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绝配3·分手不快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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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吗?」她反问他。
「我当然会。」
「是啊,你当然会。」程水莲迷蒙微笑,「你是十全十美的齐京嘛。」
「你在讽刺我吗?」表情微僵。
「不,不是讽刺。」她瘘头,打量他的眼神带点俏皮意味,「只是在想,你老是这么完美会不会很累?」
「什么意思?」他问。
「你从来没在公众场合出过糗吧?」她眼神灿亮。
「当然。」
「介不介意丢脸一次?」
「什么?」他不敢相信地瞪她。
「偶尔丢脸一次,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吧?」她浅笑清甜。
「你想……怎么做?」
她没立刻回答,侧耳听了一下室内乐团演奏的音乐。「是华尔滋啊。」
「嗯。」他点头,深眸狐疑地盯著她,等著她道小真正企图。
「一、二、三,一、二、三,踏步、转圈,唉。」她摊摊双手,…副好无奈的样产。「真无聊的舞步。」
「你不想跳吗?」
「我是不想。」她微一耸肩。
「那你想跳什么?」
「这个嘛——」星瞳一转,「探戈如何?」
「探戈?」他一惊,瞪视她好一会儿,「你会?」
「嗯哼。」
「真的?」他显然不相信。
「那你呢?会吗?」她反过来挑衅。
他一窒,半晌,才不情愿地应道:「我大概知道怎么跳,可是没正式跳过。」
「没关系,跟著我跳就行了。」她温柔睇他。
他呛了一下,「你要找跟着你?」
「对啊。不行吗?」
「我……从来不曾让女人带舞。」他语调阴沉。
「那么今晚就会是你的第一次了。」她丝毫个以为意,微笑粲然得像…朵盛开的花。
他咬牙,「你……真的想跳?」
「你不敢吗?怕丢脸吗?」她继续挑衅。
他怒视她,数秒,伸手招来一个服务生,在他耳边吩咐几句。
服务生奇怪地瞥视两人一眼後,领命离去。
不一会儿,华尔滋舞曲落下了最後…道音符,乐队停顿几个拍子后,接著演奏起一首热情奔放的曲子。
「比才的『卡门』。」程水莲扬起一串清脆笑声,「这个好。」
「来吧。」齐京朝她伸出手。
两人手牵著手,在众目睽睽下走向舞池,原本打算跳舞的人此刻都已识趣地避开,留给他们恣意挥洒的空间。
一踏进舞池,程水莲立刻甩开齐京的手。他微微惊愕地瞥她一眼,她却高傲地抬起下颔,星眸以一种绝对妩媚的角度睥睨他。
开始了。
她舔了舔玫瑰色菱唇,藕臂如水蛇扭动,无声地暗示他。
他冻立原地,难以相信她竟在公众场合做出如此烟视媚行的姿态。
「怎么?快跟上拍子啊!」她拍了拍手,脚尖轻巧在地上一点,跟著纤躯一旋,白色裙摆摇曳美丽弧度。
他定了定神,总算记起要跟上,凭著课堂上跟老师学来的舞蹈技巧,微微僵硬地摆动身躯。
她是美丽浪荡的吉普赛女郎,他是臣服於她致命魅力下的可怜男子。
她的舞姿狂放骄纵,他却有些迟疑踯躅。
勾引、诱惑、痴迷、抗拒。
两人的舞路几近天衣无缝地演绎出舞曲的意涵,众人看得皆是讶异万分。
「跳得真好!」
「真是天生一对!」
「没想到十几岁的孩子探戈跳得这么好!」
赞叹声此起彼落,人们看到的只是他们奔放优雅的舞姿,却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王子,这同可是乖乖地跟随灰姑娘的舞步。
「你说得没错,果然很丢脸。」两人擦身而过的刹那,齐京不甘心地抛下一句。
「哪里丢脸了?」她唇间噙起的笑意好放肆,「我们跳得很好啊!」
「跳得好的人是你。」他抿唇。
「你也不错啊,第…次跳能有这种表现很棒了。」
「谢谢你的鼓励哦。」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别这么小气嘛。」她扬手送了个飞吻给他,星眸璀亮俏皮,「每次都是你带舞,偶尔让我带…次会怎样?」
「我们不是第一次共舞吗?」他迷惑了。
「啊。」她差点忘了,对齐京而言,这支舞可是他们的「第一次」呢。「我一时兴奋,冲昏头了。」随意编了个藉口。
他却没那么好骗,深深望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她佯装不懂。
「你变了。」他随著一个猛然强烈的节拍揽过她臂膀,一面低声道:「自从那次受伤昏迷後醒来,你好像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脾气变差了,可也……变得比较有主见了。」低沉的嗓音掠过难以分辨的情感。
她心一跳,扬眸迎向他复杂的眼,「那又怎样?你……讨厌吗?」
他不语。
「以前的我,跟现在的我,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不知怎地,她忽然很想知道答案,迫切地追问。
「……不知道。」
「不知道?」她舞步一晃,感觉一股莫名的失望攫住她。「什么意思?」
他没回答,忽然停下舞步,静静凝望她。
她跟著停下来,屏息等待他的回应。
终於,他开口了,沙哑的声调让她的心一阵抽痛。「我想……我宁愿要以前的你。」
她心跳一停。
「为、为什么?」以前的她有什么好的?又胆小、又懦弱,除了对他唯命是从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他!「你为什么要以前的我?」她白著脸瞪他,全身发颤,「以前的程水莲根本是……根本是白痴一个!什么都不会,又爱哭——」连她都讨厌那样的自己。「为什么你宁愿要她?」
「因为她——」他闭了闭眸,衍佛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说出口,「喜欢我。」
「什么?」
「因为那个程水莲……喜欢我。」俊颜掠过一丝自嘲,「可现在的你,却巴不得离开我。」
他说什么?
程水莲脑海倏地一片空白,什么也感觉不到,只除了蕴藏在齐京话中那股说不出的沉重与哀伤。
她觉得透不过气,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望他。
「不用这样看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别过头,涩涩苦笑,「只是我……终於懂了。」
「懂、懂什么?」她心慌意乱,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不想被我束缚,对吗?你有自己的梦想想完成,对吧?」他低语,「所以我决定……放你走。」
她一震,「什么?」
「我们解除婚约。」他回过头凝望她,唇角微笑淡然,若有似无,「我不再强迫你了。」
语毕,他旋过身,大踏步离去。
她怔望著他逐渐消逸在人群中的背影。
他竟然就那样走了,将她一个人抛在空荡荡的舞池里,抛在这窃窃私语的人群中。
因为他说要放她自由,因为他决定不再束缚她了,所以把她一个人抛下……
什么嘛!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他要帅吗?装潇洒吗?以为他说放过她,她就会开心吗?
他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
他简直……莫名其妙!
程水莲绷著身子,感觉血流里一股强烈的怒意激动滚窜,从脚底直街上脑部,遍及四肢百骸。
「过……过分!」她咬牙,恨恨低语,握紧了双拳,拚命忍住体内排山倒海而起的激颤,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次又…次强迫自己冷静。
可太难了!一想到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开,她心绪便无法平静。
他是什么意思?要跟她说再见吗?或者以後再也不见了?
以後,再也见不到他了,永远见不到他了……
好痛!
程水莲忽然感觉胸口一阵揪疼,彷佛一只手正毫不留情地撕扯著,要让她的心四分五裂。
她的心要碎了……
「笨蛋,你这个笨蛋!」她喃喃骂著,泪水不争气地烫上眸,凝成一团伤心薄雾。「不许走,不许离开我,不许丢下我……你听到了吗?」
极度的伤痛如巨石般狠狠压住她胸口,她细细喘气,双腿一软,无助地跪倒在地。
周遭,响起了嗡嗡议论。
他们在笑她吗?她迷蒙地想,可却什么也听不见。
随他们说吧,她不在乎,她不在乎其他人想什么、说什么。
她在乎的只是那个无情抛下她的人……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她睁大酸涩的眼,拚命想看清那个慢慢淡去的人影,可却抓不著、见不到。
命运的巨轮终於转动了,如她所愿地改变了方向,可为什么他离去的背影令她如此苦痛?
她,就要失去他了……
极度的惊惧,在她体内以令人恐慌的速度蔓延,迅速占领她的身、她的心、她扎魂。
她无法忍受,扬起泪眼,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喊出声——
「不——要——走——」
第九章
「不许丢下我,齐京,不准你离开我!」痛楚的呐喊甫逸出唇,密长的羽睫立即扬起,露出一对失了魂的黑玉。
「你终於醒了。」平板的声嗓拂过程水莲耳畔。
她一惊,转过头,望著正俯身察看自己的女人。
女人秀眉微颦,薄唇紧抿,眸光锐利,仍是一贯严厉的神情——是齐京的母亲。
程水莲迷惘地眨眨眼,伸手按住忽然有些刺痛的太阳穴,「我怎么了?」
「你忘了吗?」
忘了什么?
她皱眉,努力回想,「我只记得我们在跳舞,然後齐京说——」
对了,她想起来了,齐京说要解除婚约,他说要离开她!
心脏再度强烈绞痛,她颤著呼吸,仰望齐夫人,「他……齐京呢?」
「他在另一间病房。」
「另一间病房?」程水莲愕然,「怎么回事?他怎么了?生病了吗?」她紧紧抓住齐夫人的衣袖,急切地问。
「看来你真的全忘了。」齐夫人冷冷睇望她,「不记得了吗?你出了场车祸。」
「车祸?」
「你撞到了头,有轻微的脑震荡,昏迷了两个礼拜。」
「我……脑震荡?」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正在参加齐奶奶的寿宴吗?怎么会出车祸的?
「本来应该更严重的,是小京救了你。」
「齐京救了我?」程水莲一愣,好半晌,才从齐夫人酷冷的眼色中看出端倪,「他、他受伤了?严重吗?他现在还好吧?我要去看他!」她急急翻身下床,可突如其来的动作却令她晕眩,身子一阵摇晃。
齐夫人扶住了她,「你好好躺著,别动。」将她按回床上。
「我要去看他!」程水莲挣扎著,「让我去!」
「不准去!」齐夫人厉声喝斥。
她一呆,「可是——」
「他不想见你。」
她心一惊,扬起眸,「为、为什么?」
回视她的是一双冷淡至极的眸子,冷得令她心惊胆战,冷得教她无法呼吸。
为什么他不想见她?他真这么决绝吗?真的想跟她分手?
她呆若木鸡地愣坐在床上,泪雾缓缓漫开,「他……不要我了吗?」
「他说要跟你离婚。」齐夫人沉声道。
离婚!他说要跟她离婚?他真的不要她了……
程水莲茫然地想,脑中思绪纷乱,苦涩、不安、痛楚、懊悔,复杂的滋味如打翻的调味瓶,在她胸口融成一团。她捧住揪疼的心,呼吸断断续续,连不成一气。
离婚。
蓦地,混沌的脑子认清这两个字的意义,她抬起头,惊怔地瞪向齐夫人。
「你刚刚说……离婚?」
「没错。」
「齐京要跟我离婚?怎么可能?」她如坠五里雾中,「他根本还没跟我结婚啊!」
「你说什么?」这下子不可思议的人变成齐夫人了,她神情一凛,「难道真的撞迷糊了?脑子还没恢复?」她沉吟著,伸手按下呼叫铃。
不一会儿,两个白衣护士匆匆赶来,见程水莲清醒地坐在床上,脸上都是一阵惊喜。
「少夫人终於醒来了,太好了。」
「她有点不对劲,快叫医生来瞧瞧。」齐夫人命令。
「是。」一名护士领命而去。
几分钟後,主治医生进来了,检测仪器上的各项数据,又亲自检查程水莲的身体状况。
「一切正常。」医生笑吟吟地宣布,「少夫人身体状况不错,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医生,她好像失去记忆了。」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