而已。
——刀剑争锋,论胜负。
逍遥侯已经握住了刀,他的手刚刚握住那把刀,那把割鹿刀,墨倾池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如排山倒海席卷而至,几乎令他窒息了去。不过他终究没有窒息过去,他的眼睛愈来愈明亮,他的手也已经握住了剑,握住了剑柄。
长剑出鞘,逍遥侯也感觉到了沉重如山的压力,他面上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随即割鹿刀也已经拔出。
刹那间刀光剑芒漫天飞舞,吞并了玩偶山庄,恐怖的剑意刀势笼罩十方,正在交谈的陆小凤、小公子也感觉到玩偶山庄内那可怕的对决。
言语已毕,小公子、陆小凤又如何还能迟疑呢?
两人立刻赶往玩偶山庄,目的那惊世骇俗的对决。
陆小凤轻功绝佳,他赶到玩偶山庄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半空中一记恢弘的刀芒宛如天刀一般自天际斜斜斩下,逍遥侯手握宝刀,简直如同魔神临世一般,强大的气势使得他都不敢在前进一步,彷佛前路如同死神挡道,不可逾越。
他曾见过不少刀客剑客,他原本以为飓风刀客的飓风十四式本已经是天下无敌的绝式,此时望着这一刀他才发现原来飓风刀客的赵天城的飓风十四式不过尔尔。
他还望着高空,高空只见逍遥侯手持割鹿刀临空下击,千万道刀光随之如奔雷掣电坠下,气势磅礴,可墨倾池的剑呢(。)
。。。
第九十四章、最后一战()
第九十四章、最后一战
刀已出鞘,刀锋如天倾而下,威势恐怖。
墨倾池已经感觉到了那种恐怖的气势,事实上当他看见逍遥侯握住那柄刀,那柄绝世宝刀割鹿刀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那可怕的气势,此时他已经证实的小公子的言语,小公子对他的一席言语虽然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至少有一点没有出错,那就是得到割鹿刀的逍遥侯武学造诣虽并未提升,但实力与心境已经上升了不止一筹。
此刻他望着逍遥侯与割鹿刀,他已经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逍遥侯还是逍遥侯,割鹿刀还是割鹿刀,但逍遥侯握住割鹿刀的时候,两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人抑或一柄刀,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无敌战神,一柄人鬼仙神皆可立而斩之的旷世宝刀。
墨倾池亦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下的逍遥侯已经超过了他曾遇上了所有刀客,无论是勘破飓风十三式已经臻至天意如风境界的飓风刀客赵天诚,亦或者是如死神临世的魔刀傅红雪,都绝对不如此时此刻的逍遥侯。
望着这一刀,他已经没有任何把握可以接下这一招,他甚至可以非常肯定普天之下绝对没有几个人可以接住这一招。
逍遥侯已经挥刀,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出手了,并非是他畏惧或不愿意出手,而是普天之下已经很少有人令他出手了,很少有人值得让他出手了,因此他没有出手,他已经有十年没有出手了,二十年没有拔刀了。
他从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可以出手,更还有机会拔刀。现在面前这个冷静理智的青年剑客却给了他一个机会,他也不得不承认他非常感激这位剑客,不过刀既已出手,又岂有空手而回道理。
刀已出鞘,若不见血,势不回鞘。
墨倾池退。他已经想与逍遥侯一撄长短,可此时此刻面对气势如虹,刀法出神入化,且已经掌控天时地利人和的逍遥侯,他不得不退,他的剑已经出鞘,但人也已经后撤。
逍遥侯提步而上,手腕一抖,刀再次劈出。刹那间已经劈出十三刀,每一刀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劈出,每一刀都可杀人于瞬息。
墨倾池望着逍遥侯,望着那柄旷世神兵,他也不得不承认逍遥侯刀法之奇快狠绝,宝刀之锋锐难当,不过他已经拔出了剑,剑既已出鞘。又岂有不会之理?
十三刀,倘若对手并非是墨倾池。每一刀都可以杀掉一个当世一流高手,可他面对的人是墨倾池,因此这十三刀虽然险些令墨倾池饮恨,可墨倾池终究没有饮恨,墨倾池已经出剑了,他长剑如青蛇。眨眼就已经刺到逍遥侯胸前,只需瞬间就可戳穿逍遥侯的胸膛。
逍遥侯面上不变,他望着那柄似有似无刺来的剑,心中已生冷意,不过眼中的战意更胜。他旋身一转错开胸前之剑,下一刻刀又斩下。
刹那间,逍遥侯又已经挥出二十六刀。
玩偶山庄到处都充斥着森森剑意,莽莽刀光,恐怖的杀意已经如排山倒海席卷至玩偶山庄上下,陆小凤、小公子一路飞奔,赶至玩偶山庄。
望见高空那飞坠而下的绚烂刀光,陆小凤的心沉了下来,他并不太了解墨倾池,不过他知道墨倾池的剑法,墨倾池的剑法迅疾犀利,无论任何人与墨倾池交手,都难以撄锋其不过三十招。
他自山庄之外来到山庄之内,已有至少三四分钟,就以墨倾池的招式而论,墨倾池至少与逍遥侯过了不下于三十招。
可至今似乎依旧胜负未分。
此刻他不禁担忧起墨倾池来了,心中甚至生出一个念头,难道墨倾池已经败了?
胜与败,无论再如何猜测,也难以揣测得到,唯有亲眼见证,事实证明才可以看见。
绚烂的刀光消散,玩偶山庄又恢复了冷寂。
陆小凤、小公子立刻冲至山庄内,随即看见了一幕他们此生难以忘怀场景。
高手对决,就算场景如修罗地狱本都不应当感觉奇怪或印象深刻,对于陆小凤而来,他平生以来见识了不知多少高手比斗,因此任何惨烈的场景他几乎都已经见到过,可此时此刻玩偶山庄内的场景他却从未见过。
他望见眼前这一幕,眼中难以掩饰住震惊的神色,他瞳孔猛缩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一幕。小公子也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这一幕,她面上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两人面上虽然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可望着的人不同,陆小凤望着得人是墨倾池,而小公子注视的人则是逍遥侯。
墨倾池的手中还握着剑,那柄再普通不过的凡铁长剑。不过剑虽在,但剑已经自中间折断。陆小凤望着墨倾池,他看见墨倾池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那把断剑,左肩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鲜血不但自左肩上涌出,此时此刻墨倾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陆小凤,也没有注意到小公子,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逍遥侯。
逍遥侯已经躺在了地上,他穿着一袭白衣望着墨倾池,可此刻他的胸膛已经成为血色,已经被染成了血色,小公子望着逍遥侯,她可以清楚得看见逍遥侯胸口的那一剑,那一剑刺得并不算深,可那并不算深的刺痕却令她已经绝望了。
那地方并非其他的地方,而是心口,心脏的部位。
无论什么人,不管是绝世高手还是普通人,只要心脏被刺穿,这人便必死无疑。上天虽然在许多事情上面不公平,可在这件事情是绝对公平了,因此她望见逍遥侯胸口那一滩血的时候,她已经绝望了。
从未有流过眼泪的她,面上挂了两行清泪。
她瞪眼望着逍遥侯,神色已经呆滞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纵横江湖不败的逍遥侯已经败了,而且还已经死了。
可此时此刻她似乎也只有相信了,逍遥侯已经败了,神话已经破灭了,而且逍遥侯也已经要死了。
逍遥侯咳嗽了一声,他躺在地上。虽然身上染血,可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他依旧非常优雅,这世上有一种人无论什么时候就算是死他们也能保持那份优雅与从容,而他就是这种人。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可他面上没有半点沮丧或怨毒,他望着墨倾池,脸上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任何人望见那灿烂的笑容都绝对不会认为他已经败了,而且已经死了,几乎没有那个人不认为他不但胜了,而且大胜。
他望着墨倾池微笑道:“很好,现在我总算证实了一件事:我并不如你。”
墨倾池半蹲在地上,带着鲜血的手握着那把断剑,冷冷望着逍遥侯,他的面上一点也看不出胜利者的喜悦。他的眼神平静而哀伤,他道:“我胜了。我的确胜了,只不过我只是胜了你的人,却败给你的刀,因此我胜了还是败了?”
逍遥侯淡淡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若你因为我那一刀并未斩下你的左臂就认为你已经败了。那也随你。”
陆小凤、小公子瞪大眼睛,他们不明白,他们既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明白为什么逍遥侯会放过墨倾池,他们只明白一件事——逍遥侯有机会斩下墨倾池的手臂。
墨倾池深深吸了口气。他望着逍遥侯道:“也正是因为你这一刀的手下留情,因此我才败给了你的刀,倘若你这一刀斩下我的左臂,那我就真正胜过了你,你本应斩下我的左臂。”
逍遥侯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对手手下留情,你却还抱怨对手手下留情,这件事情难道不有趣吗?陆小凤、小公子没有感觉有趣,他们只有困惑,逍遥侯也没有感觉有趣,因为他明白这其中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