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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活色生枭-第145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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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很快,齐尚脸上又现笑容,旁人还道他想出了好办法,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不料他笑道:“怪不得要做个死弯干脆是两套承重,这样泥浆下来,最多就冲毁后面那段斜路,不会坏了前面的大道,修理起来容易许多。”

    谁可都没想到,这样的聪明人,在这样的节骨眼,居然还想着自己那点专业,帛夫人有心骂他,可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词,只有苦笑摇头,这时候罗冠低声说了句:“有动静。”,众人举目,只见坑边上摇摇晃晃,放下来一只竹篮。

    黑衣军中没人说话,下面众人暂时还看不到篮子里有什么,宋阳心思转得飞快,低声对同伴道:“空篮子。”

    顾昭君也苦笑了一声:“他们不是要给咱们什么,而是要咱们证明身份的信物。”

    既然已经猜出对方在等人,黑衣人的下一步要做的自然是验明正身了,事情并不难想,可是却难办齐尚小声嘀咕着:“你说,咱们要是写个降表放篮子里送上去,他们看了能饶咱活命不?”

    说话的功夫,篮子已经放到坑底,再次让人意外的,篮子并非空的,里面摆放着两样东西一只酒盅大小的白玉杯,一根金灿灿的长针。

    应该是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齐尚抓紧最后的时间,不仅没闭嘴,话倒更多了,看着篮子里的一杯一针,纳闷道:“啥意思?请咱们喝酒剔牙?是不是待会还有能有了篮子,送点酒菜下来?最好能有条糖醋鱼。”

    没人搭理他,宋阳走上前,伸手拿起金针,随即脸上显出古怪神情,这针他认识,或者说,他知道这种针的用途:空心长针,汉家医者专做放血之用。在他的针囊里,就有一根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宋阳的是银针。

    简单一句话解释过金针的用途,顾昭君的脸色也变了,低声道:“国师?”

    一杯、一针,洪军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下面的人奉上鲜血他们用来甄别身份的方法,也是鉴血。。

    国师两字脱口后,顾昭君自己也摇了摇头,黑衣洪军自然不会和燕国师扯上什么联系,如果他们真是国师的鬼军,应该挑出大燕的旗号才对,想来想去,不过是鉴真的方法凑巧相似。这个时候,宋阳已经运起金针,刺入自己的指尖,向白玉杯中引入鲜血。

    顾昭君叹道:“上面不会是国师的人,难不成你还觉得,能用尤太医给你炼成的血再瞒天过海一次?”

    “要不你来?”宋阳没啥好气,跟着话锋一转:“老顾,我刚才突然想到的你说,二十一年前,尤太医选燕子坪落脚、隐居,会不会不是偶然?”

    顾昭君愣了下:“什么意思?”

    宋阳动作很快,此时已经放出小半盅鲜血,就此拔出金针,拉了拉绳子,示意对方可以升回去了,随即退开两步,走到顾昭君身旁:“舅舅给我炼血,让我的血大有用处,这一点是没错的。”

    待顾昭君点头后,宋阳继续道:“那我的血用处何在?能够冒充燕顶颁下法旨指挥他手下当初乍一想,觉得尤太医炼血的目的就在于此了。可是睛城的时候”

    大雷音台和二十一座须弥禅院自成系统,所有能接触到法旨的人,都是国师的心腹弟子,心思个个不差。单靠一张假法旨,小事或能蒙混过关,但想要做大事几乎全无可能。在睛城漏霜阁的时候,一群反贼头目为了如何才能发挥宝血的用处这个题目想破了头,可谁都没能找出实用的办法。

    宝血,猛的一想会觉得当真是绝世凶器,但是静下心来仔细琢磨,原来它鸡肋得很连支使信徒都难以做到,更毋论靠着假法旨坑掉国师。

    尤离苦心经营十八年,就是为了一只鸡肋么?

    “就是这个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即便能成功伪造法旨又能如何?或许舅舅心中应该有一条咱们都想不到的奇谋妙策,能靠一张法旨引动万钧雷霆不过,刚刚想到的,也许还有一种可能:他给我炼血,根本就不是为了伪造法旨,而是另有其他图谋呢。”

    说着,宋阳抬起头,望向正在徐徐上升的竹篮,口中又岔开了话题:“而且就隐居来说,燕子坪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固然清静,但也太荒僻了些,他买药都麻烦,何况他还总想双修”宋阳笑了下,接着说道:“青阳城郊有的是这样的清静村落,又随时能进城,比起燕子坪方便得多了,其实,他最好的选择就不该是来南理,应该去回鹘才对,回鹘不歧视汉人,他去那里照样逍遥自在,燕顶更一辈子休想能找到他。”

    一切都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所以宋阳的话听起来有些虚空,不过他的意思顾昭君大概能明白:“你是觉得,也许在尤太医眼中,燕子坪最大的好处是靠近深山蛮荒?方便他的重大图谋?”

    宋阳笑了:“其实就是看见黑衣洪军要靠验血来鉴别身份他们要的血肯定得特殊才行;尤太医就把我的血炼制的很特殊;还有这世上以血鉴真的法子,应该是独门秘法、不可能太多;再就是尤太医哪里都不选,偏在大山边缘的燕子坪落户,这些事情串起来,越想越觉得说不定真要走运了。”

    顾昭君咳了一声:“听上去有些道理,可归根结底都是你蒙的等结果!所幸,应该不用等待太久。”

    这时候吊篮已经升上地面,被黑衣校尉取到了手中

    地上坑下,死般沉寂,宋阳一行心全都高高悬起,生死只在一线之中,八个人无一例外,都把余光瞥向地路出口,说不定下一刻恶臭泥浆就会汹涌而至;而黑衣士兵为了等人,身上足足压了七百年的期盼,他们胸中的那份紧张,比起宋阳等人犹有过之。

    天地宁静得能数出心跳;时间缓慢到拉长呼吸,充其量只是盏茶功夫,却漫长过一世轮回,终于,一声长长的号角铿锵响起,但坑中人听不懂其中含义,由此更添煎熬,可是下一个瞬间里,高亢且巨大欢呼声席卷天地,宋阳看得清清楚楚,坑边的黑衣人尽做狂喜之态,甚至有人痛哭流涕。。

    身边咕咚一声闷响,齐尚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脸皮还在僵硬着、先前的紧张犹存,看看巴夏、望望帛夫人、最终瞪向宋阳,声音打颤:“过、过了?活了?”

    顾昭君的老眼里也尽是激动,但还是强抑着兴奋,沉声道:“咱们不能太高兴,忍住,莫露出破绽。”话音刚落,一个中年声音嘹亮喊喝:“大洪太祖皇帝麾下蝉夜叉恭迎尊使。”

    宋阳目光疑惑,回头问同伴:“馋夜叉?什么名号?”

    其他人刚一摇头,坑上众多黑衣洪军再度振吼,异口同声重复长官之言:大洪太祖皇帝麾下蝉夜叉恭迎尊使!

    接连不断的三次大吼,宋阳等人脸色再变齐声断喝不同于杂乱欢呼,声浪喧天而起,山呼海啸一般,即便相隔着一座深坑,仍震得人耳鼓发麻,没有万人齐喝根本就出不来这样的动静。

    等喝断落尽,坑边再度放下吊篮,不过这一次吊篮巨大,足够把宋阳等人全都带上地面,老顾立刻走到宋阳身旁,低声商议个不停。还有太多事情弄不明白,眼下也不过是靠着尤太医留给宋阳的一身好血过了第一关,上去后稍有不慎就会被揭穿身份,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得赶快想出个妥帖的法子

    随着吊篮,宋阳一行终于登上地面,眼前的地形颇为奇特,远处东、南、西三个方向,巍峨大山环绕,北方是那座硕大的沼泽塘。而在深坑中觉不出太多,等到了地面上,宋阳才发觉,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可身边的光线却透出一股诡异的紫红颜色,仿佛置身于幻境。

    宋阳抬头观察天空,旋即恍然大悟,半空里、山腰间悬浮着一层淡淡的淡红瘴气,染得阳光都变了颜色。

    三面环山、一面邻沼,半空还悬着毒瘴正午都不散,这个地方完完全全就被隔绝在世外。

    宋阳等人一现身,大队洪军立刻躬身施礼,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小捕忙不迭去张望,发现人人脚下都拖着影子,心里立刻狂喜翻涌:不是鬼,那就是长生不老?简直天大好事不过等她抬头仔细观望,立刻又失望了,她看见女人了。

    男子黑衣,女子白裙,分得一清二楚,再向前望去,巨大的山坳东侧一幢幢木屋整齐排列、既有民居也有工坊;南方连绵耕地,西面则单独划出的大片校场,随处可见洪朝军旗随风飘舞,摆明了这里是个半军半耕的部族,没长生不老什么事。

    山坳中的洪民施礼后,一个强壮中年为首,几十人快步迎了上来,看样子他们都是首脑,来到宋阳面前正要开口,不料宋阳勉强露出个笑意,随即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帛夫人、小捕、七上八下等人忙不迭扶住他,顾昭君则连声解释:“东家有伤在身,加之道路难行积劳成疾,要赶快修养、赶快修养。”

    八个人,宋阳是尊使,其他的都是临时请来的护卫、向导、婢女仆从宋阳要装病,除非国师、琥珀或者花小飞来,否则天下再没第四个人能看破了,黑衣首领探了下脉,立刻招呼手下把他送入舒适大房,安排大夫问诊。

    尊使昏了,啥也不能说,随行下人全不知此行实情,没啥可说的,而随后三天里,宋阳都昏迷不醒,齐尚等人则动走西串,摆出一副好奇的神气,和当地人聊着、问着,尽量去探对方口风、了解洪民的来历细节这个办法是宋阳想出来的,装死都不在话下,装晕更是小菜一碟。

    ()。

第二十二章 使命() 
山坳半空的红瘴终年不散,白天时还不太明显,但晴夜时仰望天空星河染血、晓月惨红,让宁静山坳中平添出一抹戾气。

    几个人围在宋阳床前,宋阳眼睛撩开一线,轻声问道:“怎样?”

    人人面带笑意,三天时间,顾昭君等人了解了太多的事情。各人打听到的本来消息散乱复杂,现在经过过滤,已经有了大概的脉络,顾昭君开口:“我们先前猜测和听到的传说大都没错,土猴子出山是给洪皇祖上做事,盗穿古代大墓,窃取金银充作军费。等洪朝一统天下,土猴子惨遭屠戮,最后一支族人回深山避祸,洪皇几次调遣能员进山追杀,直到木恩说的那支精锐军马进山蝉夜叉。”

    “蝉夜叉不是绰号,和虎步营、白耳骑一样,它是军名,七百年前洪太祖派出来追杀土猴子的最后一支部队,就叫这个名字。”稍加介绍之后,顾昭君转入正题:“洪太祖登基十四年时,传召心腹大将郑冼组建新军,从九府十二卫中抽调最最精锐、也最最忠心的健卒三千,又征调各行工匠千五百人,擅女两千五百,合并七千人成军,太祖赐军名蝉夜叉。”

    宋阳不解,皱眉问:“擅女?什么意思?”

    “古时候的称呼,就是能生养、身体好的青年女子。”顾昭君解释了句,继续道:“郑冼受封二品辅国大将军,另受专责独断、封军任将大权,统辖蝉夜叉。两年后蝉夜叉拔营、开赴深山。不过郑冼领下的太祖密旨,可不止追杀土猴子那么简单,否则又何必征调擅女随军。”

    同伴已经了解到真相,宋阳不用再动脑筋去猜,笑呵呵地做了个手势,示意老顾接着说。

    “有关洪太祖的密旨,这里的普通军士、兵妇并不了解,不过事情几乎是明摆着的,连猜都不用猜,郑冼领下的命令,应该是两重:一是深入土猴子巢穴,追杀野人;另则是完成后,就不用再出来了,从此驻扎下来,修养生息繁衍后代,同时辛苦练兵,等待有朝一日,洪朝密使入山再委以重任。所以蝉夜叉军中,有工匠有兵妇,启程时还带了各种工具、粮种菜籽等等大批装备,”

    “至于蝉夜叉如何鉴别密使的身份,他们的办法你已经领教过了便是如此,蝉夜叉与世隔绝,他们的确没出山,但并未死,而是留在山坳中代代相传,整整七百年。大概线索就是这个样子了,另外还有些细节,让另个人给你说,再不说话他就快死了。”说到这里,顾昭君笑了,转头看了齐尚一眼,后者大喜,忙不迭道谢。

    齐尚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宋阳床前:“咱先说山溪蛮的传说,当年山溪蛮的老祖宗看到了大军,不过蝉夜叉行军时擅女也顶盔着甲,乍看上去男女没啥区别,何况在山溪蛮眼中,汉人都长成一个模样,所以他们只知道是军队,却不清楚还有女眷,就是这一重没弄清楚,才把咱们陷入凶险侯爷您别误会,我没一点责怪木恩奶奶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事情。”

    洪皇大军入地后就再没出来,且土猴子也没了踪迹,无论在谁想来,两伙人早都会死绝了,宋阳一行是来捡死人的金子的,心里几乎没有一点负担,注意力也全放在有可能存在的机关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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