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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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眷儿,我好不容易高兴一回,你是怎么着,要尝尝我定云剑的厉害么——”
“那就来呀——”
这下就真的热闹了,两个人刀剑相逢,叮叮咣咣一阵劈、砍、刺,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绿如,去把随行带的药拿一些过来,指望他们两个是不行了。”
区郁摇摇头,说好了是要来照顾他,可是跟着来的三个人里边有两个都是孩子脾气,哪里靠得住。
回身走近那三爷,区郁这才发现那三爷竟是肆无忌惮在他脸上扫描,没有丝毫的礼教涵养残留,不由地敛了心思。
方才只是看那池钧是个汉子,且看他手上伤处,必是用刀剑之人,想着或许能帮肉肉多上份儿收藏,区郁才在此停留,莫要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主子,我来吧。”
“好,手上麻利些,今晚得到前边的金允城。”
又交代了几句,区郁便兀自站在一边看远处一刀一剑打得不可开交,其实他也看不出什么刀法剑谱,只图这两个孩子高兴。
池钧侯在一边,看绿如手法娴熟,有条不紊,也不由轻松上几分。
“四位可是要到京都泽硕城?”
不意那三爷突然开口,绿如知趣安分进行手里动作,主子交谈,他无资格过问。
没等区郁答话,那三爷竟又自顾说起来。
“近日这鸾镜国有件大事,不知区公子可知道?”
“想我们这些四野小民,能知道些什么……”
区郁并不接招,朝绿如使了眼色,催促她加快动作。
“据说鸾镜大将军展飒勾结北方钟暮,意欲谋权,被同在北疆的当朝四皇子亲眼撞见,如今已被定下叛国罪名押回京都,只待北疆战事一了,展府怕是就要受这灭顶之灾了……”
“公子身中奇毒,短时间内无法完全祛除毒性,只能静养调理慢慢来,我已用药暂时压制,这里是方子,照这方子抓药煎服,每日一次,只需半月即可,公子保重!”
绿如以随身带的墨汁疾书药方,递给一边的池钧,收拾了行当,又留了些见效甚快的金疮药给三人外敷,口中多加嘱咐,恰好断了三爷的话,却也并不失礼。
“既如此,我等便要上路了,有缘再见!”
区郁先绿如一步迈开步子,招呼了仍旧打得难舍难分的肉肉和眷儿,一行四人就要离去。
池钧心中顿生骚乱,按说这区公子已算是仁至义尽,但如今三爷情况不乐观,最好还是能尽快到达城镇寻个医馆好生将养着,可他们三人的坐骑因之前缠斗早已四散逃逸……
“展四小姐未必太匆忙吧——”
未等池钧开口留人,三爷已是闲闲开口,哪里有半分病人的虚弱样子。
一句“展四小姐”登时让区郁及随从都愣了下,然只是瞬间,也就都恢复了自然神色。
“展四小姐何必如此焦急,还是说区氏在京都的生意出了问题?!”
话梢处突地带了凛冽尖厉,三爷面上无波,仍是细细研看区郁神色。
这话平常人必定是觉得来得突兀莫名,可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寻常人,况且这三爷口中的两句话可就是两个身份,乃是鸾镜京都泽硕城中人尽皆知的,耐人寻味的是,这话是对眼前的区郁公子说的。
“此话怎讲?”
区郁干脆稳坐回之前的大墩石,而三少年立时聚拢在他身后,皆是面容萧疏,未发一语。
“京都泽硕城中区大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至于展四小姐么,不说也罢,日后少不得再叙的。”
池宇、池钧看对面架势,也是护守在三爷身前,形态机警,只是比之气势,还是差上几分的锐气,毕竟是已经厮杀过了的。
此处恰巧是这段漫长官道的中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金允城若是快马加鞭也得晚上到了。
区郁心中思度,不由心生不安。
其实那三爷没有说错,这区郁正是展家四小姐展念容,也即区郁夜合,更是鸾镜京都泽硕城中区氏产业神秘的大东家,区郁。
这金允城离京都说远不远,可说近却也不近,其间还隔着三座城池,而她区氏的生意如今只局限在京都,能知晓区大少名号的必定是京都之人。
再想起方才池宇混乱之间所说“其他几位爷派来的人,要趁机除了我家爷么”,这样的事情只能是在那些大富大贵人家才会发生的,至于那高深莫测的三爷是如何猜到她与展府的关系,倒是未可知,却也确定一点,这三爷很有可能是官场中人。
“三爷何妨直说,岂不痛快!”
“与我主仆同走一程!”
“若我不应呢?”
既是官场上的人,那就能避则避。
“展四小姐,区大少,若我今日能安然脱身,那么展府一事,我可斡旋,暂保周全,而区氏么,自此为泽硕城商界翘楚,两厢欢喜,如若不然,以念容你的聪明,该明白的……”
他竟知道展四小姐的闺名?
那种被牢牢锁定,死死盯紧的不妙感觉又回来了,夜合突觉这次回京都,果然是要断送五年的清净了。
“主子?”
绿如低唤一声,语调不乏担忧焦虑,展府的情况确然不容乐观。
展飒,展念绝和展念风如今被打入天牢,当今圣上圣嘉皇帝宛驭天已经下诏,与钟暮国此次战事收尾,立即公审展家,这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展家大夫人青辽碧已发了数封家书催夜合速回,这次他们便是要赶回京都,展府早些年已由溯州迁往京都泽硕城,展家如今只剩一群女眷留守,况展三小姐展念歌已为人妇,已是泼出去的水算不得展家人了,大夫人急催夜合回去共同计较。
“三爷这话确实很有诱惑力,但,却是空口无凭,你三人如今处境堪忧,我又如何信服?且,我这人,比较喜欢自食其力,实在不喜欠人。”
夜合神色自若,起身兀自整理衣衫,朝马匹的方向迈步而去,身后三人默然相随。
正行走间,一不明物事从后方“啾”地一声破空而来,绿如探手抓去,指尖处是玉质的滑润,躬身双手将接住的东西奉到夜合面前。
是块儿通体碧透的玉牌,周身是麒麟纹理,虎虎有生气,那玉牌中央是个篆书模样的“落”字,线条凸显,隐隐是贵气,该是个宝贵事物了。
拿在手里随意把玩着,夜合嘴角噙笑,笑得不可抑制,却是笑不达心,却又不僵硬不做作不矫情。
“这是?”
“大胆,王爷面前岂容你放肆!”
池宇眼见自家主子竟将玉牌抛出,心惊胆颤,又看夜合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不由大喝出声。
“落?”
犹疑语调,确凿内容,夜合似是漫不经心,低低唤出这个字,柔腻声音里带出说不清的意味。
三爷听得那一声低喃,不由心下一凛,这女人……
“宛倾落。”
稳了心绪,三爷自报名讳,宛倾落,没错,就是这个男人,鸾镜当朝三皇子,如今处境略显落魄但气势不减的落王爷。
“莫非这一代皇子都是倾字?”
“想来你大哥念绝跟你是提过了的,念容所说没错。”
倾落倒是没有执念于夜合这听来不敬的话语,只淡淡回了。
夜合仍旧静立,眼神忽而飘渺起来,不知陷进哪里,她丝毫没有自拔的意思,兀自神飘。
“念容可是担心展将军么,且不必忧心,至少在公审之前,展家三父子还是安然的。”
倾落将夜合神思涣散的模样收进眼底,垂了眼睑,仍是淡淡的语调。
“如儿,落王爷的伤势需多久方可复原?”
“至少半个月。”
那绿衣少年与素衣少年本就是女子,出门在外,为行事方便才女扮男装,化名绿如、银眷,倒是听了本名竟愣了,如儿顿了顿,才谨慎答了话。
“去,你们且到一边吧,我与落王爷有些事要说。”
出口的话很是纤柔,却让人无法违抗。
如儿,眷儿和肉肉虽不情愿,但思及自家主子功力非凡,也就缓步往远处移去,池钧看倾落眼色也随之挪动身形,只那池宇强硬着不走,被眷儿抽刀赶着随他们去了。
只是几人都未走远,竖着耳朵听动静。
“走远点儿,走到你们的功力之外!”
夜合好笑几人忧心忡忡的模样,一句话甩过去,几人只好再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七章 遇落王京都相谋(3)
少了几人的打闹与嬉笑,这片天地立时静了,细碎雨丝仍旧不断,风拂水凉,应了那句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肆意豪迈。
“念容要跟本王说些什么?”
径自撑起身子靠着坳洞壁,倾落双眸炯炯,只凝望夜合,看她渐渐走向他。
“关于我的身份,落王爷无需费心铭记,我也不想探究王爷从何得知,只一件事,望落王爷能掩下此事,就像这之前一样。”
夜合其实心下一片惊意,被人识破展家四小姐与区氏大东家的身份,只说明区氏已被盯上,至于展府的关联,极有可能是顺藤摸瓜被牵出来的,这三皇子知晓,那么必定就还有他人,但瞒得一时算一时,眼前还是要先顾好展府,虽说她很想脱离展府,可是她不愿以展府的覆灭做她离开的仪式。
这厢夜合心中思虑重重,这边倾落也是思绪翩翩。
今日本是同池宇池钧自南方返京,不料路上竟遇重重包围,且来人众多,约三十多个,组织严密,身手不低,下的都是狠招儿,要直取他性命,一番缠斗之后,三人击杀大数黑衣人,只余三人逃逸。
但他三人也没有好过,皆是挂彩,血染之下都是伤口,更让人恼的是那黑衣人竟是施毒于兵器……
本以为凶多吉少的当儿,马蹄声起,池钧独身一人去拦,便是夜合四人了。
倾落双眸半开半阖间,视线定格在夜合脖颈上那条吊坠儿,没想到竟然是她!
那吊坠儿,倾落自是认识的,也是他知晓她身份的物件。
吊坠儿,倾落也是有一条的,甚至链子都是一模一样的,那是他母妃留下的,一条挂在他身,另一条被母亲给了挚友展家二夫人所出的展四小姐,算是情定一诺,姻缘早成。
母妃交代过,这吊坠儿世间只此两件,他日展家四小姐及笄,便是要凭此成婚的,且母妃要他立下誓言,此生必善待展家四小姐,惟她可为正妃,不可毁诺,若不然,则要报应在母妃之身,生死不得安宁。
虽不知其中缘由,甚至母妃临终还是记挂此事,细细叮嘱,方放心去了,但倾落对母妃是孝顺极了的,当下便应允了,自此之后虽纳有两位妃子,却留了正妃之位,牢记当初誓言,他真的怕母妃会生死不得安宁。
如今算来,那展家四小姐正是及笄之年了,只是京中向来传闻展家三小姐展念歌才貌双绝,没听过展四小姐的消息。
问起在宫中陪读的念绝,方知展四小姐整日缠绵病榻,身子娇弱,倾落自管是要完成母亲心愿,倒是不甚介意那展四小姐诸多事务,只到时娶了她便是。
只没料到“整日缠绵病榻,身子娇弱”的展四小姐竟女扮男装,利落劲衣在身,且她竟还是京中有名神龙不见尾的区大少,一时间倾落心中难平,不由地生了浓厚兴趣。
儿时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两岁丧母,他九岁以皇子之尊奉母妃之命凭吊展家二夫人,她双眼噙泪扑进他怀中呜呜咽咽,让他不知所措。
想来她必是不记得当年,至今时今地,她改装扮相一派风流,于他困窘之时出现,这相见虽突兀却也让人心喜,这女人,乃是他早便定下的小妻子。
看她举手投足间不同于府中女子拘谨柔懦,再想那京中区氏竟是她所经营,心中不由生出她便是他今生契合的女人的感触,似是一道奔涌过崇山峻岭,又投入宽阔平原的水流,漫溢流淌,暗自心慰母妃莫不是能窥探未来,故而才为他定下了这王妃……
“落王爷方才说可暂保展家,不知可还凑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