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吟到断肠时 by太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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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
我惊讶的看著刚才还挺和善的车夫,「这是哪儿啊?」
「滚下去!」
这人说翻脸就翻脸?我又没做什麽,他干嘛凶啊?
湘瑶撑著身体靠上我的背,小声说:「怎麽回事?」
我还没回答,那人又说:「丫环滚下去,小姐不准动!给我安安份份留在车上!」
「琴官……绑票耶……」湘瑶一点不害怕,反而很新奇似的说。
可我怕了,他当湘瑶是小姐,不是要绑他吗?
我赶紧说:「大哥,您不是要金子吗?我可以给……」
「行囊留下,谁要你一锭金子?哈哈……全部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看这是哪家千金,落到我手里,哈哈……」
我看著他,再转头看湘瑶,突然往前座跳,勒住那车夫的颈子,他先是惊讶的一时反应不过来,然後把我整个人抓住,往马车下摔。
「回家去,告诉你们老爷夫人,要想小姐活命,准备三十万两银票。」
他把马一驾,就这样载著湘瑶离开。
「湘瑶~」
我头很晕,可是还知道湘瑶在那车上,於是跌跌撞撞的想追赶上。
『咻~』一声呼啸,我什麽都搞不清楚,只觉四周突然出现人影晃动。
有人把我从地上抱起,「摔著哪里了?」
我看著那熟悉的眼,十分肯定自己在做梦。
「怎麽啦?哪里疼?」
刚才一摔,好像摔坏我脑子了。
「跟我说说话好吗?到底摔著哪里了?」
「呜……呜……风云……呜……」死风云,到底从哪里跑出来的?
「不哭,华樱他们去追湘瑶了,不会有事的。」华风云擦著我眼泪,除了心疼外,还一付想笑的样子。
「嗯……你怎麽知道我们在这里?」我看著几道身影掠向那马车,其中一个,还真像华樱。
我想那真的是华樱。
华风云抱著我走入林中,我这才发现有好几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藏身在树林中,有几张面孔都很熟悉,分明是我们宅子里的『仆佣』。
华风云把我放下,拍拍我身上的泥灰,「好玩吗?」口气像是我们不过到前门走了一趟。
华樱他们很快就撂倒赶车的,华樱钻入车内,另一个人把车驾往这里,我看著这些平时不哼不哈的人,慢慢回想起华樱这人走路总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有几个丫环动作也灵活的近乎吓人。
「怎麽回事?」我抬起头来看著华风云,「你跟了我多久?为什麽你会知道?」
「从那天你在房外说要找雪童时,我就想到了,你这小东西真是……」华风云亲亲我额角,「还怕我保护不了你吗?」
华风云看那马车近了,又说:「湘瑶身体这麽虚弱,还能跟著你跑?」
「湘瑶……。」我红了眼,几乎要再哭出来,就这样拉著湘瑶出来,害他差点被绑走了,那马车刚刚颠成那样,湘瑶身子却还没复原……。
我笨死了、笨死了啦!
「琴官~」华樱把马车停下来,湘瑶从他身後探头出来,笑的如花绽放,「有没有看到?华樱好厉害。」
我赶紧跑过去,「你有没有受伤?」
湘瑶摇头,虚弱的他扶著马车篷延,黑瀑般发丝随风扬起,月光照在他皎洁脸庞上,那股悲伤被这个逃跑的小意外冲刷,有一瞬间,湘瑶似乎完全忘却了曾受过的伤害。
像飞出金丝笼外,遨游天际的鸟儿,我的湘瑶,真是『我的』吗?
湘瑶他,或许不需要我保护,斩断跟华星北的藕断丝连,痛澈心扉的一次重创,他带著伤,可是他会好起来,就像华风云说过,我们都会没事的。
「来。」我轻轻的要求湘瑶俯身,蹎著脚,凑上他耳边说:「对不起喔,吓著你了吧?」
「不怕,才准备色诱他,华樱就来了。」
「还能说笑呢!吓死我了。」
湘瑶单手捧起我下巴,一手扯著袖口拭净我脸颊上依稀泪痕,「不要哭,下次我们小心一点就是了。」
下次……?!
湘瑶胆子不是很小吗?
「千古艰难唯一死,过了那一夜,我还怕什麽呢?」湘瑶一下猜中我的惊讶。
他柔美的笑,低垂的眼,无奈的悲伤,让我心碎了。
「什麽都不用怕,总有一天,我们要飞到那里去。」我指著月亮。
「满脑子怪念头。」湘瑶用指尖点了点我前额,「真是小孩子。」
「真不想这麽打断你们的游戏,不过,现在太晚了。」华风云说著抱起我,「让华樱先用马车载湘瑶回去,琴官跟我骑马。」
华风云让我坐在前面,他的一手握紧缰绳,另一手把我圈紧了。
「琴官呐……」
我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又觉惊魂未定,泪珠一颗颗落在他手臂上。
「听我说……」他的声音很温柔,「请相信我,好吗?」
我摇摇头,「呜……听不懂……」
「一切的一切,都交给我,宫里的事、湘瑶的事,还有,我们之间的事。」
我心猛跳了一下,还没准备好拒绝他的台词,想到要向过去一样说:『我永远不会爱上谁。』就觉心虚。
「任何人、任何人,都不会有机会伤害你,包括我自己。」华风云拉了缰,慢下来,让我仰望著他,仰望著他深不见底的眼。
「你喜欢湘瑶,我会帮你保护他,你讨厌九弟,我会让他远离你们的生活,甚至这样的偷跑,也可以偶尔发生一次,我会暗示保护著你们的。」
「不过……」他低头,唇瓣在我额头和鼻梁上轻吻,然後,唇移到了我耳边,「告诉我,除了父王的话让你不安外,还有什麽吓著了你,让你非得现在离开不可?」
还有什麽吓著了我?可恶的风云,就是你吓著了我。
可我什麽都没说,醉倒在他若有似无的轻吻中。
「琴官,越是让你害怕的东西,越是要去正视它,知道吗?」
「嗯……」他的舌好灵活,边卷动我的舌尖,还能边说话。
「不要以为我是惩罚你或是泄忿。」
什麽……?我好像身在云雾中,轻飘飘的,连他说话我都听不明白,断断续续,传入我迷糊的意识中。
「……让你定下心……不会弄疼你……把自己交给我吧。」
华风云突然抱紧了我,狂抽马鞭,往林中深处奔入,他用持缰的手做了个手势,後面的人全部停下来,只有华樱载著湘瑶依旧往回程走。
一阵巨大的惊慌笼罩了我,今夜,本应自他身边逃离,为什麽反而撞进他怀里?
华风云翻身跃下,顺势一拉,我跌入他怀中。
「不……」
我仰望著华风云,那向来沉稳的目光,似乎狂烧野火,炙烫著我,那野火焚过之处,皆烙印下他的印记。
他的眉间有种狂放的渴望,让这男人看来像只兽,像神话中踏著火轮的麒麟,扑天卷地的向我奔腾而来。
这个一出世便注定是个帝王的男子,这个男子,弯曲他的膝盖,向我跪了下来。
「琴官,不要拒绝我。」华风云单膝跪著,扶住我的腰说道,「把身跟心,全部都交给我吧。」
我说不出话,被他从腰部紧紧抱著,连逃离的机会都没有。
他用牙齿咬开我的腰带,有意无意的碰触我的身体,那体热从他唇瓣磨擦之处传到我身上,我咬紧牙关,近乎欢愉的呻吟还是从我口中溢出。
「嗯……」
衣带松了,袍子落地,华风云有几分得意的看著我的兴奋,他轻笑的气息吐在那儿,竟连如此都让我几乎无法自制。
他站起来,凝视著我,缓缓拉开他的衣带。
为什麽有人可以如此内敛又如此狂野?为什麽他能这般低头屈膝又这般绝对霸道?为什麽华风云的目光,能够叫我疯狂?
他往前趋近,庞大的坚挺贴上我的腹部,那热度叫我差点再次低吟,但在我能发出任何声音前,他的唇就封锁了我。
越是让你害怕的东西,越是要去正视它……他这麽说。
我怕的是什麽?
我怕受伤,我怕爱上了他,要受好多好多的伤害,我怕失望,我怕看到离开的背影,我怕他的目光有一日变得不在意,我怕自己没有资格说爱……。
我怕的事情原来这麽多,可是,所有的事情像巨轮转动,我无力抵抗。
「为什麽哭?」
为什麽哭呢?张爷已死,再没有人会要我边被蹂躏边掉眼泪,为什麽,我还是哭?
「没有……眼里进了沙……」
华风云吻去我的泪,然後温柔而坚定的说:「琴官,第一眼匆匆瞥见,我就爱上了你。我知道,你是我的,从很久以前……现在我终於找回了你。」
不能相信啊!很多人都这麽说的,绝不能相信啊!
我的心跟嘴好像失去联络,明明很想告诉他,我不相信情爱的,我瞧不起谈情说爱的人,可是我却边哭边说:「风云……我真的很怕……」
怕自己也爱上你……
还没说完,已泣不成声。
华风云他把我拥的更紧,轻轻的说:「翻手为云覆手雨……。又如何?…… 山河何足重?珍贵唯此一片心,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片心了。」
他让我躺在衣袍上,用吻抚平每个张爷留下的创伤,那饥饿的目光完全不像平日沉稳的大千岁,我不知道他要将我带往何方,他的手在我体内施展压力,急迫又压抑,深怕弄疼了我,却又无法克制的要我随著他的旋转而舞动。
「美丽的孩子,美丽的孩子……」华风云在我耳边沙沙喃语著,「如此倔强,却又如此无助,纯真的生命这般坚韧……」
「啊……」我的声音微微拔尖颤抖著,可我极力控制著自己几乎失控的欲望,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想一个人想到全身发疼,我太想让他用那漫天卷地的狂热狠狠疼爱著。
他进入的那一瞬,天地撼动了起来,我的生命,污秽不堪的前半生,断然夭折,岁月流转,『我』却在此时刻消失,宛若死亡。D10E10D错都古走瘦:)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我知道要失去自己了,我知道一切会失去控制,我知道我愿为这人而生而死,无怨无悔。
「求你,不要……」多可怕啊!那恐惧压过喜悦,多日未经云雨的身体也痛楚不堪,令我不住低低泣吟著,并伸手企图推开他。
「不要拒绝我。」华风云压著我,在我耳边急切的说:「一切都会没事的,放轻松,都交给我。」
「疼……」不知为什麽这时我会想起湘瑶一身血,而张爷带来的恐惧也同时掩上,我眼神分散了,无法不去回想曾经有过的可怕回忆。
「看著我,看著我!」华风云用手捧著我脸,「是我,没有人会伤害你,我不准任何人再伤害你。」
「不要……放了我吧……风云,放了我……不行的……我爱不了人……我很坏……」
华风云心疼的在我身体里静止下来,我能感觉到他那里似乎随著心跳而一次次勃动,虽然不动,也让我为之疯狂。
「第一次隔著轿帘看到你,你倾著头,把洁白的脸庞贴在一块翡翠上……」华风云强耐著冲动,低声说著:「如梦似幻的天真神情里,没有半分贪婪,彷佛世人看到了翡翠的价值,只有你看到了它纯粹的美,只因你,如此单纯美好。」
我?柳琴官?歌郎金娃娃?单纯美好?
「求你离开我……」否则你会发现原来我没有这麽好。
「不能爱你吗?难道我跟其他人一样,没有爱你的资格?」
「啊!」
他说著还用力顶了一下。
「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让我爱你,是残忍的。」华风云说著,不管我是如何想推开他,迳自深入我体内,深深的,我们完完全全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