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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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阳不是老夫子,既然觉得舒服,就任由她抱着,转头看了看少女后,点头笑道:“恩,果然是个漂亮丫鬟,这次老顾可赔本了咦?”
借着漫天星月,宋阳再次打量少女,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少女伶俐,明白宋阳的疑惑,笑容愈发地灿烂了:“顾先生说我家公子眼力了得,我看么至少看女人时眼睛不太好使。”
说完,她又总结了句:“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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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梨涡()
猜小丫鬟是汉子的,你们太凶残了我跟你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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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少女,和那个给顾昭君喂饭的侍女长相几乎没什么差别,但两人的气质却略有不同。以前见到的侍女,一颦一笑中都会带出一份妩媚、几丝妖冶;相比之下眼前这个,死过一次、哭笑几回,清纯更胜但妩媚不见。
实在很像,但却是两个人。
宋阳试探着问:“双生姊妹?”
少女喜滋滋地赞道:“公子大才!顾先生身边的那个是我姐姐。顾先生要我对公子说,临时换人没别的意思,就是他觉得,姐姐是侍奉他的人,虽也是无暇之玉,但还是怕你心里别扭,所以就送我过来了。话虽这么说,不过我却觉得,他是舍不得我姐姐。”
事情说完,少女还不忘补充道:“我从小就跟几位婶婶学这学那,但从没真正用过、从未真正侍奉过谁。”
宋阳问:“老顾让你来跟着我,你就没觉得郁闷?”
“开始是有些不开心的。”少女如实回答:“可今天我在台下看你后来就开心了。”
宋阳哈哈一笑,提起今天在高台上的连串经历,他自己也挺得意来着,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最简单不过的问题,少女却皱起眉头,咬了咬嘴唇:“我们姐妹是重阳降生,所以姐姐的名字是重,我单名一个‘阳’字,可现在跟了公子,姓氏也要跟该做‘宋’,这一来”
宋阳失笑:“敢情你也叫宋阳?”
少女吐了下舌头,笑容顽皮:“那可不行,我可不敢和公子重名。还请公子给我另起个名字。”
宋阳挠了挠头:“其实重名也无所谓,但是整天喊你宋阳,的确不怎么对劲。”按他本意,少女也不用改名字,以后就用‘小阳’‘阿阳’这类的称呼就好了,可少女自己不同意,坚决不肯和主人用同样的名字。
到最后还是少女给自己找出了个新名字:“重阳节九月九,我便唤作小九好了。”不光自己,连姐姐的名字她都一起‘落实’了:“要是有一天顾先生把姐姐也送来,她就叫大九。”
小九自己算计的挺开心,宋阳也不多矫情,主仆两人说笑着回到驿馆,略略意外的,青阳太守刘大人来访,已经在房中等候多时了。小九赶忙见礼,尽丫鬟本分张罗着斟茶侍奉,果然手脚麻利礼数周到,全不用宋阳多说半句。
小九的长相甜美可爱、身材玲珑剔透自不必说,真正值得一提是,她的双手生得奇美,柔荑白皙在烛光下映着浅浅光泽,当真有些‘垂手明如玉’的味道,而十指芊芊,软若无骨,长一点嫌多短半分嫌少,端茶递水之间,这样一双手轻轻舞动着,让人目光流连,不舍得挪开去不看。
宋阳琢磨着,这样一双手来帮自己梳理头发、揉捏肩膀眉花眼笑。
等双方落座后,小九悄然告退,躲到其他房间去了。
高台审案时,宋阳曾出言替他开脱,刘大人是专程来登门致谢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下午的案子波及的范围,全在红波府的算计里,不管宋阳是否帮忙,刘太守都不会有事。不过太守大人有自己的想法。为官多年,一点眼力总是有的,刘太守看得出宋阳和红波府关系不浅,今日宋阳在台上又说又打表现不俗,估计用不了多久,此人就能飞黄腾达。
这一来高长史的案子,反倒成了两人结交的一个契机,所以刘太守备下重礼,亲自登门道谢。
除了随身携带的礼物外,太守还备了另外一份心意:在驿馆门房,还有一对艳名博青阳的姐妹花等候着。但是见了小九,太守觉得自己的礼物既没有送的必要、也不太拿得出手了。
寒暄一阵,太守告辞,宋阳起身相送时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开口道:“刘大人当知,小人出身燕子坪,小镇与深山毗邻,常常被蛮人骚扰,所幸镇上的诸位差役尽职尽责,这才保住了一方平安”。
不等他说完,太守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道:“这等人才,当然要重重奖赏,公子放心,我这就着手去办。”
宋阳点头笑道:“有劳大人了。”又客气了几句,送走了太守。
刘太守前脚刚走,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敲门声再次响起,又有客人来访
头戴逍遥巾,身着书生袍,宝石蓝腰挂着一块黄玉配饰,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俏丽少女身着男装,踱着四方步从门口摇晃着走进来。
双眉剪水,红唇皓齿,亮晶晶地眸子每一眨都在屋中荡漾起一份明媚的快乐,虽然穿着男装但未易容、未着妆,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清丽本色。
‘书生女子’直到宋阳面前,只笑不说话。笑容越来越盛,脸颊上悄然显出一双梨涡,让人恨不得伸出手指去轻轻戳下。
宋阳笑:“任小捕,怎么不说话?”
来的当然是任小捕。
任小捕笑:“我不出声,看你认得出我不。”
“还用听?一闻就知道!”
公主殿下脸上一红:“不信!”她早就换过香粉了,现在身上的甜甜香气和三年前的小捕快大相径庭。
宋阳哈哈大笑:“你是换过香粉了,可秦大哥‘没换过’,他人在门口,我闻得到被他护送的,除了你还有谁。”
任小捕愕然,门外秦锥的笑声也传了进来,宋阳扬声请他进来,秦锥却摇头应道:“不用,我在外面挺好,你不用招呼我。”
宋阳不再多客气,伸手指了指任小捕的眼睛,笑容轻松实在:“这双眼睛也不会变的,不用闻我也能认得出你。”说着,宋阳起身,上下打量着她,继续笑道:“不过当真没想到,任小捕还是个漂亮姑娘。”
两个人算得上是共患难的交情,虽然身份差别极大,但独处时候,说话也不用那么在意。任小捕总算把真面目亮给了宋阳,再听他赞扬心里美滋滋,坐到椅子上直接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你的武功怎么进步得这么快?吃了什么神仙药,先分一半来。”
宋阳摆手苦笑:“哪有神药!你这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武功精进固然值得羡慕,但浸泡药酒的痛苦,可实在没法用语言去形容。
任小捕不解,正想追问时,忽然环佩叮咚,小九上前奉茶。
任小捕可没想到宋阳屋里还有个其他女子,当即吓了一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怎么回事?”
宋阳应道:“这是小九,今天新找到的丫鬟。”
小九甜甜微笑,向任小捕敛衽施礼。女人看女人,总能第一眼就看到最漂亮的地方,任小捕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把捉住了小九的腕子,啧啧赞道:“好漂亮的手呢。”
跟着她挑起下颌,好像挑衅似的看着宋阳:“我喜欢她,我跟你换。”说着她加重了语气:“用我最好的仆从。”
“你的仆从?王公公张公公还是李公公?”宋阳笑着挥手:“做梦。”任小捕撇嘴,正想再说什么,外面一阵轻轻笑声传来:“筱拂,哪有一见面就夺人所好的,不许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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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承合()
任小捕嘻嘻一笑,放开了小九,也不再胡搅蛮缠,一路小跑回到门口,从外面拉着另一个女子进来,给宋阳介绍道:“这是我三姐,皇帝亲口册封的承合郡主。”
宋阳闻到门外的秦锥,当然也能闻到还有另个女人,不过对方没出声,他也不去点破。郡主之前没进门,不过是应任小捕所求,给他俩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承合郡主自然不像任小捕那样胡闹着男装,身着素色长裙,看上去并无奇特之处,但随她走动时光线照射的角度变幻,素裙上映光透出隐绣的层层锦簇,还是暴露了这一袭长裙的华贵身家。
任小捕似乎觉得光有个‘郡主’名头还镇不住宋阳,又望着他继续道:“我家三姐才名远播,满朝文武人人折服,当之无愧南理第一才女,你那点小聪明和我三姐一比,差远了。”
任小捕和宋阳同岁,同是十八岁,按照此地习俗,女子到了这个岁数还未出嫁就已经算晚了,不过好歹未过二十,还算说得过去。但承合郡主已经二十二岁,仍未嫁人,始终留在镇西王身边,也算得上是南理贵族中的异数。
当然不是嫁不出去,而是承合不嫁,心甘情愿留在父亲身边,帮他打理红波府上上下下。镇西王经常披挂上阵,远赴西线督战,也是因为家里有了一位承合郡主挑起大梁,为他免去后顾之忧。
承合郡主神情轻松,既不拘束也不高傲,就好像见到朋友那样,对宋阳摇头而笑:“什么‘才女’,都是旁人起哄似的乱喊的,筱拂替我吹牛,倒让宋先生见笑了。”
落座之后,承合郡主仍是客气着:“深夜之间冒昧造访,打扰宋先生了。”
不等宋阳说话,任小捕就挥手应承下来:“不妨事,也不用跟他那么客气,他欠我的人情跳进大海也洗不清!”旧话重提,任小捕的脸颊又悄悄地红了。
承合郡主笑着横了任小捕一眼,转首重新望向宋阳:“七妹与宋先生是旧识,正因如此我们才敢来冒昧打扰。登门只为一件事。”说着,承合站了起来,对宋阳盈盈敛衽:“任初榕代父王、代红波府谢过宋先生。”
男女有别,身份有别,宋阳没法去伸手搀扶,只能起身还礼,同时道:“郡主言重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任初榕摇头而笑:“南阳百姓的面前,替红波卫扬威,替西关无数将士扬威西线一直打得苦,可内陆里太平得久了,不少人都忘记了镇西王麾下儿郎。他们该当享得这份荣光和爱戴。先生的这份人情,红波府牢牢记下。”
跟着任初榕取出一张清单递给宋阳:“这是查抄吐蕃商队的明细,我复验过,宋先生请放心。”
宋阳略过明细,直接去看‘总价’,喜上眉梢:“一万三千两银子,这么多?吐蕃人果然有钱。”
任初榕继续道:“明日我会把这些银两折算成黄金,至于是存入钱庄还是直接送到家乡住处又或交与先生随身携带,都听你吩咐。”
宋阳选存钱换银票;任初榕微笑点头,仿佛无意地应道:“这伙吐蕃人早不挑、晚不挑,偏偏赶着宋先生在台上的时候来找麻烦,看上去倒像是冥冥天意,注定他们今天要倒足大霉,真是巧极了。”最后三个字,她的语气悄然加重了些。
宋阳呵呵地笑了两声,没去接她的话题,心里何尝不明白,任小捕身边的‘明白人’,就是这位三姐郡主了。
承合郡主一笑了然,并未再追究吐蕃商人的事情,再之后随口闲聊起来,并没什么主题,但措辞得体言语从容,和任小捕直来直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截然不同,全不像亲生的姐妹。
郡主的相貌不如任小捕,算得上清秀但谈不上美丽,唯独一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有如月牙弯弯,显得欢喜动人,但再细看些,那双笑眼中精明闪烁闲聊中,承合郡主随口问起:“听筱拂说,先生不止武功精强、胸怀锦绣,还精通针石、仵作、查案诸多学问,先生的老师一定是不出世的高人。”。
宋阳如实回答:“没有老师,授业的是我的一位亲人、长辈,半年前已经故去了。”
任小捕坐在旁边心不在焉,总忍不住用眼角去瞟小九退去的方向,在听到宋阳说话后先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尤仵作?他、他故去了?”
“临行前,他把那首将进酒唱得地动山摇。”这个话题宋阳不想多说,一笑了之。
任小捕开始去说这几天选贤中的诸多趣事,一边说一边咯咯地笑。她是好心,不想宋阳郁郁,可她转折得太突兀,也太着痕迹了些宋阳对她笑着点了点头,‘谢’字不用非得说出口的。
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承合郡主起了个话头,赞了宋阳几句,跟着笑道:“若是父王见到你,一定会惊喜,他可成天念叨着儿女都不成器,想要收个好弟子传承他的打仗本领呢。”
任小捕大眼睛眨呀眨的,心里纳闷嘀咕:父王说我们都不成器么?
宋阳不置可否,笑着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