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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尖叫-第27部分

小说: 尖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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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美丽的小脸都变动了。结果,等老院长闻声出来,才把小安蓉哄回去。 

      车终于开动了,兰芳松了一口气。 

      兰芳来到报社,小王对她说,兰记者,刚才主编说等你来了后让你去他办公室,他有事情要交代你做。兰芳的脸沉了下来,她知道,此时有许多莫名其妙的目光在瞟着她,准备看她的笑话,说不一定,她只要一进主编的办公室,有关她的绯闻马上就会在报社流传。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兰芳在考虑着。 

      她没想到,那个秃顶的小老头主任会出来叫她,兰记者,你来了,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兰芳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别人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人不能因为谣言而死。兰芳故意挺起胸脯,抬着头高傲地走进主编的办公室。 

      兰芳笑着对主编说,主编大人,又有什么任务呀。 

      主编的小眼珠子盯着兰芳说,你说对了,有任务,有重要的任务。 

      兰芳着急了,有什么任务,你快说呀。 

      主编耸了耸眼镜,小眼珠子里射出锐利的光芒,山南县警方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儿童拐卖案,你赶快前去采写一个深度的长篇通讯。要快!我已经和山南县警方联系好了,你到了以后,直接找县公安局管刑侦的周副局长,这案子是他亲手抓的,也是他向我们提供的报料,他会好好的给你提供采访便利的。 

      兰芳说,什么时候出发? 

      主任盯着她说,最好马上就走,要抢在其它报纸的前面, 

      有什么问题么。 

      兰芳说,你知道我的破车,上次去水曲柳乡村采访就差点回不来了,这里到山南县一百多公里,还有几十公里的山路,我那车恐怕吃不消。 

      主编想了想说,那你开社里的那辆新的桑塔纳去吧,我和办公室说一下,你到办公室主任那里取车。我强调一下,要快,最多给你五天的时间。有把握么? 

      兰芳说,没问题。 

      兰芳知道,她这次出去采访,回来后又有什么关于她的小道消息流传了,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希望自己写出第一流的新闻作品来,现在这个社会,在任何一个行业要出人头地都是那么的艰难。兰芳想,自己要到最好的记者,其他问题她暂时不去考虑了。
 安蓉打开了电脑。 
      她从文件夹里找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她自己的照片,她穿一袭紫色的长裙,秋天的阳光写在她明媚的脸上。她身后是一片红色的水杉树,照片中的她清新而有青春的活力,那眼睛是一汪秋天的湖水,透明清澈,没有一丝杂质,那袭长袖的紫色长裙把她衬托成了一位仙女,长裙的鸡心领开得很低,可以看见她圣洁的胸脯,美妙的乳沟若隐若现,领口袖口和裙摆上的蕾丝花边使她看上去十分高贵。 

      从这张照片上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位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姑娘,倒像是一位大家闺秀。她知道,她身上的美和透出的高贵气质都是她父亲和母亲给予她的。从这张照片上,可以看出她父母亲的影子。 

      安蓉清晰地记得,这照片是刚和王子洋恋爱的时候,王子洋带她去郊游时用数码相机照的,她从小到大照了许许多的照片,她最爱的就是这一张。 

      王子洋也十分偏爱这张照片。他家里墙上挂的那张大幅的照片就是这张放的。 

      如果母亲看到她的这张照片,她一定会十分欣喜的,她的女儿是女人中的极品。这话应该是王子洋赞美安蓉的。安蓉却不喜欢他这样说。 

      安蓉不知道身居何方的儒雅的父亲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在天涯的另一边想念女儿和妻子。母亲的离去,他一定不知道,女儿长成了一个美丽的仙女他也不知道。安蓉想起父亲,眼中就闪烁着波光。父亲决绝离去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吞噬着她纯真的挚爱和如水的情感。 

      她抚摸了一下电脑的屏幕。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那只绿蚂蚱出现在电脑的上面,它蛰伏在那里,鼓起的两只绿色的眼睛发出奇怪的绿色光芒,凝视着安蓉。安蓉用纸巾擦去了眼中的泪水,突然,电脑屏幕一片漆黑,她美丽的照片顿时无影无踪。她的身体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她的目光变得迷离。 

      安蓉站起来。 

      她来到衣柜旁,打开了衣柜,她一件一件地翻着衣服。 

      安蓉寻找着。 

      她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她的眼中倏的闪过一道绿光。她看到了那条白色纱质的带着蕾丝花边的长裙,她把它从衣架上取下来,放在了床上。 

      安蓉缓缓地脱掉了睡袍。 

      她的身体上有种珍珠般圆润的光泽,她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她的右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左手臂上滑下,光线中她的手臂上细细的绒毛像春天里刚刚长出的鹅黄的嫩芽。 

      安蓉穿上了那袭白色的长裙。 

      她在镜子前照了照,然后把长发拢起来,用梳妆台上那个以前房客留下来的镶满宝石的发夹束住了头发,她细嫩洁白的脖项一览无余。 

      做完这些,她打开了梳妆台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条,放进了白色的小坤包里,她来到门边,穿上了那双白色的高跟鞋,走出了门。在安蓉关上门的刹那,电脑屏幕突然又闪动起来。 

      安蓉在等电梯的时候,那个叫柳朝阳的老太太刚好从楼梯上下楼。她看到安蓉的背影,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了惶惑的神色,她的脚步停住了,呆呆地看着安蓉的背影,嘴巴微微地张开。 

      安蓉回头看了她一眼。 

      柳朝阳老太太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是你呀,安小姐。 

      安蓉没有理她。电梯很快地哐当一声把安蓉吸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前,柳朝阳老太太看到的依然是安容苗条的背影。 

      柳朝阳老太太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那么像呢,从背后看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回了一下头,我还真以为是她。 

      安蓉走出小区大门时,那两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保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安蓉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在安蓉眼里形同虚设的两个保安的目光一直粘着安蓉的背影,直到她消失。 

      一个保安说,美女总是旁若无人。 

      另一个保安说,再美也是属于男人的。 

      他们俩相视一下,笑了起来。
安蓉前脚刚走,兰芳后脚就来了,她来向安蓉道别的。 
      她发现安蓉不在家,知道她有事出去了。或者是和那个伪君子王子洋在一起。 

      她从包里找出一个采访本,在上面刷刷地写了一页纸,从门底下的缝隙中塞了进去,然后就匆匆离去。她万万没想到,她这一离去后会发生许多令她预想不到的事情。 

      安蓉一直沿着东方路往东走,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圈光环。 

      她往前约摸走了一站地,然后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条小街。 

      小街上很是热闹。街两旁各色各样的小食店林立。就在那些小食店的中间,有一家店面很小,看上去古旧的中药铺子,上面黑色的招牌上写着这几个烫金的大字:王守常中药店。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写得风流倜傥,落款就是王守常。安蓉来到了王守常中药店,抬头望了一下上面的牌匾,然后就走了进去。 

      店里充满了浓郁的中药气味。 

      一个老头坐在柜台后面的靠椅上看一张《赤板晚报》。 

      安蓉进来了,他也没有看见。 

      安蓉一声不吭,她站在柜台前,看着看报的老头。老头偶尔的抬动一下眼皮,他看见了安蓉,他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看了一会报纸后才收起报纸,慢条丝理地站了起来,把报纸放在了柜台的一边,看了看安蓉,说,小姐,要点什么药么? 

      老头的眼睛炯炯有神,和他悠长的白胡子很不相称,这应该是一个老眼昏花的人。 

      安蓉没有说话,她从包里拿出了那张字条,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那张纸条,展开,看了看,他又抬眼看了看安蓉,说,这个方子已有年月了吧,怎么,你也用? 

      安蓉没有回答他。 

      老头嘟囔了一声,今天碰到一个哑巴了,这姑娘要真是个哑巴就太可惜了,如果她点的药是她自己用的话,那这姑娘就更可惜了。 

      安蓉的脸上毫无表情。 

      老头就自顾自地点起了中药,他一味一味地用小厘称称着,然后把称好的药放在报纸上,他的动作缓慢,时光在他点药的过程中变得悠长,没有一点声音。安蓉也挺有耐心,她一直无言地等着。 

      好不容易点完了药。 

      安蓉没有等老头拨弄算盘算好帐,就把钱放在柜台上,提着那几包中药出了药店的门,老头这下惊讶了,他算了一下安蓉放在柜台上的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十八块八。 

      他抬起头,搜寻安蓉的背影,安蓉已经不见了。 

      他喃喃自语道,这姑娘怎么和三年前那个来抓药的姑娘那么相似呢。一样的白连衣裙,点一样的药,就连她头上的发夹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事邪门哪!我这辈子破到的邪门事还算少吗! 

      说完,他又拿起了《赤板晚报》,坐在靠椅上,有模有样地看起了报纸,他竟读出了声,本市汽车的购买率有大幅度提高,据业内中士透露,在秋天来临之前,还会掀起一个购车的新高潮……
派出所办公室的吊扇疯狂地转着,时不时发出一些咔嚓咔嚓的怪声。吊扇会不会突然掉下来?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张洪、李文学和胡菲,张洪手捧一杯热茶慢吞吞的喝着。李文学坐在办公桌上,两条长腿不停地晃荡。他的脸色不太好,女警胡菲在看《赤板晚报》,一副严肃的的样子。 
      李文学叹了一口气,警察这口饭是越来越难吃了。 

      张洪看了李文学一眼,文学,张良现在怎么样了? 

      李文学说,能怎么样,听天由命,接受调查罗。 

      张洪说,张良真是够倒霉的。 

      胡菲插了一句嘴,我看张良平时就挺狂的,说不定那事真的和他有关,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死在拘留室吧。 

      李文学说,胡菲你别乱说,张良是我哥们,我太了解他了,我问过他,他说他就踹了那小子一脚,而且踹在屁股上的。你说一脚踹在屁股上能出什么事,那小子一定自己有病,等尸体解剖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胡菲不说话了,还是继续看她的报纸,她看报纸极为认真,连中缝里的广告她也不放过。 

      张良是另外一个派出所的巡警,昨天晚上,他逮住了一个企图强奸过路少女的男子。那男子四十多岁的模样,络腮胡子,相当的结实。他在追逐一个少女时被张良逮住的。张良抓住他后,他比张良还凶,对着张良破口大骂,说张良乱抓人,他是和那个少女在谈恋爱。那个少女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张良就把他带回到派出所。在派出所录口供的时候,那男子还是对着张良破口大骂,说他滥用职权,抓错了人,还扬言要告张良,让他下岗。张良也是个爆脾气,过去踹了他一脚。这一脚踹在男子的屁股上,这可不得了了,男子更疯狂了,说警察怎么可以打人,无法无天了。口供是录不下去了,又不能放了他,张良就把他关在了派出所的拘留室里。张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早上一起来,他打开拘留室的门,发现那男子死在里面了。张良呆了,马上就报告了领导。这可是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他只踹了那男子一脚,怎么就死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可就大了,自从广州的孙志刚事件后,更加的从严治警了。出了这样的问题,他张良该负什么样的责任呢?调查组很快就找到了他,他面对的将是什么,他一无所知。世事的无常让他觉得做人索然无味。 

      张洪笑笑,文学,我想张良不会有事的,说不定那小子就是有病,比如说心脏病什么的。 

      李文学说,就是查出那人有心脏病,张良也免不了受处理呀,你想想,他心脏病是由谁引发的?另外,媒体要是报道出去,那张良就惨了,他的确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 

      张洪点了点头。 

      李文学说,我看这警察是没法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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