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乖乖让朕宠 作者:氺清浅(潇湘书院vip2013-11-12正文完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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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依靠南忆夕来拖住东临的军队不是长久之计,至少能够拖上一日是一日。想到这里,南武立刻堆砌起了虚伪的笑容,对南忆夕说道,“父皇怎么会赶忆夕走呢,忆夕想留多久便留多久。”
南忆夕闻言,只是不屑的看了南武一眼,回过身来,眼神锐利的扫视过满朝文武。满朝文武都被南忆夕犀利的眼神看的一愣,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有这样的眼神,明明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却好像一眼看进了人的心底,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臣服的冲动。
薄唇轻启,南忆夕对着满朝文武笑着说道,“忆夕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忍我南海子民饱受战火之苦,因此才选择留在南海,以拖延东临的军队。相信诸位大人也和忆夕一样,一切以南海百姓为先吧?”
满朝文武听了南忆夕这话,有人心中感动,有人心中疑惑,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连连称是。而南忆夕只是勾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眸光中隐隐有着精光。
这些官员口口声声以百姓为先,却不见他们为南海的百姓做过什么。他们担心的不过是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仕途吧。不过她并不在乎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要的只是树立威信,并且得到他们这一句承诺,为她日后的筹谋做铺垫。
“能都各位大人赞同,忆夕就放心了。”南忆夕唇角勾起一抹温和却不失威严的笑容,她的神情肃穆,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却偏偏又自有一股邪魅妖娆的韵味,她笑着说道,“若是忆夕日后做了什么不妥的事情,也请各位大人海涵,忆夕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南海而已。”
众位官员自然不知道南忆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只是对南忆夕突然的客气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一向不屑于与他们打交道么,怎么如今这么客气?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是连连应下。
别说南忆夕说的句句在理,他们根本无从反驳,就说南忆夕就算真的是不讲道理,他们除了背后议论她两句,也是奈何不了她的。
听到众位官员的话,南忆夕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的眸子从众人身上滑过,慢慢的看向蓝瑾瑜,蓝瑾瑜依旧穿着一袭温和的蓝色长袍,看起来面如冠玉,只是脸色却并不怎么好。
南忆夕乌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蓝瑾瑜,里面似有仇恨的火焰在跳动,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回身看向南武,一字字清晰无比的问道,“对了,皇上今日怎么会突然问起本座的去向,可是有人对皇上说了什么?”
南武对南忆夕刚才一番恩威并施很是惊叹,现在突然听南忆夕问起这事,又瞧见南忆夕的脸色平淡,神情笃定,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般。那她现在这样问他,岂不就是想要他说出蓝瑾瑜来?
南忆夕这是在告诉他,若是他不处置了蓝瑾瑜,她就会立刻离开南海,到时候在南海好不容易赢得的喘息的机会就会失去。更何况南忆夕方才一番恩威并施的收买人心,大部分的官员已经站到了南忆夕的一边,就算他想要包庇蓝瑾瑜,怕是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吧。
想到这里,南武只得蹙了蹙眉头。蓝瑾瑜虽是他的左膀右臂,可是现在南海能不能保住都尚且是问题,他哪里有心思去保蓝瑾瑜?
“忆夕果然聪慧。都怪朕不该听信谗言,还以为忆夕留在南海是另有居心呢。”南武叹了一口气,并未点出蓝瑾瑜的名字,只是继续观察着南忆夕的神色,试图弄清楚南忆夕到底是什么居心,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南忆夕对于南武的话并不感到丝毫的意外,她的眸子深沉乌黑,看不出分毫的情绪,只是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冷厉,使得她整个人也变得锐利起来,她悠悠说道,“本座一心为了南海,却还是有人重伤本座。先且不说妄进谗言的罪名,就说在这个时候进谗言,怕是居心不良,说不准就是和东临联合起来,要置南海于死地呢!”
南忆夕的一番话说完,满朝文武立刻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谁和南武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觉得南忆夕说的极有道理,这个时候若是把南忆夕气走了,东临挥军直入,南海危矣。
南武听到南忆夕这番话,神情也是变了变,心中不免也种上了一层疑惑。他虽然相信蓝瑾瑜,可是南忆夕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却也叫他不得不怀疑起蓝瑾瑜来。
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蓝瑾瑜此人虽然有才,却过于贪婪,尤其对权势和名利更是汲汲营营。如今南海国事衰微,搞不好他真的卖国求荣也说不定。
而且就算蓝瑾瑜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日后保不齐也会被诱惑,不可不防。更何况南忆夕现在言之凿凿,明显就是要他处置了蓝瑾瑜才肯罢休,他怕是不做也得做了。
蓝瑾瑜也没有料到局势会演变成这样,他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望着南忆夕。原来她早就打好了主意,故意在他面前说出她的目的,好叫他向南武告状,然后再反将他一军。好好好!真是好一招诱敌之计啊!
饶是心中惊怒,蓝瑾瑜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他掀开袍子,一步走到南武面前,恭敬有礼的说道,“皇上明鉴。瑾瑜只是出于担忧才向皇上进言。瑾瑜深受皇恩,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背弃信义之事呢?”
蓝瑾瑜眼中的惊怒并没有逃开南忆夕的眼睛,她唇角的笑容越发讽刺。愤怒?!蓝瑾瑜有什么资格愤怒?!是,的确是她一手安排的陷阱让他来跳,可是他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意图置她于死地,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欠下她的,她要他百倍来偿还。他所在乎的,她要一件不剩的都夺走!
“噢?原来这进谗言之人竟是右相?”南忆夕收敛了眸中的恨意,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眸中含着几分细碎的寒芒和讽刺,悠悠说道,“本座倒真不知道呢。不过右相虽然说的信誓旦旦,本座却是不信呢。这背弃信义的事情,右相又不是没做过,你说是么?!”
蓝瑾瑜被南忆夕冷冷的盯着,听着她一字字的说着,心口忍不住一痛,整个人倒退了一步,脸色有些惨白。她还在恨他,恨他当初对她的背弃。
可是他真的不是有心的。纵然不是有心,他们终究还是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个样子。在一次次的权利抉择中,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她,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愤怒她对他的算计和报复呢?
突然之间,蓝瑾瑜只觉得方才心中涌起的怒气慢慢消散,一股巨大的苍凉和悲戚缓缓的浮上心头,压抑得他心中难受的很,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而南武却并不知道蓝瑾瑜心中所想,只是看到蓝瑾瑜苍白的脸色。他以为是南忆夕揭穿了蓝瑾瑜的阴谋,蓝瑾瑜害怕惊慌所至,心中对南忆夕的话不免又多信了几分,眼中滑过一道杀机。
南忆夕将蓝瑾瑜痛苦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唇角的笑容越发的妖娆。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她要让他汲汲营营的权势和名利最终都变成一场虚妄,她要让他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感觉!
抬眸直视南武的眼睛,丝毫不意外的看到南武眼中的杀机。她之所以还要再多说那么一番话,就是为了加深南武的怀疑。南武这样的人,一旦起了疑心,那便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她想要一步步夺取南海的政权,首先就要瓦解南起一派和太子一派的势力,将整个朝堂重新洗牌,这样才有利于她建立属于她自己的力量,而蓝瑾瑜,她的仇人,自然要成为她第一个开刀的对象。
南海所欠下的一切,是时候全部偿还给她了!
南武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狠辣表情,他阴鸷的看了蓝瑾瑜一眼,冷声说道,“右相难道真的勾结外国么?当真是让朕寒心啊!”
蓝瑾瑜这才从对南忆夕的愧疚中回过神来,连忙分辨道,“皇上明鉴,臣的忠心日月可表啊!”
纵使蓝瑾瑜说的信誓旦旦,南武却也是不会再相信的了。他立刻遣人去搜了蓝瑾瑜的丞相,果然在丞相府中搜到了与东临通信的文书,蓝瑾瑜看到这些“证据”,不由大惊失色,抬眸去看南忆夕。
南忆夕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蓝瑾瑜。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人,她不过锦上添花的给他制造一些确凿的证据罢了,何必这样吃惊的看着她呢?
缓缓走到蓝瑾瑜的身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阴冷的说道,“吃惊么?痛心么?今日你看到这些文书的心情,就是当年我看到南秀琴手中的信的心情。蓝瑾瑜,你欠我的,要以命来偿!”
蓝瑾瑜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忆夕,饶是他再有涵养再会伪装,此刻也不免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皇上明鉴!这些文书不是臣的,是南忆夕,是她想要害死我啊!”
可是此刻蓝瑾瑜气急败坏的尖叫并不会触动南武分毫,反而只会让他更加怀疑他,更何况这些文书就算真的是南忆夕做的手脚又如何呢?他现在动不得南忆夕。
再说他早就下了决心要杀了蓝瑾瑜,就算没有这些文书,蓝瑾瑜也是难逃一死,这样不过是更名正言顺一点而已。
南武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对着侍卫做了一个眼神,冷声说道,“来人呐!右相蓝瑾瑜勾结东临,意图谋逆,出卖南海。实在是罪大恶极。着令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蓝瑾瑜听到南武的话,整个人都呆了。
从一介寒门书生一步步爬到了右相的位置,他费劲了心思才有了如今的一切,可是就这么一瞬间,他所汲汲营营的一切都没有了,甚至连性命都没有了。
他只是哑然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他知道,南武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杀他,就算他再怎么求饶也没有用了。
蓝瑾瑜整个人重重的瘫软在了地上,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表情呆滞而悲戚。无知无觉的被侍卫架了起来,拖出了大殿。
在快要出了大殿的时候,他突然挣扎了起来,他拼命的向大殿的尽头看去,却只能看到南忆夕并不清晰的脸,他不知道她是以怎么样的神情在看着他,只是他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总是一袭淡紫色衣袂,温柔的望着他的南忆夕。
他错了。他舍弃了生命中最最宝贵的东西,去追逐那些不切实际的名利和权势。最终,他也为他的错误付出了代价。
他汲汲营营,用尽手段追逐的一切,终究都不是他的。那些虚妄的东西,又能够陪伴他多久。而他曾经真真实实拥有的,如今也都失去了。这便是一无所有么?
明明几日前还是风光无限的右相,现在却已经变成了阶下囚。这种从阳光的顶点落入地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么?忆夕当年看着他写给南秀琴的信的心情,是否也是如此?
蓝瑾瑜被收入了监牢,得到消息的南秀琴便疯了一般的进宫求见南武,可是南武却只是闭门不见。
南秀琴一直跪在御书房外磕头,磕得额头都已经破了,却还是不停止,她一声声凄厉的哭喊着,“父皇,秀琴求求你,你放过瑾瑜吧!”
可是御书房的门却只是紧紧的闭着。南武是铁了心不准备理会南秀琴了。
南秀琴磕了许久的头也不见南武有反应,只是木愣愣的跪在御书房外,她的眼中突然映入了一抹艳丽的大红色,迫使她缓缓抬眸。
她的眼神慢慢恢复了焦距,一张绝美的容颜映入了她的眼中,那是她此生最恨的女人,几乎在一瞬间,南秀琴的眼中迸射出怨毒和疯狂,她疯了一般的扯住南忆夕的袖袍,凄厉的喊道,“南忆夕!你还敢来!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是你陷害的瑾瑜对不对?!”
南忆夕任由南秀琴疯狂的抓着她的衣袖,她的神情淡漠,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南秀琴,冷冷说道,“御书房前也容得你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呵呵呵,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南忆夕你心知肚明!”南秀琴此刻已经有些疯癫,自然也已经无所顾忌,她头发散乱,额头上还残余着血迹,怨毒无比的看着南忆夕,一字字说道。
南忆夕闻言,唇角掀开一抹冷厉妖娆的妖娆,她伸出白玉般的手指,一根根的将南秀琴的手指扳开,饶有兴致的蹲了下来,看着南秀琴,似乎在欣赏她落魄的姿态一般,悠悠笑道,“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南秀琴,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你欺凌的南忆夕么?”
南秀琴听到南忆夕承认,心中更是怨毒无比,疯了一般的伸手想要去掐南忆夕的脖子,却被南忆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避开,一脚狠狠的踹在她的身上,踹得她心中闷闷的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