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王妃 作者:酒见欢(晋江2012.06.22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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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所言不错,展小姐确实是待字闺中,但本王与展小姐乃是婚约在身,若非北疆之事,展家困窘,展小姐与本王的婚期便不会推延,更不用说展小姐如今为父远赴北疆,以娇弱之躯行男子所为!太子倒是来说上一说,展小姐如今处境该如何是好?!”
倾落揽着夜合,气势咄咄逼人,眼见着就要怒起,夜合这时忽而咳了两声,倾落便赶忙低头去照看夜合,哪想夜合咳个不止,几乎喘不上气儿来,倾落便将她搂紧了替她顺着气儿,夜合摆了摆手,示意她并无大恙,倾落却仍旧对她不放手,悉心照料着。
同其他侍从一般列在倾落身边的池宇便在这时取了杯热茶奉上来,颔首行礼,口中道,“王妃用茶!”
夜合噎了噎,还是没说出什么,倾落接了茶水亲送到她嘴边,红纱隔着,倾落便要微掀薄纱喂她喝水,一阵诡异的邪风就在这时卷起,即使四角垂挂着珠玉,夜合眼前的薄纱还是被豁然掀开,如此一来夜合的面容便无所遮盖了。
这张脸,若让夜合自己来形容,那便是妖艳不足,清丽有余,算是世人眼中正统的大家闺秀该有的样貌,可是搁在此刻的情况下,很显然众人将之归之为美人,突起的低声细语可为明证,不变的注目凝视算是暗示。
倾落眼梢在四周流转一圈儿,然后仍旧接着方才的动作喂夜合喝水,而夜合也极其配合地低眉顺眼,一直都是沉默不语,这在旁人看来则是另一番意味,众人心中想着的是夜合骄矜着劲儿,始终不肯原谅倾落,倾落则是极力挽回的无辜之人,至少这样的版本是最简单的了。
“怎么还是不说话,嗯?展家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你跟我回去,我便给你一个交代,展家便可无恙,你便不需再隐忍,我也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就可安心养胎,不要再倔强了,父皇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大发雷霆的……”
儿女情长本是世俗难免,但这世上向来都没有纯粹的情缘,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或许有吧,又或许仍旧是没有,但人对于情起与情断的新鲜与沮丧都无疑是精彩的,至于情缘里的追逐与吸引,分离与相聚,往往因为太辛苦或者是太顺风而容易被遗忘,所以关于一段情,情中人往往能将起与断铭记,旁观者则是多流连于分分合合的纠葛与缠绵,这便是围城内外两重天,视野已被圈定,或者被模糊。
倾落见夜合仍旧是只字片语都未吐露,便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道,“也罢,我知你不看到结果不松懈,那好,你便问问军师,军师可是知晓事情始末的。”
唐越然这时赶紧上前行礼,心中一堵,该怎么称呼,难道如池宇一般称呼他家小姐为王妃,那落王爷倒是高兴了,回头他家小姐秋后算账的时候可是没有人可以帮他挡着。
“军师,展府的事,你可知道?”
夜合终于开了口,声线有些粗哑,仍旧透着病态,但她是明白唐越然的为难之处的,便先一步问了。
幸得夜合的这一声问,唐越然立即正了身形,脑中有条不紊地将事情梳理一番,这才悠悠道来。
“事关展府安危,属下不敢妄语。前一日军中弓箭手在暗夜中误伤了一名士兵,当时弓箭手便要上前进行救治,可那被射伤的士兵竟惶惶离开,但许是无意所为,漏下了封书信,弓箭手便将书信呈给落王爷。”
“书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夜合这时是问向倾落的,照两人的姿势来说,夜合仰面问向倾落,倾落低下头温温一笑,画面很是和谐,只除了他们所处的场景与所谈的话题。
“书信上说——鸾镜诡计多端,钟暮为今之计便是令鸾镜大局不稳,以俟良机,至于可行之法,可效仿施于展飒之身的法子,除其大将,断其先锋……”
倾落这人有时候很深,若是单单看他的样子,英气盎然,威严肃穆,谈起事情来一丝不苟,但他就是可以这样一本正经地将眼前的局面搅一个混沌不清,看厅中的情形就可知了。许是倾落正经的样子唬住了众人,所有人都一时之间忘了反应,只除了钟暮皇室的几人,尤以钟暮国主为显,毕竟已年迈,身体不比从前,手竟至可见的轻颤状态。
“说了这么多?倒是挺详细的。那逃走的士兵可找着了?”
夜合将倾落风轻云淡的样子学了个十足地像,然后又恢复了沉默无语,好似她今日到此的目的就是如此了,前因后果都已与她无关了。
“目前还没有。听说钟暮的国师对卜测之事造诣颇深,不如今日就请国师测上一测,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倾落看夜合又缩回去,笑了笑,便接着她的话往下说,眸中的散漫显然,却没有人在看过他的眼睛后能轻松得起来。
“哦,落王这话严重了,只是今日是我钟暮太子大婚,本国师不作它事,还请落王海涵!”
国师古瑾熙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单凭他可取得钟暮国主十足的信任便可一窥其中玄奥,他话中没什么缝隙可钻,但倾落本就不指望钻这位国师的空子,自然就没有所谓沮丧失望了。
“可是我家王妃急着要知道结果,本王不忍让王妃扫兴……”
倾落的戏做得够足,厅中这时已有人站在他一边,突然便有人出了声,“不是说那士兵被射伤了么,那就查看伤口即可——”
出声的人见众人看过去,讪讪一笑就缩回去了。
倾落似是为终于找到可取悦他家王妃的法子而兴奋,毫不吝啬脸上的笑容,惹得在场的女眷都红了脸。
“军师,弓箭手可在?”
“回王爷,弓箭手此次恰巧随来,这弓箭手的箭法极高,据他说那一箭射在了逃逸士兵的右胛骨处,射得极深,伤口可辨!”
“那便先把这次带来的人都给查了!”
倾落在这话落下的时候就将夜合的双眼给蒙上了,将她整个人都紧紧地护在怀里,唐越然与池宇得令便动了手。
这一次随倾落来的十名侍从,除唐越然,池宇,肉肉,展郁,虎子,罗八斤外的四人皆是自愿随来,在鸾镜军中由倾落钦点的,此时需要被查的也就是这四人了,只见这四人都是相貌平平,看起来憨厚朴实,但倾落既然令下,不遵者就是军令处置,除唐越然外的池宇等四人便一对一地检查起来。
罗八斤这人一向大嗓门,这时突听他一生惊喝,“是他——”
就只见罗八斤面前一人一招金蝉脱壳,上衣留在罗八斤手上,那男子已跃出老远,池宇,肉肉同虎子都即时弹出,直追那男子而去。
厅中人多被眼前的突变惊着了,但毕竟钟暮鸾镜两方此时是两大尊主,没人再敢擅开其口。
盏茶时间,虎子等人就回来了,罗八斤与肉肉走在最后,两人都是一身杀气,再看他们身后,被拖着的是一具尸首,这么细细看着就觉惊悚,罗八斤与肉肉两人身上都沾染了血腥,而那尸首已是面目全非,竟像是被生生打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三十七章 闹婚宴尘埃落定(4)
夜合刚瞟了一眼那地上的尸首就再次被倾落蒙住了双眼,合着他真是把她当成娇小姐了,仅凭着听觉也仍旧可知这堂上的情形。
钟暮太子婚宴,鸾镜落王审案,竟还闹出了人命,再看池宇等人都是一脸的凶相,这分明就是煞星降世,婚宴已经喜庆尽失,众人也早早觉察了,也都不再开口,能避则避。
钟暮国主一掌击在椅子扶手上,脸色铁青,看来已是气极,却在张口的当儿又止住了要出口的话,毕竟倾落伤的人是他自己带来的,虽让这婚宴染了血腥,但说起婚宴,倾落又分明是来抢婚的。
“呐,该称心了吧,钟暮国主和太子都在,你总不至于闹得我下不了台吧,展家的事父皇说了会公审,那便一定会还展府公道,你身子不爽,这时候该回京都好好养着才好。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你也该跟我回去了……”
倾落拿了披风将夜合裹得严实抱进怀里,唇贴着她的耳,喃喃细语,但这厅中静得足可以让所有人都听见倾落的话。
“哦,你确定可以走了么?”
夜合朝钟暮国主及国师那边一瞧,下巴微扬。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何必去管他人!”
倾落翩翩自若,揽了夜合就要往外走,没等钟暮的人有所反应,夜合却忽然止了动作,只见她忽而眉头紧蹙,双唇抿得发紧,脸色瞬间惨白,倾落脑中便立即浮现出夜合上一次的失控样子,手上动作一紧便将夜合抱起,可是终究还是来不及了。
夜合突觉右眼角痛楚难耐,在倾落眼里,她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变化,一条猩红的伤口逐渐漫延开来,仅片刻的时间,夜合整个右脸颊都被猩红占据了,自右眼角缠缠绕绕至耳根,右半边脸每寸肌肤都无一幸免,见证了整个过程的众人都呆愣不已。
毁灭,这种东西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心,但若是由美到丑的撕裂就这样血淋淋地上演,恐怕所有人都会躲得远远的。所谓同情,必须是一个人或一件事绝对地低于普通标准而被所有人居高临下地俯视才能产生。
倾落伸手抚上夜合的左边脸,心中也着实被骇到,抱了夜合便脚步匆忙地往外走,钟暮国主等人这时都顿了顿才猛然发令要拦住他们,可外面突然走进来个士兵模样的人,径直来到钟暮国主身边悄声说了几句,只见那钟暮国主立时站起,浑身颤抖,周遭的人便都赶忙围上去照看,自然也就来不及拦截夜合他们,再说倾落明里只带了十名侍从,不代表他就没有后备之策,这时候再招惹他不是什么好主意。
府院之外,几匹马早已备好,倾落几人出得来便都上马,夜合仍旧与倾落同乘一骑,倾落心中焦急就要挥鞭策马回营找人来救治她,可夜合便在这时睁开双眼,道,“到离城最大的客栈!”
“宛倾落,不要自作主张,离城客栈!”
夜合眸中坚决,知道倾落的心思便又补上一句,倾落无法,便只能让唐越然带路,一行人便往离城最大的客栈去了。
罗八斤同肉肉行在最后,罗八斤本因先前的事对肉肉摆着臭脸,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硬心肠,否则那一天看到肉肉被夜合一脚踹倒在地他也不会那么生气,罗八斤其实还是在乎有这么个兄弟的,后来两人便渐渐融洽了些,肉肉也不像之前老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时候罗八斤一掌拍在肉肉肩膀,“放心,王妃不会有事的!”
“谁说我家小姐是王妃?!”
肉肉一句话驳回去,丝毫没有感受到被安慰,反倒是更堵得慌了。
“大家都知道了嘛,而且,王妃还有孩子了……”
看肉肉渐渐阴沉的样子,罗八斤只好自觉得闭了嘴,讪讪地专心驭马。
行了不久,唐越然恭敬的声音就响起,“客栈到了!”
夜合听了这一声,眸中忽而复杂起来,倾落看得分明,将她包了个严实抱进去,唐越然跟着进去要了房,倾落要往楼上走的脚步滞了滞,客栈一楼角落里的白色身影这时候转过来,倾落便瞧清楚了,是区若瓷!
若瓷的视线始终定在倾落怀里的夜合身上,虽只是一瞬倾落便抱着夜合上了楼,但若瓷还是看到了血渍,自听到展家四小姐要嫁入钟暮的消息时起,若瓷便搁置了京都的一切事务,不顾子竹的阻拦往北疆来了,后来又打听到婚宴是在离城举行便又匆忙赶到,派了子竹去看她,她把子竹狠狠骂了一通,怪子竹不该擅自把他带到北疆,让子竹传话给他,让他到离城最大的客栈等她,眼下看到她带着血渍缩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心中是五味翻腾。
上了楼,唐越然追上倾落等人领他们进了一间上房,倾落一连串的令发下去,客栈因他们的到来而显得忙碌起来。过了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唐越然朝倾落看了一眼,倾落颔首,但让随行的侍从都下去了。待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若瓷的脸终于在门口出现,上面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与煎熬。
子竹推着若瓷,上得这一趟楼,若瓷双腿不良于行,自然比旁人辛苦很多,可是牵挂是副良药,可以治愈许多不可解释的病症,若瓷便受益于此,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