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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活色生枭-第198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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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佛吩咐他不要去理会。

    博结并未回答,而是开口反问:“仅此而已么?”

    问题含糊,但乌达能懂,又沉声道:“再就是燕国师与我境逆贼有牵连,其心可诛,师尊为何、为何弟子难解圣意。”。

    两件事都问到了点子上,博结痛快给出了答案:“盛景和尚与望谷联络,是在帮我做事;鬼徒逆贼集结南疆,这次也不是要犯上作乱,他们在准备强袭大燕。”

    燕国师什么身份,会替大活佛博结做事?吐蕃反贼连自己活命的都没难,发了失心疯去攻大燕?完全不靠谱的两件事,大活佛说得理所当然,乌达根本无法理解,表情迷惑目光茫然,望着师父,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去。

    大活佛却不再解释什么,站起身来笑道:“功课时间到了,随我下去。”

    乌达立刻扫去迷茫,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明白,不过没关系,师父心中有数便足够了,神情又恢复虔诚,并没有急着起身,真正的尊敬永远与惶急无关,再次大跪、施礼后,才缓缓站起。

    博结不着急,但也没等他,待乌达站起来的时候,大活佛已经走到大殿门口了。很快,浩荡钟声传遍圣山,七层神殿中所有僧侣,全都停下手中的事情,进入大殿修行功课

    就在柴措答塔宫响起之际,睛城中也震响暮鼓,天色已晚。

    除非特殊时期,平常里无论昼夜,睛城都不会封闭四门,沉沉暮色之中,一支来自吐蕃、已经交办货物完成生意的商队,刚刚办过出门手续,正有序穿过睛城西门。

    国师就在商队中,未易容。他的脸孔也没办法易容,不过不碍事,他有办法让境内所有过往盘查都通融、不来检查,这就足够了。

    国师的车厢中,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很年轻,看上去二十年纪,长相普通到没办法再普通,除非长期相处,否则总也没办法记住他的样子

    透过生冷惨白的面具,国师的目光也显得有些阴森:“明白了?”

    稻草神情轻松,没有太多的拘束,直接摇头:“不明白。”

    目光的阴森引面具而来,国师腹语的语气里带了笑意:“哪里不明白?”

    “哪都不明白,吐蕃的事情完全把我搞糊涂了”,稻草笑了,伸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但是没关系,现在先不问,我跟在师伯身边看着、想着,总会想通的万一还糊涂,再想您求解。”

    花小飞继续去参悟那扇门,临行前把徒弟留在了睛城给国师帮手。燕顶挺喜欢这个晚辈,这趟高原之行,带上稻草一同前往。

    “很好。”国师点了点头,本待闭目养神,不料稻草的话还没说完:“不过吐蕃的事情可以先不问,但那笔钱,您总得给我说明白了?不少字”

    说着,稻草显出了心疼的神情:“那么大的数目啊,拿出去白白喂狗还不如给我呢”

    腹语中的笑声异常沉闷,国师微笑摇头:“那些钱你也先不用问,所有事情都是连在一起的,先看下去再说。”

    稻草还想说什么,忽然车子微微一震,就此停了下来,一位随行从外面将车帘撩开一线,恭敬道:“师尊,有个少年人拦路,手上有您赐下的信物,说要请您法驾相见。”

    此时车队已经离开城门一段了,日落西山天色全黑,城郊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国师也不多问,身形一晃飘然下车,随着弟子去见拦路之人。

    拦车的也是国师弟子身份最隐秘的弟子之一,小虫子。

    关心则乱,国师明显一惊,挥手屏退左右,小虫子则一言不发,转身向路旁密林中走去。

    很快国师就放松下来了,跟在弟子的身后,他见到了景泰。小虫子仍是不说话,对着师父和皇帝分别一礼,默默退到外面去守护。

    国师微笑:“你怎么来了?”

    “送、送送送你。”回答时,景泰的牙齿打颤。盛夏时节,别人热得恨不得把自己的人皮都脱下来,景泰却冻得嘴唇青紫、浑身发抖,他便装微服而来,没办法身裹重裘,否则比着穿龙袍还要更引人注目。

    景泰深吸了一口气,想压住寒颤,不料却冷得更厉害了:“这趟危险,千万小心。”早就嘱咐过的话,皇帝还是忍不住再说一次,国师想开口,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景泰笑了,长得丑再加上脸皮都被冻僵了,所以笑容很难看:“不用担心,我没事你走,等你走了我就回去。”

    国师仍不知道说什么,再做点头,又仔细看了看皇帝,随后转身便走,虽然没用上武功身法,但燕顶走得很快,自己离开的越迅速,他就能越早回去暖和宫殿。

    。

    。

第三章 红瑶() 
出访兄弟之盟、为回鹘大可汗登基之典献庆,南理国从上到下都异常重视,此次出访的使团也规模空前。光使节官员就将近百人,配五百禁卫,封邑和朝廷的礼物加在一起足足装了几十两大车,再算上随队的车夫、仆役,一行浩浩荡荡在燕境中缓缓前行,一路向北而去。

    已经进入大燕境内七天,正如先前所料,燕人虽然厌恶南理,但总是要脸皮的,对过境的使团还算有风度,沿途安排官吏接领、同时还有小队官兵护送,一路都风平浪静,行程顺利得很。

    今天黄昏时分,使团进入坐落于燕国南疆的古城红瑶。

    入城时宋阳骑在马上,给身旁同伴讲解:“红瑶建城近千年,远比大燕要更久远。不过它受地势限制,城池规模很一般,在燕国只能算是小城,可它位置特殊,在它身后便是大燕腹地、红瑶之南则是数百里的开阔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前后都是平坦地形,唯独小城两侧有险要山势拱卫。若有天南理真的强大起来,自折桥关出兵,一旦突破了边境的燕夺七营,面前便是大片坦途,直到红瑶。到那时,红瑶就会变成封拒南理的第一道屏障。

    “三百年前十万洪荒怪物作乱杀入人境,整座南理都被它们打穿,最终却在红瑶城前止步,此城的险要可见一斑了。”宋阳一边说,一边对着红瑶指指点点,好像导游:“过燕南边境夺字七营共计驻扎十万雄兵,连成七巧之势互为依仗,凭着南理的军力想要一举将其摧毁根本不可能,所以红瑶虽是雄关,但南方几乎不会有外敌入侵、向北又距离睛城遥远,平日驻兵并不算多,只有三千城守兵马。不过在北方,距红瑶仅一日急行军之程,另外驻扎了三座镇字兵马大营,只要前方烽火一起,他们便能迅速赶来入驻要塞”

    齐尚就跟在他身边,但宋阳说得这些他插不上口,着急半天了,南荣则不管那套,直接插口对宋阳道:“刚学的?”

    宋阳笑了,还真是刚学的,在封邑里读书的时候学到了,否则他又哪会知道红瑶的典故。

    众人进城、入驻由空置军营改成的驿馆、吃过晚饭,阿伊果闲得无聊,自己出去闲逛,慕容小婉也待不住,但是她懒得出去,把随身携带的骨牌盒子摇得哗哗乱响,吆五喝六,招呼人来打牌。

    瓷娃娃、小婉、南荣外加一个齐尚人手凑齐,宋阳没上桌,坐在下首看他们玩。当年大宗师陈返最喜欢打牌,子承父业,罗冠的赌瘾也不小,可是桌上大都是女娃娃,他不好意思下场,只好忍了。

    小婉现在是凤凰城赌字号的大当家,真要较真说,她可是赌门下天字号的人物,不过她的牌技和身份实在不太相称。南理马吊打法很多,现在最流行的,倒和宋阳前生里的麻将牌很相似,四人当座、轮转上庄、以番算钱,既能自摸也能出铳。大家斗得赌注不算太大,五文一番,才三圈下来,小婉居然输掉四十多两银子。

    小婉恨得咬牙。

    输钱还在其次,丢人也不嫌寒碜,关键是今天的牌打得不爽快,基本上是要什么不来什么、扔出什么都又都有别家要。好容易捱到第四圈坐庄,牌才一立起来,慕容大家姐眼睛一下子亮了。

    齐尚也在桌上,他多精明,只看小婉的神情就笑道:“婉大家,手上有大牌?”

    慕容老大过世后,小婉自己挑了起字号,官面上的称呼便不再是小姐,而是大家,不过慕容大家这个叫法显得太正式,尤其周围都是朋友,小婉自己都觉得这么喊别扭,像队伍中的女孩们、还有姐夫宋阳,都还直接喊她小婉,但七上八下要直呼其名有显得有些轻薄,结果齐尚别出心裁,发明了个婉大家,按照他的解释是又恭敬又亲近关键是小婉听着还觉得挺顺耳。。

    小婉被人喊破牌面,先是一瞪眼,险险就脱口而出你咋知道?,还好悬崖勒马,吞了口唾沫,把几乎要冒出嗓子眼的话给冲了回去,摇着大脑袋嘿嘿笑着,不承认:“没大牌,没大牌。”

    齐尚笑:“那您赏下一张,咱先走着?”小婉是庄家,得先出牌,她光看着手里牌乐,大伙就只能干坐着。

    噼啪声不停,这庄牌开打,三张过后小婉就开始叫牌,可前顺后挡,叫牌后接连七摸都没能拿到真命张,小婉又开始咬牙第八模还不是,不过好像有些用处,如果倒换一下,番子会少一点,但叫的张子也会更多、和牌的机会更大。

    小婉手里牢牢捏这一张,先看看自己的牌,算计了半晌,又伸手去扒拉海里的牌,再继续算计,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终于决定下定决心,好像用青砖拍人似的打出一张。

    牌才刚一入海,做下家的瓷娃娃就轻声道:“我和。”

    小婉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敢!”

    “哦,那我不和了。”谢孜濯平静得很,倒是小婉回过味来,发觉自己这次吼的是瓷娃娃,心里老大的歉意,旁人都觉得好笑,唯独站在小姐身后的巴夏,来自山区性格执拗、是个认死理的人,皱眉道:“小姐和的就是这张。”

    谢孜濯却摇摇头,主动给小婉解围:“小婉拿错牌了,不算的。”齐尚笑嘻嘻地问小婉:“真拿错了?”

    小婉越输越较真,好容易出了一道大牌,无论如何也不舍得就这么夭折,厚着脸皮急忙点头:“拿错了、拿错了,牌未报未离手,不算,我换一张”

    第二张牌打出来,齐尚哈地一声笑,冲小婉嘘乎眼:“婉大家,你又拿错了。”

    小婉哪顾得上去分辨齐尚是不是故意来诈自己,忙不迭把要出手的张子又攥住,第三次换张的时候,她额角都出汗了,纯粹惯性使然,小婉一边出牌,一边试探着望向牌桌上另外一位始终没说话的南荣,目光可怜巴巴,意思在明显不过:你不会叫这张?

    南荣右荃对外人雍容大方、对宋阳冷若冰霜,但是对身边姐妹倒是还有份俏皮劲,笑眯眯地小婉说:“你先把牌放进海里,先放进去,我再告诉你我要不要。”

    小婉更不敢松手了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阿伊果风风火火地跑回来,满脸怒气双拳紧握,冲进来不看旁人,径直望向南荣,说话又急又快:“气死老子咯,小南,你会骂人,快跟姐儿走!”

    “我会骂人,跟你走?”南荣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外面骂架,骂输了?”

    “龟儿子老妖婆,路上不小心撞了一哈子么,疯戳戳骂个没完!你快跟我走,街面上正乱咯,等哈老妖婆逃掉找不到了。”不得不说,阿伊果的声音清脆,是所有女人中嗓音最好听的那个,被气得急赤白脸时说话居然让人听起来也很舒服。

    小婉砰地一声把手中牌拍在了桌子上,怒道:“骂架有什么意思,直接打了就是!”

    话音未落,南荣笑道:“和!”伸手把自己面前的牌推倒,正和小婉扔出的那张。

    可把小婉懊恼坏了,阿伊果在外面受气,没心思看她们赌钱,接着小婉刚才的话应道:“是个老太婆,她不动手,老子便不动手咯。”说着又去拉南荣,语气央求:“你娃给姐儿报仇嚒,当姐儿欠你一次。”

    南荣不为所动,她才没那么无聊会跑去帮她骂架,说道:“不用我去,你要记得,她矮你骂她腿短、她高你骂她脸长、她阔你说她卖身挣钱、她穷你说她祖宗报应、她身后有家丁你就说主仆不清白、她旁边有儿女你就说她家公公扒灰满门**,总之骂人一在揭短二在泼脏水三在自己不动气,不说脏话便罢,她若骂街你就下蛊,保证百战百胜。自己回去报仇。”。

    旁人可谁都不知道南荣还有这样的毒舌,全都听得目瞪口呆,尤其瓷娃娃,完完全全地懵住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望着南荣右荃。

    只有阿伊果和南荣最亲近,所以才晓得她嘴巴厉害,否则怎么会直接来找她帮忙。

    南荣说完不再理会黑口瑶,笑着望向小婉,开始算自己的这一把牌的番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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