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属于我的mr.right-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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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们,我很抱歉;如果您想指责,我无话可说。”
我看向她们,唐凝羽早已泪流满面,而逸云,亦是红着眼。
“我要你们马上分手,回到她们俩身边!”逸云的父亲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长者的身份压制着他的脾气,相信他早已一拳打过来。
“如果你们立刻分手,我们可以当作之前的事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相信凝羽和逸云也能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其他三名长者附和。
“对不起,这是无理的要求。”
即使明知在下一刻会挨揍,我仍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的命令。
“你——!!”
然而在逸云的父亲出手前的那一瞬间,唐凝羽的父亲忽然脸色发白,左手紧捂着胸口缓缓地倒了下去。
“爸爸!”
随着唐凝羽的一声急呼,所有人的阵势顿时都乱成一片。
“……裔!”在回过头甩了我一个巴掌的同时,唐凝羽含泪的愤恨视线却忽然停在窗外的某一点上。
“是我打电话叫他来的,没有理由两个人做的事只让其中的一个承担责任。”逸云紧紧地捏着手机,无法抑制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但是就在她话语结束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几乎让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幕——
因为心急如焚,所以裔在允许行人通行的绿灯亮起之前就踏上斑马线向这里跑过来,可就在距人行道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一辆自他后方十字路口小转弯而来的越野吉普车飞驰而来,笔直地冲向他——
在我尚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我的双脚已像自己有意志般地飞奔出店门,并以超越自己所能的速度向他扑过去;当巨大的碾力过后,我左膝以下的部位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失去了所有的感觉,然下一秒倾袭而来的便是人类无法承受的剧痛。
可是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或许是人类恐惧和逃避责任的本能作祟,驾驶越野车的司机并没有下车,而是重复碾过我的左小腿后退数米后再度踩下油门朝我直冲而来——
……而停留在我眼中最后的映像,是裔被巨大的冲力弹起后,如折翼的蝴蝶般躺在血泊中的身影……
——像是一场噩梦。
从麻醉中醒来,已是两天一夜之后,令我全身大汗淋漓的不仅是无法忍受的剧痛,更是在噩梦中反复出现的那一幕——
我猛得坐起身;在强烈的眩晕中,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逸云的手腕,力量大得几乎把她的手腕捏碎——
“裔呢?告诉我他在哪里?!”
逸云咬牙忍住强烈的痛楚,“你先放手我再告诉你。”
“告诉我!!”放开了她,我死死地盯着她苍白的面容。
她别开视线,走到窗边,“……他死了……是当场死亡……连急救都没能来得及……”
“——你胡说!”
在噩耗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我早已忘记了腿部传来的剧痛,也忘了我左膝以下部位此时已永远地消失,几乎是面目狰狞地,我向她扑过去——也重重地摔倒在地。
“——小风!!”
我那从洛杉矶赶回来的父母立即扑向我,然我却顾不上他们的担忧和憔悴,再次狠狠地掐住她的手腕——
“小风,你放开逸云吧。”母亲落泪了,“——那孩子……他的葬礼,他的父母说了……在两个星期之后……”
我蓦地松开手,视线,也在同时失去了焦点。
“……因为伤势太重,所以被送到医院时那孩子的脑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和知觉。”
父亲的声音是苍老而沉重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我的身上,也一块一块地、鲜血淋漓地挖去我的心脏。
“……虽然可以以植物人的形态活下来,但已经不可能再醒过来了,所以,那孩子的父母选择了为他的人生画上句号……”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只是任凭他们摆布,直到我再次躺回床上——
“……小风。”母亲含泪的眼望着我,“……你想去参加……那孩子的葬礼么?”
我抬起头,将视线投向窗外灰色的天际,“……我会去的。”
——去见你在人世的最后一面,我的挚爱,我的……裔。
轻轻地点了点头,父亲低低道,“我会去请求那孩子的父母。”
“麻烦你了,爸爸。”
与父亲短暂的视线交汇过后,我再度看向窗外。
“……小风,医生说麻醉的药效过后,你会痛得受不了……”母亲忧心地看着我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痛么?”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左膝以下,我摇了摇头——我的痛,已经感觉不到了;没有了心的知觉,痛与不痛,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分别……
没有任何波澜的两个星期悄然而逝。
在这如死去般的十四个日子里,我什么都没有做,每一天只是静静地躺着,看着斗转星移,看着日月更替。
——并非看不见父母焦虑重重的眼光,也并非看不见逸云默然的守侯,只是这一切与我都不再有意义。
当第十五个黄昏即将来临的时候,父母亲已安排好了去参加葬礼所需的一切准备,只等医生做完每天例行的检查后向他提出外出一小时的请求。
十五分钟后,医生放下手里的脉搏测定仪,定定地看着我。
“怎么了?”发现医生的神色异常,母亲上前一步。
“我觉得很奇怪。”医生的视线停留在我正在打点滴的左腕下所垫的毛巾上,“依令子的年龄和受伤前的身体情况来看,如果按照正常的康复速度,两星期后的今天伤口应该已经在愈合状态中;但事实上,伤口的愈合非但比预计的速度慢上数倍,而且他的整体健康状况也越来越糟糕,今天甚至开始出现轻微的脱水症状。”
父母相视一眼,惊异和焦虑的神色不言而喻。
医生紧盯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
“如果病人本身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那么即使我们给予再多的护理也是枉然。”
父母顿时大惊失色,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的手势阻止——
“我今天要出院一小时。”
“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我无意反驳,但却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身,骇得父母连忙过来助以一臂之力。
“你的伤口会恶化。”
医生看着我没有任何退意的眼神,蹙眉思索了片刻——
“如果你答应回来以后配合治疗。”
“知道了。”
我的回答异常干脆,却也异常清晰——我知道,并不代表我答应——如果我还能清醒着回来的话。
走出医院,黄昏的夕阳静静地照耀着我的脸,一如十一月的那个午后……只是,我再也看不见那张被夕阳的光芒衬托得犹如神祗般俊美的脸庞,那长长的,在眼下投下阴影的细密睫毛,那挺直优雅的鼻梁,和那犹如初蕾的樱一般泛着淡淡红色的薄唇……
“小风,上车吧。”父亲替我拿过拐杖,并扶我上了计程车,关好了车门。
车,缓缓开动,在父母视线所不及的角落,我从外套中拿出一个塑胶袋,打开封口后将它拿出窗外——
在我们的身后,五彩缤纷的药如彩虹的碎片般悠然撒落,在空中绽放出最后的一抹璀璨。
因为塞车,当我们到达时,那座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已静静地伫立在那怀刚被掩埋的松土之上,看见我们的出现,所有的人都默默地让开一条路,让我一步一步地通过。
夕阳,悄悄地隐去了最后一线光芒,伴随着暮色的降临,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我,依然没有泪,即使在失去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之后。
“给我们最后一个小时的独处时间。”
没有回头,我淡淡地向所有人提出我的要求。
没有人回答我,但那零零落落,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已代表了他们的默许。
“好久不见。”
冷冷的冰雨里,我放下拐杖轻靠在他的身边,看着那凝固在石碑上的笑颜,我知道此时的他或许就在我身边。
“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但也许你还要等一会儿,因为我的时间还没有到。”
我扬起头,看向蒙蒙的雨空,视线开始慢慢模糊。
“据说自杀的人没有办法进天堂,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和我一起去别的地方。”
沿着他的墓碑缓缓滑下,地面的冰冷触感在慢慢地消失;而世界却渐渐由光明变为暗淡,最终只剩漆黑的一片——
“……强迫自己始终保持清醒真的很累,不过现在……都结束了……”
嘴角牵出最后一抹笑意后,我在一片寂静中安心地睡去,祈祷不再醒来……
尽管不愿再醒来,可最终我仍是从中清醒过来。
在一片白色的包围中,我犹如推动千斤巨石般缓慢地睁开眼,一张与我记忆里略有不同,却更显成熟和俊美的侧脸静静地映入了我的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的肌肤上投下水墨渲染般淡淡的影子,挺直而优雅的鼻子下是一张上唇比下唇略厚的薄唇;尾端略略上扬的剑眉昭示着主人睿智而又坚毅的性格特点;而那略嫌苍白的脸色和唇色——
我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他左臂静脉处贴着的创可贴胶布上——我的左腕上也有着同样的伤口和胶布。
在氧气面罩下轻轻地扬起嘴角,这样的誓言,无声胜似有声,是任谁都无法切断的相系和牵绊。
——可是,尽管有着这样的喜悦,却仍是擦不去心上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疼。
在经历那场生死浩劫之后,被伤了元气的他原本的健康情况就已经不如从前,而现在为了把我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想必他的牺牲绝不会在区区数毫升;否则,他的唇怎会见不到一丝血色?
伸出右手,我轻抚过他的柔软,却也惊醒了虽然很累却仍然睡得并不安稳的他。
有好一会儿,我们就这样贪婪地凝视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欠下血债了吧?”
覆住我的手,他的神情是安心后的自得。
‘是啊。’
我动了动唇,虽然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但我知道他懂。
“俗话说血债血还,那就拿命来还吧。”
尽管话语高傲,但他的指尖却仍在微微地,下意识地颤动着。
‘那就用吻当作定金。’
我反握住他的手,试着让那泄露出害怕失去的心悸的微冷指尖恢复原本该有的温度。
“即使只是付定金,看起来也有一定的难度。”
他看向罩着我鼻口的浅蓝色氧气面罩,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回以同样戏谑的目光。
“也对。”拿开氧气罩,在我唇上迅速地留下一吻后,他的得意无人能比,“事在人为。”
‘我爱你。’
生平第一次,我表白其实他早已知道的心迹。
“同我。”
他悠然一笑,一如七年前那个我们倾心相守的午后。
——无论生还是死,陪着你走,是我自始至终不变的诺言。
Chapter10
ありふれた言い方かもしれない
また君を泣かすかもしれない
だけど変らず守り続けるよ
Yes。Twoofus。Yes。Wecanfallinlove。
——《君を思うとき》
Chapter10
《君を思うとき》——想你的时候,自从第一次这家名叫‘风之咖啡’的店里听过以后,我就时常会为了听这首曲子而在这家咖啡馆里消磨工作以外的时间。
来得次数多了,时间久了,我便发现许多眼熟的常客也会抱着同样的目的在这家店里度过惬意的闲暇时光,而且他们和我一样,大都会挑选黄昏这段有点特别的时间光临这家外表看来并不十分起眼的咖啡馆。
因为每当这个时候,有着九头身完美身材比例的咖啡馆老板就会从吧台后走出来,面带微笑地巡视店内一周后停在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归来;然后不需要多久,就会有一个同样有着模特身材、俊美面容的男人踏进店门。
尽管没有任何肢体上的碰触,但他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神却能让所有曾经爱过,或者正在爱河之中漫游的人明白——其实,风之咖啡的主人,一直都是一对。
因着两位主人出色的外形和高挑的身材,偶尔也会有类似星探或者模特经纪人之类的冒失者闯入他们的领地并极力游说,只是从来也没有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开风之咖啡。
于是,我们又知道,风之咖啡的那一对主人真正需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是平凡而又让人忍不住砰然心动的幸福——
……
或许只是平凡的话语;
或许偶尔也会让你流泪;
但想要守护着你的心始终不变;
Yes。Twoofus。Yes。Wecanfallinlove。
(全文完)