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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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虽然,虽然,宛倾落你这么做是对的……”
天火有些心虚地开口,但已没有方才的笃定与玩笑了。
“给你的药方上的药材都备齐了么?”
听倾落问话,天火反射性地答道:“带齐了,可是你那什么鬼药方有效么,你可别死啊,万一你真死了,我家小姐可饶不了我!”
“闭嘴!”
池钧平常听人说这些话倒没什么,但此一时的情形严峻,他也忌讳起来,大声呵斥天火。
倾落被天火孩子气的话语愉悦,看他一眼,“为了你家小姐能饶了你,你现在就该把带来的药材交给池钧。”
“啊?对哈!真是被你给吓死了,算了,只要我家小姐没事,你要是死了也挺好的。”
天火回头一指,“就在那药箱里,池钧赶紧去熬药。”
指使完池钧,天火又朝倾落说起,“宛倾落,你这个人也是死脑筋啊,有时候,舍不得孩子,也能套着狼,你何必呢……”
倾落任由天火聒噪,也不打断他,因为所有这些跟随夜合的人身上都多少沾染了她的气息和她的秉性,倾落不忍拂去一丝一毫有关她的念想。
天火最后嚷着要去见夜合,倾落断然拒绝,不过就是要杜绝夜合被染上病气的任何可能,他已时时刻刻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不容有任何闪失发生。
按倾落所言,试药或要进行整整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这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南方瘟疫之事行将进入尾声。
但天火在入宣城一个月之后,他突然丢给倾落一句“另有重事”就突然闪人。
当时的倾落已经差不多近乎痊愈,所以在天火离开前,倾落令天火在倾轩与苍桢面前言药方有效,可广而用之。
轩王得知此事,定于六月最后一天到宣城来接倾落,也是兄弟情深,同处一地,却久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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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倾落离开宣城前一晚,夜合终于打破灵犀的围堵,兜兜转转到了倾落的住处,她为此强烈要求倾落把灵犀从她身边拿走。
“宛倾落,但凡正常点儿的女的,都会以为灵犀跟你有亲密关系,不然她怎么会死不让我见你?”
“显然,我家王妃不是正常的。”
倾落心中还是有所顾虑,故而怎么都不让夜合靠近他,甚至还不让她进内室。
夜合情绪不佳,但她也知道倾落是为她担心,对他并没有过多埋怨。她也只以为倾落不过就是糊弄外人的招数,更不知道倾落已把她拿给他保命用的药丸喂给了她自己。
“我哪里不正常了……”夜合的辩解很微弱,她有些掩饰似地转移了视线,刚好看见内室床榻之侧的小几上有封摊开的书信,“谁给你写信了?”
“轩王。”
倾落并不戳破夜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招数,只取了那书信走过去递给她看,“表达慰问之情。”
“所以,你们兄弟情谊的这场戏,谁都做的很足啊。”夜合接过书信,一眼掠过,“倾落吾弟:疫病猖獗于此时,愚兄不才得当重任……”
瘪瘪嘴,夜合把书信塞回给倾落,“我就说你们兄弟都不是能简单得了的人,一封书信都能写成这样!宛倾轩明日来接你,然后呢?”
“自然是兄弟相见欢颜。”
倾落往后退了退,有意拉开了与夜合之间的距离。
夜合瞪了倾落一眼,“那我就不等你们了,你们就兄弟相伴互爱,我先回京都了。”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打算,夜合心中也不平静,她还记得若瓷的那句“我在京都等你”,她还没有告诉倾落有关若瓷的事情,她需早一步回京都与若瓷谈谈,否则等倾落回到京都,他们二人又是一番纠葛了。
“先回京都?我不放心。”
“这是反对的意思?”
“你等我一起上路。”
倾落哪里会放心夜合独个儿上路,虽然知道她身边是有高手的,但她不在他的视野之内,他就难以安心。
“等你?那岂不是要跟宛倾轩一起了,不要!”
“自然不会跟他一起。自此之后,这世上没有落王妃,只有区郁区大少。至少在世事还未平定之前是这样。”
与其让她在明处受人掣肘,倒不如令她隐于暗处,倾落已不介意能不能拿到詹龙谷的势力,只介意她是不是还在,还在他身边。
“那是自然,我不要再回那个什么落王府,说起来你那个王府还不如凯泽山庄呢。不过,我还是先离开好了,万一宛倾轩发现我了,那我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你,加上展府都逃脱不了,我不想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冒风险。”
夜合难得露出谨慎的神色,倾落也明白她的固执,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妥协,“好,我随后就来,你行路不必那么急。”
“嗯,知道了。很晚了,我走了。”
夜合似是松了一口气,语气也随着轻松起来,但听在倾落耳中就生出别样意味。
这些日子以来细碎的相处中,夜合缠人的时候多了,倾落也习惯了。习惯了,就不免难以回到过去了,所以当夜合以一副无牵无挂的样子跟倾落道别时,倾落意想中她磨人闹人的模样给了他莫名的落差与失望,他不自觉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夜合回头看他,眼里是疑问与不解。
倾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摆摆手,“路上小心。明日等我安顿好,我会让池钧告诉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得赶紧走了。”
夜合同样朝倾落摆摆手,转身隐入夜色,她走得匆忙,不过是担心晚了要被灵犀那阴冷的脸给冰死,落在倾落眼里,成了她的不耐与厌烦。
情误终生,总不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九十九章 终于对上(1)
倾轩果真兑现诺言,亲自到宣城城门外接倾落出城,同时,一批大夫携大量药材开始进入宣城,宣城终于由死城转回生机。
倾落对前来的倾轩和苍桢显出歉意,也直接表示想要早日回转京都泽硕城的意思。
其实这也非常合乎情理,经历生死之劫,身心俱疲,无可厚非,只不过以鸾镜落王之名,这样总会显得懦弱,招来些骂名也是自然的。
许是担忧倾落,倾轩已把这一日所有事务都安排妥当,只陪着倾落。兄弟二人饮茶笑谈,重拾年少趣事,夜深不眠。
故此,夜合也就不能够来同倾落见面。她心中记挂倾落,但宛倾轩在,她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便打定主意先行离开,留书一封,嘱咐灵犀于翌日交予倾落,她则在翌日清早就从策州出发回京都。
此时随在夜合身边的只有暗处的天水,夜合嘱他仍隐在暗处,与她一起上路。
只是夜合策马出策州没多久,就多了同行者——若瓷和子竹。
若瓷像是料定了夜合会在这个清早离开,他令子竹把马车停在官道旁,不久就截到了夜合。
“我等不及回京都见你,你说过,做人最潇洒莫过于随心。夜合,你说的没错。”
夜合面对高她一截子的若瓷,仍旧没有适应,“我向来最喜欢胡扯,你记我那些胡话做什么……”
“除了你,谁也说不出来那些话……”若瓷也像是对这样的相处有些生硬,“我让子竹备了马车,你的身子一向不好,这里到京都还有那么远,还是不要骑马了。”
若瓷走近倚在马侧的夜合,努力忆起他以前面对夜合时的样子,那种自然融洽的气氛,是此时的若瓷所神往的。
“嗯。”
夜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若瓷伸过来的手,她说不清楚心头那股慌乱的缘由。
对若瓷,夜合谈不上恨,但是怨绝对是有的,当初知道他不辞而别的那一刻,她更多的是被抛弃的失落、失望和沮丧,也可以说她当时对若瓷的埋怨有多深,她转移到倾落身上的依赖就有多厚。
转移感情,或许是一种称得上愚笨的愈合伤口的法子,但谁也没有资格责怪别人的懦弱,懦弱至少还代表有勇气生存下去。
对夜合能接受他的安排,若瓷显然很开怀,他吩咐子竹照顾好夜合的马,引着夜合往马车那边走。
进马车就意味着要与若瓷共处一方狭小天地,夜合别无选择,她能逃到何时,有些事情既然避无可避,那还像个小丑一样惶恐做什么呢。
子竹比以前沉稳多了,没了年少的张牙舞爪,对夜合也恭敬有加。他看若瓷与夜合进马车坐稳了,才放下帘子,在外面赶车。
“子竹他,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夜合有些局促,掩饰似的冒出一句话。
若瓷轻笑,他看起来比夜合自然得多,“子竹变了,很多人都变了,你却还是老样子。”
“是么?若瓷,我……”
夜合再要开口,却被若瓷缓缓截住,“你没有变,这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未必能给。”
夜合冷静下来,即使若瓷还能如以前那般对她,她已不能够以同等丰厚的情意作为回报,况且若瓷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他在她面前依旧掩饰地很好,他已生了野心与霸道。
“那就看你想不想给了。”若瓷倾身来握住夜合的手,不容她躲避,“但凡你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你,我知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在南方这些日子,你肯定累了,好好歇一歇吧。”
夜合眼睁睁看着若瓷伸手过来抱她,她却无力反抗。
时日流转,她已不是无所不能的强大,他也不再是不良于行的残疾,他可轻易制住她,就像对待花花草草一样。
有若瓷和子竹在,夜合确实少受了许多劳顿之苦。
过了几日,若瓷也不会再点夜合的穴道来令她妥协,因为她已习惯了他们之间的新的相处模式。他想要什么,她便给什么,不是温顺,只是顺从,她内里的倔强还在,这也是若瓷没有强迫与她进一步亲密的缘由,归根结底,若瓷是舍不得委屈夜合的,只除了留在他身边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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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繁星点缀,若瓷三人宿在一家客栈,三人两房。
隔着一张八仙桌,夜合与若瓷淡然而坐。
月光撒得很满,到处都是,柔和了一方天地。
“等回了京都,我想法子把如儿带出落王府,仍旧让她回来你身边,以免你不习惯。”
若瓷的体贴,融融如月光,让人无法忽略。
“她不忠于我,不必了。”
夜合垂首,神情突然多了黯然,似是无奈,含着惋惜,“她是个绝好的丫头,也让我很失败。我同她,日后不言生死尚算好了,哪还能期盼别的……你的心意,我领了。”
面对夜合突来的坦然,若瓷没有喜,反多了忧。如花美眷四个丫头是夜合的心头好,而如儿因为人处事谨慎稳重,甚得夜合的心,如果如儿都能背叛夜合,那么于夜合而言,还有什么能够唤回她信任他人的心情呢。
“或许事情到头来只是误会,如儿仍旧是你的丫头,感情在,断不了。”
“若瓷,你和如儿两个人,让我明白感情不算什么,她可以不动声色夺我性命,你可以不辞而别毁我希望,我还能奢望感情带给我什么?”
“宛倾落呢,你说感情伤你,为何你还愿为他用情?”
若瓷的声调极轻,像是怕惊着夜合,但也泄露出他微妙的另一面。
“他?我对他,不算用情,我只是亏欠他,欠他一条命,欠他一个承诺。”
“你欠下的,我替你还,以后你不欠宛倾落的,你不欠任何人的!”
烛光昏黄摇曳,映着那样好看的一个男人,夜合想,本来若瓷就如仙人,只因不良于行而堪堪沦为芸芸众生之一,现今他已康健,京都百姓口中的冬华公子就真的无瑕了,他已彻底摆脱过去,蜕变地让人不敢直视。
“只怕宛倾落并不这样想。”
“他怎样想无所谓,对我来说,具有真正意义的是你怎样想。你曾说过等我治好双腿,等展家无忧,我们就寻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