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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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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未露面只听音的小二哥得了韩宏盛的眼色便马不停蹄地逃了,韩宏盛隔着挡在门前的六爷招了个小二去沏茶倒水。
  
  夜合看完似是闹剧的一出戏码便没有再看下去的心情,朝韩宏盛一点头便要出得门去,可那六爷像是定在了门前,就是不动分毫。
  
  “怎么,爷儿我在楼上等了半天也不见韩掌柜的影儿,掌柜的你这一句话就把爷儿我给打发了?!”
  
  那六爷话中火气见长,可他脸上却转了笑,眸中亮光投在夜合身上,如狼似虎,总之是没有善意的。
  
  夜合本就急着要去看若瓷,哪有时间在这里周旋,本想让如儿出手,可在出口前的一瞬间,夜合自眼梢恰恰瞥见六爷身后的几位翩翩公子,好巧不巧,宛倾轩同宛倾落,还有展念绝都在其中。电光火石间,夜合将这六爷想了个透,六爷,同宛倾轩与宛倾落同行,鸾镜皇室赫赫有名的六皇子宛倾澜,受封澜王,风月场上金榜有名,佳酿与美女是为其两大最爱,京都泽硕城最招摇的王爷,是鸾镜权贵子弟最喜结交的贵胄。
  
  “六爷,隔壁花楼的姑娘昨晚可让六爷满意?”
  
  笑得比韩宏盛更加完美,夜合悠然开口,立即便引了宛倾澜的兴趣,而宛倾澜身后的几人也走近了些。
  
  “哼!说起来,隔壁花楼的人比这樽月阁的人不知要识趣多少呢!”
  
  宛倾澜俯身前倾,从身高比例上来说,这样的姿势足以对夜合形成压迫感,但夜合却不退反进,两人便成了交头接耳的模样。
  
  “六爷,昨夜在花楼必定是你侬我侬,情深意长,女子都爱六爷龙马精神,但看今日白昼里,花楼女子都是倦怠不堪,闭门养神,以俟夜晚,方可再现如花娇媚。樽月阁便在白昼里酒宴欢畅,为六爷聊以消遣。樽月阁与花楼便如此相补,才可令六爷不致闷闷,但六爷既知道体贴花楼女子昼夜交替,也该明白,樽月阁也是不能白日黑夜对六爷都照料得当的。听说,六爷之名出现的地方,都会出现祥和之光,这头一次见面,莫不是六爷就要破了祥和?”
  
  夜合的声调压得很低,显得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很是好听入耳,宛倾澜被她说道“龙马精神”云云,放声朗笑,一巴掌拍在夜合肩上,让夜合险些失了平衡,他便一把将夜合揽在身侧,笑得愈加放肆。
  
  如儿见状就要上前,被夜合以眼神阻了。怪只怪夜合这时身上是没有气力的,连挣扎都无力做出。
  
  “韩掌柜,去将樽月阁上好的陈酿取来,送到几位爷儿的雅间,还有,今日几位在樽月阁的花销都免去。”夜合瞧瞧宛倾澜依旧放肆的脸,“此外,今晚记得遣个人去将几位爷儿在隔壁花楼的单子也清了。”
  
  “小的明白!”
  
  韩宏盛朝夜合一拱手便转身唤人去准备,这下此间气氛便滞了下来。
  
  先前夜合对宛倾澜低语时声调虽低,但其后宛倾轩等都不是什么一般人,将夜合的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再看那韩宏盛的谦恭态度,夜合的身份自然就不难猜了。
  
  “倾澜,还不放手,区大少如此款待,你怎可放肆。”
  
  这声音,托北上一趟的福,夜合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宛倾落。
  
  “三哥,你们说这真是区大少么,怎么看着跟个孩子似的……”
  
  宛倾澜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捏着夜合的下巴左看右看,脸上是一副费解的样子,直看得稳重如如儿也冒火。
  
  倾落本是被六弟宛倾澜早早叫来,说是樽月阁最近出了新花样要来尝尝鲜,没想韩掌柜一直没来,只有个小二在雅间里侍候,大家等了许久,宛倾澜便爆发了,赶着那小二来寻韩掌柜。初见夜合同如儿,倾落先是瞧出了如儿的身份,继而由夜合那双眼睛确定了夜合的身份,到看见夜合被倾澜一掌拍得身形不稳,心头一跳,又见她应对有度,忍了忍,终究还是开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四十九章 结连理暗锋交错(4)

  
  君子可惹,因君子坦荡荡,胸襟宽广,小人也可惹,因宵小终究尔尔,不足为敌,最怕的就是惹了个无赖,无赖痞气,真真是恼人甚深,更别提那些个富贵闲人。
  
  夜合抬眸扫过眼前各翩翩公子,闲人前面加上富贵,惹不起,也躲不起,难得若瓷这许多时间一直将区氏维持得这样好。
  
  “六弟真是孩子气,以貌取人为大错。传言这区大少年少有为,比不得你这闲散王爷整日游荡……”
  
  话中轻佻,声线起伏骚动人心,一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上前立在夜合身边另一侧,如此一来,他便联同宛倾澜将夜合左右退路堵了个严实。
  
  “五哥,这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了呢,莫不是五哥瞧上了区大少,竟忍心贬我这亲兄弟来搏佳人一笑?”
  
  五哥?夜合不由打量起那高高瘦瘦的男子,若如此论来,这男子便是五皇子宛倾离,风流名声紧随澜王之后,这两人常常结伴而行,所到之处,笙歌艳舞,美酒佳肴,奢华非常人可比。
  
  今儿出门前真应该看看黄历,夜合心下苦笑不得,眸光流转间恰撞进倾落眼中,这时候再看到宛倾落真是“倍感亲切”,夜合无奈地咧了咧嘴,换来倾落耀眼一笑。
  
  “听说区大少酒量惊人,五哥,不如今天咱们就试上一试,也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区大少,如何?”
  
  “此法甚好,甚好!”
  
  左右两人相谈甚欢,夜合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直到两位大爷象征性地向她征求意见,她才得以开口。
  
  “饮酒就罢了,家中管教甚严,不得酗酒。”
  
  “管教?啊——区大少年轻气盛,金屋藏娇也是正常的,龙马精神嘛,可是被女人管得太严就是丢男人的脸了,走走走,喝酒去!”
  
  那六爷二话不说就要把夜合往楼上拉,亏得夜合嘴快,“金屋藏娇是有,可此娇非彼娇,男色味道更佳!”
  
  夜合此话一出,六爷和五爷一步跃出,离得远远的,恰恰给了夜合喘息的机会。夜合整了整衣衫,招了如儿来搀着便往楼下走,行走间回首,笑得隐晦,“今日在下有事在身,先走一步,他日必设宴赔罪!六爷,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尝过才知其中味……”
  
  呆掉的六爷此时又被夜合如此说道,真是炸了毛,脸上五颜六色变幻无穷,发狂似的瞧着自己的两只手,末了,狂吼一声,“我摸了他——”,直震得樽月阁都颤上三颤,而旁的几位则是难得见宛倾澜如此发癫的样子,都是放声豪笑,乐不可支。
  
  “笑笑笑,再笑爷儿我割了你们舌头!”
  
  宛倾澜真是平生头一次被人如此戏弄,直将夜合恨得牙痒痒,更被几位兄弟笑得火起。
  
  “这区大少胆子倒是惊人,还没有人敢在六爷面前如此放肆。”
  
  展念绝清楚自己身份,自不敢同其他几位皇子一般放肆谈笑,只隐忍着低低地说了句。
  
  倾落转头看看念绝,笑得比夜合方才更加隐晦,“胆子么……果真很大!”
  
  几位笑着的时候,樽月阁韩宏盛已将雅间备好,请了几位前去消遣。
  
  ********+++++++++++***********
  
  夜合到凯泽山庄博裕院的时候,正瞧见索宾白同若瓷坐于一处在交谈。
  
  若瓷背对着夜合,索宾白最先瞧见走来的夜合如儿两人,索宾白停止了交谈,拍了拍若瓷的肩膀,又将如儿叫了出去,徒留夜合同若瓷默然。
  
  “病,可好些了?”
  
  一向都是若瓷破除他们之间的沉默,这次却换了夜合,便显得突兀了。
  
  “好多了,有义父在,你不用担心。”
  
  若瓷转过身,同往常一般笑得温存,但夜合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就明白,他必定是知道了她的婚事,他整个人都被一种愁绪缠裹却要在她面前强作欢颜,难为了她,也难为了他自己。
  
  “若瓷,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夜合走近了些,逼得若瓷不得不抬起头来面对她,而若瓷似是习惯性动作,牵过夜合的手捂在手心里,他忘记了这时候已不是寒冬,就像忘记了他们曾分别了数月之久,就像忘记了积聚漫长的汹涌想念。
  
  “我从北疆回来后,我们就成亲,你莫不是真的忘了?”
  
  若瓷手上不由地用了力,握得夜合双手泛白,有了疼痛感,但夜合就那么直直地看若瓷流光逆转的双眸,那里面最真实的欢喜,最朴实的爱惜。
  
  “可是,我……”
  
  欲言又止,不用说出口,夜合便明了若瓷的心思,他看来完美无瑕的稳重,却抵不过他对自己双腿的介怀。
  
  可是夜合这两日在展府呆着,便将一切都想明白了,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忙碌,忙着找寻不知所踪的臧孑,忙着培养势力,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借口而已,她只是想要弥补已经发生的缺憾,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却忽略了身边的人,若瓷数年如一日的守护,一次次地被她无视,如果她仍要继续这样下去,那么缺憾就会不间断地发生。缺憾,弥补,这样的恶性循环就会变成一个魔咒,无论她能重生多少次,都不会摆脱。
  
  不如,就这样吧。
  
  许是冲动,许是情动,若瓷将夜合揽进怀里,脸颊处红晕依旧,但他却知道,他是真的不想失去。失去她,那是他从没有准备过的事情,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事情,即使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也会留下慌张的恐惧。
  
  “本来是不许他们碎嘴,在你面前乱说的,可你还是知道了。我想亲自来跟你说,跟你说我想嫁你,跟你说以后我们就不分开了。要嫁给落王爷的,是展家四小姐,要嫁给若瓷的,是区郁夜合。展家四小姐谁都可以做,但区郁夜合只有一个,就是要做若瓷妻子的那一个。你,可明白了?”
  
  夜合环上若瓷脖颈,低低软语,粘在若瓷心头,引了他一腔无限的欢喜。
  
  “委屈你了……”
  
  “那便将那些无谓的东西都放下,陪着我吧。”
  
  若瓷听夜合突然有些异样的声调,带着少见的依赖,裹着慵懒的柔软,心中也不由绵腻一片,拥紧了怀里的女人。
  
  以若瓷的才智,加上他对夜合的了解,自然便知道夜合同落王之间不是简单的姻亲关联,朝堂之上,利益纠葛,史上不乏其数,只是那些缠缠绕绕太繁琐,他只担忧夜合可否安然。
  
  “若瓷,等我父亲告老还乡,展家无忧,我们就离开这里,随便去到哪里都好,怎么样?”
  
  “你说好便好,只一样,你必得应了我。”
  
  若瓷难得严肃,夜合却并不肃然,仍旧粘着他,口中低喃道,“什么?”
  
  “以后不可再抛下我一个去冒险,既然詹龙谷已尽入你手,那我便不许你再离我那么远,你做我的妻子,我不容自己妻子受丝毫委屈,我必定倾我所有,让你欢喜,没有忧愁!”
  
  情话浓于蜜糖,世间不论男女,经年之后,相携相守也好,劳燕分飞也罢,总仍旧铭记着那些令年少的心久久悸动不眠的只字片语,不管怎样,那是一种情意的见证,让即使生离的恋人也不忍相伤,寂寞来袭的午夜,那是张解去愁绪的良方。
  
  “若瓷,我若说,你便信?莫不是你道我不会骗你?”
  
  “你不是不会骗我,而是不忍骗我。你在我面前,只有淘气的心,没有让我为难的意。能娶你为妻,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若瓷说得很诚恳,夜合自然是信他的。
  
  夜合先前身上带着神力,无所畏惧,但却并不安心。许是真的存在神灵在保佑她,那么那些神灵应该在看着她了,夜合到此刻顿悟,神灵之所以会眷顾凡人,不是他们心善恩慈,而是他们对于凡人是艳羡的。正是由于生命有限,所以一些东西才显得难能可贵,对神灵来说,他们从未拥有过以“最”字开头的东西的,因为他们没有死亡,只有绵长的生存,一直延续,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是极大的幸福,也是极大的悲哀。
  
  幸而还不晚,她还可以抓到此刻的幸福。
  
  夜合同若瓷两人许久未曾这样推心置腹,又加上如今感情的事也说开了,即使是呆在一块儿无甚言语,也是倍感甜蜜,直到夜幕拉下,星辰层层叠叠得压迫而来,如儿这才敢来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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