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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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心愿,我应下了,但落王府的世子,必然是你的孩子,你不必担心。”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无事,不过是看到你就会想起母妃,心中就会轻松些。许是母妃喜欢你,将几分精气神儿留在了你身上,陪着我。”
“都是些怪力乱神,哪会有这么玄的事情……”
夜合摆摆手,自己整整衣衫,念及倾落方才所说的“大事”,该是他的谋士们要出场了吧。
“可是你说过,母妃是不舍得离我而去,魂魄寄居在桂花树,如今说来,你身上有些母妃的精气神儿也是说得通的,怎么就是怪力乱神了?”
倾落见夜合收拾妥当便来牵她的手,夜合只到倾落的肩头,显得小小的,倾落抓了件披风将两个人裹在一处,隐没进如漆的夜色中。
夜合不自觉地往倾落身上靠了靠,倾落觉察她的动作,低笑着将她揽紧,“怎么,怕黑?”
“嗯。”
每每陷进暗夜,夜合总觉眼前都是血色,渲染得哪里都是,无孔不入,她便只能强自撑着,她明白,在单一的黑色世界里,她越软弱,她的空间就愈加窄小,她越强大,她的舞台就愈加宽广,即使是假装着,她也要强大着。
“那就闭上眼,想些开怀的事。”倾落头一次感觉到夜合对他完完全全的依赖,不由地变得谨慎小心,一手揽在她腰际,一手遮在她眼前,在暗夜中为她辟出一块小小的天地。
“开怀的事太久远了,近些的事,倒有两件是要跟你说的。”夜合果真闭了眼,由倾落缓缓引着往前行,一不留神脚下被绊了一下,幸亏倾落扶得牢,才免于摔跤,“头一件,落王府的世子,莫要指望在我身上了,你也是清楚的,这前前后后的折腾,黛妃贤德,世子由她所出,是众望所归。”
“第二件,若有朝一日你大业既成,诸事圆满,便放我走吧。那时候你君临天下,坐拥江山,满眼锦绣,我是不能够为你锦上添花的。”
夜合说着话的时候,倾落是没有声音的,但夜合在夜色里将他的气息起伏听得清楚,他是不平静的。
“你确然我能君临天下?”
“倾落,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公平,有一种人,生来就是要走上胜利的,你属于此类中的佼佼者,这是我从来都未曾动摇过的想法。”
“那本王倒真要谢过王妃的吉言了。”
倾落声调平平,揽着夜合站定,“到了。”
眼前的大手缓缓撤开去,光线徐徐映进眸中,夜合略略适应一下才开始打量这里,他们此刻身处大厅模样的地方,灯火烧得很旺,将这里映照得很热闹,夜合心下忖道,如此招摇,这里必定是地下了。
“王爷!”
“王爷。”
……
参差不齐,但声声恭敬,可见倾落对于这群人来说是威望炽烈,不可侵犯。
夜合一一看过去,论相识的话,她只识得池宇池钧,罗八斤,卓墨海,其余人也有几个是上一次在悦嘉楼一眼掠过的。
倾落缓步踱至首座,夜合随其后,被倾落安排坐在他身边,离他并不远。倾落将夜合看了看,这才转过头去一扫下首的诸人,就如倾落觉察到夜合进入这里后的变化一样,夜合也可以感知倾落由他们独处时的和顺到此刻的凌厉的转变,那是与生俱来的风范,属于王者。
罗八斤趁着倾落对众人说话的时候,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挪到夜合身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不过他那股子憨厚劲儿是怎样也遮不住的。
“嘿嘿,王妃,这么长时候不见,俺都想你了……”罗八斤压低了声音,但很明显他低调的时候比得过旁人高调的时候,厅中人都是能听得着他的嗓门的,但没有人会觉着他怀有不轨之心,凭罗八斤的脑子,他是不会知道,只那句“俺都想你了”就可以让他掉脑袋了。
“嗯,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八斤还好吧?”
“俺好得很,就是没人来陪俺打架,太他娘的难受了!王妃,九斤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回老家娶亲了吧?!”
夜合同罗八斤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自然清楚他大大咧咧的脾气,便像唠家常似的同他说话,平易亲近。
“九……九斤前些日子说要出去见大世面,已走了好些日子,等他回来了,我叫他去跟你切磋。”
“好!俺一定等着!”罗八斤心满意足,便不由地放开了嗓门,他正笑得开怀,忽然注意到倾落不知何时早已停了话看向这边,底下的众人也都盯紧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讪讪一笑,“王妃,俺先到下边站着去了。”
“好。”
夜合强忍笑意,瞧着罗八斤灰溜溜地挪回去,那虎背熊腰的罗八斤此时缩得像个小媳妇儿,众人也都随之笑了。
底下的人对于夜合的出现不无猜测,但展家四小姐名声在外,众人也都是知道的,也不敢说些什么,夜合与罗八斤前后搭着,倒是让人大吃一惊。
倾落明白夜合的谨慎,今日将她带来也不过是让她露面而已,她向来机警,在未融入这里之前,她是不会开口的,除非她已将这里的情况摸清楚,这是她的睿智,倾听比开口来得更重要。
所以,夜合这一晚一直都是浅笑着听他们议事,记下了事关朝堂的枝枝叶叶。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十四章 陷囹圄情怯渺渺(2)
夜合很聪明,倾落只需在旁稍加提点,她便很快将鸾镜朝堂的明潮暗涌掌握得滴水不漏,这让倾落有些惊喜,她可以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思维丝毫不局限,政事对她而言就像是换了外形的新鲜玩意儿而已。
但倾落对于夜合的惰性很是无奈,她若是心中一动,要去做别的事情,是千万拦不得的。她乐意去做的,她乐此不疲,她但凡不喜的,都远远地丢开,连见都不愿见,这是十足的孩子心性,倾落却有意护着,大有听之任之,并要她将之发扬光大的意思。
“不去!”
夜合一句话吼出来,顿时觉得元气大伤,赶忙叫了如儿端杯水到嘴边,喝完水就在软榻上躺倒,开始酝酿睡眠情绪。
“怎么,不喜欢到宫里去?”
无论夜合变幻多少种语气,倾落总是可以不变应万变,嘴角的笑,眉间的佻,细雨春风,让人恼不起来。
“我没有陪那些妃嫔命妇消遣的耐心,你大可以让黛妃或是绰妃去,何必在我这儿白费气力?!”
夜合这时已有些恼意,倾落下了早朝便来了玉之院,说是皇后出面,召集妃嫔命妇每月在一处相聚,说些家常,学些绣技云云,无非就是权贵人家的女子平日清闲,聚在一处耗时日。夜合一听倾落的来意就一口回绝,任倾落怎么说都充耳不闻。
“黛妃身子不爽,绰妃倒是可陪同你一起去。”
是了,在此之前,但凡是诸如此类的事情都是卓墨黛在应付,夜合完全就只是挂了个落王妃的名号而已,如今卓墨黛怀有身孕,由于早前身子受损,这次有孕,卓墨黛丝毫不敢大意,特地求倾落一个恩准,府中事务都交予夜合掌管,整天都忙着安胎,哪里会顾得到这些。
至于府中大小事务,如儿自然是稳妥可靠的,但是皇后发起的聚会这样高规格的事儿,很明显如儿无法代替夜合去应付,夜合心知她最后是要进宫去的,但还是心烦气躁,同倾落闹着别扭。
倾落看着小性子再次发作的夜合,她这些日子以来变得太快,先是与他界限分明,对他避之不及,继而因展念绝的事起了冷战,不知何时起她又如这般随性,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顾忌,情绪流露全然随心而走,且近些时日她极容易生气,细碎的事情也会招惹到她。
“这样好不好,你明日带如儿进宫,在皇后那里待一会儿,然后我让池钧领着你在宫里到处走走,看看景致总归是可以的,等我下了朝就去接你一同回府,你到时找个僻静的地方等着就可。”
这样的对话不像是王爷王妃的交流,更像是父母同孩子的沟通,但倾落压低的姿态还是有些效用的,夜合别扭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应允,但将倾落话里的池钧换成了池宇。
“池钧还是跟着你吧,对你好一些。”
“还是王妃想得周全,就依王妃所言。”
夜合细致入微的心意,倾落承得欢心,她自然而然的维护之心让他心头柔软馨暖。
“王爷过奖了……我到时候只待一会儿,只待一会儿,你记清楚啊!”
“好,只待一会儿,谁都不能拦着你,挡我王妃者,杀无赦!”
“油腔滑调……”
夜合躲着倾落探过来要抱她的手,轻啐一句,娇娇糯糯,全然就是个被宠着的小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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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落王府的马车里,坐着的除去准备上朝的倾落外,还有他怀里昏昏欲睡的夜合,以及两人对面端庄有余、气度不足的张绰。
“绰妃,王妃这是头一次去,有些事情,需你在旁协助,不可大意。”
“臣妾知道了。”
朝倾落与夜合看了看,张绰答得很恭敬,倾落那般宠溺的模样她是不曾占有过的,她也不敢同夜合那般在他面前肆意,便只能眼巴巴地瞧着他将其他女人揽在怀里,放在心里,力不从心,自己对自己爱莫能助。
许是倾落同张绰说话时扰了夜合的清净,夜合嘴里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不知名的话,倾落的眸光立时转厉扫过对面的张绰,让张绰本忐忑的一颗心彻底沉落下去,对她而言,奢求他的眷恋,倒不如期盼一个孩子来得实际,可孩子来了又走,她便再无意念是可以私享的了,她成了无根的飘萍,浮得秋水惹一渡罢了。
到了宫门口,倾落安排了人送夜合同张绰到他母妃生前的那处殿宇,他便自去朝堂了。
夜合自顾安睡,如儿便到外边向张绰问些往日宫妃命妇所喜的活动,张绰此次进宫并未带自己的丫鬟赋儿,无非是怕夜合忆及前事对赋儿仍不放过。
张绰对如儿所问的事情算是熟识,毕竟她同卓墨黛平日是一起来的,便将往日的琐碎一一道来,待日转影移,她温了声提醒如儿该到皇后那里去了,如儿提了裙裾就往夜合所在的房间走,这头一次出不得差错。
夜合平日里虽显得懒散,但她是分得清轻重的,在皇宫里,没有人可以松懈,即使是至尊皇帝。但在皇后那里刚待了不过片刻,她就有甩手走人的冲动,这不是什么悠闲相聚,而是比拼攀贵。
在场的自然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子,或已嫁做人妇,或是云英未嫁,以皇后为尊,各嫔妃也来到了,鲜少露面的皇贵妃苏拉芭尔,淳于贵妃同兰贵妃都未缺席,有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在场,谁敢放肆。
各家都是争先献上所谓“薄礼”,夜合眼梢扫过,夜明珠,金缕衣,玉如意,但凡随手挑出一件来,那都是凤毛麟角,价值连城,夜合暗下叹口气,不知道落王府备下的“薄礼”是怎样的薄法。
“轩王妃仅以百年佳酿一坛,愿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玉体金安!”
轩王妃?夜合转了视线去看,那不就是以前的钟暮公主伊人,现今的轩王府侧妃么。
说来同伊人还真是许久不见了,夜合想起当日伊人的蛮横,对伊人并无善意,但眼前情形,相安无事便是好了。
“轩王妃快快起身,轩王爷甫大婚便被派去南方,兰贵妃也是心中记挂,轩王妃有空闲就多来宫中走动,陪陪兰妹妹!”
皇后在上首坐得极为端庄,尊贵且威严,却又能透出亲和,夜合对于这种女人是最为敬佩的,但也仅止于敬佩而已,她不想成为那样的女人,如同喧哗中的悲凉,荣华间的贫瘠,自己将自己灵动的未来演绎成了既定的宿命,披着令人艳羡的光芒机械地走下去。
伊人是不甘被人湮没掉的,这时候正在那里说着百年佳酿的珍贵,说是采春日里头一批的桃花等的花蕊,再以冬日最纯冽的雪水涤过,之后的云云,夜合都是不晓得的,也无心向学,便在心里想些旁的事情,到皇后开口揶揄才寻回意识。
“听闻落王爷同落王妃感情甚笃,这才刚分开一会儿,落王妃就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