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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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珍说起来也就是个官家贵小姐,即使她偶尔跑跑江湖,那也是戴着家族的保护罩,江湖的规矩就是最好不与管家纠缠上,所以,呼延珍实际上还是娇生惯养,没有什么主见,至多就是比旁人固执一些,否则她也不会单独带着孩子,好几年不回右相府。
夜合知道呼延珍没把右相家的女儿这个身份放在心上,但若瓷必定知道这个身份的分量。成为右相家的女婿,夜合相信,以现下若瓷的情形,得右相的信赖不在话下,而右相意味着什么?是权力,更具体说来,那是武将的权力。
“呼延小姐不必担心。男人何以立身,靠得就是情与义。小姐侠胆柔情,若然区若瓷对你母子不管不顾,那他还怎么在京都立足?况且,这些事情,右相大人到时必定是有所打算的,我不敢妄言。”
“可是我三哥说——”
呼延珍的话戛然而止,却让夜合心惊不已。
呼延珍的三哥,那不就是呼延湛么?
呼延湛,夜合想起来,她头一次见他是在尚戎的府上,他那时还未出师。
夜合也曾经忽略了一点,呼延湛是展念歌的丈夫,是不可多得的武将奇才。上一次念绝探得消息,随同父亲展飒赴疆的呼延湛不知所踪,这其中又有什么猫腻,夜合至今没有弄明白,只是她至少搞清楚了一点,那就是呼延湛此人不简单,须提防。
“你三哥知道你的行踪?那……”
“我刚回京都就被三哥给找着了,这住处,还有那婆子,都是三哥安排的。要不是有我三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而且,我三哥还冒险替我瞒着我父亲,但三哥他现在不在京都,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哦,这样的话……呼延小姐可有联系到你三哥的法子?”
“有是有,可三哥说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要随便联络他。”
呼延珍似乎也有些急,她一方面确实对嫁给若瓷动了心,但另一方面完全仰仗三哥呼延湛的她不敢擅作主张,她还在迟疑徘徊。
“这事也确实急不得。呼延小姐先不要忧心,若小姐不弃,在下可先往右相府同些消息,稍作打探,如何?”
夜合的贴心立时引来呼延珍的好感,但呼延珍毕竟已离右相府好几年,心中忐忑。
“你愿意?可万一若瓷他……而且,我父亲脾气非常不好……”
“无妨。若瓷那里,我自会说明。至于右相大人,在下经营区氏,在京都也算多年,此次就以贱商之名前去拜访,应不会招致右相大人的反感。”
“那,我就将此事暂托予区大少了。区大少之名,在京都无人不赞,若此事可成,我必重谢。”
“小姐不必言谢,若瓷为区氏兢兢业业,我自然替他操劳这些事情。”
夜合以关心若瓷的角度,令呼延珍更加放心,“呼延小姐住在此处,略显偏僻,眼下你三哥又不在京都,若有什么需要,就差人到樽月阁传话给我,我必当竭力办妥。”
“我唯一的寄托就是孩子,自然不会有别的需要,不过,还是多谢了。”
呼延珍渐渐信任夜合,殊不知,却是令自己陷入了愈加复杂的境地。
目的达成,夜合没有多待,辞别了呼延珍,领着小美出了农家小院。
“小姐,你来之前跟我说的,是不是怕呼延珍跟你动手?”
“嗯,她当年凭赤焰双刀也算小有名气,我自然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小姐根本就是在冒险,她这次是没动手,但保不齐以后不会啊。真是的,以后就好好呆在山庄就好啦,干嘛要理这些事情!”
小美娇嗔道,她含了手指在嘴里,吹出一声悠长的口哨。
口哨声响起不久,三子驾着马车,从不远处的树荫里渐渐行过来,但三子神色有异,而夜合也立时注意到了。
“出来!”
夜合沉声朝那随风掀动的帘子喝道,让一旁的小美吓了一跳。
小美也觉出不对来,她直接抽刀护在夜合面前,“要打就出来,做什么装神弄鬼?!”
三子“噗通”一下从驾车的地方摔下来,连滚带爬地到了夜合和小美一边,看起来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
☆、111:再起算计(1)
“王妃,王爷令属下来领路!”
鬼魅一般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来,夜合回想不起,但那马车的帘子随即被稍稍掀开一角,一个侧脸隐隐地现出来,夜合瞧见那人的耳垂上闪烁着一块黑石,瞬时就明白了。
夜合示意三子不要慌乱,继而由小美搀着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前行,马车内部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下来。
“你是,羽炎?”
“回王妃,属下正是羽炎。”
羽炎已经戴好面具,小美并没有瞧见他的长相,但夜合心里清楚,这羽炎就是她在南方时跟倾落提过的。
“宛倾落有没有跟你提我说过的话?”
“属下不知王妃所指。”
夜合本是要问羽炎知不知道肉肉的事情,但羽炎如此的态度令她断了这个念头,如果不能确保肉肉心愿达成,那她宁愿这一切就还是个秘密。
羽炎是寡言的人,做事又相当牢靠,得倾落的心也就不奇怪了。
许是羽炎已将路线说与三子知道,故三子仍同平时驾车一般平稳,马车约行了半个时辰还要久,夜合估摸着他们已经回到了泽硕城内。
三子的声音有些颤,他低声道,“小,小姐,到,到了!”
羽炎的反应很快,他最先跳下马车,接着就如同在北疆时池宇所做一般,躬身跪地,甘被踩踏。
夜合虽不忍,但也知道,如果她不踩过羽炎,那么羽炎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视线所及,夜合一时还辨认不出身处何地。
羽炎很快起身,领先半步在前引路,他们似乎走的是后门。夜合没多打量这地方,跟着羽炎的脚步往后院的厢房走去,而小美和三子都被挡在了后院里,不得跟进厢房。
小美见池钧在厢房外候着才终于放心,拉了三子在木墩上坐下,凡遇此种事务,小美懂得分寸。
到了厢房门口,羽炎随即不见,池钧泰若自然地代替羽炎继续迎着夜合进厢房。
“王妃,请!”
夜合瞥了池钧一眼,羽炎和池钧是一样的面貌,他二人是孪生兄弟,那也算是肉肉的哥哥了,兄弟相见却不相识,真是世事作弄。
“王妃,小的知罪了,不敢奢求王妃原谅,但求王妃不要因此跟爷生了间隙……”
还没有适应这屋里的光线,夜合就听有人“噗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她不自主地伸手抚抚胸口,却已有人更为体贴,送了杯热茶到她嘴边。
“胆子真是变小了,这样都能被吓着?”
揶揄的语气显然,倾落揽紧夜合,觉察到她方才确实受了惊吓,缓缓地抚着她的背安抚着。
夜合双手捧着茶盏,心有余悸,这屋里封闭得很,光鲜照不进来,昏暗不说,还让人觉着浑浊,她不喜欢,更别提又被人给吓了一跳。
“换了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推开倾落,夜合随意在一把椅子上坐定,此时也终于看清那所跪之人,正是悦嘉楼的掌柜——柳廉。
倾落缓步走到夜合身后,靠着椅背,偶尔拨一拨落在他手边的她的发。
“你也没有什么大错,就先起来吧。”
夜合摆摆手,她本就不欲跟柳廉计较。
但柳廉只管跪着,低着头,一声不吭,连要站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他怎么了?”
不再白费劲,夜合问向倾落,这柳廉是宛倾落的人,自然是听他的话。
“冲撞本王的王妃,惹得王妃你大发脾气不说,还敢背后说是非,不杀他已经是绝大的仁慈,跪一跪算是便宜他了。”
倾落连看一眼柳廉都吝啬,说出口的话更是没有丝毫人情味儿。
“让他走吧,他诚惶诚恐,还害怕落王爷跟我生了间隙,这么好的手下,你也舍得罚?”
夜合略略仰起下巴,双眼中都是无奈,他之所以找了柳廉在这里,不就是想她能求求他,让他放过柳廉么?她都已经开口了,他又一个人在那里矫情……
“柳廉怎么就能让我跟王妃生了间隙了,这句话我不明白——是因为他生得好看,以致于会令我的王妃移情别恋,还是……”
“不是!我是觉得柳廉在这里十分打扰我跟王爷的交流,所以,落王爷,可不可以让柳廉先退下,等我走了,你再好好罚他?!”
“那好吧。”
倾落一副王妃至上的样子,“柳廉,记住了,有些事情,你犯一次,我算你抵半条命,若再有下次,人间消失!”
“奴才谢过王妃,谢过王爷!”
柳廉一得赦令,感激涕零,慌不迭地就溜出去了。
“拜你所赐,你手下的人对我都已经恨之入骨了。”
夜合撇撇嘴,对硬挤进椅子里来的倾落道。
倾落眉梢一挑,把夜合安置在他腿上,“你没有听到?柳廉刚才可是先谢了王妃你,然后才提了提本王。”
“你的辉煌在以后,我的辉煌在当下,你总得容我有那么几次是先于你的吧?”
“容——我怎么敢不容!”
作势要亲她,倾落笑得不羁,“我什么时候不容你了?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是你容不得我。”
“好了,你今天叫我来是要做什么?我估摸着宛倾轩已经知道我的事了。”
夜合偎在倾落怀里,眸中黯了黯,她最近总有一种紧迫感,莫名其妙,几乎要把她给逼疯了。
“放心,就算他知道了,区若瓷也有办法让他开不了口。”
话中怪异,倾落的意思,夜合明白。若瓷不会让她遭遇不测,一定不会。
“到底有什么事?”夜合直截了当,不再绕弯子。
“眷儿。”
“她怎么了?”
“夜合,眷儿当初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你诈死的事?”
倾落沉声问道,疑问的成分并不多,他似乎已经确凿了这件事。
“是,她确实不知道。怎么了?”
“眷儿不知道你未死,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你,她虽然听说区大少回到了京都,但并不能确定就是你,念绝也没有明确告诉她你的行踪……”
“你的意思是眷儿在不知道我还活着的情况下,会倒戈忠于凫依国?”
夜合摇摇头,表示这一切都只是倾落的猜测,“虽说眷儿是凫依国公主,但在这之前她是被凫依国皇室所抛弃的,一个被那样彻底地抛弃过的人,不会轻易让自己忘了伤疤。”
“念绝要大婚了——凫依国使团急着离开,所以婚期就定在近日。”
倾落转移话题,他大约并不怎么想跟夜合起正面的冲突。
“那很好啊,我哥要是成亲了,也正好多出一个人打理展府。”
“夜合,你何必这么骗自己……眷儿已不再是昨日的眷儿,她是苍曼,一旦进入展府,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她身后是凫依国太子苍翰,而念绝行走于兵部。这其中的关联,你总不会不明白吧?”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杀了她?”
夜合脱口而出,话落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愣了愣,她太暴躁了!
“不要想了,这些事情我来处理。”
倾落伸手捂住夜合的双眼,把她裹在怀里护得严实。
“你来处理?!怎么处理?杀了她?宛倾落,她至少曾经怀过你的孩子,你一句轻巧的‘我来处理’就想了事,连她活着的权利都狠心拿走?!”
夜合的声音冰冷下来,倾落的身形也随之僵了僵,她什么都知道,只不过选择不说。
“怎么不说了?!宛倾落,麻烦你看在她刚刚失去孩子的份儿上,别再理她了!就算她要从念绝那里偷情报,她能骗得过你跟念绝么?你们必定早就准备好了假情报等她来拿!”
“关于眷儿的孩子,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解释。”
倾落仍旧捂着夜合的双眼,他隐隐地感觉到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