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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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往上几十代的传承族谱都做出来,历代大洪遗孤的身世、经历都要明明白白,特别是大洪倾覆之后最初那两代,和与我最近的三四代,一定要做详细。最好是有真人可查的那种,对了,这些还不够,万万不能少的是”
假扮洪皇血脉,猛一想没什么,但要仔细琢磨,提前的准备事情着实不少,这些细节功夫,宋阳也只有挠头干笑的份,想要全部落实,还是要请承合出马
任初榕知道宋阳去找丰隆谈洪皇遗孤的事情,一直留在侯府大堂等消息,过了半晌还不见他回来,等得无聊了,差不多就在宋阳向丰隆告辞的时候,她起身去找妹妹聊天了,反正宋阳回来也得去找筱拂,不会错过去。
承合来到任小捕门口,透过窗纸乍一望去闺房内火烛熄灭,她还道妹妹睡着了,正想转身离开忽然又有发现,屋中其实还是有微弱烛光闪动,只是异常模糊,不仔细看就难以察觉,任初榕聪明,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妹妹还没睡,只是熄灭屋内火烛,但带了一盏灯到床上,再放下床帐后便不易察觉了。
任初榕平时稳重端庄,但年轻女子,谁没又一份精灵古怪的心思,尤其是她对上任小捕的时候,当下对随行婢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退去,自己则轻而又轻地推开了房门任小捕给宋阳留门,所以并未上闩,她正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小镇宴席回来后,借口困倦,任小捕一溜烟跑回侯府自己的新房间中,屏退下人,关好房门只留下一盏灯火、将其拿到床上,落下床幔后,一双小手略略颤抖着,把叶非非送她的那本春宫图拿了出来,心儿砰砰乱跳、神情仿佛做贼、双眼精光四射、两颊桃花娇艳,开始偷偷翻看。
正看到一半,脸颊烫得都快起火的时候,全没成想近处忽然传来三姐的声音:“玄机公主,鬼鬼祟祟,做什么勾当?”随即床帐被任初榕一把揭开。
小捕大惊失色,一时间手忙脚乱,武功修为发挥到极致,拼命把册子往枕头底下藏,可就忘了床上还摆着一盏蜡烛,慌里慌张中无意将其碰倒,绸幔锦帐、丝被绣毯全都是易燃之物,噌得一下火苗就窜了起来,所幸任初榕虽然不谙武功,但心思转得快,人也就有了急变之才,动作奇快抄起床几上一杯冷茶浇过去,兹兹声响中将火苗扼杀。
姐妹俩都被吓得够呛,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对望片刻,还是任初榕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拍着胸口,轻身念叨着吓死我了,转身走到桌前又点亮了一盏烛火:“筱拂,没事?”
任小捕愣愣摇了摇头,起身下床正想说些什么,不料任初榕忽然咯咯脆笑:“任小七做贼心虚,枕头下藏得什么?”说着跃上床伸手掀开枕头任小捕有心去夺但还没能完全回过神来反应稍慢,又被三姐迷惑了已经下床距离稍远,等她口中怪叫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声音、扑到的时候春宫册子已经被任初榕抢到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再度被推开,宋阳回来了。正如聪明郡主所料,宋阳离开丰隆处,先去大堂没找到承合,就来小捕这里看一眼,结果适逢其会赶上两个媳妇胡闹,宋阳只觉得好笑:“抢什么呢?”
任小捕都快疯了,指着三姐对宋阳道:“她她她”三个她之后,公主殿下醍醐灌顶,还她什么啊,丢人现眼,跑!当下再不敢留在屋里,撒腿从宋阳身边跑了出去。所幸她一回来就急着念书,并未宽衣,现在还衣着整齐。
光看妹妹的样子,承合乐不可支,她还没看到自己手中到底是本什么书,还对宋阳说道:“这丫头鬼鬼祟祟,不知又啊!”
任初榕总算看清了自己手中的好书,仿佛攥了条毒蛇似的,尖叫一声一把将册子扔掉,又气又羞又急,结结巴巴地说道:“她看,我好奇,不、不知道”说到这里,郡主也醍醐灌顶,解释个啥啊,干脆有样学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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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妖精()
时隔一年有余,可南界白鼓楼守将华严就,每回想那次左丞相突然自十万洪荒中现身、进入军营后又撞见自己老婆孩子的事情,他还是会冒出一身冷汗,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摸自己的脖子万幸左丞相慈悲,把他的人头留在了脖子上,容他戴罪立功。
老婆孩子再不敢留在附近,早就送他们回了老家,华严也遭到兵部严惩,领受了三十鞭子、官降三级外加俸禄减半,但他的职位暂时未变,仍统带白鼓楼士兵,监察洪荒中的动向o
经一事长一智,华严比着原来老实多了不过也仅仅是老实了而已。
华严和大多数南理官兵一样,心中有报国之志,真要上战场厮杀他也会拼命,但平时的操练么好像有些太枯燥了,特别南界的天气,除了烈日酷暑就是暴雨连天,这样的气候里,操练能免则免。所以白鼓楼的戍边兵,平时都不出早操的,除了按时轮班值守戒望,几乎每天都能睡个不太离谱的懒觉。
今天黎明时分,华严做了个好梦梦见自己身穿一袭华贵长袍,打扮得好像个纨绔,独自一人登上临近州府中有名的烟花之处锦绣楼,老鸨子满脸堆笑地迎上跟前;“华爷,您来得巧,今天楼子里的姑娘不收钱,随便您怎么快活。”梦中华严大喜,正想说什么,不料老鸨子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柄牛角军号,鼓起腮帮子对着他的耳朵呜嘟嘟地吹了起来。
噪响难耐,华严怒斥中一惊而醒,好梦也随之破灭。还没能来得及‘不收钱,就醒了,让他多少有些懊恼,正要喃喃咒骂,他就悚然发觉面前的老鸨子是不见了,但耳中的号角声依旧!
示警号角,洪荒有异。
华严忙不迭爬起来一边穿衣贯甲一边向外跑去,直接冲上哨台,扒在箭垛上向着山林远眺,才只看了一眼,华严将军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也随之一沉!
眼前并无蛮军但是借着晨曦曙光,他看得明明白白;视线之内,莽莽密林无风而动,叶涛起伏哗哗乱响,鸦雀被尽数惊动,仓皇鸣叫中成群飞舞而起,密密麻麻几乎遮蔽天空,只要稍有常识之人就能看懂,莽林中有大群怪物迅速移动正向着边界冲来。
平时懒惰马虎,此刻心中惶恐,但‘镇守白鼓楼,这种明确职责,华严不会马虎的,不管待会冲出来多少怪物他都会苦战到底。华严连声传令,麾下所有士卒入防,同时点燃烽火传讯四方。
前后一炷香的功夫,白鼓楼布防完毕,箭在弦刀出鞘严阵以待,而与此同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层层推动、已经翻滚到莽林边缘的绿波叶浪陡地平息了下来
怪物的洪流并未冲出密林可战场上的气氛却因此更加压抑了。
华严吞了口唾沫,传令手下不得放松。这道命令干脆是废话只要不是傻子,谁也不会就此放松下来,只是将军觉得,这个时候不说点什么,心里会空得难受,不过他自己都没注意,在传令时他不自觉地压低里声音。
鸟群飞散开去,聒噪不再,白鼓楼内外一片寂静,士兵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忽然一清冽啼鸣突然自头顶传来,大家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敏十头体型巨大的黑鹰不知何时飞近,正在半空中不停盘旋,曙光照在丰泽翎羽上,映出一片赤血光芒。
一个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终于压抑不住心中恐惧,未得号令就抬手引弓,一箭射向黑鹰,可惜紧张之下准头太差,距离目标歪出了数丈,箭矢歪歪斜斜飞上高空,待其力竭、升到至高点,堪堪便要坠落时,一头巨鹰双翅微微一震,自空中利出黑色半弧,仿若一道闪电急冲而去,伸喙稳稳衔住了那箭,继而嘴巴用力,‘啪,地一脆响,箭杆两断
华严回头瞪了小卒一眼,还不等出声训斥,他身旁的一位校尉就低声开口;“将军请看,有人过来!”。
短暂寂静之后,密林中总算有了动静。并非大军出动,仅只寥寥五人一行。
一只由藤蔓编结而成的敞顶小轿,四个猴子怪似的野人轿夫,还有一个舒舒服服坐在轿子上的妖精酷暑之际,普通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脱掉,她却重裘加身,还依旧一副冷得不得了的模样;头发已经皓白如雪,但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五官精致娇美、皮肤吹弹可破。
这副打扮、这般模样,不是妖精是什么?
怪人现身,军卒校尉们越发紧张,唯独华严将军,在看清对方之后,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显出喜色,扬声高喊;“前方可是琥珀前辈?”
琥珀闻言微微一愣,催促着轿夫走得更近些,确定自己的声音能传过去之后,才笑盈盈地望向华严;“你知道我?”
不止华严一个,南界沿线所有哨岗主官都知道她。
当初琥珀留在‘十万洪荒,,分别之际说得明白,她不是留在这里不走了,只是要。玩上一阵,将束还是会回来的。宋阳重返南理之后,请胡大人帮忙传令南界对此多加意,一旦琥珀现身千万不可误会。
对这道命令,华严格外在意,是以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华严急忙命令手下开闸放琥珀一行进来,自己也亲自迎了下去。
在雨林中逗留十数个月,琥珀的神气却丝毫未变,一如当初与宋阳分别时的模样,见面也不客气什么,直接问道;“将军可知宋阳的情形么?”
常春侯之名、之事南理皆知,遥远边关也不例外,华严当即把自己所知、有关宋阳一切,包括‘和亲公主、赐婚郡主>封邑燕子坪,等大小事情详细相告,琥珀听得很认真,自始至终眸子都是亮晶晶的,快乐光芒闪烁。
华严知道面前这位奇人是宋阳的长辈,笑道;“常春侯曾特意传讯边关,要大伙注意您老的行踪,现在可好了您老回来,一家人团聚”
“我还没打算回去。”琥珀摇了摇头,打断了他;“就是有些想儿子了,又训好了大鹰,打算建一条信路。”
说着,琥珀向四个轿夫之一伸手一指被他点中之人跨出了一步,琥珀继续对华严道;“拜托将军,派人把他送到燕子坪。”
此人是‘鹰主,,他走在地面,讯鹰会随在天空随他一起移动,此行其实就是领着讯鹰认路,一趟之后大鹰就能往返于琥珀与燕子坪之间,为双方传书通信。
琥珀说什么是什么,华严只有点头的份。
说过正经事琥珀又另起话题,有些突兀的问;“将军要人头么?”
华严吓了一跳,正待摇头忽然福临心智,追问道;“前辈指的是?”琥珀笑道;“野人的头,前阵子刚刚蛮荒里刚刚打过一场打仗死了不少人,我要这些尸体也没用。”
华严霍然大喜,这是白来的大功劳。瞬间里上报的军呈他就大致想好;前几日有野人结队冲关,白鼓楼上下一心奋战到底,最终击退强敌守住边界琥珀姑奶奶从来不会平白使唤人,只要用心给她办事,就一定会有好处。
琥珀哈哈一笑,说了句;“待我们走后将军派人去林中启运就是了正南方向,好找得很。”说完话也不多待上轿离开白鼓楼。
华严再等哨楼远眺,待琥珀一行进入密林,刚刚平静不久的林中陡然传出一阵冲天欢呼,随即依旧叶浪翻滚,只不过这一次方向截然相反,向着洪荒深处蔓延而去!
琥珀离开白鼓楼的时候,常春侯一家正凑到一起吃早饭宋阳,小捕、初榕三个人都好像做了贼,一个比一个心虚,丰盛早餐谁都吃不出味道。
小葡萄也在席间,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多说话了,抱着大碗转着圈地喝粥,这个喝粥的法子是跟阿伊果学的。
一碗粥喝到小半,小娃终归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宋阳;“老师,我跟云顶上师学武的事情,您怎么看?”。
葡萄崇拜云顶,而云顶想要收下他的心思也全被他看到了此刻眼睛里全是期盼。
宋阳不为所动;“这事我做不了主,还是得问你爹。”
说到这里,任初榕接过话题,对葡萄说道;“昨天我已经给左丞相寄出信笺,放心,派出的是咱们封邑内最快的马。”说着,伸手夹了些小菜放进娃娃碗中。
有关云顶收徒之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雀书传递的信息量有限,是以郡主选择快马信差,派遣心腹红波卫,连夜赶赴凤凰城。
葡萄连声道谢,宋阳的神情也是一喜,望向她露出笑容。任初榕什么时候写信、派人他都不知道,身边有这么一位聪明人、细致人帮忙,当真是件福气了。
任初榕没看他,但眉宇间悄然升起一丝欢喜,过了片刻又嘱咐葡萄;“最近这段多留在侯府内,尽量少往外面跑,一定想出去玩,务必要先来告诉我。”虽然云顶郑重保证过,可承还是怕活佛会突然掳走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