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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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太太用力将拐杖在地上顿了顿:“大老爷没有同意,算不得数!”
“谁知道大哥是死是活?”余氏冷笑:“难不成大哥消失了,我们整个陆家都要陪着去死吗?老太太,您就算偏心。也得考虑一下您其他的孙子孙女吧?子轩可是才五岁。您就忍心?”
陆老太太反驳道:“谁说要去陪葬了?这仗还没打完,谁知道怎么样?大过年的,说这样的话你不怕晦气吗?!”
“这都多少时间了?就算是还活着,也是被鞑子抓了去,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光是天下人的口诛笔伐,都够陆家受的!”
余氏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口不择言。开口闭口都是死啊活啊的,老人家最忌讳这个。不说老人,就是正常人在大过年听到这样的话也会反感的吧?
陆老太太刚想训余氏,一个哆哆嗦嗦的丫鬟来报。
陆家族老们来了。
如意从来没见过古代这氏族是怎么分的,不免有些好奇,跟在陆子谦旁边,本来想偷偷问他,可是看着这紧张的气氛,还是没有开口。
余氏今天似乎格外的激动,和她一开始给如意的印象大不相同。
本来如意以为余氏冷淡是她的性子,再加上交集又不多,所以也没有刻意观察过这个二婶娘,没想到在这个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
陆子谦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京城被困的消息不过传来才两日罢了,这个陆家的心就散了。
族老们被请到了客厅去喝茶,等到一家子人都过来了,为首青衫的老者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给陆老太太问了安。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老太太再气也不好意思对着这些比她还要老一辈的人摆脸色,只能好言好语地寒暄。
“各位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陆老太太明知故问。
青衫老者看了看余氏,又看了看陆老太太,笑容意味深长。
“今天来这里,是来给陆老太太拜年的,除此之外,还真有些事情想和您说,子芹,你说过了吗?”
子芹是余氏的芳名,被老者这样唤出来,显然让陆老太太一愣,陆二老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能叫闺名,肯定是关系亲密,可是余氏什么时候和族老的关系这样好了?
“说了,大嫂不表态,老太太的意思也是不行,我那夫君更是指望不上,刘老,今天的事就靠你了。”
余氏这会反而轻松了下来,也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了,坐在后边的椅子上休息,一副看戏的样子。
她这个态度显然惹恼了陆老太太。
“陆家正是危难的时候,我们一大家子人就应该相互扶持,你却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分家不分家,还大过年的咒大老爷……你安的什么心?!”
陆老太太瞪着他。
“话也别这么说,老太太,凡事要留一线啊,您拉着二房给大房的错事收尾,这样是不是不大妥当?”青山老者还是笑眯眯的。
身后其他几个人连声附和,显然摆明了是要支持余氏。
“我听子芹说了,觉得有道理,所以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和您说一下这个事情,族里商量过了,觉得这个家还是早分的好,这不,我今儿把族谱都带来了,家产什么的先都交接好了吧。”
一直不说话的吴氏突然开口道:“刘老,余氏给了您不少东西吧?京城西街三号巷子那间铺子,还有您身后那几位,每个人不少于一千两纹银,我说的可对?”
余氏突然变了脸色,站起来指着吴氏的鼻子:“大嫂,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话是很什么意思?”
吴氏轻蔑地笑了笑:“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听出来了?你收买刘老他们的事情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做了吧?可惜了,你找的这个账房先生技术不怎么样啊,做的假账我一眼便看出来了。”
被拆穿了,青衫老者一点都不尴尬,脸上笑眯眯地表情都没有变过:“收买我们?说这话要有证据。”
吴氏笑了笑:“想要证据?有啊,陈有家的,把东西拿上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玩真的
陈有家的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把装着账册的箱子抬上来。
箱子的盖子开着,里面堆积的账册有些已经泛黄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
余氏看着这些,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大嫂,这就是你的证据?一些旧账册能证明什么?”
青衫老者重新坐到椅子上,附和道:“这些陈年的旧账最容易做手脚,尤其是当初的人都不在了,无所对症,怎么说都是有理。”
吴氏点了点头,笑着应了:“是啊,证明不了什么。希望弟妹你一会儿还能这么说吧。陈有家的,把最上面的那本给我拿过来。”
陈有家的将账册翻开,恭恭敬敬地递到吴氏手上。
“去年五月初八的时候,弟妹管着大厨房,四月份的报账是一千三百六十两,实际八百七十两,差了四百九十两。”
“五月二十九的时候,夏装的报账送过来,也是经了弟妹你的手,七百三十九两,实际五百一十二两,差了二百二十七两。”
余氏的脸一下子惨白。
这些细小的账目上做的手脚,她早就不记得了,毕竟不过是几百两几百两的小数目,她哪能一次次都记住?
“大嫂,这些陈年旧账还不是你想怎么动手脚就怎么弄吗?”
吴氏看了余氏一眼,合上账本:“弟妹,我这可不是翻的错帐,这一笔笔都是和各家商铺当时的价格还有咱们的采购数目。甚至和库房都是对过的,绝对不会漏了一两银子,既然弟妹你不信。那我就和你说总账吧。”
“你嫁进陆家二十几年,和我共同当家也有十几年了,这些年一共差的银子呢,也不多,五万两左右。”
陆老太太倒吸一口气。
五万两!?
陆家是有钱,可是也没有把五万两不当回事啊!
余氏的脸抽搐一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大嫂,我叫您一声大嫂。是尊敬你,可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随便诬陷我!”
“弟妹,我叫你一声弟妹也是敬你是我的妯娌。这十几年来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也该是有数的,我说的这五万两只是府上的,至于铺子里的。还没来的及清算。别的不说,京城那间铺子,没有几万两怎么可能买的下来?”
吴氏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弟妹,这家,是分还是不分?若是分了,这公中的帐,可是要补齐了才行啊。”
余氏恨恨地看着她,心里思忖。
这笔钱说多也不多。二房还是拿的出来的,只是这样给了大房她不甘心而已。不过不分家就这样由着大房的事情把他们二房拖死,她更不甘心!
她还有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儿,一个年纪尚幼的儿子,怎么能随着陆家?
余氏犹豫了一会,咬着牙道:“好,分!”
陆二老爷瞪眼:“分什么分?我同意了吗?这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你心甘情愿给大房当狗我不管,可是我的子轩不能和你一样!”余氏反驳道。
当着面说陆二老爷是狗,这话委实也太难听了些。
陆老太太的脸色变了,她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分吧,分吧,这家早该分了,心都不齐了,还在一起做什么?”
陆二老爷不可置信,顾不得再和余氏斤斤计较,扑到陆老太太身前:“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抛下您呢?!”
余氏插嘴:“我什么时候说抛下老太太不管了,大房这孤儿寡女也挺可怜的,老太太我们来赡养。”
这也使余氏深思熟虑过的。
本来提出分家就是不光彩的事情,说起来好像陆家二房背信弃义,抛弃老母自己单过。
顶着这样的名头,在以孝道为先的梁朝,别说陆二老爷没什么官途了,就是陆子轩以后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虽说陆老太太不讨人喜欢,可是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是烦人又能烦几天?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养着陆老太太合适。
“看来我老了,真的成为你们的拖累了,你们谁都不用养我,明天起我就搬进佛堂,潜心向佛,为你们大老爷祈福好了。”陆老太太眼睛一闭,赌气似的说。
人老了,脾气就和小孩子一样。说着关键的话,陆老太太居然耍起了脾气来。
青衫老者看了看陆老太太,笑眯眯地开口:“那既然都同意了,这分家的文书什么时候拟定一下?”
被人拆穿接受了贿赂,青衫老者一点尴尬都没有,面上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让一旁的如意赞叹不已。
今天的闹剧没她和陆子谦什么事,有关于他们大房,吴氏一个人应付就够了。
“娘,您说得这是什么话?大哥和我不是还在吗,就算,就算……也还有我啊,我怎么可能让您住佛堂?”陆二老爷本就不想分家,见陆老太太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有点着急。
余氏难得同意陆二老爷的话:“就是,老太太,您就和我们一起就是了。”
吴氏的重点显然和青衫老者是一样的,听了老太太的话,吴氏笑了笑,让人拿了纸笔来,看样子是准备真的要分家了。
陆老太太老泪纵横。
这家是陆家先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现在陆家有多风光,当初就有多辛苦,现在好好的家被搞成这个样子,她若是有一天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颜面面对地下的丈夫。
“老头子,我对不起你啊!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大过年的分家……”
老太太这一哭,如意这才想起来。
今天可是年三十啊,余氏这个时候发难,可真是让人添堵。
陆二老爷好言相劝,根本不理身边的事,青衫老者熟门熟路的把文书写好。
吴氏和余氏按了手印。
这个家就算是分成了。
陆老太太见到这一幕,一口气没有上来,昏了过去。
ps:今天在手机上写的稿子,真的是说丢就丢!我要难过死了!!!重新凭着印象又码了出来,我真是醉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王者归来
(上一章字数不幸少了几十个字,然后就没够两千,补发个大章,三千字的。)
分家说是容易,可是做起来繁琐的很,光签订文书还不够,还要分割家产。
陆家家大业大,名下家产种类众多,不仅有铺子,还有田地等等,而且这些产业大多数是在京城附近,交割起来特别不方便。
不过这些东西没办法做,有些事情是可以的。
比如每日的聚餐,二房就像不住在府上一样,自己在院子里过,从不和大房一起用饭。
二房自己的开支另行记账本,开厨房,做的有模有样。
陆老太太两头为难,最后索性真的躲在佛堂不出来了。
好好的一个年变成这个样子,不仅陆家的下人们难受,就是主子们也不好过。
陆老太太因为分家的事情急火攻心昏了过去,从那之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每日的药根本断不下来,
陆子谦看着陆府乱成一锅粥的样子,有心却无力。
有些事情他作为晚辈,就是想要解决也没有办法。
…………
正月十五,天色有些阴沉。
京城外面,鞑子安营扎寨,如果站在京城的城墙上面向外望去,接天的帐篷仿佛没有边际,看的让人无端心头一寒。
这个时候打仗还不是战国时那种打法,朝代更迭,所谓兵不厌诈,什么手段都使得。
一个鞑子的士兵身上套着松松垮垮的铠甲。随手拎起了一张弓,对身边的人道:“哪个跟我去逗逗这帮汉人?”
说的自然不是汉话。
身边一人马上应了:“我跟你去,好几天没去了。”
其他人哄堂大笑:“你小子。行啊,怎么天天去?”
一开始拿弓的士兵咧嘴一笑,眼睛里闪着光:“多好玩,你们不去?”
“昨天刚去过,你们去吧。”
两个人背着长弓走出营地。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京城上守城的士兵紧张了一整天,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
谁知道这些鞑子什么时候会进攻。上一次他们半夜攻城,守城的侍卫们正是换班的时候,人困马乏。若不是一个小兵恰巧起夜去撒尿,怕是京城怎么被破的都不知道。
寒风阵阵吹过来,东城城垛上站着的士兵打着呵欠的手一顿,身子猛地向右边一侧。
一只羽箭挟裹着风声传来。擦着他的鼻尖飞过。最后插在木制的旗杆上,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